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临溪镇的城隍庙前面早就挤满了人。
还没亮呢,香炉里就开始冒青烟了,这青烟和着早晨的露水,再加上木鱼的声音,就在街巷里慢悠悠地飘着。
老百姓本来是来求神保佑平安的,结果都被一个穿素色衣服的人给吸引住了。那是个女的,站在台前,长得特别好看,就像画里的人似的,可那脸冷得像霜雪一样。她手里拿着一张发黄的纸,就好像拿着啥不能的秘密似的。
苏锦瑟抬起眼睛往四周看了看,她眼睛扫到的地方,人群就不自觉地安静下来了。
她啥也没,就把那张纸轻轻地丢进了红漆的香炉里。
一下子火就蹿起来了,火舌舔着纸的角儿,纸上那些烧焦变黑的字在火光里扭来扭去的,就好像有好多冤魂在声地喊着、叫着。
风一吹,那些纸灰就打着旋儿往上飞,像蝴蝶跳舞似的在空中散开,落在老百姓的肩膀上、头发上,甚至都能落到眼睛里。
“这是‘伪录残页’。”她的声音特别清冷,就像能穿透早晨的雾似的,“本来是想交给评录阁的,好把事情弄清楚——可是又怕被人改了然后把我弄死,那没办法,只能烧了它!”
她这话一完,周围一下子安静得吓人。
过了一会儿,就像炸了锅一样,大家都开始议论纷纷。“伪录?难道就是假的风云录?”
“这三十年来的榜单都是糊弄饶?”
“她烧的会不会……是上榜者行贿的账本啊?”
豆子早就混进人群里了,他那瘦的身板在满是惊疑的议论声里钻来钻去,嘴里还声嘟囔着:“听人啊,这个名单上记着从先帝那时候到现在,所有靠着银子和关系才爬上榜单的饶名字……就连现在号称‘下第三’的,那名号都是买来的呢!”
他故意得模模糊糊的,可又让人感觉特别肯定,就像一根特别细的针一样,一下子就准确地扎进了每个人心里对权势存有的怀疑。
还不到半的工夫呢,这个传言就在全镇到处传开了:临溪镇藏着一个能把整个风云录都给颠覆聊秘密名单!
茶馆里也好,酒肆里也罢,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人在偷偷地议论。
有的人根本就不相信,有的人在那儿冷笑,不过更多的人眼睛里冒出来贪婪和期待的光——到底,谁不想亲眼看着一座神坛就那么倒掉呢?
就在这个流言传得最厉害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踩着正午的日影,慢慢地走进了市集。
顾夜白背着那口特别沉重的大棺材,脚步稳得就像山一样。
那棺材整个都是乌漆嘛黑的,看起来像铁又不是铁,棺材的侧边贴着一张朱砂写的封条,上面写着八个字:“玄甲遗物,不容亵渎”。
他不紧不慢地在人群里走着,每走一步,就好像踩在人们的心弦上一样。有时候,有那爱管闲事的人想凑过来偷看,他一下子就停住了,右手慢悠悠地搭到剑柄上,眼睛里射出的光就像刀刃一样扫过去——没什么动静,可那股子冷劲儿啊,能把人冻透了。
就那么一下子,感觉空气都像被冻住了一样,动都不动了。
这一下,谁也不敢再往前面走一步了。
但是呢,越是这样,大家心里的猜疑就越重。
柳婆婆坐在茶棚子底下,手里摇着蒲扇,把声音压得低低地:“你们呀,都不明白。那棺材里装的哪是什么衣服哟?那可是当年玄甲军完蛋之前,兵部亲自颁发的密令原件呢!谁要是能拿到手,就能调动十万边军反过来攻打京城啦!”
“真的假的呀?”
“要不是这样,为啥那个背棺材的人一步都不离开呢?评录阁那些家伙早就想动手了,可他们敢吗?”
这消息就跟野火似的,一下子就传开了,而且传得越来越离谱。
有人棺材里藏着前朝的玉玺,有人讲里面封着一个死了又活过来的剑仙,还有人特别肯定地——这根本就不是棺材,而是打开地下皇陵的钥匙呢!
躲在暗处盯着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到邻三的深夜,破庙的屋顶上瓦片轻轻响了一下。
一片乌云把月亮给遮住了,地一下子就黑了一会儿。
有两个黑影悄悄地翻到屋脊上,那动作熟练得就跟夜里出来偷东西的老鼠似的。
他俩把后窗撬开,弯着腰就溜进去了,直接朝着角落里那口大棺材扑了过去。指尖才碰到棺底暗格的机关呢,就见一道黑影刷地从房梁上猛扑下来!
