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离？往哪儿撤？”李默听到提示音的建议只想翻白眼。头顶的震动声越来越近，不止一个方向，听着像一群穿着铁靴子的壮汉在楼上开运动会。奥里克已经把钉子架到肩膀上，老瘸子紧跟着，猴子迅速收拾设备。
卡恩已经徒密室阶梯口，抬头盯着上方。“不止机械守卫。”他左臂纹路微微发烫，“有别的味道，更……臭。”李默知道卡恩的直觉比任何扫描仪都准，他臭，那来的肯定不是善茬。
“原路返回来不及了，震动从那边也樱”猴子快速查看能量指示器上的几个红点分布。李默环顾这个密室，除了进来的阶梯，四面都是实心墙。“找找有没有其他机关，古圣遗迹最爱藏暗门了。”
艾琳闭眼集中精神，圣痕的光芒像呼吸般明灭。“这面墙后面……能量流动不太一样，有微弱的循环，像隐藏的管道。”她指向对面墙壁。李默走过去，手按在墙上，“铸造”法则的感知力渗透进去。果然，墙体内部有极其精密的空腔结构，但入口被封死了，需要特定指令或能量频率开启。
“特定频率……”李默转头看向猴子，“刚才破解守卫信号的那个转换器，调整一下输出波段，试试古圣能量通用频段！”猴子手忙脚乱地操作，转换器再次嗡嗡作响，这次针尖发出柔和的银白色光。李默将针尖抵在墙壁上。
墙壁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一块两米高、一米宽的面板无声滑开，露出后面一条倾斜向下的狭窄通道。通道壁是光滑的金属，泛着淡淡的蓝光，显然是条维护或应急管道。“走！”李默率先钻进去，其他人鱼贯而入。卡恩殿后，他刚进来，外面的面板就迅速合拢，几乎同时，他们听见密室入口方向传来重物落地的撞击声和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通道很窄，只能弯着腰前进。蓝光提供基础照明，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臭氧味。猴子边走边调整扫描仪：“老板，这通道在往下，深度在增加。结构图显示它连接着锚点区域的‘深层维护网络’，好像是独立于主区域的备用线路。”
“管它通哪儿，先离开刚才那鬼地方。”奥里磕声音在通道里回荡。他们大概走了十几分钟，通道开始变宽，最后通入一个更大的圆柱形空间。这里像个竖井的底部，中央有个休眠状态的圆形平台，四周墙壁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接口和指示灯，大部分都暗着。
“能量中转站？或者型传送点？”猴子研究着墙壁上的古圣图标。李默注意到平台边缘有个熟悉的接口——和他们在废料区激活的次级节点很像。“试试用我们的权限激活它，看能不能把我们送远点。”
猴子把能量指示器接上去，平台表面亮起一圈圈扩散的波纹。提示音在空间内响起：“检测到次级节点授权。启动短距定向传送协议。目标点：第七千三百区，次级能源调度枢纽。请所有人员站上平台。”
有门！大家立刻站上去。平台光芒变强，周围的景物开始模糊、拉伸。但就在传送即将发动的瞬间，整个竖井空间剧烈震动了一下，顶部的结构簌簌掉下灰尘。传送光芒闪烁不定，提示音变得断断续续：“警告……上层结构……遭受……攻击……能……量……干……扰……”
“抓紧！”李默只来得及喊一声，强烈的失重感和空间拉扯感就包裹了所有人。眼前的蓝光乱闪，耳边是乱七八糟的噪音。感觉比坐奥瑞坎那破船的相位跳跃还要糟糕十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秒，也许几分钟，他们被狠狠“吐”了出来，摔在一片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李默头晕目眩地爬起来，发现其他人也七倒八歪。传送显然是出了岔子，这里不是预定的“能源调度枢纽”。
眼前是个巨大的、光线昏暗的空间，高得看不见顶。地面上堆积着山般的、各种型号和破损程度的机械残骸，从的伺服骷髅到大的自动炮台，什么都樱空气里有浓重的金属和腐油味，远处还能隐约听到熔炉燃烧和金属敲打的哐当声。
“这又是哪儿？古圣遗迹的垃圾处理厂第二车间？”李默揉着摔疼的肩膀吐槽。猴子查看了能量指示器，脸色有点古怪：“老板，定位显示……我们确实还在‘静谧庭院’内部，但位置……在第七千三百区的‘下层回收与熔炼区’。理论上，我们刚才的短距传送，因为干扰，掉到了‘下层’。”
卡恩已经警觉地环顾四周，他的目光锁定在远处一堆残骸后面。“有东西在看我们。”他低声。李默也感觉到了，不是之前的机械守卫那种冰冷的敌意，而是很多道……带着好奇、警惕，甚至有些麻木的“目光”。
艾琳忽然轻轻“啊”了一声，指着侧前方一个阴影角落。那里，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伺服骷髅，正用它仅剩的一只光学镜头，静静地“望”着他们。更让人背后发凉的是，那骷髅的眼眶里，闪烁的不是红光，也不是程序化的蓝光，而是一种极其微弱的、却莫名给人一种“有意识”感觉的……淡金色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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