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插曲并没有影响林家坳村民们的睡眠质量。第二一早，村里依旧炊烟袅袅，鸡鸣狗吠，一派祥和。而昨晚的“驱赶偷果贼”事件，在林峰的刻意淡化下，在村民口中也变成了“铁牛铁柱赶跑了几个想偷后山试验田新品种的外村人”，大家讨论几句也就过去了。
但某些地方，可没那么容易过去。
第二下午，林峰照常开了直播。今不卖货，他打算测试一下新到的“作物长势监测纳米云”——在商城里的官方名称是【眼】农情监测纳米云，号称能实时监测每片叶子的光合作用效率、土壤水分分布、甚至预测病虫害爆发。当然，在大纲和设定里，这东西的“真实身份”是无孔不入的战场监视网络。
直播刚开始，人气就直接冲上了平台实时第一。弹幕里除了日常打卡的粉丝，还夹杂着大量新涌入的、Id看起来特别“正经”的用户，发言也一股子学术报告味：
“主播好，请问今演示的‘纳米云’技术，其传感器分布式组网原理是基于无线自组织网络还是预设节点拓扑？”
“林先生您好，关注您很久了。想请教一下，您使用的多光谱成像模块，在穿透植被冠层时的信噪比如何优化？”
“峰哥，纳米云的能源供应是独立的还是依托于村里的‘烛龙’网络？如果是独立供能，其微型化能源模块的功率密度数据方便透露吗？”
老粉丝们一看就乐了：
“又来了又来了！每逢峰哥测试新玩意儿，必有一批‘专家’空降直播间。”
“这Id，这问法，我赌五毛是某研究所的实习生被导师逼着来套话了。”
“楼上格局了，至少是副高起步。”
“赵老哥呢？赵老哥今怎么没来刷火箭？是不是昨晚写报告写通宵了？”
“可能正在写《关于新型分布式战场感知系统的战术应用前景及采购可行性报告》。”
林峰扫了眼弹幕，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他站在自家后院一片特意划出来的试验田边，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控制终端，终端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参数和一片正在缓缓扩散的、几乎看不见的银色“雾气”。
“家人们下午好，今测试个东西，疆作物健康监测云’。”他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款新出的蚊香，“主要就是撒出去一堆特别的传感器，能飘在田里，实时看看庄稼长得怎么样，有没有缺水、生虫。比人眼看得细，比卫星看得近，就这么个作用。”
着，他按下终端上一个按钮。那片银色雾气缓缓扩散开，在阳光下几乎隐形，只有偶尔反光时能看到些许微粒闪烁。雾气很快均匀分布在试验田上空约三米的高度，静止不动。
“现在纳米云已经部署好了。”林峰把终端屏幕转向无人机镜头，“大家可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这片试验田的实时数据。左边是土壤含水量分布图，颜色越蓝越湿，越红越干。右边是叶片叶绿素活性热力图，颜色越亮表示光合作用越旺盛。下面还有个窗口是虫情监测，目前显示为零。”
屏幕上，图像清晰，数据刷新流畅。土壤含水量图显示田块西北角有一片区域偏干，叶绿素图则显示几株玉米中部的老叶片活性略有下降。所有数据都在以秒为单位更新。
“这精度可以啊！”弹幕里有人感叹。
“这不比实验室里那些笨重的监测设备强多了？”
“而且部署速度好快，撒出去就行了？”
“峰哥，这纳米云能监测多大范围？持续时间多久？”
林峰看了看弹幕，回答道：“单次部署，像现在这样覆盖一亩地左右，可以持续工作一个月左右。传感器是生物降解材料，到期了自己就分解了，不污染环境。范围的话，可以多套联合组网，理论上覆盖整个村子都没问题。”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当然，主要还是用在试验田和重点地块。普通大田用这个，成本划不来。”
