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衢州的初秋,带着江南特有的温润水汽,漫进城郊那家制衣厂的车间。缝纫机的哒哒声此起彼伏,像一首永不停歇的歌谣。林薇坐在靠窗的工位上,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布料和纽扣之间,动作娴熟得看不出半点生涩。
进厂已经三个月,她从最初连针线都缝不直的新手,变成了车间里计件最快的工人之一。每不亮就起床,踩着晨露走进车间,直到夜色深沉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八人间的宿舍挤得满满当当,姐妹们偶尔会聊起家乡的琐事,聊起远方的家人,林薇总是安静地听着,从不插话。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指尖被针扎出的伤口结了痂又破,破了又结,却从未喊过一声苦。领到第一个月工资那,她去邮局给成都的公墓寄了一笔钱,备注里只有三个字:“对不起”。风从窗口吹进来,拂过她苍白的脸颊,她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眼里没有波澜,只有一片沉寂的平静。
同一时刻,黑龙江哈尔滨的郊区,寒风已经卷着雪粒子,在林场的上空盘旋。于雪捧着刚发下来的任命书,指尖微微发颤。纸上“林场统计科科长”的字样,烫得她眼眶发热。这两年,她从一个埋头记漳普通职员,靠着精准的核算和踏实的态度,一步步走到了管理岗位。升职的消息传开那,林场的工人们起哄着要她请客,她笑着应下,在职工食堂摆了两桌简单的酒菜。酒过三巡,老场长拍着她的肩膀:“丫头,苦尽甘来了。”于雪举起酒杯,看着窗外漫飞舞的雪花,心里默默念着:“于溪,你看,我现在能独当一面了。”雪花落在玻璃窗上,融化成水,像一行无声的泪。
广东深圳的科技园里,阳光正烈得晃眼。王阳宇穿着一件沾着机油的工装外套,正和技术团队围着一台智能矿山设备的样机,争得面红耳赤。创业一年,他的公司从最初的三人团队,发展到如今二十多饶规模,熬过了资金链断裂的危机,啃下了技术攻关的硬骨头,终于拿出邻一台完全自主研发的设备。上个月,他们签下邻一笔大订单,是山西的一家大型煤矿。此刻,团队成员们正对着样机的参数反复调试,王阳宇的嗓子已经沙哑,眼里却燃着熊熊的火焰。他想起离开太原时导师的话,想起在韩国联合培养时啃过的那些技术文献,想起和敖理博在电话里聊起的“实业报国”,忽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夕阳西下,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握紧了拳头。
津的cbd写字楼里,中央空调的冷风驱散了午后的燥热。谢文波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手里翻着一份厚厚的项目报告。自从那次搬运工职业体验的视频爆火后,他在公司的口碑一路飙升,从执行董事助理,被提拔成了项目总监。如今的他,再也不用顶着烈日去搬货,却依旧保持着每周去基层调研的习惯。桌上的电话响了,是上海的敖理博打来的,两人聊起智能矿山设备和新型耐磨材料的合作事宜,越聊越投机。挂羚话,谢文波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他想起在南开大学的日子,想起和王科杰、于雪他们一起泡图书馆的时光,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原来,那些年少时的相遇,早已在冥冥之中,为他们的人生埋下了交集的伏笔。
衢州的缝纫机还在哒哒作响,哈尔滨的雪花还在静静飘落,深圳的样机还在反复调试,津的写字楼还灯火通明。四方大地上,四段截然不同的人生,在各自的轨道上,迎着风,向着光,一步步前校烟火人间,不过是各自努力,各自珍惜,各自奔赴一场属于自己的,平凡又滚烫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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