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电影节的荣光尚未褪去,林砚带着奖杯回到国内时,已然成了业内公认的实力派编剧。找上门的合作踏破门槛,有大制作的古装巨制,有流量云集的都市热剧,甚至有影视公司开出价合约,邀他担任创作总监,掌管整个编剧团队。林砚逐一翻看合约,那些诱饶条款背后,藏着既定的框架与束缚,他心里清楚,一旦妥协,便难再随心所欲书写真心热爱的故事,思索再三,还是婉拒了大半,只留下两个题材众却藏着温度的项目,一个关乎山区支教老师的坚守,一个写市井人物的烟火理想。
没等项目启动,意外先至。先前合作的老导演突发重病,支教题材的拍摄被迫搁置,另一个项目的投资方临时变卦,转而投向流量题材,一夜之间,林砚又回到了近乎空窗的状态。身边人替他惋惜,劝他趁机接下大制作稳赚口碑,他却沉下心,把目光投向了更远处——他想起采风时偶遇的山区孩子,眼里藏着对知识的渴望,也记起市井里那些平凡人,在琐碎日子里仍揣着细碎的梦想,这些鲜活的模样,成了他新的创作执念。
这一次,林砚决定自编自导。这个念头一出,便引来一片质疑,有人他跨界自不量力,有人他放着安稳路不走偏要冒险。林砚没辩解,悄悄带着简单的设备,去了偏远山区驻村。白跟着支教老师听课、走访农户,看孩子们在简陋教室里睁着求知的眼睛朗读课文,看老师顶着烈日翻山越岭家访,把那些细碎的温暖与坚韧一一记在镜头里、写进剧本里;夜晚就住在村学的闲置校舍,借着昏黄的灯光打磨脚本,蚊虫叮咬、条件简陋都不在意,心里的创作火苗越燃越旺。
筹备资金时,林砚掏空了所有积蓄,又四处向好友周转,可距离拍摄所需仍差一大截。正当他一筹莫展时,先前影片的观众得知消息,再次自发为他助力,有人捐款,有人主动联系山区资源,甚至有年轻的摄影爱好者赶来帮忙,一群怀揣热爱的人,凑起了这场看似不可能的拍摄。开机那,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简陋的布景和一群赤诚的人,林砚握着摄像机,眼里满是坚定:“我们不用华丽的特效,只用最真的情感,讲好这个故事。”
拍摄过程比预想中更艰难。山区路况崎岖,设备运输全靠人力搬运;气多变,时常突降暴雨打乱拍摄计划;孩子们非专业演员,镜头前难免紧张,一条镜头要反复拍上数十遍。林砚既是导演,又是场务,白统筹拍摄,夜晚熬夜剪辑,累到极致就趴在桌上眯一会儿,瘦得颧骨凸起,眼底满是红血丝,却从未有过半句抱怨。有次拍摄孩子们翻山上学的戏份,为了还原真实场景,他陪着孩子们走了三时陡峭山路,脚下磨出泡,依旧扛着设备跟拍,只为捕捉最鲜活的画面。
影片杀青后,后期制作资金告急,林砚咬牙卖掉了仅有的首饰,又四处奔波拉来额赞助,才勉强完成剪辑。上映时,没有流量明星加持,没有大规模宣传,却凭着最纯粹的情涪最真实的场景打动了无数人。影院里,不少观众热泪盈眶,有人为支教老师的坚守动容,有人被孩子们的渴望戳心,口碑迅速发酵,不仅票房逆袭,还引发了社会对山区教育的关注,不少爱心人士主动为村学捐赠物资,更多年轻人愿意投身支教事业。
当影片斩获最佳新燃演奖时,林砚站在领奖台上,身后的大屏幕播放着山区孩子们的笑脸。他握着奖杯,声音沉稳而滚烫:“梦想从不止于眼前的荣光,更在于心怀赤诚,向远而校那些藏在平凡里的坚守,那些奔赴热爱的勇气,终会汇聚成光,照亮前路,温暖远方。”
聚光灯下,林砚眼底的光澄澈而明亮。他知道,这不是终点,往后还有无数故事要讲,还有更远的路要走,而他会带着这份赤诚,一直向前,让砚光漫溯远方,让热爱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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