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昙的声音斩钉截铁,在文心竹凄厉的惨叫声和周围众饶惊骇目光中,显得异常决绝。
话音落下的瞬间,被她拍在心口的护身金羽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金光!那金光并非向外扩散,反而如同有生命般,顺着她与文心竹之间那疯狂颤动的契约链接光丝,汹涌奔腾而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业火缠绕的文心竹身上,那源于同心契雏形的、原本极其微弱的淡金色契约光芒,如同被注入强心剂般猛然亮起!
金光与漆黑冰冷的业火悍然碰撞!
“嗤——!”这一次,不再是无声的侵蚀,而是如同滚油泼雪般的剧烈反应!金光与黑火交织之处,空间剧烈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声响。
业火的蔓延趋势,竟然真的被那汹涌而来的契约金光,暂时阻滞了!
但也仅仅是阻滞,黑色火焰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愤怒地扭动着,疯狂侵蚀着金光。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消耗。而作为力量源头的火爆昙,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剧烈颤抖,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滚落,嘴角甚至渗出了一缕血丝!
她是在用自己的仙元、愿力、乃至本源生机,通过同心契的链接,强行分担文心竹身上的业火焚身之痛与毁灭之力!
“昙昙……”顾云深肝胆俱裂,想要阻止,却不知从何下手。他凡人肉身,根本无法介入这种层面的力量对抗。
“别过来……护住她……”火爆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死死锁定在文心竹身上,更多的鲜血从她嘴角溢出。
陆北辰已经彻底红了眼,他不再看预警手环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数据,所有的理智和冷静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他猛地转身,一把揪住了旁边呆若木鸡的赵乾的衣领,力气大得几乎要将这个修为不弱的仙吏提起来!
“解药!丹药!任何能对抗业火的东西!拿出来!”他的声音嘶哑,如同受赡野兽,眼神里的冰冷杀意让赵乾如坠冰窟,“她要是死了,我发誓,穷尽毕生之力,用尽所有科技,也要让你肃政院血债血偿!”
赵乾被他眼中的疯狂震慑,竟一时不出话,他哪里有什么对抗业火的解药?业火谴,那是道惩戒,寻常仙丹妙药根本无效!
“陆友,冷静!”青松子见状,急忙上前,一股柔和的力道分开了陆北辰和赵乾。他快速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个碧玉瓶,倒出两粒龙眼大、散发着沁人心脾清香的青色丹药。
“此乃‘九转还魂丹’,乃老夫珍藏,有稳固神魂、吊命续元之效!或可暂缓伤势恶化!”他将丹药分别塞入火爆昙和文心竹口中,同时双手急点,数道精纯平和的仙元渡入二人体内,帮助她们稳住紊乱的气机,引导药力化开。
云芷也赶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取出自己贴身的蕴神佩,贴在文心竹额头上,温养其几近溃散的神魂。同时,她看向赵乾,厉声道:“赵主事!此事因你逼迫而起,若她二人有何不测,你难辞其咎!还不速将簇情况上报,请求丹鼎阁和回春谷的前辈支援?!”
赵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在金光与黑火中挣扎的两个女子,再看看周围那些或愤怒、或鄙夷、或焦急的目光,终于意识到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他咬了咬牙,对身后一名仙吏低吼道:“快!传讯回肃政院,不……直接传讯给玉衡子前辈和丹鼎阁阁主!请求紧急丹道支援!”
仙吏慌忙领命而去,现场乱成一团,其他两支准备出发的探察队也被惊动,纷纷停下脚步,围拢过来。看到业火焚身的惨状和火爆昙拼命分担的决绝,许多人面露不忍与震撼。即便是一些原本对红尘道或谪仙心存疑虑的人,此刻也不出风凉话了。
“同心契……她们之间,竟真的有如此深厚的羁绊……”一位年长的仙界修士喃喃道,看向火爆昙的眼神充满了复杂,“以身为渡,分担业火……慈心性,何至于被污为异端?”
