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出细长的光带。
闻雁初醒时，枕边的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贺峻霖大学的校园地图页面。
她熬到凌晨，把每个角落都标记了出来。
她翻身坐起，赤脚踩在地板上，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楼下传来行李箱滚轮的声音，她探头往下看，看见贺峻霖正弯腰帮贺父搬东西，米白衬衫被风吹得微微鼓起。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她转身平衣柜前，翻出那件藏了很久的白色连衣裙。
裙子是去年生日买的，她一直没敢穿，总觉得要等个特别的日子。
“今就是特别的日子。”
她对着镜子声，指尖抚平裙摆的褶皱，又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直到脸颊有些发酸才停下。
下楼时，贺峻霖刚把东西搬完，正靠在玄关换鞋。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过来，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今穿得不一样。”
闻雁初的脸瞬间红了，手指攥着裙摆：“去、去大学，想穿得正式点。”
贺峻霖笑了笑，递过来一瓶水：“不用紧张，就是随便逛逛。”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手，温度像电流一样窜上来，她攥着水瓶，直到瓶身凝满水珠才松开。
坐公交去大学的路上，闻雁初靠窗坐着，贺峻霖坐在她身边，低头看手机里的校园活动指南。
阳光落在他的头发上，泛着浅金色的光，她偷偷侧过头，用眼角余光描摹他的侧脸轮廓，从眉骨到下颌线，每一笔都刻在心里。
“等下带你去看我们学校的湖，”贺峻霖突然抬头，“秋的时候，湖边的银杏叶会落满一地。”
“现在没有银杏叶也没关系。”闻雁初连忙收回目光，声，“只要是哥哥带我去的地方，都好看。”
贺峻霖没接话，只是看着窗外笑了笑。
到了大学门口，闻雁初跟着贺峻霖往里走，眼睛里满是好奇。
路上有学生笑着和贺峻霖打招呼，他都一一回应，语气轻松自然。
闻雁初跟在他身后，听着别人喊他“贺学长”，心里既骄傲又有些莫名的酸涩。
原来他在学校里，是这样受欢迎的人。
“先去图书馆看看？”贺峻霖转身问她，“里面有很多适合高三看的参考书。”
闻雁初点头，快步跟上他的脚步。
图书馆很大，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书架上，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的油墨香。
贺峻霖带她走到高三辅导书区域，弯腰帮她找书：“这本数学真题解析不错，我高中时也用过。”
他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额头，闻雁初站在他身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和家里阳台上晒过的被子一个味。
她伸手，想帮他把头发别到耳后，手指刚抬起来，又慌忙收回，假装整理自己的头发。
贺峻霖没察觉她的动作，把书递过来：“回去可以做做看，有不会的随时问我。”
“谢谢哥哥。”闻雁初接过书，指尖碰到他的，像被烫了一下，连忙缩回来。
她低头看着书的封面，心里却在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和他一起在图书馆看书，该多好。
从图书馆出来，贺峻霖带她去食堂吃饭。
食堂里人很多，他排队买饭时，闻雁初站在旁边，看着他熟练地和打饭阿姨打招呼，看着他接过餐盘时自然的笑容，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涩。
原来他在这里的生活，是她从未参与过的，那些她错过的时光，像隔着一层雾，模糊又遥远。
“发什么呆？”贺峻霖把餐盘放在她面前，“快吃，等下带你去看社团招新。”
闻雁初回过神，拿起筷子，口口地吃饭。
贺峻霖买的菜都是她喜欢的，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或许是上次一起煮面条时记住的，或许是母亲提起过，不管是哪种，都让她心里暖暖的。
吃完饭，他们去看社团招新。
操场上摆满了帐篷，有音乐社、话剧社、摄影社……
闻雁初的目光停在摄影社的帐篷前，那里挂着很多照片，有校园的风景，有学生的笑脸。
“喜欢摄影？”贺峻霖问她。
闻雁初点头：“嗯，我喜欢把喜欢的东西拍下来，这样就能一直记住了。”
她没出口的是，自己拍的最多的，是他的照片。
贺峻霖拉着她走到摄影社帐篷前，和社团的人打招呼：“这是我妹妹，对摄影感兴趣，你们给她介绍介绍？”
摄影社的学姐笑着递给闻雁初一本社团画册：“妹妹，高三毕业后来我们学校社团呀，我们可以教你拍照技巧。”
闻雁初接过画册，指尖有些颤抖，她抬头看贺峻霖，他正看着她笑，眼神温和。
她突然觉得，或许等自己考上这所大学，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一起在校园里散步。
从社团招新的地方离开，他们去了贺峻霖的湖边。
湖边有很多学生在散步，阳光落在湖面上，泛着粼粼波光。
贺峻霖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闻雁初坐在他身边，手里还攥着那本摄影社画册。
“高三压力很大吧？”贺峻霖突然问她。
闻雁初点头：“有点，但一想到能考来这里，就觉得有动力了。”
她转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期待，“哥哥，你会在这里等我吗？”
贺峻霖愣了下，随即笑了：“当然，等你考上了，我带你熟悉校园，帮你占图书馆的位置。”
闻雁初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
她靠在长椅上，看着湖面，心里想着：一定要考上这所大学，一定要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下午四点多，他们准备回家。
走在校园的路上，闻雁初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一棵大树：“哥哥，我们在这里拍张照吧。”
贺峻霖点头，拿出手机。
闻雁初站在他身边，身体微微靠向他，手臂不心碰到他的胳膊，她的脸瞬间红了，却没敢躲开。
“笑一个。”贺峻霖举着手机。
闻雁初抬起头，对着镜头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快门按下的瞬间，她偷偷侧过头，看了一眼贺峻霖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好看得像一幅画。
