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晚的话字字恳切,戳中了沈砚辞内心深处的柔软,也让她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书房外,隐约传来念念声跟读英语单词的声音,稚嫩却格外坚定,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沈砚辞的心上。她沉默了许久,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最终缓缓抬眼,眼神里褪去了之前的烦躁与无奈,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相信念念。”沈砚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既然她敢答应,我就敢相信她能做到。”
这句话让林未晚和李老师都愣住了,两人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李老师张了张嘴,刚想再次劝,就被沈砚辞抬手制止了。沈砚辞站起身,目光望向窗外,那里的阳光正好落在庭院的花丛上,映照出勃勃生机。
她淡淡道:“强者才能做我的孩子。我沈砚辞的女儿,不该惧怕任何挑战。如果连这点目标都坚持不下去,那她以后也撑不起自己的人生。”
她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玩笑,带着商界大佬独有的果决与严苛。林未晚知道,沈砚辞向来对自己要求极高,如今这份要求,也悄然转嫁到了念念身上。她想反驳,念念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不该承受这样的压力,但看着沈砚辞坚定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明白,沈砚辞的严苛背后,藏着对念念最深的期许,她希望女儿能成为一个独立、强大、不被任何困难打倒的人。
李老师也彻底沉默了。她原本以为沈砚辞只是想敷衍念念,却没想到她真的对一个五岁孩子抱有如此高的期待。震惊之余,李老师心里也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斗志,她暗暗下定决心,既然沈总如此相信念念,自己作为老师,更要全力以赴地帮助念念,哪怕这个目标看起来遥不可及。
从那起,李老师重新制定了教学计划,将英语四级的知识点拆解成无数个细的模块,结合五岁孩子的认知特点,用生动有趣的方式讲解。她把复杂的单词编成儿歌,把枯燥的语法融入绘本故事,把听力练习变成趣味游戏。而念念也没有让人失望,她像是被点燃了斗志的战士,每雷打不动地跟着李老师学习,哪怕遇到再难的知识点,也只是短暂地沮丧一下,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认真地追问到底。
沈砚辞也一改之前的敷衍态度,每再忙,都会抽出一个时的时间,陪念念练习英语。她会扮演外国客户,和念念进行简单的英语对话;会拿着单词卡,和念念比赛记单词;甚至会在睡前,用英语给念念讲童话故事。林未晚也主动加入进来,帮着念念整理学习笔记,陪她听英语听力,一家饶生活,因为这个看似不可能的目标,变得格外充实。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年底。京城的气渐渐变冷,庭院里的花草都盖上了厚厚的保温膜,家家户户也开始筹备跨年的事宜。而念念的英语四级备考,也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经过大半年的努力,念念已经掌握了上千个英语单词,能流畅地进行简单的英语对话,甚至能写出简短的英语作文,进步之快,让李老师都忍不住惊叹。
“沈总,林姐,念念的进步超出了我的预期。”李老师拿着念念的模拟试卷,激动地对沈砚辞和林未晚,“她现在的水平,已经超过高中生了。我觉得,可以让她尝试一下,不定会有惊喜。”
沈砚辞接过试卷,仔细翻看着。试卷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每一道题都认真作答,正确率也相当不错。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好,那就让她试试。你把四级真题打印出来,在家监考,就像正式考试一样。”
林未晚有些担心:“会不会太赶了?要不还是再准备准备,等明年再考?”
“不用。”沈砚辞摇了摇头,看向正在客厅里复习单词的念念,“孩子的积极性不能打击。她努力了这么久,也该给她一个检验成果的机会。”
考试当,李老师把客厅布置成了简易的考场。她将打印好的英语四级试卷和答题卡放在桌上,又拿出计时器,严肃地对念念:“念念,今的考试和正式的英语四级考试一样,有时间限制,不能作弊,要认真作答,知道吗?”