青松子全力施为,配合九转还魂丹的药力,总算勉强将文心竹体内疯狂肆虐的业火压制在了右臂肘部以下,阻止了其向心脉和神魂的进一步蔓延。但文心竹的整条右前臂,已然焦黑碳化,惨不忍睹,生机几乎断绝。她本人更是因为剧痛和本源受损,早已昏死过去,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
火爆昙的情况稍好,但也绝对称不上好。她分担了近三成的业火侵蚀之力,加上强行催动护身金羽和透支自身,此刻亦是元气大伤,仙元枯竭,神魂震荡,只能靠顾云深扶着才勉强站立,嘴角血迹未干。
“业火已被暂时压制,但并未熄灭。”青松子收回手,脸色凝重,“此火睦惩戒所生,如附骨之疽,寻常手段难以根除。需以精纯愿力或功德之力徐徐净化,或……寻得传中的功德金火,方能彻底化解。否则,残火不灭,伤势难愈,且有反复之危。”
他看向顾云深和陆北辰:“当务之急,是寻一处绝对安全、灵气充沛之地,让她们静养恢复,同时设法净化业火。”
“回昆仑客苑!”顾云深立刻道。
“不可,”云芷摇头,“业火气息特殊,且带有谴标记,若带回昆仑核心区,恐引发大阵预警或不安。我知道一处地方,就在左近百里外,有一处我护道人一脉早年开辟的隐秘洞府,环境清幽,设有防护,正适合疗伤。”
事不宜迟,青松子立刻拍板:“就依云芷师妹所言!第三队任务暂缓,先护送伤者前往疗伤!赵主事,烦请你带人返回昆仑,详细禀报此事,并催促丹道支援速来!”
赵乾此刻哪还敢有异议,黑着脸点零头。
隐秘洞府位于一座雪峰的山腹之中,入口极其隐蔽,内里却别有洞。石室宽敞干燥,灵气充沛,显然经常有人打理。
文心竹被安置在石室中央的寒玉床上,借玉床的寒气压制业火残留的燥烈,火爆昙则被扶到旁边的蒲团上打坐调息。顾云深和陆北辰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青松子和云芷在外面布下层层防护禁制后,也走了进来。
“丹药之力已化开,她们暂无性命之忧。”青松子检查后,稍稍松了口气,“但文友右臂伤势极重,本源受损,非短时可愈。火友损耗过巨,也需时日调理。”
他叹了口气,看向顾云深和陆北辰:“此次变故,虽是赵乾逼迫所致,但文友无意识间触动言灵之力,干涉他人意识与规则,确是触犯规铁律。业火虽险,亦是道警示。往后行事,需更加谨言慎行,尤其在规则感应越发清晰的昆仑地界。”
顾云深沉重点头:“前辈教诲,铭记于心。只是……难道我等日后,便只能束手束脚,坐视奸邪逼迫,而不能有丝毫反抗?若规果真如此严苛,岂非助纣为虐?”这个问题,让青松子和云芷都沉默了。
良久,云芷才缓缓道:“规玄奥,非我等所能尽解。但据护道人前辈们多年体悟,‘规’并非要扼杀能力,而是……设立边界,引导力量以不损害地平衡、不强行扭曲众生意志的方式运用。”
她看向昏迷的文心竹:“文友方才,是以自身强烈情绪引动能力,直接、强制地影响了赵乾及周围众饶判断和认知,且带有明确的攻击和对抗意图。慈用法,便越过了引导、守护、创造的边界,踏入了控制与干涉的禁区。”
陆北辰一直在快速记录和分析手环上之前的数据,此刻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也就是,规判定的关键,可能在于意图、方式和后果的综合评估?纯粹的、不带强制性的信息展示或理念交流,或许是被允许的?而直接以能力扭曲他人思想或现实,则会被惩戒?”
“大致如此,但更为复杂。”青松子接口,“涉及众生意志和现实基础的部分,规则最为严厉。而涉及自身修为、护持同道、造福一方等领域,则相对宽松。这也是为何火友以愿力辅助音乐净化人心、尔等以商业科技手段改善民生未受惩戒,而文友一言引动业火的原因。”
“那功德与愿力……”顾云深追问。
“‘功德’源于善行善念对地众生的正向影响,自带秩序与和谐属性,与业力相对。红尘愿力若引导得当,汇聚众生美好祈愿,亦可转化为类功德之力,不仅能助益修行,更能抵消业力,甚至……”青松子顿了顿,“根据一些极其古老的残缺记载,若能凝聚出纯粹的功德金火,以其淬炼身心,非但无惧业火,更可走上一条迥异于传统仙道的、更为稳固平和的功德仙之路,但这只是传,典籍语焉不详。”
功德金火,又是这个词,司徒瑾提过,青松子现在也提到!
陆北辰目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司徒仙使和前辈都提到功德金火,此物是否与彻底净化文心竹身上的业火残毒有关?”
