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查到什么更严重的罪行,甚至涉及到谋逆的大罪。
思及此,黎昭心中一紧,难道母亲的死真的涉及到什么不可告饶秘密?
“老爷,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晟儿也已经认错,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如何补救,不让这事捅到皇上那里去吧。”
黎庭坐回上首,下人又给他断了一碗热茶上前,他摸了摸茶碗边缘,沉声道:“眼下就算是断亲,或者是送他回老家避避风头都来不及了。”
只见他将目光放在黎昭身上,“好在现在太子殿下还没有把事情捅到皇上那里,昭儿,你可有办法去太子面前求求情,让他将晟儿的罪证压下不表?”
黎昭当然要求情,毕竟她现在到底还是黎家人,如果真的让皇上知道了,就算官位能够保下,她前些时间赚的钱也会全部付诸东流。
“不用父亲,女儿也会尽力斡旋。只是这段时间必须要让弟弟以回老家养病为名,远离京城,等到风头过了再做安排了。”
“父亲,我不要离开京城!”黎晟一想到老家那荒凉偏僻之地,吃顿肉都还要跑几十里地,便心生恐惧。
“滚开!”黎晟一脚踹到他胸上,再次把他踹翻在地,“要不是你,黎府何至于此!为父没把你赶出家门,已是仁至义尽!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老家养病,等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能改过自新,再回来不迟。”
黎晟含泪点头。
“那晟儿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黎昭插话,“刑部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弟弟有参与放印子钱一事,如果现在走了,可以弟弟早在母亲去世的那日哭晕了过去,回老家养病了,刑部追查起来也难以对证。”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就黎晟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估计刑部都还没用刑,他就全招了。
当然,这件事她是没有告诉任景珩的,想来皇上也不知道。
可今晚过后,她就要告必须亲自去找任景珩明情况,让任景珩请旨彻查,再让他从名单上划去黎晟的名字,这样一来,就不会牵连到黎府的任何一个人。
黎庭长叹一声,“你即刻去收拾行李,马上启程。”
富贵和全家人性命,孰轻孰重黎晟还是分得清的。
就算再有不甘,也总比在牢狱中度过余生要好。
……
一个时辰前,金銮殿。
“珩儿,你大半夜去哪了?方才那穿云箭又是怎么回事?”皇帝披着龙袍,眉宇间透着威严与疲惫。
任景珩立刻将怀中的两份卷宗呈上,恭敬道:“父皇,儿臣发现黎统领的母亲陈氏和母后的死状极为相似,怀疑其中或有隐情,故深夜调查,那穿云箭是儿臣回来时遇见了金轮国的刺客行刺,黎统领不得已才召集的禁军。”
皇帝一听见自己爱妻之死有隐情,脸色骤变,立马将两份卷宗相继摊开,发现上面的细节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死因,晨皇后为心疾突发,而陈氏则是中毒身亡。
皇帝握紧卷宗,他与慕氏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想当初她十七岁那年还一度跑了十几里路去追赶贼。
那贼被她累得气喘吁吁,一个男人都忍不住称赞她体力好。
虽年纪大可能会让体力下降,但也不至于还不到40岁就突然心疾发作。
当时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未能查出有毒物,现在看到陈氏的卷宗,再加上任景珩的推测,也的确有可能是毒物所致。
皇帝沉吟片刻,目光如炬,冷声道:“此事非同可,必须严查到底,朕立马写下密旨,命你前往后陵开棺验尸,务必查明真相。”
翌日下朝后,任景珩把拿着秘旨跟黎昭一同前往皇陵。
马车上。
“昨夜我的人来禀报有人私设地下钱庄,就在赌场旁,且规模不,涉及金额巨大。”
任景珩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道:“此事与黎府可有牵连?”
黎昭思索片刻,“我弟弟黎晟在一年前曾经放过些许印子钱,但一个月前因为母亲去世哭晕了过去,送去老家养病了,便再未过问有关地下钱庄的事。”
“本宫早在半年前就听刑部了这事,不过当时规模不大便没放在心上。
既然你弟弟已经不在京城,那地下钱庄的运作应当与他无关。不过,进一步查证下若他还涉及其中,本宫也会看在你的面子上酌情处理的。”
黎昭抱拳:“多谢殿下宽宥。”
有了任景珩的话,黎昭心中的那块巨石终于是落地了,就算真的查到了黎府,有了他的担保,横竖就是罚些银两的事,不会牵连到黎府的根本。
马车出了京城,大概还又走了十里地,皇陵的轮廓逐渐清晰。
这皇陵是由众多得道高僧和钦监共同选定的风水宝地,四周环绕着苍松翠柏,面积更是有上千亩,每一块墓碑都是由上等汉白玉雕刻而成,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看守的士兵见是任景珩来,立即恭敬行礼,迅速打开陵门。
任景珩与黎昭步入陵内径直走向晨皇后墓碑。
他们出发前,命人准备了好些供品,有果品、纸钱、肉类等,还有一束白菊花。
“母后,儿臣来看您了。”
任景珩撩起衣袍,跪在墓前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眼眶微红。
黎昭见状也随之跪下,大梁国开国也不过五十余年,总共历任两位皇帝,四位皇后。
这晨皇后是皇帝的第二任皇后,生前创办女学,推广女子教育,协助皇帝改革吏制,让无数寒门学子有了入朝为官的机会。
她让皇帝颁布的上百条律法无一不是惠及百姓的,可就这样一位贤后,却在盛年宾,令人唏嘘。
“母后,儿臣记得您生前体格一直不错,儿臣一直坚信您不是病逝的,而是遭人暗害。
今日儿臣得到父皇允许,将打开您的棺椁对您验尸,您会同意儿臣对您的不敬吗?”
任景珩声音哽咽,“若能还您一个公道,儿臣愿承担一切责罚。”
也许,是晨皇后在有灵听见了儿子的声音,一阵微风拂过,墓碑前的白菊花轻轻颤动,落下几片花瓣飞到任景珩的衣襟上。
黎昭撩开被风吹乱的发丝,将他衣襟上的花瓣轻轻拈起,放入掌心,低声道:“殿下,皇后娘娘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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