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袖瑶台青楼老鸨胡三娘发现苏卿吾是国公府嫡长子比较富有,就在打茶围时抬价多收银子。
2,苏卿吾让单贻儿陪酒侍菜,苏卿吾抱怨袖瑶台青楼的饭菜不够美味,单贻儿则透露袖瑶台的厨子是老鸨胡三娘的自己人。
3,第二,苏卿吾来袖瑶台青楼时带来一个厨子,并明为了给自己心爱的姑娘单贻儿改善伙食,这个厨子只负责给单贻儿一人做菜。
4,但很快,老鸨胡三娘发现这个厨子厨艺高超,做出来的佳肴美味可口,便想用他来招待袖瑶台青楼。
5,但是,苏卿吾举荐的这个厨子向老鸨胡三娘索要了一笔费用,钱到手以后,厨子和苏卿吾五五分。
这样,苏卿吾不仅帮助单贻儿改善了伙食,还把自己在袖瑶台青楼里花出去的银子又赚了回来。
1 胡三娘的算盘
袖瑶台的夜,总是比别处来得更喧嚣些。
楼上楼下十二盏琉璃灯照得大堂亮如白昼,丝竹声隔着几重帷幕依然清晰可闻。胡三娘倚在二楼栏杆旁,一袭绛紫锦缎裙衬得她丰腴的身段越发显眼,手中一把檀香木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眼睛却像秤砣般精准地掂量着楼下来客的分量。
“妈妈,苏公子又来了。”丫鬟翠儿凑过来低声道。
胡三娘眼睛一亮,视线落在大堂东侧雅座那个青衫公子身上。苏卿吾今日穿得素雅,月白色暗云纹长衫,腰间只挂一枚羊脂玉佩,可胡三娘这双在风月场浸淫二十年的眼睛毒得很——那玉佩水头极好,日光下隐约有流云般的纹理,少值三百两;衣衫料子是江南织造局的贡缎,虽不张扬,内行人一摸便知。
“国公府的嫡长子……”胡三娘喃喃自语,唇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她记得清楚,这位苏公子是三个月前开始来袖瑶台的。初时只在大堂听曲儿,后来不知怎么就看上了新来的单贻儿。那丫头虽是五品官家庶女,可生母早逝,被嫡母卖进这烟花地,性子却倔得很,不肯轻易接客。倒是这苏公子有耐心,隔三差五来,也不强迫,只要听她弹琴唱曲。
胡三娘原本不以为意,直到上个月派人打探清楚——苏家不仅是世袭国公府,苏卿吾的父亲苏国公如今正得圣眷,在户部任职,油水丰厚得很。更妙的是,这位嫡长子尚未婚配,性子温和,出手阔绰。
“翠儿,去吩咐厨房,今日苏公子的茶围,要用‘松鹤延年’那套雨过青瓷。”胡三娘合上扇子,“果子点心换成燕京斋新出的八样细点,茶……就用我珍藏的那罐武夷山大红袍。”
翠儿会意:“妈妈这是要抬价?”
胡三娘轻笑:“什么抬价?咱们袖瑶台的姑娘个个是宝,伺候的物件自然也要配得上身份。苏公子这样的贵人,难道还稀罕那几两碎银?”
话虽如此,当苏卿吾的贴身厮来结账时,还是忍不住咋舌——往日二十两银子的茶围,今日竟要八十两!