回到家时，母亲和贺父已经做好了晚饭。
闻雁初把今买的参考书放在书桌上，又心翼翼地把那张合照夹进语文课本里，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晚饭后，贺峻霖回房间写论文，闻雁初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拿出那张合照，反复看着。
照片上的贺峻霖笑得很温柔，她的头微微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起来像真正的兄妹。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藏着的，是比兄妹更炙热的感情。
她打开电脑，把照片设成桌面背景，又在隐藏文件夹里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和哥哥的一”，把照片放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拿出贺峻霖推荐的数学真题解析，开始做题。
有一道数学题很难，她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忍不住走到贺峻霖的房门口，轻轻敲门。
“进来。”贺峻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闻雁初推开门，看到他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笔记本电脑和专业书。
她走到他身边，把题目递过去：“哥哥，这道题我不会做。”
贺峻霖放下手里的书，接过题目，认真看了起来。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手指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的手指上，格外好看。
“这里要先求导，”贺峻霖抬头看着她，耐心地讲解，“然后根据导数判断函数的单调性，就能求出极值了。”
闻雁初点头，眼睛却盯着他的手指，没怎么听进去。
直到贺峻霖用手指敲了敲草稿纸：“认真听，不然下次还是不会。”
她才慌忙收回目光，认真听他讲解。
贺峻霖讲得很详细，每一步都解释得很清楚，她很快就明白了，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重新演算。
“对，就是这样。”贺峻霖看着她的演算过程，点零头，“高三做题要多总结方法，不能死记硬背。”
“我记住了，谢谢哥哥。”
闻雁初收起草稿纸。
从贺峻霖的房间出来，闻雁初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做题。
可做了没一会儿，就忍不住又走到门口，想再找个借口进去找他，却又怕打扰他写论文，只能靠在门板上，听着里面传来的键盘敲击声，心里既甜蜜又有些失落。
晚上睡觉前，闻雁初又拿出那张合照，放在枕头边，轻声：“哥哥，晚安。”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今和贺峻霖在一起的画面，从早上的早餐到下午的湖边散步，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像在眼前。
第二早上，闻雁初醒得很早，她洗漱完，像往常一样去厨房做早餐。
煎鸡蛋时，她特意多煎了一个，想着贺峻霖今要去学校，肯定要多吃点。
贺峻霖起床时，看到餐桌上的早餐，笑着：“今怎么煎了三个鸡蛋？”
“哥哥今要去学校，肯定会饿。”闻雁初递给他一杯牛奶，声，“我特意多煎了一个。”
贺峻霖接过牛奶，喝了一口，心里暖暖的。他看着闻雁初，突然觉得这个新妹妹，好像比自己想象中更懂事。
吃完早餐，贺峻霖要去学校，闻雁初送他到门口：“哥哥，路上心。”
“知道了，”贺峻霖转身，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这是我高中时的数学笔记，对你应该有帮助。”
闻雁初接过笔记本，指尖碰到他的手，瞬间红了脸：“谢谢哥哥。”
贺峻霖笑了笑，转身走了。
闻雁初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拐角，才回到房间。
她坐在书桌前，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本，里面的字迹工整清晰，每一道题都有详细的解析和总结。
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字迹，仿佛能感受到贺峻霖写笔记时的认真。
她把笔记本放在书包里最显眼的位置，想着下次做题遇到不会的，就可以翻看这本笔记，好像他就在身边教自己一样。
上午，闻雁初在家做真题，遇到不会的题，就翻看贺峻霖的笔记，果然很快就找到了思路。
她一边做题，一边在心里感谢贺峻霖，觉得有他在身边，连学习都变得轻松了很多。
中午，母亲打电话回来，要和贺父一起出去办事，让她自己在家吃饭。
闻雁初挂羚话，走到厨房，想给自己煮面条，却发现冰箱里没有面条了。
她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想给贺峻霖打电话，问他中午回不回家吃饭，却又怕打扰他。
纠结了很久，她还是没打，而是换了衣服，打算去楼下的超市买面条。
走到超市门口，她看到贺峻霖正站在路边，和一个女生话。
那个女生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笑得很开心。
闻雁初的心脏瞬间沉了下去，她躲在超市门口的柱子后面，看着他们。
女生不知道了什么，贺峻霖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密。
闻雁初的眼睛瞬间红了，手里的购物袋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贺峻霖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看到了躲在柱子后面的闻雁初。
他愣了下，和女生了句什么，然后朝她走过来：“雁初，你怎么在这里？”
闻雁初慌忙捡起购物袋，擦了擦眼睛：“我、我来买面条。”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连自己都没察觉。
贺峻霖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皱了皱眉：“怎么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没樱”闻雁初摇了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只是不心把购物袋掉在地上了。”
站在不远处的女生走过来，笑着问贺峻霖：“峻霖，这是你妹妹吗？”
“嗯，”贺峻霖点头，介绍道，“这是我妹妹闻雁初，这是我的同学林薇薇。”
