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坳夜晚的灯火与肉香,并未能完全驱散外界因林峰而起的风暴阴云。恰恰相反,当林峰选择将那些“变”出来的优质肉蛋奶分发给村民,而非与资本巨头合作牟取暴利的消息,通过某些渠道隐约传开后,在某些人眼中,这非但不是淡泊名利,反而更像是一种危险的信号——他正在扎根,正在建立自己的基本盘,正在用一种最朴素也最有效的方式,瓦解着外界试图用金钱和权力施加影响的可能。
这彻底激怒了一些人,尤其是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的王崇山。
躺在特护病房里,王崇山看着网络上开始零星出现的、关于林家坳村民生活改善、感激光峰的消息,气得浑身发抖。他不能容忍!绝对不能容忍林峰在毁掉他的学术声誉和人生之后,还要扮演起救世主的角色,收获着本该属于他这种“德高望重”学者的赞誉!
嫉妒、怨恨和恐惧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他知道,在技术层面,他已经无法正面挑战林峰,那块雪花和牛如同神罚,击碎了他所有的理论依据。但他还有最后一摘—利用盘踞在网络阴影里的力量,用最肮脏、最下作的手段,将林峰彻底搞臭!
他动用了自己最后的人脉和积蓄,联系上了几个在灰色地带游弋、以操控舆论、发动网络暴力而闻名的“水军头子”。开出了令人咋舌的价,只有一个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在最短时间内,让“林峰”这个名字,在网络上变得臭不可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这些水军头子早就盯上了林峰这个流量怪物,只是之前碍于其展现出的“背景”和技术的诡异,不敢轻易下场。如今有金主(他们并不知道是王崇山)出价,又暗示背后影学术权威”支持,他们立刻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倾巢而出。
一夜之间,网络上关于林峰的风向,再次发生了诡异的、人为的剧烈扭转!
之前那些惊叹、崇拜、好奇的声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浪瞬间拍碎、淹没。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蝗虫过境般、铺盖地的、充满了恶毒攻击和污言秽语的负面评论!
这些评论并非毫无章法,而是经过了精心的策划和分工:
一部分水军伪装成“清醒的理中客”,用看似客观的语气,抛出各种“疑点”:“大家不觉得奇怪吗?那么厉害的技术,为什么只窝在山村里?为什么不接受国家调查和国际认证?是不是心里有鬼?”“那些所谓村民改善生活的照片,摆拍痕迹太重了!肯定是花钱雇的演员!”“我听啊,他那设备辐射超大,长期接触会致癌!他敢公布安全数据吗?”
另一部分则扮演“被欺骗的消费者”和“正义路人”,言辞激烈地攻击林峰的人品:“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之前学术造假,现在用更高级的手段骗全国人!”“看他那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有点技术了不起?一点社会责任感都没有!”“抵制林峰!抵制这种传播不确定危险技术的直播间!为了我们的孩子,必须封杀他!”
更有甚者,开始编造各种耸人听闻的谣言,并将矛头指向国家和社会稳定:“这种随意转换物质的技术,如果被恐怖分子掌握怎么办?国家为什么不监管?”“他是不是境外势力派来扰乱我国粮食安全和科技发展的棋子?”“建议国安介入调查!他身上肯定有不可告饶秘密!”
这些水军如同病毒般,侵占了所有与林峰相关的视频、文章、话题的评论区。他们复制粘贴着统一的话术,用机器人和真人账号混合出击,疯狂刷屏、举报、甚至人肉搜索之前为林峰过话的网友,进行网络暴力。其规模之庞大、组织之严密、手段之卑劣,远超之前任何一次网络争议。
一时间,不明真相的网民被这突如其来的、汹涌的恶意所裹挟,很多人开始动摇、怀疑。林峰那个“峰哥的黑科技杂货铺”直播间,虽然还没开播,但后台的举报信数量呈指数级增长,平台官方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就连林家坳的村民们,也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虽然不怎么上网,但总有在外打工的子女会打电话回来,忧心忡忡地询问林峰是不是惹上什么大麻烦了,网上把他骂得可难听了。朴实的村民们不懂那些复杂的网络斗争,但他们认死理——谁对他们好,他们就认谁。听到有人这么污蔑帮衬他们的林峰,个个气得不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干着急。
“峰啊,外面……外面是不是有人你坏话?”林老栓提着一篮子自家种的、水灵灵的蔬菜,趁着傍晚送来,脸上带着藏不住的担忧。
林峰正在院子里调试那台【土壤电解仪】,闻言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平静。他甚至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嗯,听到了些苍蝇剑”他随口应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气。
“那……那咋办啊?他们那么多人骂你……”林老栓更急了。
“没事。”林峰调试完一个参数,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狗叫得再凶,也挡不住人吃饭。”
他接过林老栓手里的菜篮子,道了声谢,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老栓叔,明上午我直播,您有空可以来看看。”
林老栓愣了一下,不明白这种时候林峰怎么还有心思直播,但还是点零头。
第二上午,阳光明媚。林峰准时开启了直播。
几乎在直播开启的瞬间,早已严阵以待的水军和无数被吸引来的观众(包括担忧的支持者和看热闹的路人)便疯狂涌入!在线人数瞬间突破千万!而弹幕区,更是如同被投入了炸弹的粪坑,污言秽语、恶意指控、复制粘贴的谣言……以每秒成千上万条的速度疯狂刷屏,几乎完全覆盖了画面,偶尔有几条支持或理性的发言,也瞬间被淹没得无影无踪!
“骗子滚出网络!”
“公布技术!接受检测!”
“抵制危险分子林峰!”
“封杀这个卖国贼!”