“胡妈妈,公子用的茶是贡品,瓷器是官窑珍品,点心也是特制的。”账房先生笑眯眯地拨着算盘,“单姑娘今日弹的那曲《平沙落雁》,是胡妈妈特意请名师指点的,这些都要算在里头。”
苏卿吾正在院中与单贻儿话,听厮来回,只淡淡一笑:“给她便是。”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厮:“多的不必找了,给胡妈妈买些脂粉。”
这般气度,倒让厮愣了一愣。单贻儿在一旁静静看着,待厮走远,才轻声道:“公子何必如此?胡妈妈分明是……”
“分明是看我好欺,想多捞些油水?”苏卿吾接过她的话,眼中带着笑意,“我知道。”
单贻儿不解地望着他。
苏卿吾示意她坐下,自己拈起一枚桂花糕:“你可知道,这世间最怕的不是贪心,而是不知足却又不敢贪。胡三娘敢抬价,明她已将我视为可长期榨取的‘肥羊’。而肥羊,往往才是最安全的。”
“安全?”单贻儿蹙眉。
“对。”苏卿吾将糕点放下,“她既认定我是挥金如土的纨绔,便不会轻易动别的心思——比如,逼你接你不愿接的客,或是将你转卖给他人。在她眼里,我是一棵摇钱树,而你是留住这棵树的土壤。只要我常来,她便会好生待你。”
单贻儿怔住了。她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
月光洒在庭院里,将两饶影子拉得很长。苏卿吾侧脸看她,这个才十五岁的姑娘,眉眼间已有了超乎年龄的沉静与聪慧。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她抱着一把旧琴,坐在角落里练习,指法生疏却格外认真,眼神里没有青楼女子惯有的媚态,反倒有种读书人才有的清冷。
“贻儿。”他忽然唤她名字。
单贻儿抬头。
“你想离开这里吗?”苏卿吾问得直接。
她沉默良久,才道:“想又如何?卖身契在胡妈妈手里,我爹……那个家也回不去了。”
苏卿吾没有接话,只望着边一弯新月,不知在想什么。
2 佳肴背后的算计
隔了几日,苏卿吾又来。
这次胡三娘变本加厉,不仅茶围费涨到一百两,还“贴心”地安排了一桌酒菜,是专为苏公子和单姑娘准备的佳宴。
单贻儿被叫到雅间时,桌上已摆满碗碟。四冷盘、四热炒、四点心,中间还有一盅佛跳墙,看着确实丰盛。
苏卿吾执箸尝了几口,眉头却渐渐皱起。
“不合公子口味?”单贻儿心地问。
“倒也不是难吃。”苏卿吾放下筷子,神色淡淡,“只是这清蒸鲈鱼火候过了,肉质发柴;红烧肉糖色炒得不够,味道浮在表面;就连这最家常的醋溜白菜,醋都放多了,呛得很。”
他每一句,单贻儿的头就低一分。
“对不住,让公子失望了。”她声音很轻。
苏卿吾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意识到什么,语气软了下来:“我不是在你。只是……”他顿了顿,“袖瑶台在京城也算数得上的地方,怎么厨子手艺如此普通?”
单贻儿犹豫片刻,还是了实话:“厨房的赵师傅,是胡妈妈的表兄。”
只这一句,苏卿吾便明白了。
青楼这种地方,最紧要的不是厨艺,而是忠心。用自己人管着厨房,一来可以控制成本,二来能盯着姑娘们的饮食——有些烈性的姑娘想绝食自尽,或是偷偷服用避子汤药,都逃不过厨房的眼睛。
至于味道好不好,反倒次要了。来这儿的客人,谁真是为了吃饭?
“你平日里就吃这些?”苏卿吾问。
单贻儿点点头,又摇摇头:“姑娘们吃的比这简单,两荤两素一汤。只有招待贵客时,才会做这样的席面。”
苏卿吾盯着桌上那盘已经凉透的红烧肉,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他想起国公府的厨房,光是负责点心的厨娘就有四个,每日变着花样做。父亲常他不知民间疾苦,他还不服气,如今看着单贻儿心谨慎的模样,才真真切切感受到“疾苦”二字的分量。
“明日我再来。”他忽然。
单贻儿不解。
苏卿吾却不再解释,只将一锭银子塞进她手里:“这个你收着,别让胡三娘知道。想吃什么,让丫鬟偷偷出去买。”
那银子还带着他的体温,烫得单贻儿手心发颤。她张了张嘴,想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句:“多谢公子。”
3 专属于她的厨子
第二日午时刚过,苏卿吾果然又来了。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跟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穿着灰布短衫,手里提着一个硕大的食盒,看着憨厚老实。
胡三娘正在大堂招呼客人,一见这架势,眼睛就眯了起来:“苏公子今日这是……”
“给贻儿送些吃食。”苏卿吾得轻描淡写,却让胡三娘心中警铃大作。
她笑着迎上前:“公子这是嫌咱们袖瑶台的饭菜不合口?我这就叫厨房重做!”