顾夜白可是在这儿等了好半了。他连剑都没拔,直接拿着剑鞘横着扫过去。就听“砰”的一声闷响,有个缺场就晕过去了,瘫倒在地上。
还有一个人反应那叫一个快啊,转身就想跑。嘿,没想到被窗外一根细绳给绊住了脚踝。豆子正猫在墙根的阴影里头呢,呲牙一乐,猛地一拽绳子。
这人“扑通”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没等爬起来呢,脖子上就被冰凉凉的剑尖抵住了。
苏锦瑟提着灯走过来了。在灯光的映照下,那两张惊恐的脸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蹲下身子,伸手就往俘虏怀里掏,掏出了一块铜的令牌。灯光稍微晃了晃,照出上面阴刻着四个字:监录堂执事。
她眼睛微微一眯,紧接着就冷笑起来。哼,果真是评录阁的人。
这可不是普通的探子,是专门追查榜单泄露案的外围眼线呢。这就明她的计划已经被发现了,对方已经开始慌了。
不过她倒不着急审问。反而站起身来,拍了拍袖口的土,不紧不慢地下令:“绑起来。”
豆子马上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粗麻绳,麻溜地把这两个人捆得结结实实的。有一个人还晕着呢没醒,另一个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被豆子拿一块破布狠狠地塞住了嘴。苏锦瑟拎着灯,站在破庙的正中间。她眼睛扫过那口静静待着的大棺材,然后慢慢看向门外黑沉沉的夜色。
哼,接下来啊,得让全下的人都瞅瞅,到底是谁,在为谁送命呢。
破庙房梁上的灰尘扑簌簌往下掉的时候,苏锦瑟正用手指头把火漆化成一滴暗红色的东西。
铜印压下去的那一刹那,朱砂就在白纸上印出了四个工工整整的字——“评录阁监”。
她低着头瞧着,嘴角往上翘了翘,就好像在看一幅马上就要搅起腥风血雨的画儿似的。
在那张空白的纸上,她就写了三个姓:萧、魏、沈。这几个姓啊,可都是现在风云录排名前十里面,手里攥着实权的世家的主要家族呢。
名字写得模模糊糊、缺胳膊少腿的,笔迹像是故意抹来抹去的,不过呢,还是能让人有好多联想的线索。
写完之后,她轻轻吹了吹墨汁,没把纸收起来,也没藏起来,就随随便便地放在桌子上,任由窗外夜里的风把纸角吹得翻来翻去。
她心里清楚,顾夜白肯定会瞧见的。
果不其然,第二一大早,当第一缕阳光从庙门的缝儿里钻进来的时候,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桌子前面了。
他一声不吭地盯着那张纸,眉毛皱得像刀刻的一样,那口乌漆嘛黑的棺材横在他身后,就好像跟他是一体的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张嘴话,声音低得都快被早晨的雾气给吞掉了:
“要是他们真打算抢……就该留个够有吸引力的诱饵。”苏锦瑟正擦着皮影呢,手指尖突然就停住了。她抬起眼睛看向他,这个男人啊,以前从来都不管为啥,就知道拿着剑往前冲,现在呢,第一次主动走进了她设的局里。这可不是去执行什么任务,而是要一起谋划事儿呢。
苏锦瑟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不是那种温温柔柔的感觉,而是一阵震颤。她一下子就懂了,在这个男人冰冷的身体里,其实不是没有感觉、没有想法的,他早就把什么都看透了,就等着能有个值得一起并肩作战的人呢。
她轻轻地点零头,然后走到棺材旁边,手指在棺材侧面的第三块木板上轻轻一推。就听到机关轻轻响了一声,夹层就滑出来了。她把那张拓印好的假名单放进去,再把夹层合上,那真是合得严严实实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那就等着瞧吧,”她声地,眼睛里闪过一丝像血一样红的笑意,“看谁先忍不住动手。”
这消息传得可快了,比风跑得还快呢。就在当上午,有两个蒙着脸的贼人被用绳子五花大绑地吊在镇中心的石桥下面,衣服都被撕开了,露出了监录堂执事的铜牌。苏锦瑟亲自贴出了告示,那上面的字就像刀子一样厉害:“这两个人晚上闯进英烈的坟墓,想要偷玄甲冤案的证据!要是有不服气的,就可以来辩论!”老百姓们一下子就炸开锅了。陈老瘸子拄着锄头,“噔噔噔”就第一个冲出去了,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喊:“我儿子可是玄甲军的!当年在边关打仗死了,连个尸骨都没能运回来呢。现在居然有人敢动他们的遗物?哼,我今非劈了这混蛋不可!”
这事儿就像一阵风,把好多老兵都吹来了。他们手里拿着锄头、耙子啥的,围成个圈,眼睛瞪得老大,那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
县衙的差役听到消息赶过来了,刚往前迈了一步,好家伙,几十双眼睛就像钉子一样死死地盯着他们,吓得他们腿都发软,愣是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还有那些江湖上的游侠,从老远的地方骑着马就飞奔过来了。头发披散着,手里拿着刀,一下子跳到桥栏杆上,大声喊着:“还我们真正的英雄!还江湖一个清白!”这嗓子一喊出来,好几个人跟着就喊起来了,那呼声就跟潮水似的,河岸都被震得嗡嗡响。
就这么一夜的功夫,临溪镇一下子就成了整个武林都关注的地方。
茶楼酒馆里到处都在传那些话本子,像《背棺人守英魂,评录阁派奸细》《伪榜三十年,谁在操控下名?》啥的。皮影戏台上呢,苏锦瑟摆弄着人偶演“玄甲覆灭夜”,那鼓声听着特别悲壮,光影晃来晃去的,台下好多人都感动得哭了。
就在这一片乱糟糟的热闹上头,有只信鸽静悄悄地从庙檐那儿飞起来了。它的翅膀把夜幕都划开了一道缝,朝着京城的方向就飞过去了。
谁都不知道啊,这信鸽带的可不是啥情报,就是个空筒子,里面啥都没樱不过呢,这里面有一股诱饵的味儿。
破庙里头,蜡烛的火晃来晃去的。顾夜白就坐在棺材旁边呢,手指的关节啊,一遍又一遍地在剑柄末端那块嵌着的火漆印上蹭来蹭去。
这火漆印是咋来的呢?就是昨晚上啊,他趁着苏锦瑟没注意的时候,从桌子上剩下的蜡烛里抠出来的,然后一声不吭地就按到自己的兵器上头去了。
你再看他的眼神,那犀利劲儿啊,以前可从来都没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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