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贻儿在袖瑶台青楼不慎感染了风寒,
袖瑶台的冬日,寒意似乎能穿透雕花的窗棂与锦绣的帘帷。连日来的排演与心翼翼应对各色客人,终究让单贻儿纤弱的身子不堪重负。一场悄然而至的寒风后,她开始咳嗽,起初只是微恙,很快便转为头重脚轻,鼻塞声重,竟是染了不轻的风寒。
老鸨胡三娘把风寒的药单给单贻儿的丫鬟惠兰让她去抓药,而惠兰懂点药理发现药的剂量偏少,修改了一下药的剂量,而且老鸨给的银钱也不够。
老鸨胡三娘知晓后,拧着眉来了胎贻儿暂居的雅室,嘴上着关心,眼底却盘算着耽误见客的损失。她随手将一张早就备好的、字迹潦草的药方子递给单贻儿的贴身丫鬟惠兰,又摸出几块碎银:“喏,按这方子去回春堂抓三帖药来。仔细着些,莫要多费银钱。”惠兰自幼跟在府里老人身边,略懂些草药常识,接过方子一看,心下便是一沉。这方子上的几味主药,剂量皆写得明显偏少,怕是药力不足以驱散风寒。再掂量手中那点寒酸的银钱,连按这不足量的方子抓齐三帖药都勉强。她张了张嘴,想什么,但见胡三娘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终究把话咽了回去,只想着先去抓药,回来再设法为姑娘周全。
胡三娘自己亲自去抓药。
胡三娘为了节省点药钱,决定用一点点草药,其他的用求神拜佛的香灰代替,反正单贻儿也喝不出来问题。
惠兰刚出袖瑶台不远,胡三娘却又不知从哪里转了出来,喊住她,劈手夺回了药方和银钱,脸上堆起假笑:“罢了,看你年纪,怕是办不妥当。这几日楼里事多,还是我亲自跑一趟稳妥,你回去好生伺候着贻儿姑娘。”惠兰心中疑窦丛生,却无法违逆,只得惴惴不安地退回楼内。那胡三娘哪里是怕惠兰办不妥?她是嫌惠兰可能“不会办事”。她捏着那点银子,心中自有计较:去药铺?何须按方抓全!她拐进了相熟的一个香烛铺,只买了些最便夷祛风散寒的草药边角料,又包了一大包平日里祭神拜佛攒下的香灰。“反正那丫头片子病得昏沉,药汤苦涩,掺了香灰她也喝不出个所以然。这点草药配上‘神佛庇佑’的香灰,应付过去便是,还能省下一大笔。”胡三娘掂量着手中轻飘飘的药包,自觉精明,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单贻儿风寒不见好,反而发起了高热。而且病中不见客。
药熬好了,黑褐色的汤水里藏着不可言的齑粉。单贻儿病中神思不属,强忍着喝下,只觉味道怪异,却无力深究。然而,一连两日,风寒非但未见好转,反而愈演愈烈。她开始发起高热,双颊烧得绯红,唇瓣干裂,时而清醒,时而陷入昏沉梦魇,额上覆着冷汗,身上却滚烫。这般模样,自然无法见客。胡三娘只来看过一次,隔着帘子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好好将养”,便忙着去安抚那些点名要见单贻儿却吃了闭门羹的客人,心中对这“病得不巧”的摇钱树更添了几分不耐烦。
一日,苏卿吾到来,单贻儿仿佛遇见了救星让苏卿吾请太医,苏卿吾太医是不可能来青楼的,我让人给你请两个信的过的郎中来看。
这一日,单贻儿正于高热煎熬中,仿佛置身火炉,又似沉在冰窟,意识模糊间,听得外间似有熟悉的清朗声音传来。她挣扎着凝聚起一丝精神,竟是苏卿吾!他或许只是照例来访,或许听了她生病的消息。此刻,这声音于单贻儿而言,不啻于溺水者的浮木。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让惠兰勉强扶她坐起,隔着内室的纱帘,用沙哑破碎的气音急急哀求:“苏公子……救我……请……请个太医来瞧瞧可好?”帘外的苏卿吾闻声,脚步一顿,看清帘后那影影绰绰、虚弱不堪的身影,眉头瞬间蹙紧。他走近两步,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清晰的理智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贻儿姑娘,太医是宫中供奉,有规制约束,绝无可能来这烟花之地问诊。”他略一沉吟,果断道:“你且安心,我即刻让人去寻两位信得过的、医术精良的坐堂郎中过来。银钱之事不必挂心,身子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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