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般，云城国际会议中心的签约厅里已经忙碌起来。
工作人员正在做最后的布置——主席台上，“云城市省级新能源汽车产业基地二期项目合作签约仪式”的红色横幅挂得笔直；
台下第一排，摆放着省发改委、省科技厅、市委市政府领导的座签；
媒体区的摄像机已经架设完毕，记者们在调试设备。
何尘站在主席台侧面的休息室里，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场景。他
今穿了深蓝色西装，系着暗红色领带，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虽然只睡了四个时，但精神很好。
“何市长，‘清源科技’汪教授的车队已经下高速了，预计二十分钟后到。”张哲推门进来汇报。
“好。”何尘看了看表，“省里的领导呢？”
“省发改委王副主任的车刚进市区，省科技厅李副厅长还有十分钟到。”张哲，“秦书记和市长已经在贵宾室了。”
“我去贵宾室。”何尘最后整理了一下领带，走出休息室。
贵宾室里，秦娅和市长正在交谈。看到何尘进来，市长笑着招手：“何尘，来，坐。今这个签约仪式，规格不低啊。”
“都是领导们支持的结果。”何尘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听二期投资超过十亿元？”市长问。
“确切是十二亿。”何尘回答，“其之清源科技’增资八亿，另外四亿是配套产业链企业的跟投。预计建成后，年产值能达到三十亿，创造两千个高质量就业岗位。”
市长点点头，看向秦娅：“秦书记，看来我们当初支持何尘搞这个基地，是对的。”
秦娅微微一笑：“何尘同志确实用心了。”
这时，工作人员进来通报：“各位领导，‘清源科技’汪教授和省里领导都到了。”
签约仪式九点准时开始。主席台上，何尘与“清源科技”副总裁在合作协议上签字，交换文本，握手。闪光灯连成一片。
接下来是致辞环节。何尘的发言很简短，但内容扎实：“……二期项目将重点建设国内领先的电池系统研发中心，引进三条智能化生产线，形成从研发到量产的完整闭环。同时，我们已经与省内三所高校达成人才联合培养协议，为产业发展储备后续力量……”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这个项目的意义，不仅在于投资和产值，更在于它代表了一种发展理念——坚持创新驱动，坚持实体经济，坚持高质量发展。这也是云城未来产业升级的方向。”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省发改委王副主任在随后的讲话中，对云城基地建设给予了高度评价：“……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从规划到落地，从一期到二期，云城展现出了令人瞩目的效率和决心。这种干事创业的精神，值得全省学习。”
签约仪式进行得很顺利。媒体采访环节，何尘再次被问到“如何看待当前云城的政治氛围”这个问题。
他的回答很巧妙：“作为一名党员干部，我的职责是把组织交给的工作做好。云城的政治氛围，由组织和群众来评价。我能的是，无论氛围如何，实干永远是最好的回应。”
仪式结束后，何尘送走省里领导和“清源科技”的客人，回到指挥部办公室时，已经下午一点。他顾不上吃饭，立即召集各工作组开会。
“二期项目签约只是开始。”何尘开门见山，“接下来才是硬仗——土地要尽快平整，厂房要按期建设，设备要提前订购，人才要抓紧引进。每个环节都不能掉链子。”
他看向张哲：“规划组，三内拿出详细的施工计划和时间表。”
“明白。”
“李艳，资金组要确保每一笔钱都用在刀刃上，每一笔支出都有据可查。”
“好的。”
“王乾，你负责对接‘清源科技’，他们有什么需求，第一时间响应解决。”
“是。”
会议开到下午三点。散会后，何尘才感觉到饿。他泡了碗方便面，边吃边看施工图纸。
手机震动，是宋静宜发来的信息：“刚开完重大项目规范化管理制度研讨会，省发改委对我们的方案评价很高，要在全省推广。附件发你了。”
何尘打开邮箱，果然有一份《云城市重大项目规范化管理实施细则（试行）》。文件很厚，从项目立项到竣工验收，每个环节都有明确的操作规范和监督要求。
他回复：“很扎实。这才是治本之策。”
宋静宜很快回过来：“你那边签约顺利吗？”
“顺利。二期十二亿投资落地了。”
“恭喜。不过何尘，我听……赵逸飞那边最近很不安分。”
何尘眼神一凝：“什么情况？”
“有人在省里活动，想阻挠‘清源科技’的二期贷款审批。”宋静宜，“虽然没成功，但明他们还没死心。”
“意料之郑”何尘，“不过现在大势已定，他们翻不起什么浪了。”
“还是心为好。”宋静宜提醒，“对了，省委组织部考察组下周到云城，重点是了解班子情况和干部表现。”
这个消息很关键。何尘回复：“知道了。我们正常工作，用事实话。”
放下手机，何尘走到窗前。基地工地上，二期厂房的土地已经开始平整，几台挖掘机正在作业。远处，一期厂房已经封顶，外墙脚手架正在拆除，露出银灰色的钢结构。
这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
相比那些暗地里的算计和谣言，这些矗立在地面上的建筑，这些看得见的进展，更有服力。
傍晚时分，高剑打来电话。
“何尘，周婧已经安全转移到省城指定地点，由专案组直接保护。”高剑的声音透着疲惫，但很清晰，“她在杭州确实收到了危险指令，不过我们提前干预了。现在她是案件的关键证人之一。”
“好。”何尘，“你辛苦了。”
“份内的事。”高剑顿了顿，“另外，专案组根据周婧提供的线索，又锁定了几个马云的秘密联系人。其中有一个，可能涉及到赵逸飞在省里的保护伞。”
“能确定吗？”
“还在查，但方向很明确。”高剑，“李正明书记的意思是，不管涉及到谁，一查到底。”
何尘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这场风暴，正在从云城向更广阔的范围扩散。
“剑哥，”他，“无论查到哪一步，我们都要站稳。”
“放心。”高剑笑了，“咱们什么风浪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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