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龙城那场后，星耀城的积分排到了组第三。
按照规则，三个组的第三名要再打一轮附加赛，争夺最后两个六强名额。对手是另外两个组的第三：烬土城和霜凛城。
三队循环，赢两场的晋级。
附加赛第一场，星耀城对烬土城。
比赛前一晚上，刘教官把所有人叫到会议室。他的脸色很严肃。
“有个情况要告诉大家。”他，“烬土城那边，今提交了机甲调整申请。他们把一台标准中型机甲，改装成了特装型，加强了能量武器的输出功率。”
屏幕上显示出那台改装机甲的数据。装甲厚度增加百分之十五，能量炮的威力提升百分之二十，但机动性下降了。
“他们这是针对我们。”林枫，“我们上次赢希望城，靠的是机动和配合。他们加强火力和防御，就是想逼我们硬碰硬。”
“对。”刘教官点头，“所以明的战术要调整。不能跟他们正面拼火力，得用机动性周旋，找机会。”
他看向陆北辰：“你有什么想法？”
陆北辰看着屏幕上那台改装机甲的数据。火力强，防御厚，但移动慢，转向笨重。
“可以用游击战术。”他，“我们的机甲轻，机动性好。分成两个队，一队正面骚扰，吸引火力。另一队绕后，专门攻击他们的侧翼和背面。他们的改装机甲转身慢，一旦被绕后，很难应对。”
“但分成两队，正面那队压力会很大。”张凯。
“所以要选机动性最好的机甲当正面。”陆北辰，“而且要不停地移动，不能停。他们火力强，但瞄准需要时间。只要保持移动，命中率就会下降。”
刘教官想了想：“行，就按这个思路来。林枫，你带两个人打正面。陆北辰，你和另一个人负责绕后。”
林枫看了陆北辰一眼：“你确定你能行？绕后那个位置，一旦被发现，会同时面对好几台机甲。”
“可以试试。”陆北辰。
第二比赛，场地抽签结果是：废弃工业区。到处是生锈的金属框架和倒塌的厂房，视野很差，但掩护很多。
星耀城的五台机甲出现在场地东侧。林枫带张凯、赵勇打正面。陆北辰带孙浩绕后。
烬土城的五台机甲在西侧。那台改装机甲在中间，像一座移动的堡垒。
比赛开始。
正面战场立刻交火。林枫他们按计划不停移动，在废墟间穿梭。烬土城的火力很猛，炮弹打在金属框架上，炸出大片的火花和碎片。
绕后这边，陆北辰和孙浩沿着场地的边缘快速移动。工业区的复杂地形给了他们很好的掩护，烬土城的人一开始没发现他们。
三分钟后，陆北辰和孙浩绕到了烬土城机甲的侧后方。从这里能看到，那台改装机甲确实很笨重，每次转向都要慢半拍。
“我打改装机，你打旁边那台。”陆北辰在频道里。
“收到。”
两台机甲同时从掩体后冲出来。陆北辰的目标是改装机甲的右腿关节——那里装甲相对薄一些。
但就在他冲出去的瞬间，烬土城的一台机甲突然转身。原来他们早有防备，在侧翼留了人。
孙浩立刻迎上去，缠住那台机甲。陆北辰继续冲向改装机甲。
改装机甲发现了背后的威胁，开始转身。但就像数据上显示的，它转身很慢。
陆北辰已经冲到近前。能量刀亮起，一刀砍在右腿关节上。
装甲被切开一道口子，但没完全破坏。改装机甲的反击来了——它没有转身，而是直接用背部的副炮向后射击。
陆北辰急忙闪避，但还是被擦中了左肩。装甲板变形，警报响起。
他操控机甲后退，同时观察改装机甲的动作。发现它每次用背部副炮射击后，主炮的充能会中断两秒。
两秒。
足够了。
陆北辰再次冲上去。这次他没直接攻击，而是绕到侧面。改装机甲转动炮塔瞄准他，但跟不上他的移动速度。
背部副炮再次开火。陆北辰提前预判，一个急停变向，炮弹擦身而过。
就是现在！
在副炮射击结束、主炮充能中断的那两秒里，陆北辰的机甲突然加速，冲到改装机甲的正后方。能量刀全力刺向刚才砍出的那道裂缝。
刀尖深入，刺穿了内部结构。
改装机甲的右腿关节冒出火花，动作明显卡顿。但它还没废，主炮充能完毕，炮口转向后方。
陆北辰想退，但来不及了。炮口已经对准了他。
就在这一瞬间，孙浩的机甲从旁边撞过来，把改装机甲撞得歪了一下。炮弹打偏了，在陆北辰身边爆炸。
气浪把陆北辰的机甲掀翻在地。
屏幕上警报狂闪：左臂传动损坏，胸部装甲破损，能量回路不稳。
“陆北辰！”林枫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
陆北辰咬牙爬起来。机甲左臂已经不能动了，只能用右臂撑着站起来。
改装机甲虽然腿伤了，但还能动。它再次瞄准陆北辰。
没时间了。
陆北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机甲的能量还剩百分之三十，右臂的能量刀还能用一次。
他深吸一口气，操控机甲迎着炮口冲上去。
不是直线，是之字形。每一步都在预判对方的瞄准点。
改装机甲开炮了。第一发打空。第二发擦过机甲的右腿。
距离在缩短。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改装机甲的炮口再次亮起充能的光芒。
陆北辰的机甲突然一个侧滑，同时右臂的能量刀全力掷出。
不是砍，是投掷。
能量刀旋转着飞向改装机甲的炮口。
在炮口充能达到顶点的瞬间，刀尖刺入了炮管。
轰！
爆炸从改装机甲的炮口内部发生。整台机甲的上半身被炸开，系统判定彻底损毁。
