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板的金属板全部打开，密密麻麻的探测阵列垂落下来，红光照射在叶尘的手掌心。维度之种裂缝里的金光疯狂跳动，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它们在读取我灵识的频率。”叶尘声道，手指猛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上古灵识瞬间展开，一股无形的波动从识海喷射而出，与维度之种产生共鸣，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屏障。探测阵列的红光闪烁不停，就像信号不佳的灯泡。
苏璃赶忙抓住机会，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滑动，数据流如蛛丝般缠上主控接口。她手腕轻轻一抖，一串反向代码注入系统，这是她从管理局日志里偷来的“自检指令”模板。
药无尘咬开一只甲虫的壳，将里面银色的液体滴在另外两只甲虫的触角上。他声念了句谁也听不懂的咒语，甲虫翅膀一抖，顺着墙壁向四周的监控节点爬去。几秒后，远处传来轻微的“噼啪”声，三个监控探头同时冒出火花。
“十秒内它们会重启。”药无尘咧嘴笑道，“够咱们干大事的了。”
叶尘深吸一口气，手掌再次贴在那颗暗紫色晶体上。金光与紫光交织在一起，他开始强行注入一段伪造的“系统崩溃日志”。上古灵识快速推算着管理局的认证逻辑，模拟出完美无缺的故障信号。
晶体里面的光点不再熄灭，挣扎的频率也逐渐变慢。连接它的能量管道一根接一根地暗淡下去。
“快了。”苏璃咬着牙，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再给我三秒……”
就在这时，探测阵列突然全部转向，红光聚成一道锥形光束，直直射向叶尘的眉心。
他眼睛一缩，本能地往旁边一闪，光束擦过肩膀，护甲瞬间消失，皮肤上留下一道焦黑的印记。疼痛难忍，但他没有松手。
“现在！”苏璃大喊。
叶尘猛地用力，最后一段假指令冲进核心。整颗晶体“嗡”地响了一声，里面的光流停止流动，所有连接管道“咔”地一下缩回到墙里。悬浮的晶体慢慢下沉，最后嵌进地面的凹槽，静止不动了。
警报并未响起。
可整个地下空间的灯光由白色变为红色，墙壁上的符文开始倒转，空气里那股低沉的嗡嗡声突然变大，感觉整座设施都在颤动。
“它休眠了。”叶尘喘着气，收回手，维度之种的裂缝稍微合拢了一点，金光消失不见。
药无尘拍拍甲虫：“好孩子，爹没白疼你。”
苏璃却盯着空中残留的数据影子：“不对……核心停了，但能源输出并未中断。还有别的东西在运校”
话还没完，头顶传来金属裂开的巨响。花板炸开，几十架银灰色飞行器飞落下来，呈扇形将大圆厅围住。机身印着管理局的标志，底部炮口闪烁着幽蓝的光。
“守卫舰队。”叶尘眯着眼，“来得真快。”
第一波能量炮火“轰”地打下来。
三个人赶紧翻滚躲避，炮光在地面炸出如蜘蛛网般的裂缝。药无尘扔出三颗药丸，一落地便爆炸，浓浓的雾气瞬间弥漫开来。飞行器的侦测系统短暂失灵，队形出现了空隙。
“走！”叶尘一跃而起，冲向他们来的通道。
他们沿着生锈的梯井拼命奔跑，身后飞行器紧追不舍，炮火不断将通道顶部炸塌。一块大铁板砸下来，药无尘猛地将苏璃推开，自己的肩膀被划出一道大口子，鲜血顺着药篓边缘滴落下来。
“伤。”他咧嘴笑道，顺手从腰间葫芦里倒出粉末洒在伤口上，血马上就止住了，“我这身皮，比城墙还结实。”
叶尘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些飞行器炮口充能时，能量波动是有规律的，每隔七次射击，第八次就会延迟0.3秒，好像是程序设定好的冷却时间。
他突然停下，抬手示意。
“怎么了？”苏璃着急地问道。
“它们不是自主追击的。”叶尘声音冷静，“是程序控制的。和监控探头一样。”
药无尘一愣：“你是……它们按固定的套路行动？”
“对。”叶尘闭上眼睛，用上古灵识感受空中能量的流动，“只要抓住节奏的空当，就能穿过去。”
他看准时机，猛地从拐角冲出去。一架飞行器刚完成第七次充能，第八次还未开始。他纵身一跳，踩在飞行器机身上，一拳打向核心接口。金光从掌心爆射而出，飞行器瞬间损坏，掉进下面的深渊。
“照着做！”他大喊。
苏璃马上明白过来，她算着炮火的节奏，在第八次延迟的时候闪身出去，手指在空中一划，一道数据屏障让三架飞行器的锁定系统混乱了片刻。药无尘趁机扔出甲虫，甲虫钻进飞行器尾部的散热口，将里面的电路炸毁。
一架接一架，守卫舰队在节奏的空当里被逐个解决掉。
可他们刚跑出井口，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空布满了飞行器，一层叠着一层，宛如一大片金属乌云。炮口都对着他们，幽蓝的光连成一片。
“不是同一批。”药无尘苦笑着，“是整个舰队。”
叶尘盯着那片光，突然笑道：“它们还是犯了个错。”
“什么？”
“程序再精确，也不会随机应变。”他抬起手，掌心的维度之种又热了起来，“它们的节奏……太精准了。”
他猛地把维度之种按在地上，金光如根须般蔓延开来，顺着金属地面扩散。上古灵识推算着所有飞行器的能量频率，一下子就找到了整个舰队的共振点。
“苏璃！干扰左翼第三列的同步信号！”
苏璃立刻行动，手指快速点击，一串反向脉冲射了出去。
“药无尘！让甲虫钻进右翼底部的散热口！”
药无尘扔出最后三只甲虫，声吼道：“去吧，儿子们，给爹争口气！”
金光突然爆发，顺着共振点反向传导。左翼的飞行器突然都将炮口转向，击中了右翼。右翼因为甲虫炸毁了里面的电路，接连爆炸。整个舰队的队形瞬间大乱。
“现在！”叶尘大喊。
三个人冲向最近的一条通风管道。飞行器想要追击，但程序还未更新目标坐标，炮火全部打偏。
管道很狭窄，他们只能趴着往前爬，身后爆炸声不断。金属壁被烤得滚烫，呼吸都带着一股焦味。
爬了大概一百米，前面出现了岔路。
“左还是右？”药无尘喘着气问道。
叶尘闭上眼睛，用上古灵识感受气流。左边的风很平稳，右边有一点点波动，好像连通着外面。
“右。”他。
他们往右边爬，爬了十几米，前面豁然开朗——出口通向一个废弃的平台，远处是一片金属荒原，空被厚厚的数据云遮蔽。
“暂时安全了。”苏璃靠在墙边，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药无尘从药篓里翻出最后一瓶药，仰头喝下去，苦得直咧嘴：“这地方连药都快没了。”
叶尘站在平台边上，望着边。那些飞行器的残骸还在往下坠落，火光闪烁不停。
他突然皱起眉头。
远处边，一道银线迅速靠近。不是飞行器，是一艘梭形战舰，全身漆黑，舰首刻着一只闭着的眼睛图案。
更奇怪的是，它的飞行路线毫无规律，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停一会儿转，完全不像程序控制的。
“那不是管理局的船。”苏璃声道。
药无尘眯着眼：“也不是反抗军的标志。”
战舰在一千米外停下，舰首那只眼睛慢慢睁开，一道光束扫过平台。
叶尘掌心的维度之种突然剧烈震动，裂缝再次张开，金光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战舰的光束停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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