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霍格沃茨格外安静。
安静到连楼梯的转动都比平时慢半拍。
艾琳在寝室洗手，镜子里那张脸没什么表情。
指尖还残留着一丝银色的痕迹，是蛇钥的光。
她抬头看了镜子一眼，水滴从下巴滑落。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贝拉特里克斯推门，神情紧张。
“你看到今的校刊了吗？”她没打招呼，直接把报纸摊在桌上。
头条标题赫然写着——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夜半的光与灰。”
下面是模糊的魔法照片：在走廊尽头，一道裂开的石门、绿光、和一个模糊的影子。
没人拍清是谁，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谁。
贝拉压低声音：“他们昨晚有人看见你在那边。邓布利多派人封了那条走廊。”
“有人泄露消息。”艾琳淡淡地。
“你想我帮你灭他们嘴？”贝拉的语气半真半玩笑。
“别。”艾琳摇头，“现在任何报复都只会让他们更信。”
“那你要怎么办？他们都在你是新的‘蛇王’。”
“蛇王？”艾琳笑了一下，笑意却冷，“他们真会编。”
她把报纸折好，起身披上斗篷。
“我要去礼堂。”
“现在？”贝拉惊讶，“现在去那里，你会被围观的。”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被看见。”艾琳语气平稳，“如果我躲起来，他们就会当我默认了。”
礼堂人声鼎罚
她一进门，嘈杂声像被无形的手掐住。
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她——震惊的、有畏惧的，也有好奇的。
赫奇帕奇那边传来低语：“那是她……昨晚的那个……”
格兰芬多桌上，一个男生声：“听她杀了人。”
艾琳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
贝拉紧跟在后面，阿布拉克萨斯和罗西尔已经坐在那里。
阿布拉克萨斯推了推眼镜，神色如常：“我猜你还是会出现。”
“躲只会更脏。”艾琳坐下。
罗西尔压低声音：“邓布利多昨晚去了现场。”
“我知道。”艾琳的语气依旧平静，“他要找证据。”
“那我们怎么办？”贝拉问。
“什么都不做。”艾琳拿起杯子喝水，“等他们自己露破绽。”
“破绽？”
“那些造谣的人太急，他们一定会犯错。”
她的语气冷静到让人忘了她刚杀过人。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在看她。没人敢话，但他们的眼神变了——从恐惧变成了服从。
中午，艾琳被叫去校长办公室。
那扇石门看上去比昨晚更高。她走进去时，邓布利多正坐在窗边，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桌上放着一张照片，就是那张被印在校刊上的模糊画面。
“普林斯姐。”邓布利多抬头，神情温和，“昨晚，你在做什么？”
“我在走廊散步。”艾琳淡淡地。
“散步？”邓布利多的语气不重，却像一根针，“半夜、禁区、带着咒语的钥匙？”
“钥匙不是我造的。”
“但你在用。”
艾琳没否认。她抬头看着他：“我救了一个学生。”
“也杀了两个人。”
“他们不是学生。”
邓布利多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你在做一件危险的事。你以为你能控制它，但钥匙在控制你。”
艾琳语气平稳：“控制不该由恐惧决定。”
“你听起来像里德尔。”
“也许我只是比他更明白——什么叫后果。”
邓布利多的神情一僵。
他放下茶杯，低声：“你还年轻，不知道这种力量的代价。”
“我知道。”艾琳回答，“我只是愿意付。”
空气安静了好几秒。
邓布利多终于：“你可以走了，但我会派人看着你。”
“当然。”她轻轻一笑，“最好派聪明一点的。”
出了校长室，走廊的拐角处有个影子在等。
汤姆靠在石柱上，双手插在口袋。
“他问你什么？”
“没什么。他提醒我力量有代价。”
“你答什么？”
“我我愿意付。”
汤姆笑了一下，眼神像刀：“真聪明。”
艾琳走到他面前，目光对上他：“你希望我变成什么样？”
“像我。”他回答。
“可我不是你。”
“现在还不是。”汤姆低声，“但别人已经这么认为了。”
“那你怕吗？”
“我从不怕别人模仿我。”他凑近，语气几乎贴在她耳边，“我怕有一，你超越我。”
艾琳没退。
她只是看着他，语气冷而清晰：“那你就该怕。”
汤姆沉默几秒，然后笑了。
“邓布利多在盯你。”
“那就让他看。”
“他不会一直旁观。”
“他动手时，我就知道我成功了。”
他们对视。那一刻，两个人都清楚——他们不再是同一阵线，但还离不开彼此。
信任、利用、吸引，全都混在一起，谁也不清。
傍晚，新的消息在学校炸开：
“邓布利多将召开全校会议，通报‘非法魔法使用’事件。”
贝拉冲进休息室，神色慌乱：“他要公开点名！”
“我知道。”艾琳语气平静，“让他点。”
“你疯了？”
“不是疯，是时机。”她转身披上斗篷，“所有人都该看清楚，到底是谁在维持秩序。”
火光映在她的脸上，亮而冷。
贝拉看着她那种平静的神情，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还只是个沉默的女孩——
现在，她已经成了一个能和汤姆对话的人。
“你要是出事怎么办？”贝拉压低声音。
“那就让他们记得。”艾琳扣紧斗篷，“这世上还有比光更聪明的黑暗。”
她走出休息室，风从楼梯口灌进来，吹起她的发。
走廊尽头的烛火被风卷得乱跳，照在她的背上，像一条盘旋的蛇影。
没有人敢挡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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