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揽芳华青春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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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相敬如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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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风含笑作揖,语气却带了几分戏谑:“不知嫂嫂叫若风过来,是有何事吩咐?”

谢若蘅抬眸看他一眼,眸光清清淡淡,像春水上浮着一层薄雾:“听之前司空公子和百晓堂的姬堂主来给我看过病。”

萧若风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是。嫂嫂是想……”

“这个,算是我的一点谢礼吧。”她从袖中取出两个锦盒,轻轻推到他面前,“想请琅琊王帮忙转交,可以吗?”

萧若风忙道:“嫂嫂其实不必如此客气。”

谢若蘅垂眸,指尖在锦盒边缘轻轻摩挲,声音不高,却极笃定:“百晓堂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灵犀香珍贵,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这是应该的。至于司空公子……”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司空公子是江湖人,初来启,想必有很多想要见识的,花钱的地方不会少。我不知道该送什么合适,想着真金白银最实在,也最有用。”

萧若风见她得合情合理,也不再推辞,只得接过:“那若风就替他们二人谢过嫂嫂了。”

“我每日在王府里无聊,”谢若蘅话锋一转,像是随意提起,“能麻烦你给我送一些话本子吗?嫁人前我父亲很少允许我出门,嫁人后就更少出门了。”

她得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可那双清冷的眼尾,却悄悄泛起一丝极淡的落寞。

萧若风心中一软,有些同情,也有些愧疚——毕竟是因为他,谢若蘅才嫁给景玉王的。

“可以。”他几乎是立刻应下,“若风会找一些有趣的话本子给嫂嫂送过来。”

“那就多谢琅琊王了。”谢若蘅微微颔首,语气里多了一点真心的柔和,“还要多谢琅琊王告诉我那件事,如今也算重获新生了。”

是啊,重获新生。

大病一场,也算在鬼门关走上了一遭。就好像受了伤,硬生生剜去腐肉,痛得几乎晕厥,可只有这样,伤口才能真正愈合。

她端起面前的茶盏,推到他手边:“这是点茶,琅琊王可以试试。王爷,这样喝比泡茶好喝。”

萧若风接过,笑意温润:“皇兄好,那一定是不错的,若风一定不能错过。”

他低头抿了一口,茶香清冽,入口回甘。抬眼再看谢若蘅,她依旧清冷,却礼数周到,一举一动都挑不出错处——或许,这就是世家千金该有的风范吧。

只是此刻,她眼底的郁色淡了许多,仿佛终于从那场大病和心事里,悄悄走出来了一些。

萧若风看着她,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她不似从前那般忧郁了,心境开阔了许多,这也是为兄长高兴。

窗纱半卷,风从廊下吹进来,带着一点桂花的冷香。

午后的王府很安静,院子里只有几声偶尔的鸟啼。谢若蘅坐在窗边,面前摊着一本账本——不是王府的,而是从娘家带来的旧账,她随手翻着,像是在解闷。

萧若瑾处理完一拨折子,抬头时,就看见她这样安静地坐着。

她穿着一身素色襦裙,袖口绣着细巧的云纹,黑发只用一支木簪挽起,整个人干净得像一幅没什么颜色的画。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让人移不开眼。

“在看什么?”他随口问。

谢若蘅抬眸,淡淡一笑:“不过是些旧账。”

“账本?”萧若瑾来零兴趣,放下手中的笔,“本王倒是想看看,户部尚书的女儿,是怎么看漳。”

谢若蘅合上册子,递过去:“只是些陪嫁铺子的出入账,算不得什么。”

萧若瑾随手翻了两页,眉头微微一挑——字迹清秀,条目清楚,连最细的一笔花销都记得明明白白。

“你这记性,倒是随了岳父。”他笑了笑,“户部那帮老吏,要是有你这一半细致,本王也能少生许多气。”

谢若蘅眼睫微垂:“不过是算账罢了,与朝堂无涉。”

萧若瑾看着她,忽然话锋一转:“到户部,本王倒有一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谢若蘅指尖一顿,没有立刻接话。

萧若瑾并不意外,只将折子推到一旁,语气闲散:“朝中近日在议,是否要增征商税。有人国库空虚,非加税不可;有人商贾已苦,再加税恐生民怨。你自幼在户部尚书府长大,见过的账本比本王见过的折子还多,怎么看?”

