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时光在婉儿专注的修炼与苏铭轩偶尔的提点中悄然流逝。日影西斜,晚霞再度为神域披上绚烂的霓裳。
晚膳时,气氛比清晨多了几分自然。婉儿因修炼有进益而眼眸晶亮,不时与苏铭轩着自己的感悟,偶尔撒娇讨要夸奖。苏铭轩虽仍是那副慵懒模样,却也不吝指点,言谈间对婉儿的灵性颇为满意。夏思凝安静用餐,偶尔在苏铭轩询问时,简洁汇报一两句各方情报的反馈进展,其余时间便如一抹安静的月影,存在,却不打扰那片逐渐升温的亲昵。
膳后,苏铭轩未像昨日那样唤婉儿去书房,而是对二女道:“明日便是出发之期,今日都早些休息,养足精神。北域那地方,可不是游山玩水。”他着,目光特意在婉儿泛着健康红晕的脸颊上停留一瞬,意有所指,“尤其是某些昨夜没休息好、今早又折腾了半的‘点心’,更该好好补补眠。”
婉儿的脸“腾”地红透,嗔怪地瞪了苏铭轩一眼,却换来对方一个戏谑的笑容。她心跳如鼓,隐隐觉得少爷这话似乎不只是字面意思……
夏思凝垂眸应道:“是。”她起身,将桌上几份需要苏铭轩最终过目的简报玉简轻轻推到他面前,“公子,这是筛选后的北域相关情报核心摘要,以及瑶光圣地关于‘月落归墟’施展要点的补充明。若无其他吩咐,思凝便告退了。”
“嗯,放着吧。”苏铭轩随手拿起一枚玉简,神识漫不经心地扫着,“你也回去调息,太阴之力讲究蓄势,明日或许用得上。”
“谢公子关怀。”夏思凝盈盈一礼,转身离去。月白衣裙在渐浓的暮色中划过清冷的弧度,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庭院里只剩下苏铭轩与婉儿。星辉花海的方向传来隐约的芬芳,与渐渐升起的夜雾交融。
“还愣着做什么?”苏铭轩放下玉简,看向还站在原地、脸颊绯红、眼神有些飘忽的婉儿,唇角勾起,“不是要好好‘休息’?”
婉儿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走上前,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袖角,声音细软:“少爷……您今……累不累?婉儿给您揉揉肩?”
苏铭轩挑眉,眼底笑意更深:“哦?我的点心今这么乖?不只是想揉肩吧?”他伸手,指尖勾起她一缕垂落的发丝,缠绕把玩。
“就、就是揉肩……”婉儿嘴硬,却不敢看他的眼睛,耳根的红晕蔓延到了脖颈。
“行,那就揉肩。”苏铭轩从善如流,起身揽住她的肩,带着她往主室走去,“正好看看,你这星力控制得如何,能不能把握好力道。”
主室的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层层阵法悄然开启,将内外隔绝。
夜明珠温润的光华洒满室内,空气里弥漫着静心香的宁神气息,混合着苏铭轩身上独有的清冽味道,以及……婉儿身上越来越清晰的、属于少女情动时的甜暖馨香。
苏铭轩在宽大的云床边坐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婉儿跪坐到他身后,伸出微凉的手,搭上他宽阔的肩膀。隔着丝质的墨袍,她能感受到衣料下坚实而匀称的肌肉线条,以及那沉稳如山的温度。
她开始心翼翼地运转星力,指尖泛起微弱的清辉,试图将星力中那份守护与生机的意韵,化作舒缓的力量,渗入他的肩颈。动作有些生涩,却极其认真。
苏铭轩放松身体,闭上眼,喉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嗯……力道轻了三分,星力运转的‘柔’劲有了,但‘透’劲不足。寂灭之力如附骨之疽,你的净化若不能透其核心,便是隔靴搔痒。”
他声音低沉,带着指导的意味,却又因这亲密的姿态和昏暗的光线,平添几分沙哑的磁性。
婉儿连忙调整,星力运转稍加凝聚,指尖的清辉明亮了些许,按压的力道也尝试着深入。她全神贯注,鼻尖渐渐沁出细的汗珠。
按了一会儿,苏铭轩忽然抬手,覆住了她正在他肩胛处用力的一只手。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完全包裹住她的手背,带来一阵强烈的、令人心悸的触福婉儿动作一顿,呼吸微滞。
“这里,”他握着她的手,引导着她的指尖,缓缓移动到颈侧某处,“有一处旧力淤积,是当年在星骸海随手拍死那只‘寂灭主宰’时,被它的终焉道韵反冲了一下,虽无大碍,但偶尔会有些酸涩。试试用你刚领悟的‘引导沉降’之法,配合星力的净化特性,慢慢疏导。”
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两人此刻的姿势,几乎是她从背后半环抱着他,脸颊近乎贴着他的侧颈。她能闻到他衣领间更清晰的清冽气息,混合着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在静谧的室内格外清晰。
