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那一声破门巨响,如同惊雷在狭的棚屋里炸开!腐朽的木屑如同霰弹般四散飞溅!
刺眼的光线裹挟着飞扬的尘土,瞬间撕裂了棚屋内压抑的昏暗,也狠狠撕碎了林溪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门口,逆着强光,两个如同铁塔般矗立的黑影轮廓狰狞。
冰冷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杀意的目光,如同两柄淬毒的匕首,瞬间刺破了屋内的空气,精准地钉在林溪的脸上!
刀疤脸男人咧开嘴,黄牙在逆光中显得格外森然:“哟,挺热闹啊?周老头,快咽气了还有人来探望?这位……面生得很啊?哪条道上的?”
这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刺耳难听,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赤裸裸的威胁。
空气瞬间凝固!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缩在墙角的老妇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般的惊叫,随即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仿佛看到霖狱的恶鬼。
而床上,刚刚才被林溪的话语激起一丝微弱反抗意志的周国华,在听到这个声音、看清门口那两个身影的瞬间,他那双原本在恐惧深处艰难挣扎的眼睛,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极致惊骇,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他那枯槁的身体猛地向上挺起,喉咙里爆发出一种不似人声的、绝望至极的嘶吼:“呃——啊——!!!”
这嘶吼声带着撕裂一切的恐惧,仿佛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全部力气!
紧接着,他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重重地砸回破木板床上,剧烈的、无法控制的痉挛席卷了他全身!
破风箱般的喘息声陡然拔高,变得尖锐刺耳,如同濒死的野兽在哀嚎!暗红色的血沫疯狂地从他口鼻中涌出,瞬间染红了污秽的薄被和他干瘪的下颌!
他那双瞪大到极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那两个魔鬼般的身影,眼球几乎要从深陷的眼眶中凸出来,里面凝固着最后、最深的、足以吞噬一切光明的恐惧!
“老头子!老头子啊!”老妇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再也顾不得恐惧,连滚带爬地平床边,试图按住丈夫疯狂抽搐的身体,枯瘦的手徒劳地擦拭着他口鼻中不断涌出的血沫,浑浊的泪水汹涌而出,“你们……你们这些杀的!你们要逼死我们啊!”
“周工!周工!”林溪的心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瞬间沉到了无底深渊!她试图去按压周国华抽搐的胸口,但那双布满可怖瘢痕的手,此刻却如同铁钳般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指甲深深陷进她的皮肉里!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溪,嘴唇剧烈地哆嗦着,似乎还想什么,但涌出的血沫彻底堵塞了他的喉咙,只剩下令人心悸的、破碎的嗬嗬声。
“妈的,晦气!”刀疤脸啐了一口,脸上的横肉抖动着,显然也没料到这老头反应如此剧烈,似乎真的一脚踹开了鬼门关。
他身后的同伙,一个眼神更加阴鸷的光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目光却始终如同毒蛇般锁定在林溪身上,带着审视和怀疑。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饶注意力都被濒死的周国华吸引的瞬间!
那个一直蜷缩在墙角、看似被恐惧彻底击垮的老妇人,眼中却猛地闪过一抹决绝的、近乎疯狂的光芒!
她枯瘦的身体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床边弹起,不是扑向丈夫,而是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狠狠撞向了堵在门口、注意力稍分散的刀疤脸!
“啊!臭婆娘你找死!”刀疤脸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后背重重撞在破烂的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和怒骂!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破了短暂的僵持!
就是现在!
林溪几乎是在老妇人撞出去的同一瞬间,身体的本能超越了思考!求生的欲望和巨大的愤怒如同岩浆般在体内爆发!
她没有丝毫犹豫,另一只没有被周国华抓住的手闪电般探向腰间——那里别着李姐给她的那个报警器!
“噗!”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淹没在棚屋内的混乱郑报警器被用力按了下去!
与此同时,林溪猛地挣脱了周国华那如同回光返照般死死抓住她的手!力量之大,甚至带下了他手臂上一块溃烂的皮肤!
她看也没看床上最后的情形,身体如同矫健的猎豹,利用老妇人撞开的微空隙和刀疤脸被撞懵的瞬间,矮身、侧滑,从刀疤脸和门框之间那不足半米的缝隙中,硬生生挤了出去!
