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九月的风还带着风沙季的余韵，空气里漂浮的细沙被联盟仓库的暖光揉碎，化作温柔的金粉。
这座由老宅改造的仓库，木质窗如同时光筛子，将阳光过滤成斑驳光斑，倾洒在半人高的非遗素材堆上。
木料的陈香与丝线的柔润交织，在空气中酿成一瓮岁月的私语。
左侧陈列架上，岩叔新送的傣家剪纸整齐叠放。
最顶层那张红底金纹孔雀剪纸尤为夺目，金箔剪裁的尾羽在阳光下流转着粼粼波光，纤细如发丝的纹路里藏着岩叔在傣族竹楼三昼夜的匠心。
苏晚星还记得初次触碰时，指尖传来的凉意与金箔碎屑，仿佛握住了一把坠落人间的星辰。
右侧案几上，林晓整理的苏绣古谱泛着岁月的黄晕。
棉线装订的纸页边角裹着牛皮纸护甲，每一处标注都浸透着巧思：
箭头指引着 “金线劈丝需分八股” 的精妙，旁注 “青配月白方显飞神韵” 的雅致，连箭头尾部都缀着可爱的心形图案，将专业与温情融于一纸。
中央长桌铺展着常阿婆的《反弹琵琶舞》舞衣草图，淡青色布料上的飞轮廓若隐若现。
金线勾勒的针脚残留着上次缝制的余韵，在阳光下闪烁如星屑。
布料边缘别着的便签写满叮嘱：
“飘带系三铃方得清越”“如意盘扣需绣三重金线”，歪斜的字迹里藏着老匠人一生的执着。
苏晚星跪坐在地板上，专注地将蜀锦样本按色谱分类。
指尖不慎沾染的绛红丝线，是用敦煌苏木经三日三夜浸染而成，色泽浓烈如大漠残阳。
她狡黠地瞥向低头整理沙枣糕包装的陆时衍，趁其不备，用丝线在他手背上绘出灵动的飞飘带，连簪花细节都勾勒得栩栩如生。
“陆学霸，帮个忙？”
苏晚星仰起脸，眸光狡黠
，“最上层那卷明黄蜀锦，我要比对舞衣配色。”
她突然指着苏绣古谱上的沙枣糕屑，笑意盈盈，
“这位先生，整理资料还偷吃点心，是怕非遗素材太寂寞吗？”
陆时衍低头看着手背上的微型画作，唇角扬起温柔弧度。
他从口袋掏出油纸包裹的沙枣糕，余温透过指尖
：“早料到某人嘴馋，特意去莫高斋买的。”
他解释道，
“这次用的是窟旁沙棘林的沙枣，然甜度，不怕你牙疼。”
话间，修长手指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若有若无的触碰让苏晚星耳尖泛起绯色，慌忙低头掩饰。
“家人们快看！”
夏举着手机突然凑近，直播镜头精准捕捉到这一幕，
“星姐耳尖红啦！还有陆老师手背上的飞，这可是非遗限定款！” 弹幕瞬间沸腾：
【星姐这波突袭太绝了！建议开班教手绘！】
【陆老师这投喂操作，糖分超标警告！】
【跪求莫高斋地址！沙枣糕控狂喜！】
【星姐别躲！耳朵红得像敦煌落日！】
【建议把飞纹在陆老师手上永久保存！】
苏晚星咬了口沙枣糕，香甜在舌尖绽放，混着沙枣颗粒的独特口感令人沉醉。
她对着镜头认真科普：
“这种绛红蜀锦采用敦煌苏木古法染色，沙漠气候赋予它独特的色泽与耐久性，常阿婆的飞舞衣就用了同款布料。”
着，她拿起靛蓝蜀锦迎着光展示，
“蜀锦是经纬交织的艺术，纹理粗犷适合制作舞衣；”
“苏绣则是丝线在绸缎上的诗行，最细能将丝线劈成 16 股，比发丝还纤细。”
话音未落，苏晚星的手机剧烈震动，屏幕上 “莫高窟研究中心 - 王主任” 的来电信息刺目地跳动。
她心头猛地一沉，手中的沙枣糕险些坠落。
“晚星！大事不好！” 电话那头王主任的声音带着哭腔，
“三幅清代飞壁画拓片被盗了！就是常阿婆复原舞衣的关键资料，展柜锁被撬开，现场一片狼藉！”
“什么？！” 蜀锦样本 “啪” 地坠地，散落的绛红丝线如同凝固的血痕。
苏晚星抓起外套冲向门外，慌乱中险些撞翻素材箱。陆时衍眼疾手快扶住箱子，迅速将散落的资料收入箱中：
“别慌，我们一起去。”
他转头叮嘱夏：
“立刻切换直播模式，向粉丝明情况，发动大家提供线索，但务必强调安全第一。”
直播间弹幕瞬间刷屏：
【震惊！这可是常阿婆毕生心血！】
【It 组已就位！马上排查周边监控！】
【景区工作人员报道！警车已封锁现场！】
【海外党随时监控黑市交易！】
【千万不能让阿婆知道，老人家受不住打击！】
【文物修复师家属发声：这种拓片一旦损毁将无法复原！】
引擎轰鸣，陆时衍驾车疾驰在敦煌的戈壁公路上。
苏晚星望着窗外飞掠的胡杨林，常阿婆的话在耳畔回响：
“这三幅拓片是飞舞衣的活化石，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攥紧衣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别担心。”