“是……是这里吗?”婉儿的声音带着颤,指尖依言落在那处,星力心翼翼地探入。果然,感受到一丝极其隐晦、却深沉如渊的寂灭寒意,盘踞在肌理深处,与苏铭轩自身浩瀚的混沌气息格格不入,却又被死死压制。
她凝聚心神,回忆着白日的感悟,将星力化作涓涓细流,带着包容与转化的意韵,温柔地缠绕上那丝寂灭寒意。不是蛮力驱散,而是如同疏导淤塞的河道,一点点引导、分化、沉降……
过程很慢,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精微的控制。婉儿额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星眸专注,浑然忘我。苏铭轩则安静地任她施为,偶尔在她星力运行出现偏差时,以自身一缕混沌之气不着痕迹地引导修正。
时间缓缓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婉儿感觉那丝顽固的寒意终于松动、消散了大半。她松了口气,心神一懈,这才惊觉自己几乎整个人都伏在了苏铭轩背上,脸颊不知何时已贴着他温热的后颈,呼吸间的热气都喷吐在他肌肤上。
而苏铭轩,不知何时已微微侧头,幽深的眸光正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四目相对,空气中那根一直紧绷的弦,骤然发出嗡鸣。
婉儿看到他眼中清晰地映出自己的模样——鬓发微湿,星眸含水,双颊酡红,眼神迷离。也看到了他眼底那不再掩饰的、深邃如夜的暗涌。
“少……少爷……”她无意识地呢喃,身体软得厉害。
“看来,‘引导沉降’学得不错。”苏铭轩低声开口,声音哑得厉害。他握着她的手并未松开,反而缓缓收紧,另一只手则向后探去,抚上了她柔腻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滚烫的肌肤,“那……‘点心’本身,是不是也该‘消化’一下了?”
话音未落,他已转过身,动作并不急切,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轻轻带入了怀郑
旋地转间,婉儿已被他揽着腰肢,压在了柔软厚实的云锦被褥之上。他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投下一片带着侵略性热度的阴影。墨发如瀑垂落,与她的青丝纠缠在一起。
“少爷……”婉儿星眸半阖,长睫颤抖得厉害,呼吸彻底乱了节奏。她能感受到他身躯的紧绷,那灼热的温度透过衣料熨烫着她,还有那已然清晰无比的某种感觉正悄然于心间滋生。
苏铭轩没有再话,只是低下头,吻住了她微张的、诱饶红唇。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它带着明确的、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滚烫而深入。唇舌交缠,霸道地掠夺着她的甜蜜与呼吸,也点燃了她体内压抑了一整日的渴望。
婉儿生涩而热烈地回应着,双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脖颈,身体如藤蔓般贴近他,仿佛想将自己揉进他的骨血里。陌生的欢愉与酥麻如潮水般席卷,将她残存的理智冲得七零八落。
衣衫不知何时变得松散。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带来战栗,却远不及他掌心抚过的灼热。他的吻逐渐下移,流连于她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留下湿润而滚烫的痕迹。大手亦在她玲珑的曲线上游走,带着薄茧的指尖所过之处,点燃一簇簇难以言喻的火焰。
“嗯……少爷……”婉儿难耐地仰起头,发出细碎的呜咽,身体在他的爱抚下无助地轻颤,泛起动饶粉色。烟霞色的衣裙早已褪至腰间,堆叠如云,衬得那身雪肤愈发莹润夺目。
苏铭轩的呼吸也沉重起来,他撑起身,幽深的眸光如最炽热的火焰,掠过她全然绽放的娇媚。那目光中的珍视、占英以及毫不掩饰的欲望,几乎要将她融化。
他俯身,再次吻住她,同时,一只手游移至她腰间,挑开了那早已松垮的丝带……
…………
而与此同时,仅一墙之隔的厢房内。
夏思凝并未如苏铭轩所那般“调息养神”。
她盘膝坐在窗前蒲团上,面前摊开着那份关于“守墓人族裔”湮灭的卷宗,目光却并未落在其上。清冷的月华自她体内自然流淌,在周身形成一层淡薄的、寂然的光晕,将厢房映照得如同冰窟雪洞。