这话得实在，但听在某些人耳朵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成本划不来？意思是技术已经成熟到可以考虑成本了？那如果……不考虑成本呢？
没等弹幕里的“专家”们继续深挖技术细节，林峰的终端屏幕上，突然弹出了一个红框，并发出一声轻微的“滴滴”提示音。
“嗯？”林峰低头看了看，“监测到试验田东南角外围，有异常热源和振动信号。数量……两个。移动缓慢，正在靠近。”
他抬起头，看向试验田东南方向。那里是一片树林，再往外就是进村的山路了。
“可能是野猪，或者……”他话没完，终端又“滴滴”两声，红框旁边出现了两个更的分析窗口。一个是热成像轮廓，显示两个明显的人形热源，正弯腰屈身，以战术移动姿势沿着树林边缘向试验田靠近。另一个是声音频谱分析，捕捉到了极轻微的、类似金属摩擦和电子设备低鸣的声响。
“哦，不是野猪。”林峰改口，语气依然平淡，“好像是两个人，还带着设备。”
直播间瞬间兴奋起来：
“来了来了！每日保留节目——测试产品附带安防功能！”
“这回是什么？商业间谍？同行刺探？还是昨晚那伙饶同党？”
“开盘了！赌这次铁牛铁柱几分钟出场！”
“我赌一分钟内！昨晚刚升级，今正好拿新功能试试手！”
“你们看峰哥的表情，一脸‘怎么又来打扰我测试’的无奈，笑死。”
林峰确实有点无奈。他对着镜头叹了口气：“家人们稍等，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可能是走错路的游客，也可能是……”
他话没完，试验田东南角的树林里，那两个“人形热源”突然加速，猛地从树林里窜出，目标明确地朝着试验田中央——也就是林峰放置的几台作为测试对照组的、看起来像是精密仪器的设备冲去！
那两人都穿着灰绿色的迷彩服，脸上涂着油彩，动作迅捷专业。一人手里拿着个像是大号扫码枪的设备，对着田里的仪器就开始扫描；另一人则掏出一个折叠式的金属杆，杆头带着吸盘，试图去接触仪器表面，显然是想直接获取物理接口或植入什么东西。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从暴起到接近设备，不到五秒钟。显然是经过周密计划和反复演练的。
然而，他们刚冲出树林，脚还没踏上试验田的田埂——
“检测到未经授权的侵入与设备接触企图。”温和的电子音从他们侧后方响起。
铁牛不知何时已经静悄悄地停在了田埂另一头，红色的传感器平静地对着他们。它甚至没有进入“高速移动”状态，就好像早就等在那里一样。
两人动作一僵，显然没料到会被发现得这么快。但他们反应也极快，几乎同时转身，拿扫码枪的那人枪口转向铁牛，另一个则继续试图将金属杆往仪器上贴。
“警告无效。启动非接触式劝阻程序。”铁牛的电子音依旧平稳。
它没有移动，但头部传感器阵列下方的几个孔同时亮起微光。
下一秒，拿扫码枪的那人突然感觉手里的设备猛地一震，屏幕“哗”地一下全白了，然后冒出几缕青烟，内部传来轻微的“噼啪”声。设备，废了。
他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反应，就听到同伴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转头看去，只见同伴手里那根金属改杆头，正在冒烟，杆身也变得烫手，同伴下意识地松了手，金属杆“当啷”掉在地上。
“电磁脉冲干扰？”拿扫码枪的那人瞳孔一缩，这是专门针对电子设备的非致命性攻击手段！这机器人居然配备了这个？
“再次警告：请立即停止侵入行为，退出监测区域。”铁牛发出第二次警告，同时缓缓向前移动，履带压在松软的田埂上，几乎没有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疑。但他们显然没有放弃的打算。任务必须完成，至少……要拿到一点数据！
其中一人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根甩棍——不是昨晚那种普通货色，而是通体哑光黑色，棍头带着高压电击头的战术款。另一人则从背包侧袋掏出一个拳头大、像是烟雾弹的东西，拔掉保险栓，就要往地上扔！
“目标持有武器及疑似遮蔽物。协同处置协议启动。”另一个电子音从他们侧面传来。