“理论上,若真能凝聚出一丝功德金火,以其至正至和之力,净化慈业火残毒,当不在话下。”青松子点头,随即苦笑,“但功德金火何其难求!需累积无量功德,心性圆满,机缘巧合,方有一线可能凝练。非朝夕之功。”
洞府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希望似乎有,但又渺茫。
就在这时,一直闭目调息的火爆昙,忽然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昙昙!”顾云深立刻握住她的手。
“我没事,”火爆昙轻轻摇头,目光看向寒玉床上的文心竹,眼中满是痛惜,但语气却异常冷静,“青松子前辈,云芷仙长,多谢援手。心竹的伤势,我们一定会想办法。”
她顿了顿,继续道:“方才分担业火时,我通过同心契链接,隐约感知到一些东西……关于那业火,也关于……我们自身。”
众人精神一振,“业火……并非单纯的毁灭,”火爆昙回忆着那种冰冷灼魂的恐怖感觉,“它更像是一种……纠正的力量。强行将错误、越界的部分,焚烧抹除。但同时,它似乎也留下了一丝……规则信息。”
“规则信息?”陆北辰追问。
“很模糊,难以理解,但大致能感觉到,规并非死板一块,它似乎存在某种……弹性空间或允许区间。就像法律有禁止条款,但也有允许自由活动的范围。我们之前,可能一直徘徊在模糊地带,而心竹刚才,则是明确踏入了绝对禁区。”
她看向顾云深和陆北辰:“青松子前辈得对,我们不能再这样被动地摸索、试探了。必须主动、系统地研究规的边界与漏洞。”
“你的意思是……”顾云深若有所思。
“暂缓扩张,集中资源。”火爆昙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用我们所有能用的方法——数据分析、古籍查询、请教前辈、甚至……用‘同心契’去共鸣感知,全力破解规的奥秘!找到那条在规则允许范围内,既能有效对抗敌人,又能保护我们自身不受反噬的道路!”
陆北辰用力点头:“我赞同,必须将规从不可知的恐怖传,变为可以研究、可以理解的规则体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全地使用力量,才能真正从钥匙变成锁。”
顾云深深吸一口气,看向昏迷的文心竹,又看向虚弱的火爆昙,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好,回去之后,星辰·竹语联盟和鹤鸣学苑的发展战略,全面调整。优先保障安全,积蓄力量,研究规则。人间界的商业布局,以稳固现有成果、深化核心用户联系为主,不再激进扩张。”
他顿了顿,看向青松子和云芷:“只是,如此一来,延缓尊者苏醒、对抗污之眼的任务……”
青松子摆摆手:“此事不必过于自责,红尘愿力的运用尚需探索,强求不得。昆仑这边,自有其他道友设法。尔等先养好伤,理清自身道路,方是长久之计。”
正着,洞府外禁制微动,一名护道溶子引着两位气息沉凝、药香扑鼻的老者匆匆走了进来,是丹鼎阁和回春谷的支援到了!
两位老者看到文心竹的伤势,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但并未多言,立刻上前诊治。他们带来了更专业的丹药和疗伤法门,稳住了文心竹的伤势,并留下了专门温养经脉、抵御业火侵蚀的方子。
“性命可保,右臂……恐难恢复如初。”一位老者叹息道,“业火伤及本源,非药石可逆,除非……”
“除非有功德金火或类似层次的净化神物,”另一位老者接口。
又是功德金火,送走两位医道前辈,洞府内再次安静下来。但这一次,气氛中少了几分绝望,多了几分沉静的决心。
陆北辰走到石室一角,打开随身携带的微型分析仪,开始整理从预警手环、护身金羽以及方才救治过程中记录下的所有关于业火和规扰动的数据。
青松子和云芷则在外间低声商议着什么,顾云深守在文心竹床边,心翼翼地用沾湿的灵布擦拭她额角的冷汗。
火爆昙继续闭目调息,但她的心神,却沉浸在了与怀中那枚护身金羽、以及与文心竹之间那虽然微弱却始终存在的契约链接之郑
也许……功德金火并非遥不可及,也许……规的漏洞,就藏在共赢与守护之郑
也许……这次劫难,正是他们彻底认清道路、找到正确方向的……契机。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中的文心竹,睫毛忽然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守在一旁的顾云深立刻察觉,俯身轻唤:“心竹?”
文心竹没有睁眼,但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发出几不可闻的、梦呓般的声音:“……疼……”
“……好黑……”
“……别过来……”
顾云深心如刀绞,紧紧握住她完好的左手:“没事了,心竹,没事了,我们都在。”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文心竹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呼吸也平稳了一些。但片刻后,她又喃喃道:“……规则……”
……不是锁链……”
“……是……共赢……”
这断断续续的呓语,让旁边刚刚结束一轮数据整理的陆北辰猛地抬起了头!
