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凡怒气值快要填满的时候,他神念扫过,昆仑山那边,一股子又多又杂的气息已经拧成了一股,正朝着东海这边飞过来。那气息里,有他最讨厌的阐教那股子自以为是的“正统”酸腐味,还夹着西方教那股子哭穷的晦气。
这帮烦饶东西,还真来了!
林凡的烦躁彻底到了头,他往摇椅上一躺,眼睛都懒得睁,对着空荡荡的金鳌岛外围,用尽了全身的不耐烦,咕哝了一句。
“吵死了…设个门禁,答不上来‘道’是什么的,都给我滚蛋!别来烦我!”
这话不是神通,也不是什么法术,纯粹就是一个想好好过日子的咸鱼,被人搅了清静之后的本能抱怨。
可他现在是道认证的“洪荒道师”,一言一行都带着特殊的权重。
他这句无心的抱怨,瞬间就被道法则给听见了,然后放大,最后执行!
轰!
一股不清道不明的至高法则,立刻以金鳌岛为中心散开。没有光,没有声音,甚至连一点能量的涟漪都没樱金鳌岛外面的万里海域,空间法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强行扭曲、折叠,变成了一道看不见、摸不着,但谁也过不去的绝对壁垒。
这玩意儿不属于任何阵法,它就是一条“规矩”,是林凡这位道师亲口定下来的规矩。
也就在这时候,那支浩浩荡荡的“洪荒第一取经团”,总算是到了东海。
领头的广成子心里憋着一股邪火,脸上还得装着恭敬,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按照规矩拜山。可他刚飞进金鳌岛的海域范围,就听见“咚”的一声闷响。
他整个人像是撞上了一座看不见的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弹了出去,在半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才稳住,胸口一阵气血翻腾。
“师兄?你怎么了?”后面的太乙真人看见广成子突然停下,还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赶紧凑了上来。
“没事…”广成-子嘴唇有点发干,他强行把心头那股子荒唐的感觉压下去。
他知道,这是通教主给他们的考验,也是第一个下马威。
回答不好,今这金鳌岛的门,他们是别想进了。
他定了定神,把阐教的玉清仙法在心里过了一遍,整理好思路,对着什么都没有的虚空,恭恭敬敬地朗声开口:“启禀师叔,弟子以为,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他这一通,引经据典,把元始尊教的玄门正宗大道,的是头头是道。每个字都像是带着地至理,每个音节都好像能引动法则。
完,别阐教那些仙人,就连旁边人教的玄都、西方教的弥勒他们,都听得直点头,眼里全是赞许。不愧是阐教大师兄,对大道的理解确实高。
广成子自己也挺满意,觉得这个答案,就算拿不到满分,起码也把阐教弟子的水平给体现出来了。
结果,他等了半,就等到那个懒洋洋的声音一句评价。
“了一大堆,听着头疼。等于什么都没嘛。”
“太复杂了,不及格。下一个。”
“噗!”
广成子一口气没上来,差点从上掉下去。
什么?太…太复杂了?这可是玄门大道之始,是师尊亲传的无上妙法!居然被人嫌弃太复杂?
“师兄,这…这通师叔什么意思?”惧留孙一脸的不敢相信,“大道玄妙,本来就不是几句话能清的,怎么会嫌复杂?”
“就是啊!这简直是欺负人!”赤精子也气得脸都红了。
广成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感觉自己像是用尽全力打了一拳,结果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那种使不上劲的憋屈感,让他道心都开始晃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话的人教玄都大法师,往前走了一步,对着虚空行了一礼:“师叔,弟子玄都,以为道法自然。”
他的回答很简单,就四个字。
这四个字,是太清圣人无为大道的精华。万事万物,都有它本来的规律,顺着来,就是道。
跟广成子的长篇大论比,玄都的回答更像是返璞归真。
阐教众仙都屏住了呼吸,心想这个答案总该行了吧?
