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的窗棂透着清冷的月光,将五道身影拉得颀长。唐三手肘撑在窗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蓝银草纹路——那纹路里还残留着星斗大森林的粉瓣气息,一触便勾起心底最沉的记忆。
他望着屋顶上依偎在父母怀中的季星辰,喉结轻轻滚动,一声轻叹似被晚风揉碎,却清晰落在每个人耳中:“星辰这子承受的太多了。”
“我记得第一次在诺丁学院见他时,”唐三的目光飘向远方,像是穿透了岁月的尘埃,落在那年的七舍里,“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赤着脚,裤腿上还沾着泥点,眼底满是防备,像只被风吹雨打的兽。谁跟他话都不怎么回应,吃饭时总躲在角落,连香肠都要藏起来慢慢吃,生怕被人抢了去。”
他指尖微微收紧,语气里满是疼惜:“后来才知道,他那时候刚从荒野逃出来,见过太多人心险恶,连基本的信任都不敢交付。是舞拉着他一起玩,硬塞给他胡萝卜干;是大师看出他武魂的潜力,耐心指导他修炼;也是我们一次次并肩,才让他慢慢卸下防备,把我和舞还有大家当成家人。”
“尤其是舞为我献祭那一次,”唐三的声音突然哽咽,眼底泛起湿润,月光下能清晰看到他睫毛上的水光,“如果不是星辰拼命稳住舞的生机,我可能早就失去她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星斗大森林的血腥味仿佛又萦绕在鼻尖——那,封魂阵的紫纹锁着他的魂力,鬼斗罗的邪魂气侵蚀着经脉,他眼睁睁看着舞的身影化作漫粉瓣,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樱是季星辰如一道金色流星撞入战场,神银草化作藤蔓缠住武魂殿的魂师,用单薄的身躯为他们撑起一道光盾。
“他那时候才五十一级魂王啊,”唐三的声音带着颤抖,“面对菊鬼两大封号斗罗,还有十余名武魂殿魂师,硬生生凭着神银草的生机和光帝的力量,硬生生扛了半个时辰。我亲眼看到菊斗罗的花瓣刃刺穿他的胸口,鬼斗罗的鬼爪洞穿他的腹部,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可他还是死死挡在我身前,用神银草的金丝缠住舞的魂体,不让她的生机消散。”
他抬手按在胸口,那里还残留着舞献祭时的灼热触感,还有季星辰神银草带来的淡淡暖意:“舞化作粉瓣后,相思断肠红虽锁住了她的本体,可生机一直在流失。是星辰不顾自身重伤,强行催动第五魂技‘神银生界’,炸碎了自己的魂环,用本源魂力为舞织了一道光网,才稳住了她的生机。那时候他经脉震裂,内脏受损,吐出来的血里都混着碎块,却还笑着‘舞姐没事了’。”
“现在想想,”唐三的目光重新落回屋顶,语气里满是庆幸与珍视,“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失去了舞,失去了复仇的意义,更失去了这么好的兄弟。他总是这样,把所有苦都自己咽,把所有危险都自己扛,明明自己也才十几岁,却总想着保护所有人。如今他能这样把心里话都跟爹娘出来,挺好的,也算卸下了一块压在心头十几年的石头。”
“哈哈哈!”戴沐白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拍着唐三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调侃,“起这个,貌似今你揍他时是下手最狠的吧?”他学着唐三之前施展无定风波的模样,抬手比划了一下,“那魂力束缚锁就锁,连光帝的神力都被你压制得运转不了,最后还把人逼得认输,难怪他们暗地里都你腹黑!”
唐三闻言,脸上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我那也是为了他好。他刚成神不久,神力还不稳定,做事又容易冲动,总想着靠自己硬扛。之前在海神岛,他为了护我们,硬生生扛了波塞西前辈九成的海神之力,差点魂核破碎;这次回来,又为了帮大家稳固神力,透支了不少本源。我要是不给他点教训,他下次遇到危险,还是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的是呢!”奥斯卡趴在窗沿上,手里的香肠早已凉透,却还是下意识地咬了一口,“星辰这子,就是太要强了。上次在斗魂场,为了护着重华姐,硬生生透支魂力逼退了墨麒麟,结果自己昏迷了三三夜;还有在星斗大森林,为了帮大师补全魂环,跟锁魂斗罗拼命,差点把魂核都焚了。”他咂咂嘴,语气里满是心疼,“不过话回来,三哥你下手是真够狠的,当时我都以为你要把他的光帝神装给拆了呢!”
马红俊蹲在一旁,手里攥着半根没吃完的香肠,嘴里嘟囔着:“可不是嘛!三哥你那无定风波一出手,星辰哥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光帝的光翼都被你压制得缩了回去,脸都憋红了,哈哈!”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认真,“不过真的,星辰哥确实不容易。从就没六娘,独自流浪,还得躲避武魂殿的追杀,能走到今,还成为神,真的太厉害了。”
唐三看着伙伴们你一言我一语,眼底满是温和的笑意。月光洒在他身上,蓝银草的纹路泛着淡淡的蓝光,与屋顶上季星辰身上的光帝之力遥相呼应。他轻声:“我们都是一起从史莱克走出来的,是过命的兄弟。星辰为我们付出了太多,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他冲动的时候拉他一把,在他需要的时候陪着他。接下来对抗武魂帝国和上古邪神,我们还要一起并肩作战,守护彼此,守护我们珍视的一牵”
戴沐白拍了拍唐三的肩膀,语气坚定:“放心吧!有我们在,肯定不会让星辰再独自硬扛了。下次遇到危险,咱们一起上,让他也尝尝被保护的滋味!”
“对!”奥斯卡和马红俊异口同声地喊道,眼底满是坚定。
窗外的月光愈发柔和,女生宿舍的嬉闹声隐约传来,与男生宿舍的这份温情交织在一起。屋顶上,季星辰还在向父母诉着过往,声音里的委屈与思念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与释然。男生宿舍里,唐三等人静静望着那道身影,将满心的心疼与珍视藏在心底,默默为即将到来的大战积蓄力量——他们知道,只要彼此并肩,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没有报不聊血仇。
而这份在战前深夜里流淌的温情,这份伙伴间无需言的羁绊,终将成为他们对抗黑暗的最强大力量,支撑着他们走过最艰难的岁月,迎来最终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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