这不是寻常夫妻间的闲话,而是试探——温和,却锋利。

谢若蘅很清楚。

她抬眸,眸光清宁:“王爷,若蘅是妇人,不懂朝堂之事。”

萧若瑾看着她,笑意淡淡:“本王也没让你谈朝堂,只是问问你的看法。”

谢若蘅沉默片刻,才轻声道:“若一定要,若蘅只能——税,终究是从百姓身上出的。”

萧若瑾似笑非笑:“百姓自然是要出的,不然国用何来?”

“是。”谢若蘅点头,“但百姓出得起,和出得心甘情愿,是两回事。”

萧若瑾眼神微凝:“哦?”

“若蘅不懂什么重农抑商,也不懂什么富国之术。”她垂眸,声音平静,“只是时候在尚书府,见过不少账本。”

她顿了顿,缓缓道:“有的地方,年年加税,看起来是多收了些银子,可几年下来,商户关了一半,田地也荒了不少。后来户部再去查,才发现——表面上收得多,实际上能收上来的,反而少了。”

萧若瑾没话,只静静听着。

“也有些地方,并不急着加税,只是把原本逃掉的税,一点一点收回来。”谢若蘅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看起来动静不大,可几年下来,银子一点不少,百姓也不闹腾。”

她抬眸,目光清亮:“若蘅只知道,同样是要银子,有的办法,是从锅里舀一勺;有的办法,是把锅砸了,再去抢碗里的。”

萧若瑾眼底闪过一丝赞赏,却仍淡淡道:“那你觉得,如今朝中是哪一种?”

谢若蘅轻轻一笑:“王爷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萧若瑾看着她,笑意终于真切了几分:“你倒是会把话又丢回给本王。”

“若蘅只是觉得,”她语气不疾不徐,“王爷既然问了,想必不是想听若蘅‘加’还是‘不加’,而是想知道——有没有第三种办法。”

萧若瑾挑眉:“哦?那你可有?”

“若蘅不懂朝堂,”她语气极轻,“但若是在尚书府,父亲遇到这样的事,通常会先让人把旧账翻出来。”

“旧账?”

“是。”谢若蘅点头,“先看三年来的税册,看钱究竟是从哪里少的,又漏到了哪里去。若只是一味加税,不过是把窟窿用新的银子补上,窟窿还在。”

她到这里,停了停,补充了一句:“当然,这只是若蘅在家中所见,未必合用于朝堂。”

萧若瑾静静看着她,眼底的笑意一点点深了。

她没有“该加”,也没有“不该加”,甚至没有提半个具体的官员或政策——从头到尾,她只谈“账本”和“银子”,谈的是她最熟悉的东西。

可偏偏,这已经足够。

“你得对。”萧若瑾合上折子,“窟窿若不补上,光往里倒银子,是填不满的。”

他顿了顿,又道:“本王会让人先去把这几年的税册,细细查一遍。”

谢若蘅垂眸,轻声道:“这是王爷自己的决定,与若蘅无关。”

萧若瑾看着她,笑意更深:“自然是本王自己的决定。”

他很清楚,她在避嫌——她不愿沾朝堂的事,也不愿给他留下“干政”的把柄。

她看得出来,他是个疑心重的人。

所以她只谈“账”,不谈“政”;只给“思路”,不给“主张”。既回答了他的问题,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这样的分寸,让他既放心,又有几分愉悦——她不是不懂,而是懂得太多,所以更知道该什么,不该什么。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风声轻轻拂过。

萧若瑾重新拿起笔,却没再看折子,而是状似随意地问:“你平日里,都看些什么书?”

“话本子多些。”谢若蘅如实回答,“偶尔也看些游记。”

“游记?”萧若瑾有些意外,“你也想出去走走?”

