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北京，风里裹着淡淡的年味，胡同里的红灯笼一串连着一串，映得青砖灰瓦都暖了几分。叶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过年规矩，刻在每个家庭成员的骨子里，从腊月初八熬腊八粥起，就踩着不变的节奏，一步步走向阖家团圆的除夕。
老叶家的年，是从腊月初澳腊八粥开始的。每年这一，叶明远和苏婉总会起个大早，泡好糯米、红豆、花生、莲子、桂圆，再配上红枣、核桃、枸杞，满满一锅食材在砂锅里熬得咕嘟作响，甜香能飘满整个四合院。叶修辰、叶文捷带着妻儿赶过来，叶鑫磊也会从北大附中提前下班，一家人围着餐桌喝粥，听苏婉念叨：“这腊八粥，少一样都不行，喝了一年都顺顺当当。”叶修辰五岁的儿子辰辰，捧着碗扒拉着粥里的桂圆，软糯的声音惹得满屋子人笑。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扫尘、贴春联、备年货的忙年时光。腊月二十四扫尘，是叶家雷打不动的规矩——“尘”谐音“陈”，扫尘就是扫去一年的陈旧晦气。叶文捷和魏莎娜的两个儿子，十四岁的叶承宇和十岁的叶承泽，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拿着鸡毛掸子够房梁上的灰尘，踮着脚帮大人擦窗户玻璃，鼎石国际学校的校服上沾了灰也不在意，只忙着追着辰辰跑。叶鑫磊则负责擦书柜，把叶家珍藏的那些旧书、老照片一一拂去灰尘，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能想起时候跟着爷爷翻书的日子。
贴春联要等年三十上午，必须由家里的男丁动手。叶明远握着红纸，叶修辰研墨，叶鑫磊帮忙扶着梯子，叶文捷的两个儿子踮着脚看爷爷写春联。上联是“增岁月人增寿”，下联是“春满乾坤福满门”，横批“万象更新”，墨汁的清香混着红纸的喜庆，飘在四合院的上空。叶鑫磊站在梯子上，把春联端端正正贴在大门上，辰辰在底下拍手喊：“叔贴得好！”
叶家的年货，向来是全家出动去采购。苏婉领着魏莎娜、敖蝶芙去菜市场挑新鲜的鱼和肉，叶明远带着辈们去买瓜子、糖果、花生，还有孩子们最爱的糖葫芦。叶承宇和叶承泽揣着零花钱，偷偷买了几盒鞭炮，被叶文捷逮住，只能吐吐舌头答应“除夕再放”。敖蝶芙牵着辰辰，给他买了个虎头帽，家伙戴着帽子，揪着叶鑫磊的衣角，跟在队伍后面，像个尾巴。
除夕的团圆饭，是叶家年俗的重头戏。餐桌摆在四合院的正厅里，一张大圆桌能坐下十几口人。叶明远掌勺做几道硬菜——红烧鱼寓意“年年有余”，糖醋排骨甜甜蜜蜜，四喜丸子象征“福禄寿喜”，再配上苏婉做的酱肘子、魏莎娜的拿手凉菜，敖蝶芙的精致甜点，满满一桌子菜，热气腾腾。开饭之前，必须先祭祖，叶明远领着全家上香，对着祖宗牌位念叨几句，祈求来年阖家安康。
祭祖完毕，全家落座，长辈先动筷，辈们才能跟着吃。叶承宇和叶承泽举着饮料，敬爷爷奶奶，敬叔叔婶婶，嘴里着从学校学来的吉祥话，逗得老人眉开眼笑。叶鑫磊坐在一旁，给辰辰剥虾，看着满屋子的热闹，心里暖融融的。他未婚，却是全家最受孩子们欢迎的叔，叶承宇会缠着他问麻省理工的趣事，叶承泽会拿出奥数题来请教，辰辰则抱着他的胳膊，要听数学老师讲的故事。
饭后的守岁，是叶家的保留节目。全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茶几上摆满了瓜子、糖果、橘子。叶明远会给辈们发压岁钱，红包是红纸包的，里面的钱多少不重要，图的是一份心意。叶承宇和叶承泽拿到红包，立刻凑在一起数钱，辰辰则把红包攥在手里，跑到叶鑫磊面前炫耀：“叔你看，爷爷给的！”叶鑫磊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心里想着，明年要是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带着她一起过年，应该会更热闹吧。
到了午夜十二点，鞭炮声准时响彻整个胡同。叶文捷领着两个儿子去院子里放烟花，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空绽放，映亮了孩子们的笑脸。辰辰被敖蝶芙抱在怀里，捂着耳朵，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夜空。叶鑫磊站在廊下，看着漫烟火，听着满院子的欢声笑语，忽然觉得，叶家的年，从来不是什么复杂的规矩，而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温暖，是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刻在骨子里的牵挂。
大年初一的早上，叶家要吃素馅饺子，寓意一年素素净净，平平安安。饺子是前一晚全家一起包的，叶承宇和叶承泽包的饺子歪歪扭扭，有的露了馅，有的像个元宝，辰辰则在一旁捣乱，把面团捏成各种形状。吃饺子的时候，谁吃到包着硬币的饺子，谁来年就有好运气。今年，硬币被叶明远吃到了，全家人都笑着起哄，老爷子来年一定身体健康，福寿安康。
接下来的几，便是走亲访友的日子。叶修辰带着敖蝶芙和辰辰回重庆娘家，叶文捷领着魏莎娜和两个儿子去河南濮阳拜年，叶鑫磊则陪着爷爷奶奶在家，接待来串门的亲戚。孩子们聚在一起，拿着压岁钱买鞭炮，玩游戏，四合院的每个角落，都回荡着欢声笑语。
叶家的年，没有什么特别奢华的排场，却有着最朴素的温暖。那些代代相传的习惯，像一根无形的线，把散落在北京各个角落的家人，紧紧地串在一起。无论走多远，无论飞多高，过年回家，吃一顿团圆饭，守一夜岁，便是每个叶家人心中，最踏实的归宿。
正月十五闹元宵，叶家会煮一锅汤圆，黑芝麻馅的，花生馅的，豆沙馅的，甜甜蜜蜜。吃完汤圆，年就算过完了。但那些温暖的记忆，会留在每个饶心里，陪着他们，走过新的一年，岁岁年年，永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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