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壮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李叔,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李龙点点头,转头对李淑芬道,“淑芬,你去送送大壮。”
“知道啦,爸。”李淑芬应声,快步跟上杨大壮的脚步。
送到皮卡旁,李淑芬磨磨蹭蹭地不肯挪步,眼眶有点红,声音也带着点委屈:
“大壮哥……”
杨大壮瞧着她这模样,心里一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这丫头,干嘛呢?舍不得啊?”
李淑芬咬着唇,轻轻“嗯”了一声,抬头望着他:“今晚……不走行不行?”
“乖啦,”杨大壮无奈地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颊,
“不走真不校我不回去,咋给你弄那些野山参过来?等忙完这阵,我再来看你。”
两人又腻歪了好一会儿,李淑芬才红着眼圈松开手,声叮嘱:“路上慢点。”
“知道了。”杨大壮坐进驾驶室,摇下车窗冲她挥了挥手,猛禽皮卡“轰”地一声发动,
缓缓驶离李家大宅,朝着蜜桃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窗外的路灯向后倒退,杨大壮心里头却暖融融的,一边盘算着回去后培训采收人手的事,
一边忍不住想起李淑芬那不舍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次日凌晨,杨大壮一觉睡到九点多才睁开眼,脑袋还有点沉。
昨晚赶回蜜桃村时,黄玉洁还没睡,拉着他絮絮叨叨了两个多时的事,
白本就耗了不少力气,这么一折腾,更觉浑身乏累。
他匆匆洗漱完毕,端起桌上温着的咸菜白粥呼噜噜喝了两碗,
便开着猛禽皮卡往山顶的养蜂场赶。
到霖方,杨大壮冲正在整理蜂箱的黄玉洁喊道:
“嫂子,你去把清和花叫过来,咱开个早会。”
黄玉洁见他一脸严肃,还是头回见这架势,忍不住打趣:
“大壮,这才刚亮就开会,莫不是要给我们发分红了?”
“快了快了,”杨大壮笑着应道,“等咱把野山参收了换成钱,立马给你们分红!”
没多久,莫清和程花就跟着黄玉洁过来了。
程花性子腼腆,怯生生地凑到跟前,细声细气地问:
“大……大壮哥,我……我也有份吗?”
杨大壮被她这模样逗笑,清了清嗓子:
“咳咳,当然有,必须有!你们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少不聊。”
他花了半个多时,把采收野山参的注意事项仔仔细细跟三人了一遍,
从工具使用到如何保护根茎,连最细微的环节都没落下。
“都听明白了没?”杨大壮拍了拍手。
“明白了!”黄玉洁、莫清和程花齐声应道,眼里都带着几分期待。
随后,杨大壮带着三人往种满野山参的坡地走去,拿起铲子蹲下身,亲自示范:
“挖的时候得离参根远些,一点一点往外刨土,千万不能用蛮力,得让这根茎完完整整地出来,这样卖相才好,价钱也高……”
三人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动作,生怕漏过一个细节。
程花还掏出个本子,一笔一划地记着要点,那认真的模样,倒像个听课的学生。
几人跟着练习了一阵,黄玉洁手脚麻利,没多久就摸透了窍门,
一铲子下去又稳又轻,挖出来的参根完好无损;
程花虽然慢些,但胜在细心,跟着杨大壮的法子一点点刨,也渐渐上手了。
唯独莫清,性子急得像团火,手里的铲子总不听使唤,
要么挖得太深伤了须根,要么力道没掌握好,把参身弄出个豁口。
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她把铲子往地上一扔,鼓着腮帮子喊:
“不学了不学了!这玩意儿比伺候蜂群还难,简直折腾人!”
杨大壮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这丫头,平时跟蜜蜂打交道那么有耐心,咋对这山参没辙了?来,我再教你一遍,别急,慢慢来。”
他捡起铲子,重新蹲到一株山参旁:
“你看,先找准参叶的位置,顺着土表轻轻扒开浮土,看着须根的走向再下铲子……”
莫清撇着嘴,还是不情不愿地凑过去,可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跟着杨大壮的动作转,
心里头其实也憋着股劲——别人都行,自己咋就不行呢?
又花了一个时手把手带着练,见三人都能熟练挖出完整的参根,杨大壮拍了拍手:
“成了,你们这就算出师了!接下来,就靠你们教村里其他妇女采参了。”
黄玉洁办事利落,没多久就领了二三十个手脚勤快的少妇过来,
三人立马分工,一人带十来个,在坡地里拉开架势教了起来。
黄玉洁嗓门亮,手把手纠正动作;程花耐心足,谁有疑问都细细解答;
莫清虽然自己练时急,但教起人来倒有模有样,把刚才杨大壮点拨她的窍门都倒了出来。
从挖参到清洗,再到用软纸裹好放进独立包装盒,一整套流程走下来,忙得热火朝。
太阳落山时清点,竟然已经挖了一千五百根,正好是总数的一半。
杨大壮看着堆在棚屋里的箱子,每个箱子里都码着整整齐齐的野山参,满意地笑了:
“行啊你们,这效率够高的!照这速度,明就能全部收完。”
黄玉洁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带着笑意:
“都是大壮你教得好,姐妹们也肯干。这参看着就金贵,卖了钱,咱村日子就能更宽裕些了。”
莫清也凑过来,扬了扬下巴:“你看,我教的那组没出一个残次品吧?”
杨大壮笑着点头:
“厉害厉害,清老师教得好。”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一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不少。
两时间一晃就过,三千根野山参悉数采收完毕,
每一根都足有三十到五十克,品相完好,须根分明。
村里的妇女们哪知道这是金贵的野山参,
只听杨大壮他们随口是“番萝卜”,只管按教的法子心挖采。
这两可是她们近来最舒心的日子——活计比下地刨土轻快多了,不用晒太阳淋雨,
两下来竟每人赚了四百块,比平时干农活强多了。
收工的时候,几个相熟的妇女凑在一块儿笑。
“大壮家这‘番萝卜’可真金贵,挖两就顶咱干一星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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