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炊烟还没散尽，院子里飘着酱肘子的酱香。苏梅刚把最后一盘凉拌黄瓜端上桌，丫丫就捧着布老虎，颠颠地跑到林越身边，手拽着他的衣角晃了晃：“大哥，吃完饭你陪我玩‘打老虎’好不好？昨你让老虎飞起来了，今再飞一次嘛！”
林越正帮二叔摆碗筷，闻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先吃饭，吃完了大哥陪你玩。”
“好！”丫丫立刻松开手，乖乖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眼睛却还盯着林越，手里的布老虎被她攥得紧紧的，虎耳朵都被捏变了形。苏梅看在眼里，无奈地笑了：“这孩子，从下午就盼着你陪她玩，连布老虎都没离过手。”
林正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目光落在林越身上：“明你就要回南司当值了，今好好歇着，别跟丫丫闹太晚。”
“我知道，二叔。”林越夹了一块酱肘子，放进丫丫碗里，“先吃菜，不然一会儿菜凉了。”
丫丫接过肘子，口口地啃着，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林越，像是怕他吃完饭就反悔。晚晴坐在一旁，看着妹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丫丫，大哥话算话，肯定会陪你玩的，快好好吃饭。”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苏梅不停地给林越夹菜，生怕他明去当值没力气；林正宏偶尔跟他聊几句南司的规矩，提醒他遇到事情别冲动；晚晴则帮丫丫剔掉鱼刺，兄妹几饶互动满是暖意。
吃完饭，苏梅和晚晴收拾碗筷，林正宏坐在院子里喝茶，林越则被丫丫拉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不大，靠墙摆着一张床，床上堆满了布偶，最显眼的就是丫丫昨送给林越的布老虎——此刻正放在枕头边，像是在等着他们玩游戏。
“大哥，快开始吧！”丫丫把布老虎塞进林越手里，自己则张开双臂，学着老虎的样子“嗷呜”叫了一声，“我是老虎，你是坏人，我要打你！”
林越拿着布老虎，心里盘算着怎么陪她玩。昨在房间里激活九阳神功时，他试过用内力托起东西，现在正好可以借着玩游戏的机会，再试试内力的掌控力——既不会暴露破绽，又能熟悉功法，一举两得。
他深吸一口气，悄悄运转内力，让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手臂流向指尖。指尖很快就热了起来，像是握着一团的火苗，手里的布老虎也瞬间变轻，仿佛失去了重量。
“看好了，老虎要飞咯！”林越笑着抬手，手腕轻轻一扬，布老虎真的飘了起来，悬在半空中，随着他的手势慢慢移动。
丫丫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圆形，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拍手跳着笑：“哇！老虎真的会飞！大哥好厉害！再飞高一点，再高一点！”
林越顺着她的话，指尖微微用力，内力再催出几分，布老虎又向上飘了半尺，几乎要碰到房梁。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内力在指尖流转时的灼热感，比昨更明显了些——看来随着对功法的熟悉，内力的掌控也越来越顺手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苏梅端着一碗糖水走进来，看到半空中飘着的布老虎，吓得手一抖，碗里的糖水差点洒出来：“林越！你干啥呢？这老虎怎么飘起来了？”
林越心里一紧，连忙收回内力，布老虎失去支撑，轻飘飘地落在丫丫怀里。他笑着上前，接过苏梅手里的碗：“二婶，我跟丫丫闹着玩呢，刚才手快，把老虎扔起来了，您别担心。”
苏梅还是有些不放心，伸手摸了摸布老虎，又摸了摸林越的手：“没耍什么花样吧？你刚受伤，可别乱动气，要是伤了经脉可咋整？”
“真没有，二婶。”林越把糖水递给丫丫，“您看，丫丫都知道是闹着玩的。”
丫丫捧着糖水，用力点头：“娘，是我让大哥扔老虎的，大哥没乱动气，您别他。”
苏梅这才松了口气，又叮嘱了几句“别玩太疯”“早点睡觉”，才转身离开。房门关上的瞬间，院外传来拐杖碰地的轻响，林越抬头一看，林正宏正端着空茶碗从廊下走过——显然是刚喝完茶准备回房，恰好瞥见了房间里的动静。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林越一眼，没进门，只在门口站了片刻，才开口：“内力收着点，别让丫丫学样往外。”
林越心里一暖，知道二叔是在提醒他藏好底牌，连忙点头：“我记住了，二叔，以后不这么玩了。”
林正宏“嗯”了一声，转身往自己房间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明去南司，少话多观察，李百户要是给你派棘手的活，先拖着，回来跟我。”
“好。”林越应道。
房间里只剩下林越和丫丫。丫丫喝完糖水，抱着布老虎，爬到床上，眨着大眼睛看着林越：“大哥，二叔是不是你了？你别难过，都是丫丫不好，非要让你玩飞老虎。”
林越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不关丫丫的事，是大哥没注意分寸。以后大哥陪你玩捉迷藏，不玩飞老虎了好不好？”
“不好。”丫丫摇摇头，突然凑过来，把布老虎塞进林越的衣襟里，手按了按：“那我把老虎给大哥，明大哥带着它去上班，老虎能打坏人，就像大哥保护丫丫一样。”
林越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怀里软乎乎的布老虎，心里满是暖意：“好，大哥带着老虎，有它在，坏人肯定不敢来。”
丫丫这才放心地躺下，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容。林越坐在床边，帮她盖好被子，又摸了摸怀里的布老虎，悄悄运转了一丝内力——指尖的灼热感透过布料传来，像是在回应他的心意。他没多练，很快收了内力，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帮丫丫关好了门。
第二一早，还没亮，林越就醒了。他洗漱完的时候，苏梅已经在厨房忙活了，锅里煮着鸡蛋，案板上摆着刚蒸好的点心。“醒啦？”苏梅笑着把鸡蛋装进油纸袋，“给你装了三个鸡蛋，两盒点心，中午在南司别凑活，趁热吃。”
林越接过油纸袋，刚放进布包，晚晴就递来一个叠得整齐的布包，里面是两副厚实的护腕，针脚缝得格外紧密：“昨翻刀谱时想着，练刀容易磨着手腕，我加了层棉絮，你戴在里面，外面穿制服也看不出来。”
“谢谢晚晴。”林越把护腕也塞进布包，又摸了摸怀里的布老虎——昨晚丫丫塞得紧，现在还好好地贴在身上。
“该走了，再晚南司要点名了。”林正宏拿着林越的锦衣卫制服走过来，帮他理了理衣领，“记住，别主动惹事，也别让人欺负了去，实在不行，二叔还能帮你想想办法。”
林越点点头，穿上制服，对着家人挥了挥：“二叔、二婶，晚晴，我走了。”
刚跨出院子门槛，身后就传来丫丫的喊声——她揉着眼睛跑出来，头发还乱糟糟的：“大哥！要是坏人欺负你，就让老虎咬他们！”
林越回头笑了，对着丫丫比了个“放心”的手势：“知道啦！等大哥回来给你带糖人。”
苏梅还在门口叮嘱：“中午记得吃点心，别饿着！”
林越应了声“好”，转身朝着南司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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