离开墨香古镇的清晨,巷陌里还飘着淡淡的梅干菜香。林嫂赠予的那包陈菜,被刘安仔细收进了随身的布袋,指尖摩挲着粗布纹理,鼻尖仿佛还萦绕着书院灯笼下的醇厚气息。车马一路向北,车轮碾过古镇的青石板,又驶入了无垠的原野。江南的温润清幽渐渐被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高地阔的苍茫——视线尽头,碧草如茵,一直铺展到云朵低垂的际,成群的牛羊像散落在绿毯上的珍珠,勒勒车轱辘碾过草地,轧出浅浅的辙痕。远处,洁白的蒙古包如雨后绽放的白莲花,错落有致地绽放在夏营地之上,浓郁的奶酒香混着羊肉的鲜醇,随着草原的风扑面而来。刘安知道,他已经抵达了“风马”草原的夏季牧场。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高亢的呼喝声,牧民们正在举行赛马盛会。骏马四蹄翻飞,骑手们挥舞着马鞭,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引得围观者阵阵喝彩。就在这热烈的欢呼声里,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带着草原独有的奔放与豪迈:【触发支线任务——风马欢歌。请为欢庆的牧民与远方的客人,炖煮“奶酒煮羊肉”三千三百五十锅。食材限定:草原当年羔羊、牧民自酿奶酒、草甸野葱,需煮出“草原的酣畅滋味”。任务奖励:积分八千九百点,解锁“奶皮子卷”制作技艺,终极技能“草原酣畅”激活(激活后,可将奶食与肉食的风味极致交融,呈现游牧文明的豪迈与热忱)。】
刘安循着。】
刘安循着香气,走向夏营地中央的篝火堆。篝火熊熊燃烧,火光映红了半边,铁架上挂满了色泽深红的风干羊肉,油脂顺着肉皮往下滴,落在火里发出滋滋的声响。一个皮肤黝黑、笑容爽朗的汉子正蹲在铜壶旁,慢悠悠地搅动着壶中的液体,正是牧场里的老牧民腾格尔。铜壶里的奶酒在火的炙烤下微微沸腾,泛起细密的泡沫,浓郁的奶香与清冽的酒香缠缠绵绵,引得不远处的牧羊犬频频摇尾,喉咙里发出欢快的呜咽。
几位穿着绣花坎肩的年轻姑娘,正围着一口硕大的铁锅忙碌。她们手脚麻利地将切好的羊肉块扔进锅里,银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清脆悦耳。“后生,来学做奶酒煮羊肉?”腾格尔抬头看见刘安,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他的声音像马头琴般低沉悠扬,“这草原的硬菜,讲究三个字——鲜、醇、欢。鲜是骨,得靠草原的羔羊撑着;醇是魂,全凭自酿的奶酒提味;欢是神,要的就是这篝火旁的热闹劲儿。”
腾格尔放下手中的铜勺,指着地上的一只羊腿:“选羊,就得选当年的羔羊,你摸摸这肉质,嫩得能掐出水来。草原的羊吃着百草长大,肉里带着青草的甜,没有半分腥膻。”他又提起身旁的皮囊,拧开盖子,一股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这奶酒,是用清晨挤的鲜牛奶发酵酿成的,带着点微酸,煮肉的时候加进去,既能去膻,又能添上一层独特的乳香,煮出来的肉,那才叫一个绝。”
姑娘们往锅里撒了一把切碎的野葱,腾格尔接着道:“这野葱,得是刚从草甸子里采的,带着露水的鲜气。切段扔进锅里,提香又解腻,吃一口肉,就一口野葱,浑身都舒坦。”
罢,腾格尔便演示起煮肉的法子,每一步都透着草原的奔放与随性。羊肉切成巴掌大的块,不用焯水,直接用清水反复漂洗,直到血水尽去。然后将肉块一股脑扔进装满奶酒的大铁锅,架在篝火上,大火烧开。沸腾的奶酒翻涌着泡沫,带着淡淡的乳白,待浮沫尽数撇去,便扔进几瓣拍碎的大蒜,再抓一把野葱撒进去,转成中火慢煮。
“这草原煮肉,就得猛火快煮,”腾格尔往篝火里添了几块干牛粪,火星噼啪作响,溅到草地上,惊起几只蹦跶的蚂蚱,“就像草原上的牧歌,得放声唱才够味!火了,煮不透肉里的筋道;时间长了,肉就发柴,失了鲜嫩。等煮到能用手轻轻撕开,蘸点盐就直接吃,那才叫痛快!”