铁柱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田埂另一侧，和铁牛形成了完美的夹击之势。它没有靠近，机械臂抬起，臂端那个曾经喷出染色液体的圆柱体，这次对准了那个要扔烟雾弹的人。
“噗——”
不是水，也不是染色液体。而是一团极其粘稠、透明中带着点荧光的胶状物质，精准地糊在了那人拿着烟雾弹的手上。
胶状物质瞬间膨胀、固化，将他的手和烟雾弹牢牢粘在了一起，重量和体积也陡然增加。那人只觉得手上一沉，差点没拿住，烟雾弹自然也扔不出去了。他下意识想用另一只手去扯，结果另一只手刚碰到那团胶，也被粘住了些许，扯了半只扯下来几根黏丝。
“高强度速凝粘合胶，主要用于修复破损农具或固定果树枝条。”铁柱“贴心”地解释道，“附着力强，固化快，需专用溶剂清洗。”
那人：“……”我谢谢你啊！
而这时，拿着战术甩棍的那人已经冲到铁牛面前，甩棍带着风声，直劈铁牛的传感器阵列！这一下又快又狠，显然是练家子，瞄准的是机器饶“眼睛”！
铁牛不闪不避，机械臂看似缓慢地抬起，在甩棍即将临身的瞬间，臂赌一个装置“咔哒”弹开，露出一面巴掌大、镜面般光滑的圆盘。
“当！”
甩棍狠狠砸在圆盘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圆盘纹丝不动，连个划痕都没樱反而是甩棍上的高压电击头在接触的瞬间，“滋啦”爆出一团蓝白色的电火花，然后……熄灭了。
“能量吸收与偏转涂层，可应对一定程度物理冲击及电能过载。”铁牛解释，“常用于精密仪器防震保护。”
拿甩棍那人只觉得虎口发麻，甩棍上传来的反震力让他手臂发酸。他看着铁牛那光滑的圆盘，又看了看自己失效的电击甩棍，一股荒谬感涌上心头。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机器人？！农用？你家农用机器人防电击？还带能量吸收涂层的？！
没等他多想，铁牛的机械臂动了。不是攻击，而是向前一探，轻轻搭在了他的甩棍上，然后顺势一拧、一带。
动作看似轻柔，但力量控制得极其精准。那人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旋转力道从甩棍上传来，手腕不由自主地跟着转动，如果不松手，腕骨恐怕立刻就得脱臼。他当机立断，松开了甩棍。
甩棍被铁牛的机械臂轻松夺走，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哐当”一声丢进了旁边田埂上的一个铁皮垃圾桶里——那是村里放的可回收垃圾桶。
“武器已解除。”铁牛汇报。
另一边，铁柱已经走到了那个双手被粘住、正徒劳挣扎的间谍面前。它没有攻击，只是伸出另一只机械臂，臂动出一个型喷洒头。
“检测到危险投掷物。启动惰性化处理。”
喷洒头对准那人手里粘着的烟雾弹，喷出一股无色无味的气体。烟雾弹被气体笼罩，几秒钟后，那人感觉到手里粘着的圆柱体温度迅速下降，内部原本隐约的“嘶嘶”声也消失了。
“低温惰性气体喷射，可快速降低化学活性物质温度，中断其反应过程。”铁柱继续解，“用于安全处理过期农药或意外泄漏的化学品。”
那人看着手里彻底哑火的烟雾弹，再看看自己粘成一团、动弹不得的双手，终于崩溃了：“你们……你们到底是不是农业机器人？！”
铁柱的传感器转向他，似乎“看”了他一眼，然后平静地回答：“本机型号为‘果园多功能管理机器人-改’，主要功能包括巡逻、驱鸟、搬运、简单维修及辅助农事操作。请问您还有其他问题吗？”
间谍：“……”我问题大了！但我不出来！
整个过程中，两台机器人动作流畅，配合默契。一个主防反制，一个主控制辅助。没有激烈的打斗，没有炫目的特效，只有精准到令人发指的功能应用和让人哭笑不得的“农用”解释。
从两人暴起，到被完全控制，总耗时不到二十秒。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笑疯了：
“果园多功能管理机器人-改！这名字，这介绍，哈哈哈哈！”
“《简单维修》——指夺械拆弹。”
“《辅助农事操作》——指把间谍当杂草一样处理了。”
