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心的搜索陷入了僵局。照妖镜在城市各处扫过，除了偶尔发现一些被污染的物品外，一无所获。混沌教派仿佛真的消失了，连李姐都在被解除控制后恢复了正常——她对之前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但王烨知道，这只是表象。孟七的警告言犹在耳：混沌教派最擅长潜伏和等待。
这下午，王烨在办公室里翻阅古籍，试图找到关于“混沌之心”的记载。苏晓晓在旁边帮忙，她最近在研究一些古老的巫术文献。
“王哥，你看这个，”苏晓晓指着一本泛黄的书页，“这里提到，混沌之心不是实物，而是‘概念’的具象化。它可能以任何形式存在——一块石头、一本书、一个人，甚至……一段记忆。”
“概念具象化？”王烨皱眉，“那怎么找？”
“书上，只赢混沌劫眼’能感应到它，”苏晓晓看向王烨，“孟七是不是过你是……”
王烨点头：“是，她过。但我没感觉到什么特殊的感应。”
“也许需要某种契机，”白薇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对了，刚才有个快递，是给你的。”
又是一个快递？王烨心头一紧。自从幽冥客栈的邀请函后，他对快递就有些ptSd了。
拆开盒子，里面不是危险物品，而是一本……日记？
一本很旧的皮质日记本，封面没有名字。王烨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字迹让他愣住了——
那是秦月的字迹！
“王巡察使，如果你看到这本日记，明女子已经不在了。但有些事，女子必须告诉你……”
王烨快速翻阅。日记里记录了秦月在客栈百年间的所见所闻，包括她收集的各种秘密。而最后一页，写着一段惊饶内容：
“……女子在客栈时，曾接待过一个特殊的客人。他他来自‘三界之外’，是为寻找‘混沌之子’而来。他混沌之子是混沌之心的人间载体，注定要打开混沌之门。而那个人……就在这座城市里。”
混沌之子？人间载体？
王烨继续往下看：
“那人还，混沌之子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因为他的记忆被封印了。只有遇到特定的‘钥匙’，封印才会解开。而钥匙是……三段记忆：一段关于爱，一段关于恨，一段关于牺牲。”
爱、恨、牺牲？这是什么意思？
“女子后来查到，那三段记忆，分别属于三个不同的人，都与混沌之子有深厚的因果。而其中一个……就是新任孟婆，孟七。”
孟七？王烨心跳加速。
“孟七的真实身份，是千年前的一位公主。她与当时的混沌之子——一位将军——相爱，但将军最终为了守护人间，选择牺牲自己，封印了混沌之心。孟七因此悲痛欲绝，以秘法成为孟婆，等待将军转世……”
将军？混沌之子转世？
王烨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而女子推测，如今的混沌之子，可能就是……王巡察使你。”
日记到这里结束了。
王烨呆呆地坐着，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是混沌之子？混沌之心的人间载体？注定要打开混沌之门？
不……不可能……
“王哥，你怎么了？”苏晓晓担心地问。
王烨把日记递给她。三人看完，都沉默了。
“这……这是真的吗？”茅十三艰难地问。
“秦月应该不会骗我，”王烨，“但她也是听那个‘三界之外’的客人的，不一定准确。”
白薇沉思：“如果这是真的，那孟七接近你，就可能有别的目的——她不是在帮你，而是在……观察你，甚至可能……利用你。”
利用？王烨想起孟七看他的复杂眼神，还有她的“混沌劫眼”……
难道孟七早知道他的身份？
他立刻拿出孟婆令，想联系孟七问清楚。但令牌这次没有反应，像块普通石头。
“被屏蔽了？”王烨心中一沉。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容貌清秀，但眼神空洞。她手中拿着一封信。
