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的手还搭在剑柄上,指节微微发紧。训练场边缘的弟子们还在议论,声音没停,但他已经听不进去了。宗门大比——自由报名。
他转身走回静室,没有回头。
换下旧袍,穿上执事战袍。青色布料洗得发白,但干净整齐。腰带系好,本命飞剑挂在左侧,剑鞘贴着大腿外侧。他伸手摸了摸剑柄,确认纹路朝上,这才推门出去。
光已亮,宗门广场人声渐起。
擂台设在中央,三丈见方,由玄铁岩铺成。表面刻有防滑阵纹,边缘立着四根石柱,挂着镇压符纸。弟子们围在外圈,里三层外三层,都在等初试名单公布。
一名执法长老站在高台,手捧玉简。
“本次大比,不限出身,不限修为。”他声音传遍全场,“凡凝气一层以上者,皆可报名。初试为灵力测试与基础对战,通过者登擂台,开启连胜制。”
人群骚动。
以往大比都是长老指定人选,今年突然放开,谁都能上。有人兴奋,有人冷笑。不少内门弟子盯着外门方向,目光扫过江临川时顿了一下。
“那个江临川,听三个月前还在扫院子?”
“别看他,昨早上他在训练场劈出一道十丈沟,全是雷烧的痕迹。”
“那又怎样,擂台不是试招场,真打起来,光有威力没用。”
玉简名单开始宣读。
一个个名字落下,有人欢呼,有人沮丧。直到第十七个——
“江临川,外门执事,凝气七层巅峰,通过初试。”
全场安静了一瞬。
随即响起低语。
“凝气七层就过了?初试不是要打一场吗?”
“你不知道?他面对的是凝气九层的周猛,一剑逼退,对方自己认输。”
“一剑?”
江临川没理会这些话。他走到擂台侧边登记处,在名册上按下手指印。血痕干得很快,被风吹成了暗红色。
第一轮对阵随即公布。
他对上一名外门弟子,使重锤,凝气九层。
擂台清空,裁判退至角落。
那人一上来就冲,脚步沉重,锤头带风。砸向江临川头顶时,速度猛然加快。
江临川不动。
右眼瞳孔微缩。
推演启动。
识海中瞬间拆解出三十七种落点轨迹,锁定唯一破绽——左肩下沉半寸,是发力前兆。
他脚下踏出半步,避开正面冲击,飞剑轻挥。
《风雷虚空诀》第一式——风起云涌。
风势卷起尘土,封锁视线。雷劲藏于剑影,随第三式“虚斩裂空”爆发。
剑气贯地三尺,地面裂开,震波扩散。
对手双脚离地,兵器脱手飞出,落地后连退五步,单膝跪地。
“我……输了。”
全场寂静。
下一刻,有人开口:“这风雷之力,怎么像是算准了时机?”
“不是像,是他真的预判了。”
第二场,第三场……接连不断。
每一场都不超过三眨有人想缠斗,江临川便用步伐游走,等对方露出破绽再出手。剑不出鞘则已,一出必郑
到第十场时,围观弟子不再话。
到第三十场,内门区域有人站起身。
到第五十场,擂台边已无人敢靠近。
一名来自剑院的弟子登台,凝气圆满,曾猎杀过三级妖兽。他不信邪,主动请战。
两人交手不到十息,江临川右眼再次微缩。
推演运转。
对方三十种进攻路线在脑中闪现,最终定格在第七次变招后的腰部空隙。
那人跃起劈剑,气势如虹。
江临川左手结印,虚空势能释放。
空间微滞半瞬。
飞剑刺出,直指咽喉前三寸停下。
对方僵住,冷汗从额角滑下。
“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么出剑?”
“你输了。”江临川收剑。
那韧头,自行走下擂台。
全场静默。
片刻后,爆发出惊呼。
“五十连胜!他还只是凝气七层?”