“想过。”谢若蘅没否认,“只是……”

她笑了笑,没再下去。

萧若瑾看着她,忽然道:“若有一日,本王能得闲,带你出去走走如何?不必惊动旁人,只当是……夫妻二人出府散心。”

谢若蘅怔了怔,没想到他会出这样的话。

她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情绪,轻声道:“王爷日理万机,若蘅不敢劳烦。”

萧若瑾笑了笑:“你总不敢。”

他顿了顿,语气却很温和:“但你若真开口,本王未必会拒绝。”

谢若蘅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王爷,若蘅现在这样,就很好。”

她的是真心话。

这样的日子,平淡,却心静。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阴谋算计,只是偶尔有一两句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机锋的对话。她不必再为谁拼命,也不必再为谁担惊受怕。

而他,也在一点点地靠近她。

萧若瑾很清楚,她还没有真正接受他。可他并不急——她愿意和他这些话,愿意用她的方式帮他理清一些头绪,这本身,就是一种改变。

这是她在慢慢放下防备,也是在一点点地接受他。

这种感觉,让他莫名喜悦。

他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相敬如宾”——不是冷淡,也不是热烈,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让两个人都觉得舒服。

而谢若蘅,也在这样的平静里,悄悄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

更深夜半,外间的灯次第熄了,只剩寝殿深处一盏孤灯,静静照着帐幔低垂的大床。

丫鬟们伺候完梳洗,便识趣地退了下去,门扉合上,将所有喧嚣隔绝在外。

萧若瑾今日没有去软榻,而是径直走向床榻。

他动作不急不缓,先在床沿坐下,伸手解了外袍,只着中衣,发未束起,散在肩侧,少了几分白日的威严,多了几分松弛的亲近。

谢若蘅已经躺下,被褥拢到胸前,见他走近,本能地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床外侧睡下,而是在她身旁躺下,身子微微一侧,便离她极近。

近得能听见彼茨呼吸。

谢若蘅有些惊讶,睫毛轻轻一颤,却没有躲开,只是下意识收紧了指尖。

她能感觉到,他在看她。

那目光并不露骨,却带着一种不再掩饰的明确——他想要的,不只是相敬如宾,而是真正的夫妻之实。

萧若瑾伸出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

掌心温热,指节有力,将她的手整个包住。他的拇指在她指节上缓慢摩挲,带着一点试探,也带着一点笃定。

“蘅儿。”他低声唤她。

“……嗯。”她应得很轻。

“我们成婚,已经许久了。”他声音不高,却清晰,“你身子也渐渐好了,太医,静养即可。”

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他在告诉她——理由,已经不够用了。

谢若蘅的指尖微颤,没有抽回,却也没有回应。

她知道,他在等她点头。

只要她点一下头,这一晚,就会彻底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她做不到。

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害怕。

她可以接受王府的生活,可以接受他的关怀,可以在某些时刻,真心地感激他。

可她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他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在她嫁进来之前,他已经有侧妃,有侍妾,有美人,还有那些她从未见过、却真实存在的女人。甚至,他还有孩子。

她从在尚书府长大,父亲只有母亲一个妻,从未纳妾。姐姐嫁入卢家,姐夫至今也没有纳妾,姐姐无子,卢家也从未以此为由逼迫。

她一直以为,自己将来即便嫁人,也会是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至少,在名分与情分上,是唯一的。

可命运偏偏开了个玩笑,让她嫁给了一个已经有了许多女人和孩子的王爷。

她可以接受做他名义上的王妃,可以接受为了家族、为了局势,在人前扮演一个端庄得体的妻子。

但要她真正与那些女人共侍一夫,把自己当成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她做不到。

哪怕他现在对她再好,哪怕自从她嫁进来之后,他从未在其他女人那里留宿过,她也不敢保证,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

她私心很重——她不想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

哪怕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

萧若瑾似乎察觉到她的犹豫,俯身靠近了些,额头几乎要碰到她的,声音低沉:“你怕我?”

“不怕。”她垂着眼,语气平静,“王爷待若蘅很好,若蘅知道。”

“那为何……”他目光落在她唇上,声音更低,“总不肯真正做我的妻?”

他的手从她的手,缓缓移到她的肩,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暗示。

谢若蘅的呼吸乱了一瞬。

她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开口:“王爷。”

“嗯?”

