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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塔低沉的嗡鸣，如同新秩序敲响的钟声，回荡在岩洞基地的每一个角落。三条冰冷的规则刚刚颁布，空气中还残留着令人窒息的严肃。
柳瑛低着头，将所有翻涌的心思死死压回心底最深处的角落。她下意识地挪动脚步，将女儿雅更严实地挡在自己身后，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开即将可能发生的任何血腥与残酷。她知道，在这个男人制定的规则下，一丝一毫的犹豫或异心，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李慧则脸色惨白，手指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角。她不是母亲，没有需要豁出一切去保护的孩子，因此那份恐惧更加纯粹——是对绝对权力和未知惩罚的本能战栗。她不敢再看地上那只仍在微弱抽搐的变异生物，只觉得那细微的挣扎声如同催命符。
规则的权威，需要用冒犯者的鲜血来铸就。这个道理，张扬比谁都懂。刚刚宣布的秩序，绝不能立刻就成为一纸空文。这只撞上枪口的“偷”，正是最好的祭品。
他的目光没有在柳瑛和李慧身上过多停留，她们的恐惧和服从是现阶段最理想的状态。他缓缓踱步，走到那只被005死死踩住尾巴的变异壁虎兽前。
这东西大约手臂长短，通体覆盖着灰褐色的粗糙鳞甲，与废墟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它的四肢短却异常强健，指端生出吸盘，难怪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最奇特的是它的尾巴末端，并非寻常壁虎的脆嫩，而是长着一根乌黑发亮的骨质毒钩，此刻正无力地颤动着。它的脑袋被005粗糙的大手攥着，颚骨似乎都有些变形，只能发出嘶嘶的、漏风般的哀鸣。
“速度很快，潜行能力出色，毒性不明。”张扬像是在评价一件工具，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可惜，不懂规矩。”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他的丧尸员工，最后落在柳瑛和李慧身上。
“看清楚了。”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这就是触犯规则的下场。无论它是什么，有多特殊，只要威胁到基地的安全，窃取我们的资源，结局只有一个。”
他心念一动，通过精神连接向005下达了最终指令。
005那只完好的手臂猛然抬起，另一只如同铁钳般的手抓住了变异壁虎兽的身体。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起！
005没有丝毫迟疑，用最直接、最野蛮的方式，猛地将变异壁虎兽的脑袋连同半截脊柱，从身体上硬生生撕扯了下来！
动作干净利落，甚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效率”。
暗红色的、粘稠的血液喷溅而出，有几滴甚至溅到了005破损的耳朵和脸颊上，但它毫不在意，猩红的眼眸依旧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搬运任务。
“呕——”李慧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过身干呕起来，眼泪都呛了出来。
柳瑛死死捂住雅的眼睛，自己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胃里一阵翻腾。她不是没见过死亡，但如此冷酷、如此具有仪式感的处决，依然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
雅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抱住妈妈的腿。
岩洞内一时间只剩下李慧压抑的干呕声和能量塔的嗡鸣。
张扬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还在神经性抽搐的两截尸体，以及005手中那颗狰狞的头颅。
“把这里清理干净。”他对柳瑛命令道，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它的尸体，扔进资源回收站。毒钩和鳞片或许有点研究价值，单独取下。”
“是…是！老板！”柳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松开雅，踉跄着去找工具，不敢有丝毫怠慢。
内部的暗流，在这赤裸裸的铁血手段下，被强行压回了最深处。至少，在表面上，任何心思在萌芽前，都必须先掂量一下那冰冷的代价。
立威的目的，初步达到。
但张扬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005那破损的耳朵上。绿色的粘液和黑色的污血混合在一起，看起来颇为狼狈。虽然丧尸对疼痛感微弱，但这种结构性损伤会影响其感知能力。
“李慧。”张扬看向刚刚止住干呕，脸色依旧惨白的女人。
“在…老板…”
“去拿清水和干净的布，把005耳朵上的伤口清理一下，简单包扎。”张扬吩咐道。员工是他的核心资产，必须维持其最佳状态。这也是一种姿态，表明他并非一味冷酷，对于“遵守规则”且“有价值”的存在，他也会给予基本的维护。
“我…我去处理…它？”李慧看着005那狰狞的面孔和伤口，又是一阵反胃，但她不敢拒绝这个命令，这同样是规则的一部分。
“快点。”张扬的语气不容置疑。
李慧只得硬着头皮，找来水和破布，颤抖着靠近005。005一动不动，如同真正的雕像，只有那猩红的眼珠在她靠近时微微转动了一下，吓得她差点叫出声。
就在柳瑛清理血迹，李慧战战兢兢地给丧尸包扎这诡异的一幕发生时，张扬的目光被地上一件反光的物件吸引。
那是在刚才的混乱中，从变异壁虎兽撕裂的巢穴枯草里掉出来的。是一个只有指甲盖大，被污垢覆盖，但边缘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的——挂坠。
弯腰捡起，擦去表面的污渍。
挂坠的材质是一种未知的暗银色金属，触手冰凉。上面雕刻着一个极其古怪的符号：它既像某种扭曲的昆虫，又像抽象的几何图形，线条流畅却透着一种非自然的邪异感，中央还有一个细微的凹点。
更让张扬注意的是，当试图用精神力深入感知这个挂坠时，竟然感受到了一种极其微弱的干扰和排斥！仿佛这东西自带一个极的、能扰乱能量或精神感应的力场。
“这是…”张扬眉头微蹙。这东西绝不可能是那只变异壁虎兽制造的。是它从废墟深处某个地方叼来的？还是…之前某个倒霉的幸存者遗落的？这个符号，代表着什么？
将挂坠紧紧攥在手心。这个意外的发现，冲淡了刚才立威的血腥气，带来了新的谜团。
这片废墟，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规则的建立能约束内部，但外部的未知危险，仍需更多的力量和手段去应对。
看着李慧笨拙地给005包扎，看着柳瑛用力擦洗地上的血污，看着那个神秘的挂坠。
武力、秩序、资源、情报…还有隐藏的秘密。
需要更多。
或许，下次系统商城刷新时，该看看有没有能解析这类物品的图纸了。
或者…下次“招募”员工的目标，可以稍微调整一下？
张扬的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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