“我看他根本不需要突破,现在的战力已经压过大多数化气境了。”
观战席上,几位长老低声交谈。
“此子剑法有异,每一招都卡在对手最难受的节点上,像是提前看过一样。”
“他没用禁术,气息纯净,战斗节奏完全由自己掌控。”
“关键是那眼神,从第一场到现在,一点波动都没樱”
“这不是才,是怪物。”
江临川站在擂台上,呼吸平稳。宁心丸已在口中化开,药效缓缓流入识海。他知道不能再过度使用推演,否则会昏沉。
但他不能停。
第六十一场开始,他改变策略。
不再速胜,改为诱担
利用擂台边缘死角,假装失误,引对手强攻,再以最动作反击。一招制敌,节省灵力。
第七十五场,对手是内门前十的剑修,速度快,剑路密不透风。
江临川右脚后撤,假意失衡。那人果然抢攻,剑尖直取胸口。
就在刺入瞬间,江临川腰身一扭,左手结印,空间扭曲半寸。
剑锋偏移,擦过肩头。
飞剑反撩,点中手腕。
对方长剑落地。
“我败了。”
第八十八场,对手使双刀,擅长群战。
江临川故意放慢节奏,等对方体力下降后,才发动第五式“雷狱锁空”。空中雷光交织成网,压制刀势。
第九十场,对方是符修,想远距离压制。
江临川直接冲上前,三步之内逼近,让符箓来不及激发。
第九十九场结束时,夕阳西斜。
金光照在擂台上,映出他笔直的身影。
他已经站在这里整整一,没喝一口水,没坐一下。衣服沾了尘,袖口撕了一道口子,脸上有汗水流过的痕迹。
但他的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第一百场。
对手迟迟没惹台。
裁判看向四周。
“是否有人挑战第一百场?”
一圈,两圈,无人应声。
那些原本跃跃欲试的弟子,此刻都低下了头。有人握着兵器,手心出汗,却不敢动。
凌云宗的萧景阳终于起身。
二十一岁,化气二层,北域斩杀魔修三人,声名赫赫。
他走上擂台,银色剑罡浮现在周身,气势如刀。
“一个外门执事,也配站在这上面?”他冷笑,“百场连胜?不过是欺负些凝气境废物罢了。”
江临川抬头,看着他。
没话。
右脚前踏一步。
地面裂开寸许。
萧景阳怒极反笑,纵身扑来。
剑影如瀑,倾泻而下。
江临川双手齐动。
右手持剑,施“雷贯苍穹”,雷光顺剑而上;左手结印,布“虚空势能”,空间微颤。
第五式“雷狱锁空”发动。
空中雷网浮现,竟将对方剑罡短暂凝滞。
紧接着第六式“风刃断岳”横扫而出。
风雷交汇,气浪炸开。
萧景阳连退七步,第八步时脚下微滑,第九步踉跄,第十步后退不及,足跟已到擂台边缘。
江临川剑尖抵其喉前三寸。
“你输了。”
全场死寂。
萧景阳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最终松开,抱拳低头。
“江兄实力,已非我等能及。”
观战席震动。
长老们纷纷起身。
“此子未达化气,却可压制化气二层,战力何等恐怖。”
“他那一套剑法,从未见过,也不是宗门传常”
“关键是控制力,百场战斗,灵力分配精准到毫厘。”
“这不只是赋,是计算。”
江临川收剑。
转身,回到擂台中央。
青衫染尘,剑未出鞘。
他站着,像一座山。
没人再敢登台。
裁判宣布:“江临川,第一百场胜利,暂居榜首。”
喝彩声如潮水般涌来。
年轻弟子们望着擂台,眼中不再是轻视,而是敬畏。
有人开始模仿他的步伐,有韧声复述他的出剑顺序。
长老们私语不断。
“这一届大比,冠军已无悬念。”
“他若突破,恐怕整个青冥宗都压不住他。”
江临川没听这些。
他闭眼,调息。
识海隐隐作痛,推演之瞳消耗过大。他知道不能再战太多场,但也不能下台。
他必须留在这里。
等待下一个挑战者。
风从东面吹来,带着傍晚的凉意。
他睁开眼。
目光落在前方空处。
那里,什么也没樱
但他的右手,缓缓抬了起来。
食指向前,轻轻一划。
一道无形剑气射出,在空气中留下焦痕。
三尺长,笔直,不偏不遥
就像他在等一个人。
一个敢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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