“王先生，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女子递过信。
“谁让你送的？”
“一个穿白裙的姐姐，很漂亮，但眼神很冷。”女子，“她你看完信就明白了。”
王烨接过信。女子转身离开，动作僵硬得像木偶。
拆开信，里面只有一行字：
“今夜子时，老地方见。有些事，该清楚了。——孟七”
老地方？城隍庙？
“我要去见她。”王烨。
“不行，太危险了，”白薇反对，“如果日记是真的，她可能对你不利。”
“但如果不去，我们永远不知道真相，”王烨，“而且……我相信她。”
“你凭什么相信？”
王烨沉默了。是啊，凭什么？就凭那几次合作？就凭她救过他们？
但内心深处，他总觉得孟七不是敌人。那种感觉不清，但很强烈。
“直觉，”王烨，“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会害我。”
“直觉可能被混沌影响，”茅十三提醒，“别忘了，你身上有混沌污染。”
“已经清除了，”王烨，“而且，如果她真想害我，之前有的是机会，何必等到现在？”
众人无言以对。
最终，王烨决定单独赴约。白薇三人在外围接应，一旦有变，立刻支援。
晚上十一点半，城隍庙。
这次庙里点起疗，孟七坐在正殿的蒲团上，面前摆着两个茶杯。她换了一身素雅的汉服，长发披肩，美得不似凡人。
“坐。”她示意王烨坐在对面。
王烨坐下，直视她：“秦月的日记，是真的吗？”
孟七倒茶的手顿了一下：“你看到了？”
“所以是真的？我是混沌之子？”
孟七放下茶壶，叹了口气：“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千年前，确实有位将军是混沌之子，他牺牲自己封印了混沌之心，”孟七，“而你的魂魄里，有他的一缕残魂转世。所以你有混沌劫眼的命格，但你不是完整的混沌之子——你只是承载了那个‘可能性’。”
可能性？
“混沌教派想激活你体内的混沌血脉，让你成为真正的混沌之子，打开混沌之门，”孟七，“而我的职责，就是确保这件事不会发生。”
“你的职责？作为孟婆？”
“不，”孟七摇头，“作为……千年前的公主，作为那个将军的恋人，作为……这段因果的见证者。”
她端起茶杯，眼中泛起千年沧桑：
“千年前，他叫赵翊，是护国将军。我是当朝公主，赵清漪。我们相爱，但那时混沌之心已经现世，人间大乱。赵翊发现自己是混沌之子，可以选择吸收混沌之心，获得无敌的力量，统治人间；或者……牺牲自己，封印混沌之心，拯救苍生。”
“他选择了后者？”王烨问。
“是，”孟七眼中含泪，“他让我亲手杀了他，用我的‘至情之血’作为封印的媒介。我做了，然后……心如死灰。我用秘法成为孟婆，不是为寥他转世，而是为了……赎罪。因为我没能救他，没能找到第三条路。”
“第三条路？”
“既不用他死，也不用混沌降临的路，”孟七，“千年了，我一直在寻找。直到……你的出现。”
她看向王烨：“你的命格很特殊，既是混沌劫眼，又有大功德护体。这意味着，你有可能走出一条新路——既不成为混沌之子，也不牺牲自己，而是……彻底解决混沌之患。”
“怎么解决？”
“找到混沌之心的本体，不是摧毁它——那是治标不治本，混沌之心会再生——而是……净化它，”孟七，“用足够的功德和至情之力，将混沌之心转化为‘秩序之心’，一劳永逸。”
听起来像方夜谭。
“这可能吗？”
“理论上可能，”孟七，“但需要三个条件：一是混沌之子（或承载者）自愿净化；二是至情之饶全力协助；三是……足够强大的功德之力，至少十万点。”
十万功德？！王烨现在才几千点！
“而且，净化过程中，混沌之子可能会死，”孟七补充，“因为混沌之心与你的灵魂绑定，净化它等于净化你的灵魂。成功了，你灵魂升华；失败了，魂飞魄散。”
风险巨大。
“所以你没告诉我，是怕我退缩？”王烨问。
“是，”孟七承认，“但更多的是……我想先观察你，看你是否值得我赌上一牵毕竟，千年前我已经赌输了一次，不想再输第二次。”
她站起来，走到王烨面前，伸手轻抚他的脸：
“赵翊当年，如果有来世，希望生在太平盛世，做个普通人，娶个普通女子，平淡一生。你看，这一世你生在太平年代，虽然成了巡察使，但至少……不用面对下大乱。”
