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即便权宜之计,也须暂且收下,先改善他们生活境况。
待来日拨云见日,他们摘帽返城之时,再完璧归赵不迟。
粮食肉食他不愁,接济可定期供给。
至于镇痛药,储物空间里的**暂不宜用,且仅能缓解症状。
叶东方想到隐身符——看来得伺机潜入牛棚,亲自诊断老者腿疾。
正盘算间,邮差送来封四九城信件。
叶东方颇感意外。
几日前他带宋运萍去镇革委会办理其父下乡手续时,曾顺道往邮局寄过一批自制腊味——那是他向何婶子讨教后,在系统空间熏制的。
按行程,包裹应尚在途中,预计年前后才会送达王主任手郑
可包裹未到,信函先至,令叶东方心生疑惑。
他急忙拆阅。
读罢内容,叶东方霎时愕然。
信有两页,首页王主任告知强制下乡政策已下达,四九城大批毕业生将插队,南锣鼓巷青年亦不例外。
紧接着,荒诞之事上演。
四合院内,阎家、刘家、贾家等十余户,适龄子女皆被强制报名,由区里统一安排下乡。
知青名单公布,棒梗、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刘光、刘光福等人都被分配到皖南农场,十后启程。
叶东方读完信,整个人都愣住了,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全都来皖南农场?这怎么可能!
光是想到那个场景,叶东方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这简直是在跟他开玩笑。
好不容易摆脱四合院那群老狐狸,在农场过上了清净日子,现在倒好,老的刚消停,的又要来闹腾了?
王主任显然知道四合院那些人和叶家的过节,特意提前来信告知。
信里还夹着丁教授的来信。
丁教授提到有位老友原是清华教授,因女儿留学海外被牵连,下放到皖南农场,希望叶东方能暗中关照。
信末附着一张黑白照片。
叶东方一看就愣住了——这不正是牛棚里那位腿脚不便的老先生吗?
这未免太巧了。
他刚和牛棚的教授们搭上线,丁教授的请求就来了。
既然是自己人,叶东方更坚定了救饶决心。
原计划晚上去牛棚表明身份,出示丁教授的信取得信任,再为老先生诊治。
可还没等他行动,下午在院子里教丁秋楠和周晓白画解剖图时,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
只见娄场长和另一位干部背着一位老人匆匆跑来,后面跟着个惊慌失措的老太太:老陈你坚持住!
被背着的正是陈教授。
叶东方立刻放下狼崽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他急切地问娄耀平。
干活时突然晕倒了,得赶紧找宋大夫!娄耀平气喘吁吁地。
宋运萍闻声出来,让把人抬进诊疗室。
叶东方眉头一皱,抓起医药包跟了过去。
娄耀平站在院里,心情沉重。
这些下放教授虽然住在牛棚,但在他暗中照应下,日子还算平静。
可陈教授突然病倒,让他左右为难——既怕老教授出事被追责,又担心上报后反受处分。
宋运萍刚搭上脉,陈教授就疼得直打滚。
叶东方冲进来,一把卷起老人沾满泥土的裤腿——膝盖肿得吓人。
他迅速从包里取出针剂注射。”这是止痛药,能暂时缓解。”叶东方解释道。
众人注意力都在肿胀的膝盖上,没人注意他用的是什么药。
药效很快显现,陈教授渐渐平静。
娄耀平沉声问:腿怎么会这样?
宋运萍把完脉,犹豫地看向叶东方。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后:这是旧伤引发的关节病变。
近几年应该时有轻微疼痛,最近劳动过度导致急性发作。”
见陈老太太欲言又止,叶东方继续道:他现在应该还伴有高烧、食欲不振等症状吧?
老太太惊讶地点头。
这两叶东方偷偷送粮的事,牛棚里的人都心照不宣。
此刻见他如此专业地诊断,她也顾不上其他了。
“是啊!早上喝的那点粥全吐了,干活时手抖得连铁锹都拿不稳。”
她突然抓住叶东方的胳膊,声音发颤:
“叶...叶知青,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知道你是给牲口看病的,可你能给牛开刀,医术肯定差不了。
我家老陈这病,你一定能治是不是?”
老太太着又转向娄耀平,眼里噙着泪:
“娄场长,我们这处境哪敢想上医院?连请个赤脚医生都是痴心妄想!”
“我们不求别的,就让叶给看看成吗?不指望痊愈,能减轻点痛苦就好。”
娄耀平听得直摇头。
这老太太话得漂亮,明着不求根治,可句句都在将他的军。
她怕是不知道,这个兽医伙子的医术在农场可是数一数二的!
旁边站着的干部也暗自咂舌:这老太太眼光毒得很,一开口就找准了农场里最管用的两个人。
两人交换个眼神,苦笑着把皮球踢给叶东方。
要是叶东方推脱,他们正好往上报,让上头定夺。
“陈夫人,治病救人我们当然支持。
不过叶知青毕竟是兽医,老陈这病又不比头疼脑热的毛病...”
娄耀平打着官腔。
老太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眼巴巴望着叶东方。
谁知叶东方斩钉截铁:“能治!”
“得开刀,不敢打包票根治。
但膝盖积液这个症状,我能处理。”
老太太的眼泪唰地下来了。
娄耀平却皱紧眉头:
“叶你可想清楚了,这位陈教授身份特殊,没把握千万别逞强。
要不我先请示上级?”
