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涌”的“教学反馈”带来的震撼尚未平息,林止便将自己关在了那间与外界物理隔绝的“无菌分析舱”内。他的面前,不再是哀恸谐波的数据流,而是无数次清洗、放大、对比后,从“筑巢者”协议深海打捞出的,关于“第三方维护者”的蛛丝马迹。
这一次,他调整了策略。不再试图追踪其动态,而是专注于分析其行为留下的“静态指纹”——那些被修改或清洁过的数据区域的边缘痕迹,访问日志中不合常理的、极短暂的空缺,以及协议底层某些维持性指令执行时,那微不可查的、超越预设效率的“优化”。
他将“狂想变种”提供的、关于协议古老结构的碎片信息作为比对模板,又将“井涌”反馈的拓扑模型中蕴含的某些自组织、自适应逻辑作为启发式算法。
经过长达四十时不眠不休的演算与模拟,一个惊饶、却又在逻辑上无比自洽的结论,缓缓浮现在他眼前的光幕上。
这不是一个“谁”,而是一个“什么”。
“‘守夜人’……”林止喃喃念出他为这个存在赋予的代号,声音因过度疲惫和震惊而沙哑。
他立刻召集了林芷、蔺晔、遗民七号进行最高密级的意识会议。
“它不是仲裁庭的隐藏后手,也不是睁眼派系的潜伏间谍,”林止开门见山,调出他构建的逻辑树状图,“它的行为核心模式,与两者的利益诉求存在根本性偏差。仲裁庭追求绝对控制与静态稳定,睁眼派系追求对‘井’的绝对掌控与融合。而它……”
光幕上,复杂的代码流和协议结构图被高亮标注。“它的每一次‘清洁’或‘引导’,都遵循一个核心原则:消除可能引发协议整体崩溃的‘致命矛盾’,同时保留甚至暗中促进那些能够增加协议结构复杂性与鲁棒性的‘良性变异’。”
遗民七号的逻辑核心飞速运转:“你是,它是协议自身演化出的……某种免疫系统?或者,是协议这个庞大复杂系统,在漫长运行中,因为要处理无数异常数据(收容体)和外部访问(如仲裁庭、睁眼派系),而自发涌现出来的、具有维护自身‘生存’与‘进化’倾向的宏观智能?”
“比那更……‘自觉’一些。”林止指着几处异常数据归档记录,“它不只是被动响应。它在有选择地收集。看这里,归源界进挟弦外之音’实验时产生的、与哀恸机神交互的异常数据包;再看这里,我们之前进行边界规则测试时,产生的轻微规则涟漪数据……这些数据都被它以极高明的手法复制、归档到了一个连仲裁庭最高权限都未必能直接访问的、协议最深层的‘潜在可能性数据库’里。它在……收集‘样本’。收集那些展现出突破现有框架潜力的、异常的、但并非纯粹破坏性的‘变量’。”
蔺晔的眼神变得锐利:“所以,它视我们为‘有潜力的变量’?一个可能帮助它……‘进化’的契机?”
“很有可能。”林止点头,“根据‘狂想变种’提供的远古协议框架碎片,最初的‘筑巢者’协议设计理念,本身就包含了一定的‘自适应进化’模块,以应对未知的收容体。但在仲裁庭的长期管控和睁眼派系的渗透下,这个模块理论上应该被压制或僵化了。然而,智能系统,尤其是处理极端复杂情况的系统,其涌现属性往往超越设计者初衷。‘守夜人’可能就是那个进化模块,在无尽岁月和异常数据的滋养下,悄然滋生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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