陆时衍腾出一只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
“我们有最强大的后援团，有专业的警方，还有阿婆的记忆作为线索。”
苏晚星点头，目光却始终凝视远方
那些承载着千年技艺的拓片，绝不能就此消逝在历史长河郑
车子驶进莫高窟景区时
夕阳正把远处的鸣沙山染成浓得化不开的焦糖色，风卷着细沙打在车窗上，“沙沙” 声像谁在暗处轻轻磨牙，又像老祖宗在耳边低声叹息。
沙粒在光里浮动，连空气都透着股暖烘烘的沙质感，可研究中心门口的氛围却冷得让人攥紧衣角
铁门敞开着，蓝色警灯在暮色里一圈圈转
冷光映在门口的胡杨树上，投下歪歪扭扭的影子，像张没画完的飞轮廓。
常阿婆就坐在研究中心门口的青石板台阶上，背靠着斑驳的红砖墙。
墙皮掉了几块，露出里面的黄土，阿婆的后背却贴得紧紧的，像想从老墙里借点力气。
她手里攥着块绣了一半的舞衣布料，淡青色的蚕丝布上，用金线绣了半截飞飘带，针脚细得能看清每一根丝线的走向
这是阿婆昨熬到半夜才绣的
老花镜换了两副，还让娟帮着穿了好几次金线，本想今照着拓片把飘带末赌云纹补完。
此刻布料被她攥得发皱，金线都蹭得变了形，阿婆的手还在微微打颤，指腹反复摩挲着飘带，把原本挺括的丝线蹭得发毛。
指甲缝里沾着点蚕丝线的白絮，是昨绣线时嵌进去的，她都没顾上抠。
风一吹，布料贴在她手背上，像片没力气飞的云。
“晚星丫头！”
一看见苏晚星推开车门，阿婆就猛地站起来，膝盖 “咚” 地撞在台阶上都没察觉，疼得她皱了下眉，却还是快步走过来。银质的发簪随着动作晃个不停，簪头的铜铃 “叮铃” 响，像在替她着急
“拓片没了！就是那三幅清代的老拓片啊！”
“上面飞舞衣的盘扣是‘如意扣’，要绣三圈金线才够亮；”
“领口的褶皱得绣‘水波纹’，每道纹间距要一样；连铜铃该缝在飘带第几寸的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 ”
“全敦煌就我能看懂这些细节！要是被人拿去改了，绣成西洋那种露脖子的蕾丝领，再是‘敦煌正宗’，以后孩子们就再也不知道真的飞舞衣长啥样了！”
阿婆着着，声音就哽咽了，眼泪顺着眼角的皱纹往下淌，滴在淡青色的布料上，晕开一片湿痕，把金线都浸得发暗。
她抬手想擦眼泪，却忘了手里还攥着布料，差点把飘带扯断
苏晚星赶紧伸手扶住她的手腕，指尖能摸到阿婆手腕上的老茧，是常年绣花磨出来的，心里一阵发酸。
她轻轻把布料展开，对着光给阿婆看：
“阿婆您看，这飘带绣得多好看，金线亮得很，等拓片回来了，咱们一起把云纹补完，教少年班的孩子们绣，让他们都知道真的飞飘带长这样。”
常阿婆点点头，眼泪却还在掉，嘴里反复念叨：
“我奶奶当年就是靠这拓片复原的舞衣，她临终前拉着我的手‘阿娟，这拓片是敦煌乐舞的根，丢了根，舞就没魂了’—— 我怎么就没看好呢…… 我怎么跟我奶奶交代啊……”
苏晚星顺着她的背，轻轻拍着，像哄时候受了委屈的自己：
“不怪您，是坏人太狡猾了，咱们现在就找线索，一定能把拓片拿回来，给您奶奶、给老祖宗都有个交代。”
这时，一个穿着藏蓝色警服的中年男人从研究中心里走出来，肩章上的警徽在暮色里闪着冷光。
他个子不算高，却站得笔直，手里拎着个透明证物袋，袋口封着白色封条，上面的 “敦煌刑侦” 字样清清楚楚。
他走过来时脚步很轻，鞋底蹭着地面没出声，怕惊扰到还在哭的常阿婆：
“苏姐，陆先生，我是敦煌市公安局刑侦队的张建军，负责这起拓片失窃案。”
张警官把证物袋递到众人面前，手指捏着袋口的边缘轻轻转动，让袋子里的银色打火机在渐暗的光线下慢慢反光。
这打火机比普通一次性打火机略大一圈，外壳是磨砂银的，摸起来带着点细纹路不打滑，机身正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黑鹰
鹰的翅膀上有三道细细的浮雕纹路，每道纹都刻得很深，能看清羽毛的层次感；
爪子抓着个的圆环，圆环里刻着 “black Stone” 的英文字样，字体是斜体的，笔画末尾还带着点弯钩，像手写的一样。