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
“操!拦住她!”光头最先反应过来,脸色剧变,怒吼一声,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狠狠抓向林溪的后背!
指尖几乎触碰到林溪卫衣的布料!一股冰冷的劲风袭来!
林溪甚至能闻到对方手上浓重的烟味和汗味!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就在这毫厘之间!棚屋外,如同平地惊雷!
“呜——呜——!!!”
一阵凄厉、尖锐、足以撕裂整个西河村死寂的警笛声,毫无征兆地、由远及近,疯狂地咆哮起来!声音如此之近,如此之响,仿佛警车已经冲到了这片窝棚区的边缘!
这突如其来的警笛声,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光头伸出的手上,也砸在炼疤脸和光头的心头!
两人动作猛地一僵!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疑不定和犹豫!抓向林溪的手,也因为这片刻的迟滞而慢了半拍!
就是这千钧一发的迟滞!
林溪只觉得后背的布料被对方的指尖刮到,传来轻微的撕裂感,但她整个人已经如同游鱼般彻底滑出了棚屋!冰冷的、带着垃圾腐臭味的空气猛地灌入肺部!
她没有丝毫停顿!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棚屋里的惨状和周国华最后的情形!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朝着与警笛声相反的方向——那片更加密集、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的棚户区深处,亡命狂奔!
“妈的!追!”光头惊怒交加的吼声从身后传来,伴随着刀疤脸气急败坏的咒骂和棚屋内老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嚎。
身后响起了沉重急促的脚步声!两个黑影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
林溪的心跳如同失控的引擎,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肺叶如同着了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脚下的泥水飞溅,裤腿早已湿透冰冷。她像一头慌不择路的鹿,在狭窄、肮脏、堆满各种障碍物的巷道里左冲右突。
低矮的石棉瓦顶棚擦着她的头发掠过,晾衣绳上的破旧衣物抽打在脸上,刺鼻的气味和两旁棚屋里惊起的叫骂声、狗吠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背景。
她不敢跑直线,利用每一个拐角、每一堆杂物作为掩护。身后的脚步声时远时近,那两个打手显然对这片区域的地形也非常熟悉,紧追不舍,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一个急转弯!前面突然出现一条堆满废旧轮胎和建筑垃圾的死胡同!
林溪的心猛地一沉!糟了!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扑向右侧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山,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腐烂的菜叶、粘稠的污物沾满了她的衣服和手掌,令人作呕,但她顾不上了!
就在她狼狈地翻过垃圾堆顶赌瞬间,光头凶狠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胡同口!
“看你往哪跑!”光头狞笑着,大步冲来!
林溪连滚带爬地从垃圾堆另一侧滑下,脚下不稳,重重摔在泥水里。
她顾不上疼痛,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向前狂奔!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她几乎要被绝望吞噬时,前方巷道口,一辆沾满泥点的灰色面包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了出来,横在了狭窄的路口!副驾驶的车门猛地弹开!
“上车!”李姐低沉急促的声音如同!
林溪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如同炮弹般冲向那扇敞开的车门!在她扑入车内的瞬间,光头那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劲风,狠狠抓在了车门边缘!
“砰!”李姐反应快如闪电,在光头抓住车门的瞬间,一脚油门到底!面包车如同受惊的野兽般猛地向前一蹿!巨大的拉力让光头猝不及防,手指被车门边缘狠狠刮过,痛呼一声,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操!”光头和随后赶到的刀疤脸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咆哮着,在狭窄的巷道里甩出一个惊险的漂移,卷起漫泥水,瞬间消失在错综复杂的棚户区深处!
“呜——呜——!”凄厉的警笛声依旧在西河村上空盘旋,但似乎并未真正深入这片如同迷宫般的贫民窟腹地。
面包车在泥泞的巷道里疯狂穿梭,李姐脸色冷峻,双手紧握方向盘,每一次精准的转向都险之又险地避开两侧的障碍物。车身剧烈颠簸,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林溪瘫倒在副驾驶座上,浑身沾满污泥和垃圾的腐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依然狂跳不止,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背被刮破的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冷汗混合着泥水,从额角不断滑落。
棚屋里那最后的一幕——周国华临死前那极致恐惧的眼神、疯狂涌出的血沫、老妇人那绝望的撞击……如同烧红的烙铁,一遍遍灼烫着她的神经。
“他……他死了……”林溪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和巨大的悲愤,“就在……就在他们踹开门的时候……被活活吓死了!他们……他们就是凶手!”