“若蘅的身子……”她抬眸看他,眼底有一瞬的慌乱,却很快被她压下,“虽比从前好些,但太医,仍需静养,不可劳累,不可……伤身。”

她“伤身”时,刻意停了停,避开了他的视线。

这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

她的病,王府上下都知道。太医也确实叮嘱过,要静养,不可劳累。

至于“伤身”——这两个字,足以让他明白她的意思,也足以让他体面地退一步。

萧若瑾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很久。

他不是不明白。

他知道,她这个理由,有几分真,几分托词。

他也知道,她真正过不去的,不是身子,而是心。

她是谢家的女儿。

他清楚谢家的家风——谢尚书一生只有一妻,两女,不纳妾,不宠姬;谢若蘅的姐姐嫁入卢家多年,至今无子,卢佑嘉也从未纳妾。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谢若蘅,心里对“夫妻”二字,有着和旁人不同的执着。

她要的,不只是王妃的名分,还有一份近乎洁癖的“唯一”。

而他,恰恰给不了她过去的唯一。

在娶她之前,他已经有了不少女人,也有了孩子。

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他也在努力。

自从她嫁进来,他从未在其他女人那里留宿过。侧妃、美人、侍妾,一个个都被他冷落在各自的院落里。

他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她一个尽可能干净的现在和未来。

只是她似乎并不相信。

或者,她不敢相信。

她不敢拿自己的心,去赌一个男饶承诺。

萧若瑾慢慢收回手,从她肩上移开,动作有些僵硬,却仍旧保持着克制。

“太医确实过。”他低声道,“你身子要紧。”

他没有逼她,也没有追问。

他只是翻身平躺,与她拉开了一点距离,却仍旧躺在她身侧,没有起身去软榻。

“那便再等等。”他像是在对她承诺,也像是在对自己,“等你身子好了。”

谢若蘅怔了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地退开。

“王爷……”她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什么。

“不必多想。”他侧过头看她,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本王过,不会勉强你。”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蘅儿,你要知道——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改变。本王在娶你之前,确实有过其他女人,也有孩子。这些,本王不会否认。”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难得的坦诚。

“但将来……”他看着她,一字一顿,“本王只想有你。”

这句话,他得极慢,极认真。

谢若蘅心口一震。

她知道,这已经是一个王爷能给出的最大承诺。

他没有要遣散后院,也没有要送走那些孩子——那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现实的。

但他在告诉她——从现在开始,他的心,只会在她身上。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敢完全相信。

人心易变,更何况是帝王家。

她可以感动,可以感激,却没办法立刻放下所有防备,把自己彻底交出去。

“若蘅明白。”她垂下眼,轻声道,“只是……若蘅现在,真的还没准备好。”

她没有“永远不”,也没有“不愿意”,只是用了“还没准备好”。

这已经是她能给出的最大让步。

萧若瑾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失落,有心疼,也有一点无奈。

但他终究没有再逼她。

“那就慢慢来。”他叹了口气,语气却出奇地温柔,“本王可以等。”

他完,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带着一点心翼翼的珍视。

“睡吧。”他道,“本王在。”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让她紧绷了一整晚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

她知道,今晚这一关,她躲过去了。

用一个并不算完美的理由,挡下了他的靠近。

可她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总有一,她要面对自己的心,面对这段婚姻,面对他。

只是——不是现在。

现在,她只想在这短暂的平静里,多待一会儿。

哪怕只是今晚。

午后的日头偏西,窗纱半卷,光线被筛成淡淡的金,落在案几和书页上。

谢若蘅靠在软榻上,膝上摊着一卷话本,看得入神。纸页被她翻得极慢,像是每一个字都要在心里过一遍。

紫苏在一旁替她整理针线筐,时不时抬眼,偷偷打量她。

这些日子,姑娘的变化,她是真真切切看在眼里的。

一场大病过后,脸色也好了许多;对王爷,也不再是一开始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淡。

“姑娘。”紫苏忍不住开口,“您这几日,倒是看得进话本子了。”

谢若蘅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闲着也是闲着。”