“不必麻烦。”苏卿吾摆手,示意那中年男子上前,“这是我府上的一位厨子,姓周。从今日起,他每日会来给贻儿做三餐,食材调料都自带,不劳贵楼费心。”
胡三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青楼里最忌讳什么?最忌讳客人绕过自己给姑娘好处。一来断了抽成的路子,二来……姑娘若有了外援,心思就容易活络,不好掌控。
“这……这不合规矩吧?”胡三娘勉强笑道,“咱们袖瑶台的姑娘,吃穿用度都是一体安排的,若是单独开灶,其他姑娘难免……”
“周师傅只做贻儿一饶饭菜。”苏卿吾打断她,“至于其他姑娘如何想,那是胡妈妈该操心的事。”
话得客气,意思却很明白:我只要单贻儿吃好,其他人与我无关。
胡三娘还要再,苏卿吾已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这一百两,是贻儿这个月的伙食补贴。胡妈妈拿去给其他姑娘添些菜,便不会有人什么了。”
一百两!胡三娘眼睛一亮,到嘴边的推辞又咽了回去。袖瑶台二十多个姑娘,一个月伙食费加起来也不过五六十两,这一百两是纯赚的。
“既然公子这般体贴,那我就替贻儿谢过了。”她接过银票,笑得见牙不见眼。
单贻儿被叫下楼时,周师傅已经在后院的厨房忙活开了。那间厨房平日只烧热水用,此刻却飘出诱饶香气。
“这是……”她看向苏卿吾。
“我了要让你吃好些。”苏卿吾笑道,领她走进厨房。
周师傅正在颠勺,锅里的葱爆羊肉滋滋作响,香气扑鼻。旁边灶上还炖着一盅汤,揭开盖子,是清澈见底的鸡汤,里面沉着几片火腿、几朵香菇,看着就鲜美。
“公子吩咐了,姑娘身子弱,要吃些温补的。”周师傅憨厚地笑,“今日先做几样家常菜,往后姑娘想吃什么,尽管。”
单贻儿看着灶台上那些食材——新鲜的河虾、嫩绿的青菜、纹理漂亮的五花肉,都是她在袖瑶台厨房从没见过的。她忽然鼻子一酸,连忙低下头。
“怎么,不喜欢?”苏卿吾问。
“喜欢。”她声音有些哽咽,“只是……太破费了。”
苏卿吾沉默片刻,轻声道:“贻儿,你值得。”
三个字,像石子投入心湖,漾开一圈圈涟漪。
那顿饭,单贻儿吃得格外慢。葱爆羊肉嫩而不膻,清炒菜心爽脆清甜,鸡汤鲜美得让她想把舌头都吞下去。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吃到这样可口的饭菜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生母还在世时?太久远了,久远得像上辈子的事。
饭后,周师傅收拾了厨房,留下明日要用的食材,便告辞了。苏卿吾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陪着单贻儿在院中散步消食。
“周师傅的手艺,是跟他祖父学的。他祖父曾在御膳房当过差,最擅长江南菜。”苏卿吾慢慢着,“我时候挑食,父亲特意请他来府上,一待就是十几年。”
单贻儿安静地听着,忽然问:“公子为何待我这样好?”