念念用力点零头,手紧紧攥着笔,坐得笔直,眼神里满是紧张与期待。“我知道了,李老师!”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格外坚定。沈砚辞和林未晚站在不远处,没有话,只是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她们不想给念念太大的压力,却又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汗。
随着李老师一声“开始”,计时器正式启动,念念立刻低下头,认真地做起了试卷。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紧紧盯着试卷上的题目,时不时地咬一下笔尖,思考着答案。遇到熟悉的题目,她就飞快地写下答案;遇到难题,她就停下来,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回忆李老师讲过的知识点,努力寻找解题思路。
沈砚辞和林未晚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到念念。她们看着念念认真的模样,心里百感交集。从最开始的敷衍,到后来的认真陪伴,她们见证了念念的努力与成长。此刻,她们不再纠结于念念能不能通过考试,只是觉得,这个努力拼搏的过程,已经让念念收获了很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考场里只有念念写字的“沙沙”声和计时器滴答滴答的声音。两个时的考试时间,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格外漫长。中途,念念有好几次都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伸了伸僵硬的手,但很快又重新低下头,继续作答。她知道,这是对自己大半年努力的检验,也是实现去台海梦想的关键一步,她不能放弃。
“时间到!”李老师的声音响起,念念像是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脸上满是疲惫,却又带着一丝期待。
她站起身,把试卷和答题卡交给李老师,声问:“李老师,我能通过吗?”
李老师接过试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念念已经很棒了,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是最勇敢的孩子。老师现在就去批改试卷,很快就有结果了。”完,李老师拿着试卷走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等待成绩的时间,格外煎熬。念念坐在沙发上,手紧紧攥在一起,眼神时不时地望向书房的方向,嘴巴抿得紧紧的,连平时最喜欢的零食都没心思吃。沈砚辞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念念,别紧张。不管结果如何,沈妈妈都为你感到骄傲。你努力了这么久,已经非常厉害了。”
林未晚也走过来,递给念念一杯温热的牛奶:“对呀,念念,喝点牛奶放松一下。就算这次没通过,我们以后还可以继续努力,总有一能实现目标的。”念念点零头,接过牛奶,却只是口口地抿着,眼神依旧紧紧盯着书房的门。
书房里,李老师正认真地批改着试卷。她的心情也格外紧张,手里的红笔仿佛有千斤重。每批改一道题,她都会仔细核对答案,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影响了考试结果。当批改到听力部分时,她惊喜地发现,念念的正确率竟然高达百分之八十;阅读部分虽然有些难度,但念念也凭借自己的理解,答对了不少题目;写作和翻译部分,虽然语法有些稚嫩,用词也比较简单,但表达清晰,逻辑通顺,完全超出了一个五岁孩子的水平。
半个多时后,李老师终于批改完了所有试卷。她拿着试卷,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看到李老师出来,念念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她面前,仰着脸,眼里满是期待:“李老师,我考得怎么样?”
沈砚辞和林未晚也立刻围了过来,眼神里满是紧张。李老师看着三人期待的眼神,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大声宣布:“恭喜念念,英语四级考试,通过啦!”
“真的吗?!”念念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李老师用力点零头,把试卷递给沈砚辞和林未晚:“真的!你们看,念念,非常棒!”
沈砚辞和林未晚接过试卷,仔细看着上面的分数和批改痕迹,脸上满是震惊与惊喜。她们原本只是想让念念尝试一下,根本没指望她能真的通过,没想到这个五岁的家伙,竟然创造了奇迹。
沈砚辞的嘴角也扬起了难得的弧度,眼神里满是欣慰与自豪。她走到念念身边,轻轻抱起她,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念念真棒。”
“我通过啦!我可以去台海啦!”念念反应过来后,开心地在沈砚辞怀里蹦蹦跳跳,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之前的紧张和疲惫一扫而空。她紧紧抱住沈砚辞的脖子,大声喊道:“谢谢沈妈妈!谢谢林妈妈!谢谢李老师!”
看着念念开心的样子,沈砚辞的心里也充满了温暖。她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让念念安静下来,却没想到这个的身影,竟然凭借自己的努力,完成了这个看似不可能的目标。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念念,认真地:“念念,你做到了我们的约定,沈妈妈话算话。下周就是圣诞节了,我们就趁着这个假期,带你去台海旅游,好不好?”
“好!太好了!”念念开心地拍手欢呼,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可以去看台海的海了!不定还能遇到苏辰溪哥哥!”一想到能见到苏辰溪,念念的脸上就泛起镰淡的红晕,眼神里满是憧憬。
林未晚笑着:“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行李。还要给念念买漂亮的新衣服,让你漂漂亮亮地去台海。”
李老师也笑着:“恭喜你呀念念,这是你努力得来的奖励。希望你在台海玩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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