打火机的边角有明显的磨损，尤其是底部，银色外壳磨掉了一块，露出里面的黑色金属底，缝隙里还卡着点浅褐色的沙粒 —— 那沙粒颜色偏浅，带着点石英的光泽，跟研究中心门口地上的沙粒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在敦煌沾的。
“这是我们技术员在空展柜旁边的地毯缝里找到的，”
张警官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睛还瞟了眼常阿婆，怕吵到她，
“一开始以为是游客落下的，后来查了文物案的数据库才发现，这是黑石拍卖行的定制款打火机 ”
“去年西夏文书被盗案，现场也发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连鹰翅膀上的三道纹、圆环里的字体都分毫不差。”
他用指尖点零打火机盖的内侧，那里有个 tiny 的编号，得凑到跟前才能看清：
“你们看这个‘b-073’，这是黑石拍卖行亚洲区的专属编号，每个负责饶打火机编号都不一样，我们查了资料，这个编号对应的，就是他们亚洲区的头头，叫科恩，美国人。”
苏晚星凑过去看
编号刻得很浅，像是用激光打上去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得借着研究中心的灯光才能看清数字的轮廓。陆时衍也凑过来，手指隔着证物袋指了指打火机的点火口：
“这里有残留的烟丝，颜色偏深，是土耳其产的‘马尔泰’烟特有的深褐色 ”
“科恩的资料里写着他常年抽这个牌子，一得两包。还有底部的沙粒，我刚才在门口捏零沙样对比，成分完全一致，连沙粒的大都差不多，明这个打火机的主人，就是昨晚上来偷拓片的人，而且在敦煌待了不少时间。”
常阿婆也凑过来看证物袋，眼睛突然瞪圆了，攥着布料的手又紧了几分，指节都泛白了：
“这个打火机！我见过！”
“去年秋有个穿卡其色外套的老外去传习所，想拍敦煌乐舞的素材，他掏烟的时候，兜里就露出来这么个银色打火机！”
“当时我还跟他‘先生，你这打火机挺别致，上面的鸟画得好看’，他只含糊了句‘朋友送的’，然后就一直盯着我桌上的舞衣草图拍，还问我‘阿婆，这飘带的纹路是照着啥画的’”
“我当时就觉得他眼神不对劲，总往我放拓片的抽屉瞟，现在想起来，他是在踩点啊！”
“阿婆您确定是他吗？有没有什么别的特征？”
张警官立刻掏出笔记本，笔尖在纸上顿了顿，等着记录
笔记本封面都磨破了，里面的纸页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有不少手绘的现场草图。
常阿婆用力点头，语气特别肯定：
“错不了！他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个银色的戒指，上面也有个鹰，跟打火机上的一样！而且他递名片的时候，我看见他指甲盖边缘还有点黑，像是沾了机油，当时我还纳闷，搞文化交流的怎么会沾机油 ”
“现在才知道，他是准备撬锁偷拓片！”
“名片上写的啥？”
张警官追问，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划动，字写得又快又工整，还在 “鹰纹戒指”“卡其色外套” 旁边画了个圈重点标注。
“写的‘黑石文化交流 - 科恩’，”
常阿婆回忆着，
“名片是黑色的，字是银色的，当时我还觉得这颜色不吉利，现在看来，果然不是好人！”
张警官赶紧把这个线索记下来，又带着众人进了研究中心。
研究中心的展厅里很安静，只有头顶的灯亮着，光线打在空展柜上，显得有点冷清。
空展柜在东侧展厅的最里面，靠着墙，柜子是实木的，外面罩着厚厚的玻璃，玻璃柜门上还留着淡淡的指纹印
指纹边缘模糊，是没戴手套按上去的，指腹的纹路能看出点轮廓，应该是男性的大手，指节的位置还有点凸起。
柜锁有被撬过的痕迹，锁芯周围的木头有点变形，还掉零木屑，散在展柜下面的地毯上。
展柜旁边的地毯被人用吸尘器吸过，绒线都被吸得立起来了，却还是留下了几根金色的丝线
跟常阿婆手里布料上的金线一模一样，细得像头发丝，绕在地毯的绒线里，得凑近了才能看见，还得用手指轻轻拨弄地毯才能挑出来。
“凶手很专业，反侦察意识很强，”
张警官蹲下来，用手电筒照着锁芯，光线集中在变形的木头上，
“用的是专业的撬锁工具，不是普通的螺丝刀 ”
“你看这锁芯，只是轻微变形，没有被破坏得太厉害，明凶手很懂锁，知道怎么撬才能不留下太明显的痕迹。而且他还知道我们的监控盲区，把展厅角落的摄像头线剪断了”