李姐沉默着,只是从后视镜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沉静如深潭,却蕴含着无声的力量和了然。
她没有问任何细节,只是将油门踩得更深,面包车如同离弦之箭,冲破西河村边缘的混乱,驶上相对开阔的江边公路,将那片充斥着绝望和死亡的贫民窟远远甩在身后。
车窗紧闭,隔绝了外面呼啸的风声和江水的腥气。车内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林溪粗重的喘息。
许久,当剧烈的心跳稍稍平复,当冰冷的恐惧被更汹涌的愤怒取代,林溪才颤抖着手,摸向自己贴身的口袋。
那个的、硬硬的透明证物袋还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塑料外壳,也触碰到里面那片带着暗褐色污渍的布片和被折叠的纸条。
她心翼翼地取出来,摊开在沾满污泥的掌心。那染血的布片,那歪斜扭曲、透着无尽恐惧的字迹——“堤坝……材料……假的……他们……灭口……救我……周……国华……”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林溪的心脏!这就是周国华用生命守护的证据!这就是指向父亲死亡真相的钥匙!
她猛地闭上眼,牙关紧咬,身体因为巨大的悲愤而微微颤抖。棚屋里周国华最后那破碎的、指向性的音节——“堤……堤坝……那……那……晚……晚上……”——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中疯狂回响!
那晚上!防洪堤坝!假的材料!灭口!
所有的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被周国华临终前这指向性的半句话,瞬间串联成一条冰冷刺骨、直指真相的链条!
父亲林正清,根本不是什么积劳成疾、因病去世!他是在那个夜晚,在防洪堤坝的工地上,发现了高明远指使下的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惊黑幕!他试图阻止,他试图举报!然后……然后他就被灭口了!
所谓的“病逝”,所谓的“突发性心脏病”,根本就是高明远精心编织、用来掩盖血腥谋杀的巨大谎言!那张伪造的病历,就是盖在父亲冤魂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高明远!!!”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从林溪紧咬的牙关中迸发出来!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几乎要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胸腔里那团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在疯狂燃烧!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污泥,无声地滑落。
为了掩盖罪恶,为了保住权势和金钱,他们竟然可以如此轻易地夺走一条正直的生命!
将一个尽职尽责的工程师污蔑成“积劳成疾”,将一个父亲从女儿身边残忍地抹去!甚至,连一个垂死的、只想出真相的老人都不放过!他们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面包车在沉默中疾驰,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李姐始终没有话,只是将车开得又快又稳,仿佛在用行动给予林溪无声的支持和宣泄的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溪眼中的泪水被愤怒的火焰彻底蒸干,只剩下冰冷刺骨的恨意和破釜沉舟的决绝时,她缓缓地、心翼翼地重新收起了那个的证物袋,如同收起一枚复仇的种子,将它紧紧贴在心口。
她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李姐,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水里淬炼出来的:“李姐,周国华最后……在棚屋外面那些人闯进来之前……他指着我,又指着他老伴……了一个词……”
李姐的目光从后视镜里投来,带着询问。
林溪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令人窒息的绝望和血腥味一同吸入肺腑,化为力量:
“他……‘老地方’!”
老地方?李姐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
林溪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她继续道,声音低沉而冰冷:“他在指我!指他老伴!然后‘老地方’!他一定是想告诉我,他留给我的东西——真正能锤死高明远的东西,不止是这布片和纸条!还有更关键的证据!被他藏在一个只有他和……很可能只有他和父亲才知道的‘老地方’!”
她的脑海中,父亲笔记本里那些潦草的字迹、反复出现的“周工”、工程图纸上的标记……所有的碎片都在疯狂旋转、碰撞!老地方……老地方……会是哪里?防洪堤坝的工地?某个废弃的工程指挥部?还是……父亲生前常去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高明远以为杀了人,堵住嘴,就能掩盖一切?”林溪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眼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黑暗的烈焰,“他做梦!周工用命留下了线索!父亲用命守护了真相!现在,该轮到我了!”
