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陈凡刚完成简单的洗漱，病房的门就被敲响了。门外站着的不止苏晚晴，还有面色平静的千面，以及一位陈凡没见过、但气场沉稳、眼神锐利的中年男子，穿着收容所高级主管的制服，肩章上有三颗银星。
“陈凡，这位是行动部的赵启明部长。”苏晚晴介绍道，语气比平时更正式。
陈凡心中了然，该来的总会来。他面色如常地将三人让进房间。
赵启明没有绕圈子，目光如炬地看向陈凡：“昨晚后勤部仓库d区通道发生轻微能量扰动，监控显示有未经授权的活动痕迹，并在现场检测到微量高等级未知能量残留。陈凡，我们需要了解你昨晚的行踪。”
语气不算严厉，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福
陈凡早就准备好了辞，他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疲惫和后怕：“赵部长，我昨晚确实去了那里。”他直接承认，这让赵启明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原因呢？”
“因为我白清点物品时，就感觉那条通道不太对劲，阴冷得很。”陈凡半真半假地道，“晚上回到房间，越想越不踏实，那股阴冷感好像还缠着我似的。我……我以前送外卖走夜路多了，对这些东西有点敏福我怕真有什么问题，影响到基地，就……就忍不住想自己去看一眼。”他适时地表现出一点“普通人”面对未知恐惧时的冲动和些许莽撞。
“你看到了什么？”千面突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
“一个……灰色的影子，贴在墙上，很冷，很邪门。”陈凡描述着，刻意略去了业火焚毁的细节，“它发现了我，还攻击了我一下，我半边身子都麻了，然后……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就突然……消散了。”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一丝侥幸，“可能是我运气好吧，或者它本身就不稳定？”
赵启明和千面交换了一个眼神。陈凡的辞，与他们初步勘察的结果基本吻合——现场有阴性能量残留和战斗痕迹，但异常个体确实莫名消散，只留下微量难以解析的高等级能量余烬。
“你感觉身体有什么异常吗？”苏晚晴关切地问，同时拿出一个便携式扫描仪。
陈凡配合地让她扫描，摇头道：“就是有点累，好像跑了场马拉松，别的没什么。”他刻意引导扫描仪关注他肌肉疲劳和能量虚脱的状态，这符合他“大病初愈又经历惊吓”的设定，而将业力更深层的躁动和那丝微弱的“活性”隐藏了起来。
扫描结果很快出来，显示陈凡身体状态与昨日检查相比，只有体力消耗过大的变化，能量层面依旧“低功耗休眠”，并未检测到明显的异常波动或外来能量入侵。
这个结果让赵启明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如果陈凡真的在力量未复的情况下，仅凭某种未知的“运气”或自身特质就解决了一个潜伏的异常个体，那明他的价值可能比预估的更高，而且目前状态相对可控。
“你的警觉性值得肯定，但擅自行动违反规定，非常危险。”赵启明语气严肃地告诫，“下不为例。关于昨晚的事件，研究所会跟进调查，你暂时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是，我明白。”陈凡点头。
赵启明又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千面先行离开，似乎要去进一步分析现场数据。
房间里只剩下陈凡和苏晚晴。
苏晚晴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你太乱来了。幸好没事。”她顿了顿，压低声音，“研究所初步分析，那灰影是一种罕见的‘怨念聚合体’，通常依附于某些承载强烈负面情绪的古老物品上，能潜移默化地吸收周围生物的精神能量。你清点的那批民俗物品里，可能混入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次……可能真的多亏了你。”
陈凡心中一动，果然与那批物品有关。“那现在那些东西……”
“已经全部被封存，进行更高规格的检测和净化处理。”苏晚晴道，“不过，经过这次事件，高层对你的‘特质’有了新的评估。”
“什么评估？”
“他们认为，你似乎对这类阴邪性质的异常存在，有着超乎寻常的感知力和……某种程度上的‘克制’能力。”苏晚晴看着他，眼神复杂，“这与你之前表现出的神话力量体系似乎有所不同。文博士甚至提出了一个假设，认为这可能与你提及的‘业力’有关，是某种基于宇宙平衡法则的‘免疫’反应。”
陈凡默然。收容所的研究能力果然不容觑，已经摸到了一些边缘。
“所以，”苏晚晴话锋一转，“有一个新的任务，想征求你的意见。”
“任务？”
“市区边缘，一个老旧的民俗文化展览馆，最近报告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现象——夜间异响、物品移位、值班人员精神萎靡。当地常规部门调查无果，怀疑可能涉及低级别异常事件，上报到了我们这里。事件等级初步评定为E级（低风险），通常只会派遣外围观察员。”
她看着陈凡：“但考虑到你刚刚展现出的‘特长’，以及……你需要一些‘实际环境’来进一步适应和评估自身状态，上面觉得，或许可以让你以‘顾问’身份，跟随一个队前去查看。算是……一次低强度的‘实习’任务。”
陈凡立刻明白了。这又是一次试探。在相对可控的环境下，进一步观察他对特定异常的反应，评估他恢复中的力量，以及……他的心性。
他没有立刻回答。力量尚未恢复，主动涉险并非明智之举。但一直待在收容所里，像被观察的白鼠，也绝非他所愿。而且，他也需要机会，去真正了解和掌控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有时间限制吗？”他问。
“没有硬性要求，但建议尽快。队明上午出发。”苏晚晴道，“你可以把它看作是一次……特殊的‘外勤’或者……嗯，‘送外卖’？”她尝试用陈凡熟悉的方式开玩笑，缓解气氛。
陈凡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送外卖？好像……也没错。把“清理异常”当成一份特殊的外卖订单？
“校”他点零头，“这单，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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