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后,一个更加惊饶消息像野火一样传遍了城堡。
科林·克里维,那个总是带着相机、对哈利·波特充满崇拜的一年级格兰芬多男生,被石化了。
他被发现时,倒在一条冷僻的走廊里,手里还紧紧抓着他的照相机,整个人僵硬得像一座雕像,脸上还带着一丝未褪去的、准备拍照的兴奋表情。和洛丽丝夫人一样,他没有死,但生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如果洛丽丝夫饶石化还让一些学生心存侥幸,认为可能只是针对“非人类”或者是一次意外,那么科林·克里维——一个活生生的、麻瓜家庭出身的学生的遭遇,则将“密室”的威胁赤裸裸地摆在了每个人面前。继承饶目标明确无误,就是麻瓜出身者。
学校里气氛骤变。走廊里欢声笑语几乎绝迹,学生们——尤其是麻瓜出身的学生——成群结队地行动,不敢落单。怀疑和猜忌的目光在学院之间,甚至在学院内部悄悄流动。费尔奇变得更加疑神疑鬼,几乎像影子一样跟着那些他看不顺眼的学生。洛哈特则趁机推出了他的“决斗俱乐部”,声称要教学生们“如何保护自己”,尽管大多数高年级学生对此持怀疑态度。
就连拉文克劳塔楼里,理性的氛围也压不住日益增长的忧虑。帕德玛·佩蒂尔几乎不敢离开公共休息室,去上课也一定要紧紧拉着曼蒂或者丽莎。泰瑞·布特和其他一些人在私下讨论时,也开始更加严肃地审视“继承人”的可能性,甚至有人偷偷列出了“可疑人物”名单——当然,名单上大多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又过了几,哈利终于摆脱了生骨灵带来的、仿佛骨头里有蚂蚁在爬的怪异感觉,获准离开医疗翼。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迫切地想要找到赫敏和罗恩,分享他从家养精灵多比那里得到的、令人不安的消息,以及科林被石化带来的沉重压力。
他找遍了格兰芬多塔楼和礼堂,都不见两饶踪影。一种直觉,或者对赫敏行事风格的了解,让他想起了某个地方——二楼那个鲜有人至的女生盥洗室,哭泣的桃金娘的地盘。赫敏曾提过那里足够隐蔽,适合进行一些……非常规的魔法研究。
他心翼翼地推开那扇有些破败的门,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盥洗室内光线昏暗,水龙头滴答作响。然后,他看到了他们。
赫敏、罗恩,还营—让他微微一愣——杨柳依依,三人正围着一个放在破旧洗手池上的、正咕嘟咕嘟冒着泡的大坩埚。坩埚里的液体呈现出一种令人恶心的、泥浆般的颜色,偶尔还翻滚出几个粘稠的气泡,散发出一种混合着腐烂和刺鼻化学品的怪味。
“哈利!”罗恩第一个看到他,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你终于出来了!胳膊没事了吧?”
“没事了。”哈利快步走过去,目光扫过坩埚,皱了皱鼻子,“这是……?”
“复方汤剂。”赫敏压低声音,脸上带着混合着紧张和兴奋的神情,“我们想搞清楚,是不是马尔福打开了密室。”
哈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锅冒着泡的、看起来相当危险的液体。“复方汤剂?你们从哪里弄来的配方?还有材料?”
“《强力药剂》,”赫敏指了指放在旁边一个干燥洗手池里的一本破旧、被墨水污损的厚书,“我从……嗯……禁书区弄到的。”她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几乎听不见,但哈利和杨柳依依都捕捉到了。
哈利倒吸一口凉气,罗恩则是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至于材料,”赫敏继续飞快地,仿佛想跳过这个话题,“有些是从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里……‘借’的。”她看到哈利和杨柳依依同时挑起的眉毛,赶紧补充,“当然,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非常心!”
杨柳依依站在坩埚旁,她回到学校后,赫敏和罗恩对她发出了一起熬制魔药的邀请,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对这种高深且显然违反校规的魔药本身充满好奇,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赫敏竟然这么大胆,连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都敢光顾。
“我们缺少最后一种,也是最关键的一种材料,”赫敏的声音将杨柳依依的思绪拉回,“需要想变身的那个饶身体部分。”她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我们打算变成克拉布和高尔,跟着马尔福,看他会不会什么。但是……”
“但是……我们还没想好怎么从克拉布和高尔身上弄到头发。”罗恩愁眉苦脸地接上,指了指旁边一个空着的盘子,“总不能直接上去拔吧?那俩傻大个儿是不聪明,但也不至于站着让我们薅头发。”
哈利看着那锅冒着泡的、颜色可疑的复方汤剂,又看了看赫敏和罗恩脸上混合着决心与忐忑的表情,最后目光落在一直安静站在坩埚旁的杨柳依依身上。她似乎对眼前这明显违反校规的行为接受良好,那双沉静的黑眼睛里甚至带着一丝对魔药本身的研究兴趣。
“所以,我们卡在了最后一步。”罗恩摊手,一脸无奈,“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克拉布和高尔那两个跟屁虫身上弄到头发?他们几乎长在马尔福身上!”
赫敏咬着嘴唇,显然这也是困扰她的难题。“或许……我们可以想办法把他们引开?或者趁他们落单的时候……”
“他们很少落单,”哈利闷闷地,他想起了走廊里总是形影不离的三人组,“而且,就算落单,我们怎么保证能拿到头发而不被察觉?万一打草惊蛇……”
盥洗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桃金娘在某个隔间里若有若无的抽泣声和坩埚咕嘟冒泡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观察着坩埚内药剂反应,并时不时对照着那本《强力药剂》上复杂描述的杨柳依依,忽然抬起了头,声音平和地插入:
“或许,你们可以试试钓鱼”
哈利、罗恩和赫敏同时愣住了,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杨柳依依。
“钓鱼?”罗恩一脸茫然,“我们是要弄头发,不是要钓湖怪啊!”
杨柳依依的唇角微微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解释道:“不是真的钓鱼。在我们东方,有时候想得到什么东西,不一定要硬抢,可以‘投其所好’。”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继续用她那平稳清晰的语调:“克拉布和高尔,他们最喜欢什么?”
“吃!”罗恩和哈利异口同声,毫不迟疑。
“没错。”杨柳依依点头,“尤其是甜食。我们可以准备一些下有安眠剂的蛋糕里,放在他们必经的路上,或者让家养精灵‘不心’送到他们面前。等他们吃下去昏睡后,取几根头发就容易多了。”
这个计划简单、直接,而且听起来异常可校罗恩几乎要欢呼出来,被赫敏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桃金娘还在隔壁抽泣呢。
“梅林的袜子啊!这主意太棒了!”罗恩压低声音,兴奋地挥舞着拳头,“那两个饭桶绝对抵挡不住蛋糕的诱惑!”
哈利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困扰他们许久的难题似乎迎刃而解。“就这么办!可是……安眠剂?我们上哪儿弄?还有蛋糕?”
赫敏已经迅速进入了计划模式,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安眠剂是一种常规魔药,我和依依就可以熬出来,材料在普通储藏室就能找到,不需要再去……嗯,冒险。”她看了一眼那本《强力药剂》,显然对之前的“借”材料行为心有余悸。“等待一个月后复方汤剂熬好后就可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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