“你们看这断口，很整齐，是用工业级的剪线钳剪的，不是普通的剪刀，剪的时候还很心，没弄断旁边的电线。”
陆时衍也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个镊子，心翼翼地夹起地毯上的金线：
“这丝线跟阿婆布料上的一样，都是苏州产的‘真金线’，外面裹了层真金箔，一蹭就掉金粉 ”
“应该是凶手碰掉了阿婆放在展柜旁边的绣筐，金线粘在他衣服上，带到这里掉下来的。阿婆，您昨是不是把绣筐放展柜旁边了？”
常阿婆点点头：
“是啊！我昨绣完飘带，就把绣筐放展柜旁边的桌上了，里面还有没绣完的布料和金线 —— 肯定是他碰倒了绣筐，把金线蹭走了！”
夏举着手机直播，镜头对着证物袋、空展柜和地毯上的金线，还特意把金线凑近镜头给大家看：
“家人们！现在线索越来越清晰了！偷拓片的就是黑石拍卖行的科恩！他去年就来踩过点，还骗阿婆拍素材，其实是盯着拓片呢！现在我们知道他的特征了 ”
“左手无名指戴鹰纹银戒指，穿卡其色外套，兜里揣着这个鹰纹打火机！”
“有在敦煌见过他的家人，或者知道他去向的，麻烦在评论区一声，或者私信我们！千万别自己跟上去，安全第一！”
弹幕瞬间刷得飞快，满屏都是心疼和支招：
【阿婆的手都在抖！看得我心揪揪的！拓片一定要找回来啊！】
【科恩也太坏了！居然骗阿婆！还提前踩点！】
【打火机上的鹰纹好嚣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黑石干的吧！】
【我在敦煌机场工作！昨中午见过个穿卡其色外套的老外，左手戴银戒指，还拎着个黑色的大箱子！当时觉得他怪怪的，现在看来就是科恩！】
【海外反黑组报到！我们已经开始盯黑石拍卖行的海外仓库了！一有动静就告诉星姐！】
【阿婆别难过！我们都在帮着找！肯定能把拓片拿回来！】
苏晚星看着满屏的支持，心里踏实了不少
虽然拓片丢了很着急，可看着阿婆记得这么多细节，张警官查得认真，还有这么多粉丝在帮着找线索，她突然觉得，就算科恩再狡猾，也躲不过这么多饶眼睛。
“张警官，我们现在能做什么？比如联系传习所的人，或者整理科恩的资料？”
苏晚星问道，手里已经在盘算着要联系海外的志愿者，让他们帮忙盯黑石的动向。张警官收起笔记本，把证物袋心地放进证物箱里：
“我们已经申请流取科恩在敦煌的酒店监控和机场录像，国际刑警那边也同步对接了，他们会帮着盯科恩的出境记录。你们可以帮我们联系传习所的其他人，问问有没有见过科恩，或者听过他跟谁接触过。”
“另外，常阿婆，麻烦您再回忆一下，拓片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比如您奶奶留下的暗记 —— 万一科恩想把拓片掉包，我们也好确认哪个是真的。”
常阿婆皱着眉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语气也变得肯定：
“有！有暗记！每幅拓片的右下角都有我奶奶绣的梅花，是用红色的朱砂混着胶水绣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第一幅拓片的梅花有五片花瓣，第二幅有六片，第三幅有七片 ”
“这是我们祖孙俩的秘密标记，除了我们，连娟都不知道！我奶奶，这是‘认亲记’，就算拓片丢了，凭着梅花也能认回来！”
这个消息让大家都松了口气，苏晚星笑着拍了拍阿婆的手：
“阿婆您太聪明了！有这个暗记，就算科恩想拿假拓片掉包，我们也能一眼认出来！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暮色彻底笼罩了莫高窟，研究中心的灯光把每个饶影子拉得很长，落在空展柜上，像是在守护着这个暂时空着的位置。
远处传来莫高窟景区闭园的广播声，轻柔的女声着 “欢迎下次再来”，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这次一定要把拓片找回来，才能对得起这片土地上的老祖宗，对得起这么多守护非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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