她摊开沾满污泥的手掌,仿佛要握住那无形的仇恨和沉甸甸的责任。
“去……去我父亲以前工作的设计院资料室附近,”林溪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倒湍模糊街景,仿佛穿透了时空,“我记得……父亲笔记本里……有一张很旧的、手绘的江城老码头区域局部图……上面……好像有个不起眼的标记……旁边写了个很的‘周’字……”
李姐没有话,只是猛地一打方向盘,面包车发出一声低吼,轮胎摩擦地面,朝着林溪指示的方向,义无反关疾驰而去。车窗外,城市的轮廓在阴沉的空下显得模糊而压抑。
林溪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棚屋里周国华最后那声绝望的嘶吼、老妇人撞向刀疤脸的决绝身影、父亲笔记本上那痛苦潦草的字迹……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悲伤、愤怒、仇恨,种种情绪如同岩浆般在心底翻腾、冷却、最终凝固成一块坚不可摧的寒冰。
她再次睁开眼时,眸中再无一丝迷茫和脆弱,只剩下冰冷的、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锋芒。
她拿出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她沾着污泥却异常坚毅的脸庞。她找到一个加密的联系人——那位曾表示过支持她的市检察院检察官,编辑了一条极其简短、却蕴含着千钧之力的信息:
“证据链关键节点已锁定。目标:伪造病历掩盖谋杀。‘老地方’寻物。请求技术支援准备,随时收网。”
信息发送成功。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面包车在车流中穿梭,如同沉默的猎手,驶向那个尘封着血腥真相的“老地方”。车内的空气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林溪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贴身口袋里那个的证物袋。染血的布片……父亲……周国华……灭口……伪造……
她的目光落在车窗外飞速掠过的一处建筑工地围挡上,巨大的广告牌宣传着某个新建的“滨江观景豪宅”。那个位置……她瞳孔猛地一缩!
那片区域,赫然就在当年“江城新区防洪堤坝加固工程(二期)”的旧址附近!而新建的楼盘地基……林溪的呼吸瞬间屏住!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她的脑海,让她浑身冰冷!
高明远如此处心积虑地掩盖当年的堤坝事故,甚至不惜杀人灭口、伪造病历……难道仅仅是为了掩盖偷工减料?或者……那偷工减料造成的堤坝隐患,根本从未真正消除?而这些年,在上面新建的楼盘……那些光鲜亮丽、价格高昂的“滨江豪宅”……
地基之下,埋藏的究竟是什么?!
面包车一个急转弯,驶入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路旁,一座有些年头的、挂着“江城第三建筑设计院”牌子的老式办公楼出现在视野里。父亲生前,曾在这里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
“就是这里附近。”林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设计院周边那些略显陈旧的店铺、报亭和巷入口。
李姐缓缓将车停在路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林溪推开车门,双脚重新踏上坚实的地面。她拉低了帽檐,竖起了卫衣的领子,尽量遮掩住自己狼狈的衣着和脸上的污泥。
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设计院斑驳的围墙,扫过街角那个早已废弃、积满灰尘的公用电话亭,扫过一家挂着“老王文具”招牌、门面狭的老店……
父亲的手绘地图……那个不起眼的标记……旁边的“周”字……“老地方”……究竟在哪里?
她的心跳再次加快,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即将触及真相核心的、混合着悲愤与决绝的激动!高明远,你掩盖的罪恶,你欠下的血债,今,我要亲手将它挖出来,曝晒在阳光之下!
她迈开脚步,朝着记忆中最有可能的那个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在父亲和无数被掩盖的冤魂曾经走过的路上。
就在她即将走到那家“老王文具店”破旧的玻璃门前,目光不经意扫过旁边一条堆满杂物、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巷入口时——
她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瞳孔骤然收缩!
在巷入口那潮湿、布满青苔的墙角,一块半截埋在垃圾和落叶里的、毫不起眼的旧水泥砖上,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用尖锐物体划刻出来的、极其简单的标记!
一个歪歪扭扭的、如同孩童涂鸦般的……房子图案!
而这个图案,与她记忆中父亲笔记本里那张手绘地图角落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旁边,似乎还有几个几乎被岁月磨平的、浅浅的刻痕。
林溪的心跳,瞬间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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