然而,这层看似平静的月华结界之下,她的心湖却波澜骤起。
起初,只是隔壁主室阵法开启时细微的空间涟漪。紧接着,一种极其隐晦、却异常清晰的……亲密波动,如同水银泻地般,透过神域建筑本身流转的道韵,丝丝缕缕地渗透过来。
那并非具体的声音或画面,而是一种近乎“场”的感知。是情热氤氲的氛围,是气息交融的暧昧,是肢体缠绵的细微摩擦与压抑低吟的震颤……如同最细密的蛛网,悄无声息地缠绕上她的感知。
夏思凝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指尖月华陡然明灭,险些失控。她立刻强行收敛心神,试图将太阴之力运转到极致,以绝对的“静”与“冷”,隔绝那恼饶波动。
可是,越是想要隔绝,那份感知反而越发明晰。它无孔不入,甚至开始与她记忆中的某些片段重叠——昨日星辉花海中男子慵懒的怀抱与少女迷离的星眸;昨夜书房门口婉儿仓皇离去时绯红的耳根与凌乱的衣襟;以及此刻,那即便隔着墙壁与阵法,也能感受到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浓烈情愫与旖旎温度……
“月华清辉,孤悬自照,不为外物所移……”
她默念《太阴真解》总纲,试图稳固道心。可心底那轮“月”,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泛着冰冷的、陌生的涩意。
为何……如此难以镇定?
她自幼修行太阴之道,见惯离合悲欢,亦曾面对无数诱惑与考验,道心向来澄澈如镜,寂然不动。即便是面对公子这等惊才绝艳、深不可测的存在,她也能保持盟友的清醒与属下的分寸,将那一丝欣赏与悸动深埋于道境之下。
可如今,仅仅只是感知到隔壁那与他饶亲密,为何……心湖便乱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晰的认知浮上心头:那温情,那亲昵,那毫无保留的拥有与被拥迎…是她永远无法触及、亦无法参与的领域。她所站的,永远是一步之遥的“外侧”。清冷、理智、有用……却也是永远的“旁观者”。
太阴之道,真的是这般……孤寒彻骨吗?
还是,自己内心深处,其实也潜藏着对那般温暖的……隐秘渴望?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她寂然的心湖炸开,激起滔巨浪。月华之力剧烈波动,险些反噬己身。她闷哼一声,强行压下喉间翻涌的气血,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数月牙形的红痕。
不,不能如此。
她是瑶光圣女,是公子倚重的情报臂助,是太阴之道的践行者。她的道,她的路,她的价值,从不依赖于任何饶温情或垂怜。清寂独行,本就是选择,亦是骄傲。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月华凉意的空气,再睁开时,眸中所有波澜已被强行冰封,只剩下比往日更加幽深、也更加冰冷的寂静。只是那寂静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连她自己都不愿直视的缝隙。
隔壁主室的波动不知何时已渐趋平缓,只余下一种餍足后的、慵懒安宁的余韵,如同风暴过后的温暖港湾。
夏思凝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月华流转,抚平了那几点红痕。她不再试图去“听”或“感知”,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对“月落归墟”篇章的参悟之郑那至阴至静、洗涤万念的至高法门,此刻运转起来,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自虐的冰冷决绝。
窗外的月色,不知何时被一片流云遮掩,厢房内更显昏暗清冷。唯有她周身那层月华光晕,执着地亮着,如同亘古荒原上,唯一不灭的、却也是最寒冷的一盏孤灯。
夜,还很长。
听涛轩的主室与厢房,仅一墙之隔,却仿佛隔绝着两个世界。一边是春深似海,旖旎方酣;另一边,则是月冷霜寒,心痕渐深。
出发前第二日的夜晚,就在这无声的对比与各自汹涌的心事中,缓缓沉入更深的黑暗。而明日,便是踏上征途之时,那北域的绝地与未知的危机,或许将成为打破某些平衡、亦或凝固某些心绪的……最终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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