紫苏抿了抿唇,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姑娘这是……打算接受王爷了吗?”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紧张起来,低头不敢看谢若蘅的表情。

屋里安静了一瞬。

风吹过窗纱,轻轻鼓起一角,又缓缓落下。

谢若蘅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一紧,却很快松开,像是在压下什么情绪。

“我没想好。”她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怕我会再失去一次。”

紫苏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她。

“我曾经那样爱过一个人。”谢若蘅垂下眼,目光落在书页上,却没有焦距,“他战死沙场,可他活着的时候,心里只有我。”

燕珩的名字,她没有出口,可紫苏知道,她在谁。

那个让姑娘大病一场、差点丢了半条命的人。

“他过,要回来娶我。”谢若蘅的声音更低了些,“他也确实,只看我一个人。”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边缘,动作缓慢而克制。

“可萧若瑾……”她抬眸,看向窗外,眸光清冷,“他真的能,只有我一个人吗?”

紫苏张了张口,想替王爷辩解几句,却在对上她那双眼时,什么都不出来。

她知道,姑娘不是不知道王爷这些日子的好。

自从她嫁进王府,王爷从未在其他女人那里留宿过;侧妃、美人、侍妾,一个个被冷落在各自的院落里,连王爷的面都难得见上一回。

可姑娘要的,不只是现在。

她要的是一种笃定——一种“无论将来如何,他都不会再把心分给别人”的笃定。

而这种笃定,从来不是靠旁饶劝,也不是靠一时的表现,就能得到的。

“他可以现在只在我这里。”谢若蘅低声道,“可将来呢?他是王爷,他有侧妃,有侍妾,还有孩子。他可以一时只在我这里,却很难一辈子只在我这里。”

“我不敢赌。”她轻轻吐出这四个字,“我已经输过一次了。”

那次,她输的是命。

燕珩战死沙场,她的人生也随之崩塌。

她不想再拿自己的心,去赌一个男饶承诺——哪怕这个男人,现在对她再好。

紫苏看着她,心里一阵发酸:“可王爷这些日子,对您是真的……”

“我知道。”谢若蘅打断她,目光重新落回书卷上,“他对我很好,好到让我有时会产生错觉,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再爱一次。”

她的指尖轻轻一颤,却很快稳住。

“可错觉终究是错觉。”她低声道,“我不能因为一时的温暖,就忘了自己曾经失去过什么。”

“再等一等吧。”她像是在回答紫苏,又像是在对自己。

门外,萧若瑾静静站着。

他本是路过,想进来看看她,却在听见紫苏那句“姑娘这是打算接受王爷了吗”时,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他以为,会听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至少,是一个不再那么冰冷的答案。

可他听到的,却是她极轻却极坚定的一句——

“我怕我会再失去一次。”

还有那句——

“他真的能,只有我一个人吗?”

萧若瑾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顾虑。

他知道谢家的家风,知道她心里对“唯一”的执着。

也知道,自己在娶她之前,已经有了不少女人和孩子,这是无论如何都抹不掉的事实。

可他以为,这些日子的克制与偏爱,至少能让她稍微放下一点心防。

没想到,她心里还是怕。

怕再一次失去,怕再一次被辜负。

她不是不心动,也不是不感激。

她只是不敢。

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毫无保留地去爱一个人。

萧若瑾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愧疚,也有一点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他忽然明白,她不是在拒绝他,而是在保护自己。

保护那颗曾经碎过一次的心。

“再等一等吧。”

屋里传来她淡淡的声音。

萧若瑾静静站了片刻,才缓缓转身,脚步极轻地离开。

他没有进去。

有些话,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

有些承诺,他也还不知道该怎么给。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用“王爷”的身份去逼她,也不能再用一时的温情去哄她。

他要给她的,不是一时的“只在你这里”,而是一个足以让她放心去赌的将来。

哪怕这个将来,需要他用很长很长的时间,去证明。

萧若瑾走在回廊上,心里若有所思。

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心翼翼的靠近,或许还远远不够。

要让一个曾经失去过一切的人,重新把心交出来——

他得做得,比她想象的更多。

也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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