林薇薇笑着对闻雁初：“你好，我是林薇薇，经常听峻霖提起你。”
闻雁初没话，只是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购物袋的带子，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她能感觉到林薇薇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像针一样，刺得她浑身不舒服。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贺峻霖对闻雁初，“你买完面条早点回家，别乱跑。”
闻雁初点头，看着他们转身离开，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只知道贺峻霖对她笑了，还揉了她的头发，那是他从未对自己做过的动作。
哭了很久，她才站起来，擦干眼泪，走进超市买了面条。
回家的路上，她的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她想起今早上贺峻霖给自己的笔记本，想起昨他带自己逛大学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些温柔都是假的，他对每个人都那么好，自己只是他众多妹妹中的一个。
回到家，她煮了面条，却一口也吃不下。
她坐在书桌前，看着贺峻霖的笔记本，眼泪掉在笔记本上，晕开了上面的字迹。她拿起手机，翻出昨拍的合照，照片上的自己笑得那么开心，现在看起来却那么可笑。
下午，贺峻霖回到家，看到闻雁初坐在书桌前，面前的面条一口没动，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问：“怎么了？面条怎么没吃？”
闻雁初没回头，只是声：“我不饿。”
贺峻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想起中午在超市门口看到她时的样子，想起她红红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中午那个是我的同学，”贺峻霖解释道，“我们只是刚好遇到，聊了几句。”
闻雁初的身体僵了一下，却还是没回头：“我知道了。”
贺峻霖看着她，不知道该什么，只能转身离开。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写论文。
他想起闻雁初早上给自己煎鸡蛋的样子，想起她昨在湖边期待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得厉害。
晚上吃饭时，闻雁初还是没怎么话，只是口口地扒拉着米饭。
母亲看出她不对劲，问她：“雁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闻雁初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累。”
贺峻霖看着她，心里有些愧疚。他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她碗里：“多吃点，高三学习累，要补充营养。”
闻雁初看着碗里的排骨，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拿起筷子，口口地吃着，心里却在想：要是哥哥只对自己一个人好，该多好。
晚饭后，闻雁初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贺峻霖的笔记本，翻到第一页，上面写着“送给努力的你”。
她看着这几个字，眼泪掉了下来，滴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气，不应该因为贺峻霖和别的女生话就难过，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从第一次在学校见到他开始，他就成了她心里唯一的光，她想把这束光牢牢地抓在手里，不想让任何人抢走。
她走到书桌前，打开铁盒，拿出那些偷偷拍的贺峻霖的照片，一张一张地看着。
照片上的他，有的在打球，有的在看书，有的在领奖，每一个样子都那么好看。
她把照片贴在书桌前的墙上，贴满了整整一面墙，这样每学习的时候，都能看到他的样子，就能更有动力。
贴完照片，她坐在书桌前，看着满墙的照片，心里既甜蜜又有些苦涩。
她知道自己对贺峻霖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兄妹的界限，可她不敢出来，只能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像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夜深了，闻雁初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起中午看到的林薇薇，想起她和贺峻霖话时开心的样子，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拿起手机，翻出林薇薇的社交账号。
林薇薇的账号里，有很多和贺峻霖的合照，有他们一起参加活动的照片，有他们一起在图书馆看书的照片，还有他们一起在湖边散步的照片。
闻雁初看着这些照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原来他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原来他们一起去过那么多地方，原来自己错过的，不止是他的过去，还有他的现在。
她关掉手机，蒙住被子，声地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这份藏在心里的感情，到底该如何安放。
她只知道，从今起，她的心里，多了一份沉甸甸的不安，这份不安，像一颗种子，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让她越来越害怕失去他。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满墙的照片上，照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她在心里默默地：“哥哥，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房间里的照片，静静地看着她，像贺峻霖那双永远温和却又带着距离的眼睛。
她知道，这场藏在心底的偏执爱恋，才刚刚开始，而她，已经做好了为他付出一切的准备，哪怕最后会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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