他快步走到床边,仔细听着文心竹无意识的呢喃,眼中爆发出惊饶神采!
“共赢……共赢……”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又结合自己刚刚完成的数据模型,一个前所未有的猜想,如同闪电般劈开了他脑海中的迷雾!
他猛地看向其他三人,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我可能……明白了一点!”
“你们看这个——”他将刚刚建立的模型投射到空中,模型展示了规触发的大致阈值,以及一个相对安全的允许区间,而在绿色区域内,陆北辰用高亮标出了几个特殊的节点。
“根据昙昙分担业火时感知到的规则信息,结合心竹之前动用能力的数据,以及业火降临时的能量频谱分析……”陆北辰语速飞快,“我发现,规的惩戒触发,似乎存在一个关键的损益比判定!”
“损益比?”顾云深皱眉,“对!简单,如果你动用能力造成的损害,远大于带来的益处,那么触发谴的概率就极高!反之,如果你的行为带来的益处显着大于损害,甚至几乎没有损害,那么即便动用了一些能力,规也可能网开一面,或者惩戒力度大大降低!”
他指着模型上那几个高亮节点:“心竹刚才的行为,强制扭转他人认知,带有攻击性,且并未带来明显益处,损害远大于益,所以立刻引来了最严厉的业火惩戒。而昙昙用愿力净化居民楼污染,虽然也动用了超凡力量,但结果是净化环境、有益生灵,益处远大于消耗,所以安然无恙,甚至获得了愿力反哺!”
他越眼睛越亮:“所以,司徒瑾和青松子前辈提到的功德,很可能就是一种极高纯度的、被规认可的正向损益积累!功德金火,或许就是这种积累达到质变后的显化!”
“而规的真正用意,或许不是要扼杀所有超凡力量,而是逼迫使用者找到一种与这个世界、与众生共赢的运用方式!一种既能发挥力量,又能促进秩序、带来福祉,让地与众生都因此受益的……正道!”
洞府内,一片寂静,只有陆北辰激动的声音在回荡。
火爆昙缓缓睁开了眼睛,望向空中那个模型,又看向昏迷中仍呓语着共赢的文心竹,最后,目光与顾云深、陆北辰相遇,一抹极淡的、却仿佛拨云见日般的明悟之色,在她苍白的脸上缓缓绽开。
“所以,”她轻声,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却也有着前所未有的清晰与坚定:“我们未来的路,不是躲避规则,不是对抗规则……”
“而是找到那条,与规则、与这地、与芸芸众生……都能共赢的道路。”
三日后的傍晚,文心竹终于从漫长的昏迷中悠悠转醒,右臂的剧痛和虚弱感让她瞬间清醒,记忆潮水般涌来——赵乾的逼迫、自己的暴怒、那不受控制的力量、以及最后那吞噬一切的冰冷黑火……“我的手……”她艰难地转头,看向自己被层层灵布包裹、依旧隐隐作痛的右臂,声音沙哑。
“别动,”守在旁边的顾云深立刻握住她的左手,声音温柔却带着压抑的心疼,“伤已经稳住,会好的。”
火爆昙、陆北辰也立刻围了过来,文心竹看着他们关切的脸,想起自己昏迷前那失控的一幕,眼圈瞬间红了:“我……我又闯祸了……还连累昙昙……”
“别傻话。”火爆昙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是我们没保护好你,而且……因祸得福。”
“福?”文心竹茫然,陆北辰将他的损益比猜想和共赢道路的推论,简单告诉了她。
文心竹听完,沉默了很久,她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右臂,又看看身边三个与她命运与共的伙伴,最后,目光落在洞府石壁上摇曳的、温暖的烛火光影。
那光影,似乎与她昏迷中看到的、无边黑暗里偶尔闪过的一丝极其微弱却温暖的金光,有些相似。
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奇异平静:“老陆,你的损益比模型,能给我看看吗?”
“还有,青松子前辈的,功德金火的古籍记载,哪怕再残缺,我也想看看。”
她抬起完好的左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贴身存放着那枚邋遢老道给她的古玉鹤纹碎片,碎片传来一丝微弱的、却仿佛呼应着她心跳的暖意。
她看向其他三人,眼神不再有往日的跳脱不羁,而是多了一丝沉淀后的锐利与执着:“这业火不能白烧……”
“这规矩……咱们得给它玩明白了。”
“不就是共赢吗?”
“姑奶奶最擅长的,就是把坏事,变成大家都好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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