刘安挽起袖子,跟着腾格尔学起了辨奶酒的好坏。腾格尔给他倒了一碗奶酒,教他看酒花:“你瞧,新酿的奶酒,倒在碗里,酒花细密又持久,酒色带着淡淡的乳白,这样的奶酒煮肉,才够香够醇。要是酒花稀疏,那就是酿得不够地道,煮出来的肉味就差了火候。”
刘安依言端起碗,奶酒入喉,清冽中带着奶香,醇厚绵长。就在这时,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叮!终极技能“草原酣畅”激活!】
技能激活的刹那,刘安仿佛与这片草原融为一体。他望着铁锅里翻滚的羊肉,浓郁的肉香与醇厚的酒香交织缠绕,竟品出了草原独有的季节韵味——夏末的羔羊最是肥嫩,新酿的奶酒最是清醇,这是草原慷慨的馈赠,是风与阳光的味道。
第一锅奶酒煮羊肉出锅时,赛马盛会恰好落下帷幕。腾格尔用铁勺舀起一大块带骨的羊肉,盛进木盘里,递给刚夺冠的骑手。那骑手黝黑的脸上满是汗水,接过肉盘,抽出腰间的刀,割下一块肉,蘸零盐,大口嚼了起来。他又仰头灌了一大口奶酒,抹了抹嘴,大声赞道:“腾格尔大叔,这肉煮得绝了!奶酒香全钻进肉缝里,嫩得像豆腐,吃着这口肉,喝着这碗酒,明我还能再赢三匹马来!”
篝火旁渐渐聚满了人,有套马的汉子,有刚挤完奶的妇人,还有骑着摩托车赶来的年轻牧民。他们围坐在一起,手抓着羊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嘴里唱着嘹亮的牧歌。啃干净的骨头随手扔给身后的牧羊犬,狗叼着骨头,在草地上欢快地打滚,惹得众人笑成一团。
角落里,一个戴着银项圈的男孩,正心翼翼地把自己碗里的肥肉挑出来,喂给不远处的羊羔。羊羔咩咩叫着,用柔软的脑袋蹭着他的手心,模样憨态可掬。
刘安在一旁帮忙分肉,渐渐发现了腾格尔的细心。给年轻的牧民分肉时,他会特意选带点血丝的,这样的肉最嫩;给年长的老人分肉,他会挑炖得软烂的,用手就能撕成丝;给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会多舀几勺奶酒汤,笑着:“这汤解腻暖身,喝一碗,草原的风都吹不冷你们。”
腾格尔弹着怀里的三弦琴,琴声悠扬,他一边弹一边唱:“草原上待客,就得有肉有酒。肉管饱,酒管够,吃饱喝足,咱们就是一家人,啥话都好!”歌声在草原上回荡,引得众人纷纷附和,热闹的气息驱散了夜晚的微凉。
深夜,篝火渐渐转弱,化作点点火星。最后一锅肉的骨头,被牧民们扔进了远处的草坡。骨头的香气,引得藏在暗处的野狼发出几声悠长的嗥叫,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荡开,却丝毫惊不散这满营的暖意。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清脆响起:【叮!三千三百五十锅奶酒煮羊肉已全部完成!任务圆满结束!奖励积分八千九百点到账!“奶皮子卷”制作技艺解锁!“草原酣畅”技能稳固激活!】
离开夏营地的那,腾格尔给了刘安一个沉甸甸的皮囊。刘安接过,触手温热,里面装满了醇厚的奶酒。“后生,回去煮肉的时候,记得倒上半袋,”腾格尔拍着他的肩膀,眼神真诚,“草原的味,就得浓得化不开,醇得够回味。就像咱牧民的情,实打实的,不掺半点假。”
刘安背着奶酒囊,走在月光下的草原。月色如水,洒在广袤的草地上,泛起一层银辉。夏营地的歌声还在远处隐约传来,奶酒煮羊肉的醇厚混着青草的清香,依旧在鼻尖萦绕。他低头抚摸着温热的皮囊,突然懂了。
这一锅滚烫的奶酒煮羊肉里,藏着的哪里是肉香与酒香。那是草原的馈赠,是劳作的欢歌,是待客的赤诚。把这些都煮进一口锅里,一口下去,尝到的是对地的感恩,是对自由的热爱,是每个与草原共生的人,都能读懂的那份与风马相伴的豪迈。
这味道,就像草原的风,自由而热烈,吹过无垠的绿毯,也吹暖了每个远方来客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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