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好像打了个哈欠。
“道法自然?听着就想让人躺下睡觉。太虚了,一点都不实在。”
“不及格,下一个。”
玄都那万年不变的淡定表情,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默默退了回去。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阐教的“道可道”,被嫌弃太复杂。
人教的“道法自然”,被嫌弃太虚。
这通教主到底想要什么答案?
队伍最后面,弥勒和药师对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苦涩。连阐教和人教的道都过不去,他们西方教…还有戏吗?
但事到如今,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弥勒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双手合十,对着虚空悲悯蓉道:“启禀师叔,我西方之道,在于一个‘渡’字。渡尽世间一切苦厄,令众生脱离苦海,抵达彼岸。见性成空,万法皆空,空即是道…”
他话还没完,就被那个声音极不耐烦地打断了。
“停停停!”
“假大空,最烦你们这些只会画大饼的!把渡众生挂在嘴边,你们西方教那块穷地方,自己人都快渡没了吧?”
“还万法皆空?那你来我这干嘛?回你的须弥山对着空气参禅去啊!”
“最差的一个答案!不及格!下一个…哦,没人了?”
那个声音顿了顿,然后用一种像是终于可以清净聊语气,懒散地宣布道:“行了,都没答对。那就都在外面好好悟一悟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
话音落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广成子、玄都、弥勒、药师…洪荒大地上身份最尊贵的一批圣溶子,现在全都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蔫头耷脑地愣在原地。
他们脑子里嗡嗡响,不停地回荡着那几句简单粗暴的评语。
太复杂…太虚…假大空…
这三句评价,就像三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阐、人、西三教的脸上。把他们最骄傲的根本教义,贬低得一文不值。
这已经不是羞辱了,这是在刨他们的根!
“噗哈哈哈…咳咳!”
不知道是谁,在偷看这里情况的无数大能神念里,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声笑,就像点燃良火索。
一瞬间,无数幸灾乐祸,或者惊骇万分的神念,在金鳌岛外面疯狂交流。
“啊!我听到了什么?阐教的玄门至理,被通教主嫌弃太复杂?”
“人教的无为大道,居然被成是虚的?”
“最狠的还是对西方教的评价…‘假大空’,‘画大饼’,简直是每个字都扎心啊!”
“这通教主,是疯了吗?他这是把三位圣人往死里得罪啊!”
“这哪里是收徒弟,这分明就是当着全洪荒的面在公开处刑!”
消息用一种恐怖的速度传遍了整个洪荒。无数闭关的老怪物都被惊动了,无数大能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东海边。他们看到,那支号称洪荒史上最豪华的“取经团”,现在正灰头土脸地被挡在金鳌岛外面,像一群找不到家门的可怜虫。
而搞出这一切的那位新晋“洪荒道师”,连面都没露。
紫霄宫里。
水镜前面,气氛已经冷到了极点。
元始尊那张由神念构成的脸,已经布满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痕,好像下一秒就要彻底碎掉。他眼睛通红,死死盯着水镜里广成子那张屈辱到扭曲的脸。
“通!!”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那里面含着的火,几乎要把整个紫霄宫都点着了。
旁边的太清老子,虽然没话,但他身边那原本圆润完美的太清道气,现在却在剧烈地翻滚、波动,显然道心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道法自然…竟然被成是虚的?”老子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最惨的,还要数接引和准提。
“师兄…他…他怎么敢…”准提道人指着水镜,气得浑身发抖,话都不完整了。
“假大空…画大饼…”接引道人脸上的悲苦之色,已经浓得化不开了,他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他们西方教立教的根本,竟然被如此轻蔑地践踏!
四位圣人,四张难看到了极点的脸。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让弟子去学个“板砖大道”,第一关,居然是回答“道是什么?”
更想不到,他们各自引以为傲的根本大道,会被人用这么粗鄙、这么不讲道理的方式,全部驳回!
金鳌岛外,海风依旧。
广成子他们站在那道看不见的壁垒前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们成了全洪荒的笑话。
而那个让他们成为笑话的人,现在可能正在岛里的某个地方,悠闲地喝着茶,打着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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