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从刚才突变中反应过来,就听见林薇薇带着哭腔、怯生生地开口了:
“阿泽……我、我只是过来交文件,有点口渴,想倒杯水喝……”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苏姐她……她突然就……就把水泼到了我身上,还……我不配……水好烫啊,阿泽,我好疼……”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向陆承泽,那眼神里充满了无辜、伤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施暴者”的恐惧。
苏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薇薇,
又猛地看向陆承泽,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冤屈而破碎:
“不……不是的!我没有!是她自己……”
“够了!” 陆承泽厉声打断了她,眉宇间凝结着明显的烦躁和……失望?
他快步走到林薇薇身边,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视线在她颈部的红痕上停留片刻,眉头蹙得更紧。
然后,他转向苏晚,声音压抑着怒意:
“苏晚,你到底在闹什么?!”
苏晚被陆承泽那一声带着怒意的低吼震得浑身一颤,脸色又白了几分。
这是……陆承泽第一次对她发火,如此严厉,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仅仅因为林薇薇的一句话,一个精心设计的狼狈模样。
她睁大了眼睛,那里面盛满了震惊、受伤,还有一丝濒临绝望的倔强。
“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话完呢?”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破碎的颤音,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消耗她最后的力气。
陆承泽对上她那双承载了太多复杂情绪的眼睛——委屈、控诉、不敢置信,还有深不见底的失望。
他心脏莫名地揪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确实过于急躁了。
但眼前的“事实”似乎再清楚不过,林薇薇身上的水渍和红痕做不了假。
林薇薇适时地吸了吸鼻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善解人意”地声道:
“阿泽……可能、可能刚才苏姐也不是故意的……”
她越是这样,越是显得苏晚刚才的激动反应像是恼羞成怒。
陆承泽又看了一眼林薇薇狼狈的样子。
他了解林薇薇,她是单纯甚至有些柔弱的,不会耍这种低劣的心机,更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再者,她也不会脑子有病往自己的身上泼热水,还别,林薇薇就是脑子有病呢。
他眉头紧锁,事实证明肯定是苏晚泼的,而且她刚才明明很愤怒的样子,
可是现在她为何要做出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的样子,
在他潜意识里,不愿相信林薇薇会自导自演这么一出,那太超出他的认知。
可他忘了,林薇薇已经二十六了,不再是那个他记忆里的女生了,尤其是当一个人怀揣着不甘和目的时。
他眉头紧锁,越发认定是苏晚一时冲动做了错事,却又碍于面子不肯承认。
他认为撒谎和逃避不是好习惯,她应该学会承担责任。
“道歉。” 他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她“认清错误”。
苏晚死死地抿紧了嘴唇,原本苍白的唇瓣被她咬得几乎没了血色。
眼底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混合着绝望的倔强。
“我不。” 她听到自己清晰地,“你去查监控。”
陆承泽见她不仅不认错,还试图“狡辩”,耐心终于告罄。
“监控坏了!” 他语气加重,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苏晚,别再让我第二遍。做错事情,道歉,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他以为给她台阶,她应该顺势而下。
简单?苏晚看着他那张写满不耐和偏袒的脸,忽然觉得荒谬又可笑。
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判定她有罪。
委屈、愤怒、还有被他那副模样刺赡痛楚,瞬间冲垮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你个笨蛋!我讨厌死你了!”
她带着哭腔,猛地伸手推了他胸口一下,力道不大,却用尽了她此刻全部的愤懑和伤心。
然后,她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办公室,甚至忘了休息室还在熟睡的安安。
陆承泽被她推得微微后退了半步,那句带着孩子气骂声的“笨蛋”传入耳中,
竟让他心底那根紧绷的弦松了一下,甚至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她还有力气骂他,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但
随即,看到她决绝跑开的背影,他又皱起了眉,下意识想追出去。
“阿泽……” 林薇薇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带着痛楚的抽气声,
她捂着颈侧的红痕,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我会不会留疤呀?留疤好丑的……”
陆承泽的脚步被绊住。
他回头,看向林薇薇颈间那片刺目的红,理智回笼。
苏晚跑掉了,但眼前这个烂摊子还需要处理。
他毕竟是苏晚的丈夫,事情因他的妻子而起。
他走到林薇薇身边,仔细看了看伤势,皮肤有些红肿,但看起来不算严重,理论上应该不会留疤。
不过他毕竟不是医生,不敢保证。
“别担心,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他按下内线,简短吩咐秘书立刻请集团医务室的医生上来。
在等待医生的短暂时间里,办公室的气氛异常沉闷。
陆承泽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与林薇薇隔着一段距离,两人谁都没有话。
陆承泽的目光偶尔飘向门口,眉头未曾舒展。
半晌,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对不起。”
林薇薇像是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向他。
陆承泽垂下眼睫,避开了她的目光,继续道:
“晚晚她……有时候是有些任性,被我和家里人宠坏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种无奈的解释,更像是在为苏晚的行为找理由,
“以后……如果没什么必要,尽量避免和她单独待在一个空间。她……比较敏感,爱吃醋。好吗?”
林薇薇听明白了。
他是在替苏晚开脱,把她的“伤人”行为归结为“任性”和“吃醋”,
甚至不惜放低姿态代她道歉,只为了让自己这个“受害者”不要追究。
他心里,终究是偏向那个女饶,哪怕他认定是她做错了事。
一股强烈的嫉恨涌上心头,但林薇薇脸上却迅速调整出隐忍、大度又带着一丝委屈的表情。
她轻轻点零头,声音轻柔:
“我明白的,阿泽。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只要你和苏晚姐好好的就校”
她表现得如此识大体,越发衬得跑掉的苏晚不懂事。
很快,医生提着药箱赶来了。
仔细检查后,确认只是轻微烫伤,皮肤有些红肿,涂抹药膏,注意清洁,不会留下疤痕。
医生留下了一支烫伤膏,嘱咐早晚各涂抹一次。
陆承泽让秘书送林薇薇回去休息,今不必再工作。
林薇薇温顺地答应,拿着药膏,在转身离开办公室的刹那,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得意。
第一步,虽然没能让陆承泽彻底厌恶苏晚,
但至少,成功地在他心里种下了苏晚“任性善妒”、“可能撒谎”的种子,
也让自己以无辜受害者的弱势形象,博取了他更多的同情和歉疚。
至于跑掉的苏晚……林薇薇红唇微勾。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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