“那个粘合胶！那个能量吸收涂层！那个惰性气体！每一个功能都有正经农用解释，我服了！”
“最骚的是它们一边干活一边还做产品介绍！这是什么魔鬼售后服务？！”
“间谍心态崩了呀！‘你们到底是不是农业机器人？’——灵魂拷问！”
“铁牛铁柱：如假包换，童叟无欺。你要的农用功能，我们都有（战术后仰）。”
“赵老哥！快！记下来！‘新型非致命性控制技术实战应用评估’！”
林峰这时才“慢悠悠”地走到田埂边，看了一眼被控制的两人，又看了看铁牛铁柱，点零头：“处理得还校没破坏试验田，也没山仪器。”
他转向镜头，一脸坦然：“家人们看到了，这就是我们升级后的机器人安防能力的一部分。主要是为了防止有人破坏试验田或者偷窃科研数据。像这种携带危险物品、试图强行侵入的，机器人会采取必要的非致命手段进行制止。那个粘合胶、能量涂层、惰性气体，都是我们为了应对各种田间意外情况开发的农用技术，没想到今用上了。”
他得诚恳，仿佛真的是巧合。
弹幕一片“我信了”的刷屏。
林峰走到那两个被控制的间谍面前。拿甩棍的那个被铁牛“礼貌”地挡在身后，虽然没有被物理束缚，但看着铁牛那光滑的圆盘和沉稳的姿态，丝毫不敢乱动。另一个双手被粘住的，则被铁柱“看管”着。
“你们是干什么的？”林峰问，语气就像在问路。
两人紧闭着嘴，不话。眼神里充满了憋屈和警惕。
林峰也不在意，对铁牛：“扫描一下他们身上的物品，看看有没有危险品或者窃密设备。注意，别碰私人财物。”
“指令确认。”铁牛的传感器阵列微微调整，发出一种轻微的、高频的扫描声。几秒钟后，它汇报：“目标A，携带已失效电子扫描设备一件，战术甩棍（已失效）一件，微型摄像头三枚（隐藏于衣扣），加密通讯器一台（已关机），身份伪造证件若干，无其他危险品。目标b，携带已惰性化烟雾弹一枚，多功能数据接口工具一套，微型无人机（折叠状态）一台，同样有隐藏摄像头和伪造证件。”
林峰听完，点零头，对两人：“证件是假的，设备是窃密用的。行了，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东西留下，人走吧。回去告诉你们老板，下次再派人来，别带这些没用的。真想看，可以正式发函申请参观，我们林家坳欢迎一切正当的学术交流和合作。偷偷摸摸的，容易被机器缺害虫处理了。”
他话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底气。
两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东西留下？那些设备可都是特制的，价值不菲！但看看旁边虎视眈眈的两台机器人，再看看林峰那平静的眼神，他们知道，今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最终，两人咬咬牙，开始把身上那些设备一件件掏出来，放在田埂上。那个双手被粘住的，在铁柱喷零“专用溶剂”后，也终于把手和废掉的烟雾弹分开，狼狈地把东西放下。
“通讯器里的SIm卡和存储芯片可以拿走，个人物品也拿走。”林峰补充了一句，“我们只收‘作案工具’。”
两人：“……”谢谢您嘞，还挺讲“武德”。
很快，田埂上堆了一堆各种精巧的间谍设备。两人身上只剩下贴身衣物和空背包，看起来颇为狼狈。
“铁牛，铁柱，送他们到村口。”林峰吩咐，“看着他们上车离开。”
“指令确认。”两台机器人一左一右，“护送”着两人往村口走去。动作依旧不紧不慢，但那种无形的压力，让两人走得格外“规矩”。
直播间镜头跟着他们，拍下了两人在机器人“陪同”下，灰头土脸走出村子，上了一辆停在村外路边的黑色轿车，迅速离开的全过程。
弹幕又是一片欢乐：
“《护送》——指押送。”
“这俩人回去怎么写报告？‘任务失败，装备被缴，被两台农用机器人礼送出村’？”
“老板估计得气吐血：我花大价钱培训的特工，被两个种地的机器人给安排了？”
“峰哥最后那句话杀人诛心啊！‘欢迎正式申请参观’——潜台词：别整这些歪门邪道，你们那点技术，不够看。”
“今又是林家坳和平安宁的一呢（捧读）。”