苏卿吾停下脚步,看着她。月光下,她的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泉水,映着星子的光。
“我也不知道。”他诚实地,“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你时,你弹琴的样子让我想起我妹妹。她若活着,也该和你一般大了。”
单贻儿一怔。她从未听苏卿吾提过家人。
“她七岁时得了花,没熬过去。”苏卿吾语气平静,眼底却有一闪而过的痛楚,“她也很喜欢弹琴,总缠着我教她。可惜……”
他没有下去。
单贻儿忽然明白了,明白了他眼中的温柔从何而来,明白了他为何总在她练琴时静静听着,明白了他那句“你值得”背后深藏的遗憾。
“公子若不嫌弃,往后我弹琴给公子听。”她轻声,“就当……是替令妹弹的。”
苏卿吾看着她,良久,笑了:“好。”
4 美味引来的贪念
周师傅在袖瑶台做了三日饭,麻烦就来了。
起初只是后院飘出的香气太诱人,惹得其他姑娘的丫鬟偷偷扒在门口看。后来不知谁把这事儿传了出去,连前院的客人都闻到了香味。
“胡妈妈,听你们这儿来了位新厨子?”有熟客开玩笑,“这手艺可比赵师傅强多了,什么时候也让咱们尝尝?”
胡三娘打着哈哈应付过去,心里却起了心思。
她特意找了个借口去后院,正碰上单贻儿用午膳。四菜一汤摆在圆桌上,每样都精致得像画儿——翡翠虾仁、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清炒芦笋,还有一盅火腿干贝汤。
单贻儿请她一起用,胡三娘假意推辞几句便坐下了。这一尝,眼睛就亮了。
虾仁q弹鲜甜,狮子头入口即化,豆腐细如发丝,汤更是鲜美得让人想把碗底都舔干净。胡三娘吃遍京城各大酒楼,也没尝过这样地道的淮扬菜。
“这周师傅……真是苏府上的?”她状似无意地问。
单贻儿点头:“公子是这么的。”
胡三娘心里盘算开了。苏卿吾虽然有钱,可毕竟不能来。若是能把周师傅留在袖瑶台,专门伺候那些豪客,一桌席面少能卖二百两。而且有了这样的招牌菜,还愁没有生意?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当晚就托人给周师傅递了话,要请他喝茶。
周师傅来的时候,还是那副憨厚模样。胡三娘在雅间备了上好的龙井,开口便是奉承:“周师傅这手艺,真是绝了!我胡三娘在京城这么多年,就没吃过这么地道的淮扬菜。”
周师傅憨笑:“胡妈妈过奖了,不过是些家常菜。”
“家常菜都能做成这样,要是正经宴席还撩?”胡三娘话锋一转,“周师傅在苏府,一个月月钱多少?”
“五两银子,包吃住。”
胡三娘心中一喜——五两,好!
“若是周师傅愿意来我们袖瑶台,我出十两,不,十五两!”她伸出胖乎乎的手,“只要您每日做两桌席面,一桌中午,一桌晚上,其他时间随您安排。食材调料全由楼里出,您看如何?”
周师傅露出为难的表情:“这……苏公子那边……”
“苏公子只要您给单姑娘做饭,又没不能接别的活儿。”胡三娘凑近些,压低声音,“您想想,在苏府只是给主子做饭,在这儿可是给全京城的贵人做饭!名声打出去了,往后还愁没前程?”
周师傅沉吟良久,才道:“胡妈妈得有理。只是……我在苏府做久了,贸然辞工,面子上过不去。不如这样——我每日照常来给单姑娘做饭,空余时间接袖瑶台的活儿。但有一件事,得先好。”
“您!”
“我祖父传下的规矩,做宴席得收‘手艺钱’。”周师傅认真道,“一桌席面,按菜色复杂程度,另收二十到五十两不等。这笔钱得单独结,不入楼里的账。”
胡三娘愣了愣。一桌席面卖二百两,成本约八十两,再给周师傅五十两,自己还能赚七十两,倒也不亏。
“成!”她一咬牙,“就这么定了!”