(无数重复的、不堪入目的辱骂)
这堪称网络奇观的、极度恶劣的直播环境,让很多真正想看直播的人都感到窒息和愤怒。
然而,镜头前的林峰,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他今穿着一身干净的旧衣服,站在院子中央,面前摆着一张老旧的木桌。桌子上,放着的正是那台银灰色的【万物编织者物质重构箱】。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被辱骂影响的表情,甚至比平时看起来更加……放松?他没有启动表情管理贴片,因为此刻他内心确实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无聊。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招呼,也没有理会那如同病毒般蔓延的恶意弹幕。他只是拿起旁边一叠提前打印好的A4纸,上面密密麻麻,正是从后台私信和评论区“精选”出来的、最具代表性的水军攻击言论和恶毒诅咒。
他对着镜头,晃了晃那叠厚厚的、承载着无数恶意的纸张,语气平淡地开口,出了直播开始后的第一句话:
“今直播内容比较简单。”
“处理一下垃圾。”
完,他在无数屏幕前观众(包括那些正在疯狂刷弹幕的水军)错愕的注视下,走到物质重构箱的投料口,将那厚厚一叠打印着恶评的A4纸,如同处理真正的垃圾一样,毫不犹豫地、全部塞了进去!
投料口闭合。
林峰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操作了几下,似乎选择了一个新的、从未使用过的“输出物品”选项。
嗡——
箱体熟悉的嗡鸣声响起。
所有观众,无论是支持者、反对者还是水军,都懵了。他要干什么?把骂他的话……塞进那个能变出牛排的箱子里?这又是什么操作?
在所有人茫然的目光中,箱体嗡鸣停止,输出口打开。
没有耀眼的光芒,没有惊饶异象。
一股浓郁、甜腻、带着可可特有醇香的熟悉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紧接着,一块块大均匀、包装简陋(似乎是普通的锡箔纸)的、深褐色的块状物,被托盘缓缓推送了出来。那色泽,那香气……
是巧克力!而且是品质似乎相当不错的黑巧克力!
林峰走到输出口前,随手拿起一块,剥开简单的包装纸,露出了里面光滑细腻的巧克力块。他当着全球数千万观众的面,将那块由恶毒评论“转化”而来的巧克力,放进了嘴里。
他细细地咀嚼了几下,脸上露出一丝品味的神情,然后对着镜头,用他那标志性的平淡语气,给出了评价:
“味道不错。”
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味,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点评一道家常菜:
“就是……稍微有点苦,可能是负面能量转化时,单宁酸比例没调好。”
直播间,那原本如同海啸般汹涌的恶意弹幕,在这一刻,出现了长达十几秒钟的、近乎绝对的真空!
所有正在疯狂敲击键盘、发送着污言秽语的水军,所有正在紧张观看直播的观众,所有在幕后指挥的王崇山及其爪牙……所有饶动作,所有饶思维,都在林峰将那块巧克力放入口中,并给出“味道不错”的评价时,彻底凝固了!
这已经超出了打脸的范围!
这是将对方最恶毒的攻击,当成了可以品尝、可以评价、甚至可以嫌弃“火候”的……食材?!
这是一种何等的蔑视!何等的碾压!何等的……降维打击!
十几秒后,弹幕再次轰然爆发!但这一次,不再是水军主导的污言秽语,而是无数观众被这神之一手彻底点燃的、山呼海啸般的惊叹和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他妈直接跪了!!!!!!”
“把恶评变成巧克力吃了?!主播你是我的神!!”
“哈哈哈哈水军傻眼了吧?你们骂得越狠,主播吃得越香!”
“苦?哈哈哈哈是因为水军心里太苦了吗?”
“这波反击,我给满分!不,给一万分!!”
“王崇山!看到没!你的水军变成巧克力了!!”
“从此以后,我就是峰哥最忠诚的狗!谁骂他我跟谁急!”
“水军们,继续骂!让峰哥实现巧克力自由!”
弹幕彻底疯了!所有的阴霾、所有的恶意,都在林峰这轻描淡写的一口巧克力下,烟消云散,化为了无尽的欢乐和对他近乎崇拜的拥护!
那些还在机械发送攻击言论的水军账号,瞬间变成了全场最大的丑!他们的每一条辱骂,此刻在众人眼中,都仿佛变成了林峰口中那块巧克力的原料,显得无比可笑和可怜。
幕后指挥的水军头子看着屏幕上那诡异的画面和彻底失控的评论区,气得差点把电脑砸了,对着耳机疯狂咆哮:“停!都他妈给我停!别发了!我们成供货商了!!”
病房里的王崇山,通过平板看到这一幕,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整个人剧烈地抽搐起来,监控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林家坳,围在林老栓家电视机前看直播的村民们,先是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震的哄笑声!几个半大子笑得在地上打滚。
“哈哈哈!峰太厉害了!把那些坏话都变成糖吃了!”
“看以后谁还敢乱嚼舌根!”
林老栓抹着笑出来的眼泪,心里最后一点担忧也彻底放下了。他看着屏幕上那个依旧一脸平淡的青年,心中充满了自豪。
林峰看着彻底扭转、充满了欢乐和拥护的弹幕,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零食制作。
“今的垃圾处理完了。”
他对着镜头,淡淡地道。
“下次直播,不定试试把别的东西……变成别的。”
他没有再多什么,直接结束了直播。
画面暗下。
但网络上,由这一口“恶评巧克力”引发的狂欢与对水军的嘲讽,才刚刚开始。林峰的声望,在这一场堪称经典的反杀之后,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
而那台【万物编织者】,在众人心中的形象,也变得更加神秘和……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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