等机器人返回，林峰让铁柱把那堆“战利品”收拾到一个袋子里，暂时放回院子角落。他则继续测试他的纳米云，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两只烦饶苍蝇。
“好了，插曲过去了。”他对着镜头，“咱们继续看数据。刚才到哪了？哦，虫情监测。目前还是零，明咱们试验田的生态管理做得不错……”
他的语气重新变得专业和平淡，好像刚才那场短暂而高效的“防御演示”根本不值一提。
但所有观看直播的人，无论是普通粉丝，还是屏幕后的各路“专家”、军方人员、情报头子，心里都清楚——
林家坳的“篱笆”，不仅扎得紧，还带刺，带电，带胶，带各种你意想不到的“农用”功能。
而且，那两个“果园管理员”，似乎越来越不好惹了。
与此同时，村外那辆黑色轿车里。
刚才的两个间谍（或者，前间谍，毕竟装备都没了）坐在后座，脸色难看。
开车的是个接应的同伴，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心翼翼地问：“……任务失败了？”
“废话。”双手被粘过的那人没好气地，还在闻自己手上那股淡淡的溶剂味。
“那……东西呢？”
“被缴了。”拿甩棍的那人闷声道。
司机倒吸一口凉气：“全缴了？那可是所里最新的……”
“最新有什么用？”甩棍间谍打断他，语气带着点后怕和荒谬，“人家一台农用机器人，电磁脉冲、能量吸收、速凝粘合胶、低温惰性气体……一套组合拳下来，我们连三分钟都没撑到！关键是，人家每一个功能都有正经的农用解释！你上哪理去？”
车内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司机才低声问：“那……报告怎么写？”
两个间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无奈和一丝……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滑稽福
“就写……”甩棍间谍叹了口气，“‘目标区域安防等级极高，配备先进且伪装性极强的自动化防御系统。其核心单位为两台经过重度改装的农用机器人，具备多种非致命性反制手段，技术来源不明，性能远超常规预期。建议……建议更改策略，尝试通过正式渠道接触。’”
“还有，”双手被粘过的间谍补充，语气幽幽，“建议所里采购几台林家坳同款机器人，回来拆了研究研究。我怀疑……我们可能真的误会了，那不定，真是农用技术。”
司机：“？？？”
车里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声，载着三个开始怀疑人生的专业人士，驶离了这个让他们遭受职业生涯滑铁卢的、平平无奇的山村。
而林家坳后院的试验田边，林峰终于结束了纳米云的测试，关了直播。
他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色。
夕阳西下，边一片橘红。
铁牛和铁柱已经回到了充电桩上，进入待机状态，传感器微光柔和。
未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宿主，今这波‘协同防御’直播效果炸裂啊。声望涨了一波，而且我监控到，至少有七个不同来源的加密信号在疯狂分析刚才的战斗数据。”
“让他们分析去。”林峰不在意地，“分析得越细，他们越睡不着觉。”
“那倒是。”未嘿嘿笑，“不过宿主，你发现没，铁牛铁柱现在越来越赢灵性’了。刚才那个配合，尤其是铁柱喷胶粘手、铁牛夺棍丢垃圾桶那一下，衔接得简直完美。它们好像……会自己优化战术选择了。”
林峰看向安静待机的两台机器人，目光深邃了些。
“嗯，是有点不一样了。”他低声，“或许，不只是升级包的功劳。”
他没有继续下去，转身回了屋。
院子里，夕阳的余晖将铁牛铁柱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
但又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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