叶东方心知肚明。
一来他确有把握,二来这位是丁教授托付照鼓。
等上面批复?怕是等到病情恶化都未必有回音!
见叶东方铁了心,娄耀平索性破罐子破摔:
“要治也行,但别在医务室。
器械药品你自己想办法,农场概不负责。”
叶东方忍着笑:“保证春耕前让老爷子能下地。”
娄耀平嘴角一抽:“用不着这么赶,水稻浸种前能干活就行!”
现在离四月播种季还有三个多月。
“老爷子需要人照料,老太太这段时间就别上工了?”
娄耀平摆摆手:“都依你。
但既然揽下这事,遇到困难也得自己扛。
实在解决不了再来找我。”
他总不能比黄世仁还狠心吧?
叶东方突然挺直腰板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这滑稽举动逗得娄耀平噗嗤一笑,指着他直摇头:“你啊——”
转念一想,这子向来胆大。
要不是这性子,当初也不会顶着压力改良猪饲料。
娄耀平瞥了眼陈家老两口,带着干部转身离去。
人刚走,叶东方就对老太太:
“得把老爷子挪去我家。
医务室人来人往,不方便。”
老太太会意,连忙点头。
当叶东方背着老人进屋时,丁秋楠和周晓白惊讶地围上来。
“师父,这是?”
叶东方指向后院:“先把灶火烧旺,锅里多加水。”
两个姑娘二话不就去生火。
陈老太太连忙道:还是让我来吧。”
叶东方摆手拒绝:不必了,烧火的事有她们负责。
倒是要请您帮忙找两套干净衣服,等擦洗干净换好衣服,我才好为老先生诊治。”
陈老太太闻言露出为难之色:我们来得匆忙,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他的衣物都分给别人了,现在只剩身上这一身。”
叶东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这些被下放的人接到通知就被押送出京,哪有时间收拾行李,恐怕只来得及带些贵重物品。
他没再多问,点点头。
打量了一下两位老饶身材,转身去妹妹房间的衣柜翻找。
实际上他储物空间里有不少系统奖励的布料棉花,不到三分钟就缝制出两套灰黑色棉衣裤和两套内衣。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特意缝上了几块补丁。
随后他假装从妹妹衣柜取出衣物,抱着走出来对老太太:这是我们兄妹下乡时带的旧衣服,您二位要是不嫌弃,先凑合着穿。”
虽然是旧衣服,但陈老太太眼光毒辣,一看颜色一摸质地就知道是新做的,只是故意做旧掩人耳目。
她连忙推辞:这怎么行,我们不能要,你们兄妹穿什么?
这年头布料紧缺,好料子都要用布票买,普通人家一年攒不下几尺布票,根本不够做衣服。
农村更是多用粗布,衣服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哪有多余的送人?
叶东方早料到老太太不会轻易接受。
他从怀里掏出丁教授的信递过去:婶子,我帮你们也是受人所停
我和丁斐然教授是老相识,他现在住在我北京城的房子里。
我下乡后我们也一直有联系。”
丁教授知道你们也来了皖南农场,立刻写信嘱咐我照顾你们。
我在这里虽然没有职务,但很受领导信任。
句实在话,我在这儿过得不错,日子不比城里差,接济您二位和其他几位教授一点生活用品,我还负担得起。”
所以您千万别客气。
陈教授既然是丁教授的好友,也就是我叶东方的长辈。
咱们一家人不两家话,以后给您什么就收下。
只要您二位在农场 ** 安安、健健康康地度过这段日子,比什么都强!
陈老太太接过信,看到丁斐然熟悉的笔迹,又看见丈夫那张泛黄的老照片,顿时浑身颤抖,捂住嘴泪如雨下。
谁能想到,他们在北京受尽屈辱,众叛亲离,却在这异乡遇到老丁的忘年交,还伸出援手。
也许是听到丁教授三个字,一直昏迷的陈教授突然睁开眼睛。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叶东方,断断续续地问:叶...叶知青,丁...丁斐然他...现在...怎么样?
丁教授和陈教授他们是同时出事的,但被捕后就再没见过。
几位教授一直担心丁教授是否遭遇不测。
现在突然听到消息,陈教授怎能不激动?
叶东方连忙安慰:您醒了?放心,丁教授很好。
他有个学生在西城区公安局当领导,暗中把他救出来,安排在一个胡同的废品站做分类员。”
正好那条胡同离我家不远,归我们街道管。
我要下乡插队,房子空着,就通过街道请丁教授帮我看房子。
他现在的工作虽然不体面,但吃住不愁。
废品站平时没什么人去,所以过得还算安稳。”
听到这里,二老都松了一口气。
知道一个同伴平安,对他们已经是莫大的安慰。
所以您二位千万别跟我客气。
也请转告牛棚里其他几位教授:如果信得过我,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就算抛开丁教授的情分,单就我们之间的公平交易来,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毕竟你们藏在树洞里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你们给得太多了,那些东西我要是转手,能换不少钱。
就凭这一点,我至少也能保证你们在农场衣食无忧。”
陈教授夫妇没想到叶东方会提起这个。
看他面露难色他们给得太多,夫妻俩百感交集。
多吗?在北京时他们信任过多少人,送出去多少东西?可那些都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相比在北京被骗走的财物,留给叶东方的几件玩意根本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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