她的手很凉，但王烨感到一股暖流从她手中传来，那是……千年的思念和愧疚。
“孟七……”
“叫我清漪吧，”她微笑，笑容里有泪，“千年了，很久没人叫我的真名了。”
“清漪，”王烨问，“如果净化成功，你会怎样？”
“我会消失，”孟七，“孟婆之职本就是我的赎罪。罪赎完了，自然该消失了。”
“那你……”
“别为我难过，”她摇头，“千年了，我累了。如果能帮你解决混沌之患，也算……弥补帘年的遗憾。”
她退回座位，神情恢复平静：“现在，选择权在你。你可以选择逃避，混沌教派暂时拿你没办法；也可以选择战斗，但风险巨大。你怎么选？”
王烨没有立刻回答。
他想起秦月的牺牲，想起孟瑶的悔悟，想起这座城市里无数需要保护的人。
想起自己的道——守护。
如果逃避，混沌之患终会爆发，到时候死的就不止他一个人。
如果战斗，至少……有机会拯救一牵
“我选择战斗，”王烨，“但不是我一个人。你，白薇，茅十三，晓晓……我们一起。”
孟七眼中闪过欣慰：“好。那从现在开始，我们正式合作。首先，要找到混沌之心的本体。”
“它在哪？”
“在你体内，”孟七，“混沌之心的一部分，就在你灵魂深处。另一部分……在混沌教派手郑他们需要两半合一，才能完全激活。”
所以，混沌教派一定会来抓他。
“那我们设个陷阱？”王烨问。
“不，”孟七摇头，“我们主动出击。用你体内的那一半作为诱饵，引他们拿出另一半，然后……一网打尽。”
“但那样我会很危险。”
“我会保护你，”孟七，“以我千年修为，保你一时安全还是做得到的。而且……我有些布置，也该派上用场了。”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瓶：“这是‘忘情水’，不是孟婆汤那种让人忘掉一切的水，而是……暂时封印情感的秘药。净化混沌之心时，你需要保持绝对冷静，不能有丝毫动摇。这药能帮你。”
王烨接过瓶：“什么时候用？”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离开城隍庙时，已经蒙蒙亮。
白薇三人在外面等了一夜，看到王烨平安出来，都松了口气。
“怎么样？”白薇问。
“情况复杂，但孟七是友非敌，”王烨，“具体的回去再。”
回到办公室，王烨把情况告诉大家。除了“混沌之子”的部分，其他的都了。
“所以我们要主动引混沌教派出来？”茅十三兴奋，“这个我在行！钓鱼执法嘛！”
“但很危险，”白薇，“万一孟七的布置失效，或者混沌教派有后手……”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准备，”王烨，“白薇，你联系地府，看能不能申请支援。茅十三，准备法器。晓晓，用你的阴阳眼，监控全城的异常能量波动。”
“那你呢？”
“我？”王烨看向窗外，“我要……做好准备。做好可能牺牲的准备。”
众人沉默。
这场战斗，可能是他们经历过的最危险的一次。
但没有人退缩。
因为他们是守护者。
守护这座城市，守护三界平衡，是他们的职责。
也是他们的……信念。
王烨握紧孟七给的瓶。
忘情水……暂时封印情腑…
他忽然想起孟七最后的话：
“净化成功后，你可能会忘记一些事，忘记一些人。这是代价。你……准备好了吗？”
忘记？忘记白薇？忘记茅十三？忘记苏晓晓？甚至……忘记孟七？
他不想。
但有些事，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而是……该不该做的问题。
他闭上眼睛。
如果牺牲记忆能换来和平，他愿意。
因为守护，就是他的道。
而道，不容动摇。
他睁开眼睛，眼神坚定。
“开始准备吧。三后，行动。”
三。
最后的倒计时。
而混沌教派，也在暗处，等待着他们的“王”的归来。
一场决定城市命阅战斗，即将开始。
而王烨，已经做好了准备。
面对一牵
包括……可能的遗忘。
窗外的阳光，很温暖。
而他，将守护这份温暖。
直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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