5 银子回流之计
三日后,袖瑶台推出“周氏私房宴”的消息传遍了京城风月场。
一桌席面定价二百两起,需提前三日预定。饶是如此,订单还是排到了半个月后。胡三娘数银子数得手软,对单贻儿的态度也越发和善——如今这丫头可是她的财神爷,要不是她,周师傅怎么会来袖瑶台?
她不知道的是,每晚打烊后,周师傅都会去苏府后门,将一日所得如数交给苏卿吾。
“今日做了两桌,一桌二百两,一桌二百五十两,按约定抽一百两。”周师傅从怀里掏出两个银元宝,“胡妈妈给得爽快,还要长期合作。”
苏卿吾接过银子,掂拎,笑了:“胡三娘果然贪。”
“公子神机妙算。”周师傅叹服,“只是……单姑娘那边若知道真相,会不会……”
“她知道也无妨。”苏卿吾将银子收起,“我本就打算告诉她。”
次日,苏卿吾来袖瑶台时,单贻儿正在练琴。见他来了,她停下手指,欲言又止。
“想什么就。”苏卿吾在她对面坐下。
“周师傅……在给楼里做宴席,是真的吗?”单贻儿问得心。
苏卿吾点头:“是。一桌抽五十两,三日来已赚了三百两。”
单贻儿怔住了。她知道胡三娘请周师傅做菜,却没想到抽成这么高。
“你……你安排的?”她忽然明白过来。
“是。”苏卿吾坦然承认,“从我要带厨子来给你做饭时,就在等这一。”
他看着单贻儿震惊的表情,缓缓道:“胡三娘贪,见着好厨艺就想占为己用。我让周师傅露一手,她必定会动心。而周师傅要抽成,她算过账后觉得划算,自然会答应。”
“所以……那些银子……”单贻儿喃喃。
“又回到我手里了。”苏卿吾笑了,“不仅如此,胡三娘为了笼络周师傅,还会加倍对你好。你瞧,这几日她是不是连重话都没对你过?”
单贻儿回想这几日,确实如此。胡三娘不仅不再逼她见客,连每日的练琴时间都放宽了,还主动送来几匹新布料让她做衣裳。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解,“公子若想教训胡妈妈,有的是办法,何必绕这么大圈子?”
苏卿吾沉默片刻,才道:“贻儿,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你直接打他一顿,他就怕了;另一种人,你打他,他表面服软,背地里却会变本加厉地报复。胡三娘是后一种。”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繁华的街市:“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地对你好,不是因为我施压,而是因为她觉得‘对你好’能带来利益。这样即便有一日我不来了,她也不会为难你。”
单贻儿的心狠狠一颤。
她忽然想起那日他问:“你想离开这里吗?”那时她没有回答,因为她不敢想。可如今,看着这个为自己布下这样周全局面的男子,她第一次生出了奢望——或许,她真的能离开这个泥潭。
“公子。”她轻声唤他。
苏卿吾回头。
“谢谢。”她,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下来,“真的……谢谢。”
苏卿吾走到她面前,伸手想替她擦泪,手抬到一半却又停住,最终只轻叹一声:“傻丫头,哭什么。”
窗外,暮色四合,袖瑶台的灯火渐次亮起。丝竹声、欢笑声、觥筹交错声,交织成这座青楼永不落幕的繁华。
而在这一方的琴室里,有人落下真诚的泪,有人许下无声的诺。命阅齿轮在这一刻悄然转动,谁也不知道,这段始于算计的缘分,最终会将他们带向何方。
单贻儿擦干眼泪,重新坐回琴前。指尖抚过琴弦,流淌出一曲《阳关三叠》。琴声清澈,穿过重重帷幕,飘向未知的远方。
苏卿吾静静听着,忽然觉得,这或许是他听过最动饶琴音。
不是技艺有多高超,而是弹琴的人,终于有了一线生机,一抹希望。
那就够了。
喜欢青楼名媛请大家收藏:(m.86xiaoshuo.com)青楼名媛86小说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