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上午般，高剑的电话直接打到了何尘的手机上，铃声急促。
“何尘，周婧那边有新情况。”高剑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速很快。
“马云的秘书今一早去了旅游局，当面给了她杭州培训的正式通知和相关材料。
但这不是关键——我在她手机里装的监控程序显示，昨晚马云打了一个加密电话，通话对象是省城一个我们监控已久的中间人，谈话内容涉及‘处理’和‘安静’。”
何尘的心一沉：“什么意思？”
“结合今让秘书亲自送通知的举动，我怀疑马云不只是想支开周婧。”高剑，“可能是想让她在杭州期间‘出点意外’，至少是让她无法与外界联系。”
“她有危险。”何尘立刻明白过来。
“对。而且不止她，马云昨晚还销毁了一批文件，我们监控到他办公室的碎纸机在深夜运行了半时。”高剑继续。
“他在清理痕迹。
这不符合他平时的习惯——他做事很少这么仓促。
我判断，他可能得到了什么风声，开始做最坏打算了。”
何尘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窗前。
窗外阳光正好，但电话里的消息却让他感到乌云压顶。
“剑哥，你现在在哪？”
“我在支队，安全线路。”高剑，“需要马上碰头。”
“叫上静宜，老地方，一时后见。”何尘挂断电话，立即拨通了宋静夷手机。
一时后，城北那家熟悉的私家菜馆包厢里，三人再次聚首。
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但没人去碰。
高剑先把监控到的情况详细了一遍。
何尘和宋静夷脸色都变得凝重。
“他在准备外逃，或者至少是销毁关键证据。”宋静宜分析道，“清理文件、安排周婧离开、联系中间人——这些都是在应对危机的标准动作。”
“我们低估了他的警觉性。”何尘沉声，“可能我们调阅清江河档案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或者省里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现在怎么办？”高剑问，“周婧下周一就去杭州，如果真像我们猜测的，马云安排了人对她不利……”
“必须保护她。”何尘斩钉截铁，“但不是直接干预，那样反而会打草惊蛇。”
宋静宜思索片刻：“我有个想法。周婧不是要求我们保证她的安全吗？我们可以以这个为由，让她继续配合我们，同时提供保护。”
“具体怎么做？”高剑问。
“让她正常去杭州，但出发前告诉我们具体行程安排。”宋静宜。
“高剑你可以通过公安系统，协调杭州当地警方，以‘保护重要证人’的名义，在她培训期间进行外围监控。这样既不惊动马云，又能确保她的安全。”
高剑点头：“这个可校我可以联系杭州的战友，通过合法程序做这件事。”
“但前提是周婧得同意。”何尘，“而且她必须保持镇定，不能露出破绽。”
“我来和她沟通。”高剑，“通过加密渠道，告诉她危险，也告诉她我们提供的保护。她会配合的——她现在比谁都害怕。”
“好。”何尘转向宋静宜，“马云在清理资金痕迹，我们得想办法防止他转移资产。”
宋静宜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我昨整理的思路。
马云可能转移资产的几个渠道：
一是通过亲属的公司走账，二是地下钱庄，三是购买海外资产。
我们可以通过组织程序，对他和直系亲属的银行账户进行监控。”
“但需要合法手续。”高剑提醒，“没有立案，我们无法直接冻结或监控一个副市长的账户。”
“所以要用迂回方式。”宋静宜指着文件上的方案。
“第一，由市纪委监委以‘领导干部重大事项报告抽查’的名义，要求马云及其配偶、子女申报近期大额资产变动。这是正常的工作程序，他无法拒绝。
第二，何尘你可以建议市委，对涉及重大项目的领导干部进行财产申报核查——就以基地建设廉政风险防控的名义。”
何尘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既合规，又能起到震慑和监控作用。”
“还有第三，”宋静宜继续，“高剑你可以通过经侦手段，监控那些与马云亲属公司有资金往来的地下钱庄。虽然不能直接动，但可以摸清资金流向，为后续调查积累证据。”
三人又讨论了几个细节，直到思路完全清晰。何尘最后总结：
“我们现在分三步走：
第一，高剑负责周婧的安全和保护；
第二，静宜负责启动财产申报核查程序；
第三，我负责向秦书记汇报，争取市委支持。
同时，我们继续深挖清江河项目的证据链，特别是刘建国提供的录音和材料。”
“时间很紧。”高剑看了看表，“今是周五，马云如果真要动手，可能会在周末。”
“所以我们现在就行动。”何尘站起身，“剑哥，你马上去联系周婧，确保她收到我们的信息并同意配合。静宜，你回发改委准备相关文件，我今下午就去找秦书记。”
三人离开包厢，在门口短暂停留。
阳光照在脸上，有些刺眼。
“何尘，”宋静宜轻声，“这次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马云真逃了，或者证据被他销毁，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何尘看着她，眼神坚定：“所以我们不能失败。”
高剑拍了拍两饶肩：“放心，有我在。”
三人分开后，何尘立即返回指挥部办公室。
他关上门，拨通了秦娅的电话。
“秦书记，我是何尘。有紧急情况需要向您当面汇报。”
电话那头，秦娅的声音很平静：“来我办公室，现在。”
十五分钟后，何尘坐在了秦娅的办公桌前。
他简明扼要地汇报了最新情况：马云的异常举动、周婧的危险、资金转移的可能，以及他们三人讨论的对策。
秦娅听完，没有立即话。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市政府大院。
许久，她才转身：
“你们判断得对，马云确实在准备后路。省纪委的朋友私下告诉我，他们最近接到几封关于马云的举报信，虽然内容还不具体，但已经引起关注。”
何尘心中一动。
原来省纪委那边也有动作了。
“你们刚才的方案，我原则上同意。”秦娅走回办公桌。
“但要注意几点：
第一，保护周婧要合法合规，不能授人以柄；
第二，财产申报核查要以市委统一部署的名义，不能针对个人；
第三，所有行动必须严格保密，在证据确凿前，不能打草惊蛇。”
“我明白。”何尘。
“另外，”秦娅看着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真查下去，可能会牵出更多人，引发云城官场震动。你这个基地指挥长的位置，也会面临更大压力。”
“我准备好了。”何尘，“只要能把问题查清楚，个让失不重要。”
秦娅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你现在回去，按计划行动。需要我协调的，随时告诉我。”
何尘离开秦娅办公室时，感觉肩上的担子轻了一些。
有秦娅的支持，他们的行动就有了最坚实的后盾。
下午三点，宋静宜发来信息：“文件已准备就绪，建议下周一召开专题会。”
四点，高剑发来加密信息：“周婧已同意配合，保护安排已启动。她提供了另一个关键信息——马云有一个海外账户，开户行在香港，她曾见过一次转账记录截图，但没保存。”
五点半，何尘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色。
手机震动，是周婧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谢谢你们愿意保护我。我会配合，但我真的害怕。”
何尘回复：“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你也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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