但爆炸的冲击波也把陆北辰的机甲再次掀飞。这次摔得更重，驾驶舱里一片警报声。
陆北辰感觉眼前发黑，但他强撑着看向屏幕。
机甲的状态很糟：能量剩余百分之十，右臂没了，左腿传动也坏了，只能勉强站着。
场上局势变成了四对四。但星耀城这边，陆北辰的机甲基本废了，孙浩的也受了伤。
烬土城那边，虽然损失了改装机甲，但其他四台状态还好。
“陆北辰，退回来！”林枫喊。
陆北辰看了眼地图。他的位置太靠前，退回去至少需要三十秒。烬土城的人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果然，两台烬土城机甲已经围过来了。
没别的选择了。
陆北辰操控机甲，用还能动的左腿发力，朝着最近的一台敌机撞过去。
那台机甲没想到他会这么打，愣了一下。
就这一下，陆北辰的机甲撞在了它身上。虽然冲击力不大，但足够让对手失去平衡。
同时，陆北辰用最后一点能量，启动了机甲的自毁程序——不是真自毁，是模拟自毁的信号。这是联赛允许的战术：用濒死机甲作为诱饵或者障碍。
信号一出，那台烬土城机甲的系统判定受到自毁威胁，自动后撤。
而另一台敌机也被这个信号吓到，动作慢了一拍。
就这一拍，林枫的机甲冲到了。能量刀从侧面切入，解决了那台敌机。
现在场上变成三对三。
但陆北辰的机甲真的动不了了。系统判定严重损毁，退出战斗。
他爬出驾驶舱，跳到地上。腿软得厉害，他扶着残破的机甲才没摔倒。
场上的战斗还在继续。三对三，星耀城这边有林枫，烬土城那边没了改装机甲的火力优势，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陆北辰被工作人员带出场地，回到准备区。王健立刻跑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陆北辰，声音有点哑。
他看向屏幕。场上，林枫和孙浩配合，正在围攻烬土城的最后一台机甲。
时间还剩两分钟。
最后一台烬土城机甲很顽强，躲在废墟后面死守。林枫几次冲锋都没能拿下。
倒计时一分钟。
“林枫，”陆北辰拿起通讯器，“它在等时间到。系统会根据损伤值判胜负，它现在损伤比我们低。”
“我知道！”林枫的声音带着焦躁，“但冲不进去！”
陆北辰看着地图。那台机甲藏身的废墟，三面都是金属墙，只有正面一个入口。强攻确实难。
他想了想：“用烟幕弹，封住正面。然后从上面打。”
“上面？”
“废墟的屋顶是金属板，不厚。用能量炮轰开，从上面攻击。”
频道里沉默了一秒。
“孙浩，烟幕弹！”林枫喊。
孙浩的机甲发射了两枚烟幕弹，浓烟立刻封住了废墟入口。同时，林枫的机甲后退几步，举起能量炮，对准废墟屋顶。
轰！
屋顶被炸开一个大洞。
林枫的机甲跳上去，从洞口往下看。那台烬土城机甲就在下面，正抬头看上来。
能量刀落下。
战斗结束。
星耀城胜。
准备区里爆发出欢呼声。王健跳起来，其他人也抱在一起。
陆北辰靠在墙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赢了。
虽然他的机甲废了，但赢了。
屏幕上显示着最终数据：星耀城剩余两台机甲，烬土城全灭。损伤值对比，星耀城占优。
观众席上的声音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很多人站起来鼓掌，不是给胜利者，是给刚才那场战斗。
陆北辰看到，连一些龙城的观众也在鼓掌。
他转身离开准备区，往休息室走。走廊里，迎面碰到几个人。
是怒涛城的李维，那个戴眼镜的技术顾问。
李维看到他，停下来，推了推眼镜。
“刚才那场，”李维，“打得不错。”
陆北辰点点头。
“特别是最后那一下，用自毁信号逼托人。”李维笑了笑，“那种打法，不像正规比赛里学的。”
陆北辰没话。
李维也不在意：“不过提醒你一句，下一场对霜凛城，他们会研究你今的打法。同样的招数，可能用不邻二次。”
“我知道。”
“还有，”李维压低了声音，“龙城那边，有人对你很感兴趣。不是楚风，是更上面的人。心点。”
他完，走了。
陆北辰站在原地，想着李维的话。
更上面的人。
是陆家吗？
他摸了摸胸口的吊坠。吊坠很安静。
但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回到休息室，刘教官已经在了。他走过来，拍了拍陆北辰的肩膀。
“打得好。”他，“但机甲废了，下一场你用什么？”
陆北辰想了想：“用备用机吧。虽然性能差一点，但能用。”
“你确定？”
“嗯。”
刘教官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点头：“校明开始，熟悉备用机。时间不多了，抓紧。”
陆北辰点点头。
他走到窗边，看向外面。赛场的灯光还亮着，观众正在离场。
这一场赢了，下一场对霜凛城。
赢了，就进六强。
输了，就回家。
没有第三条路。
他握了握拳头，又松开。
掌心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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