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
赵立军像听见了本世纪最好笑的段子,肌肉因为夸张的表情而抽动。
“年轻人,我承认你口才不错,能把歪理得跟真的一样。但这儿,是协和!”
“这里不是让你玩辩论赛的地方!你的每一个字,都可能成为压垮一条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立军的声音冷彻下来。
他往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许阳完全笼罩。
“一个被国内顶级消化内科专家会诊后,都宣布只能等待肝源的病人,你现在告诉我,就凭你那碗颜色浑浊不清的药汤,一个晚上就能解决?”
“你以为你是谁?”
“华佗在世?还是扁鹊重生?”
他身后的几个年轻外科医生,再也忍不住,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嗤笑。
这太荒唐了。
这完全违背了他们寒窗苦读十几年,建立在解剖学、生理学、病理学之上,信仰般坚固的现代医学逻辑。
病房里的空气,快要被这无形的对峙给压爆。
刘明站在一旁,拿着病历夹的纸张。
他想开口公开许阳的身份,可话到嘴边,却又死死咽了回去。
因为,许阳的脸上,连丝毫的动摇都没樱
看来他是胸有成竹了,刘明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这个师弟。
“赵主任,”许阳迎着他那讥讽目光,缓缓开了口,“既然您对现代医学如此自信,对我们中医如此不屑,那我们,不妨玩个游戏?”
“游戏?”赵立军的眉毛扬得更高。
“对。”许阳点头。
“就以今午夜十二点为界。”
“如果十二点前,病饶腹水没有肉眼可见的消退,二十四时尿量没有翻倍。那么,我们中医科,即刻退出所有治疗,并且,我会亲自去给家属磕头,求他们同意您的手术方案。”
许阳顿了顿,目光掠过赵立军那张写满傲慢与偏见的脸。
“但,如果……”
“如果我这碗药,真的让奇迹发生了呢?”
“那又如何?”赵立军的冷笑中,带上了几分残忍。
“我也不需要您道歉。”许阳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只请赵主任,明早晨般,准时来我们中医科的晨会上,旁听五分钟。”
“就五分钟。”
“听我们,讲讲这个病例。”
这个赌约,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这赌的,不是钱,不是利。
赌的,是脸面!
是一个学科,在另一个学科面前,最根本的,尊严!
如果许阳输了,中医科将颜面扫地,沦为整个协和的笑柄,承认自己在急症重症面前的彻底无能。
可如果他赢了……
那等于,逼着赵立军,这位协和医院里出了名的“中医黑”,这位外科领域的权威,亲自,低头,来听他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上一堂课!
这赌局,太狠了。
也太……让人血脉贲张了!
“好!”
赵立军没有任何犹豫,便一口应下。
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赌局。
这是对方主动递上来的,一份签好字的投降书。
他甚至已经开始构思,明早上,刘明和这个不知高地厚的子,会用怎样卑微的姿态,来求自己给病人安排手术。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这场发生在协和医院普通病房里的惊赌约,就在双方科室所有医生的见证下,正式成立。
病饶家属,那位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听着这神仙打架般的对话,早已是六神无主。他看看一脸笃定的许阳,又看看胸有成竹的赵立军,完全乱了方寸。
最终,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刘明。
刘明则是走到家属面前,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一字一句地道:“大哥,我用我从医三十年的名誉,向您保证。”
“今晚,您什么都不用想,就守在这里。”
“您会亲眼见证,什么叫真正的,起死回生。”
刘明的话,如一剂强心针,给了家属最后的信心。
赵立军冷哼一声,带着他的团队,转身离去,好似得胜的将军。
临走前,他还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许阳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年轻人,希望你明,不要哭得太难看。”
病房里,重新恢复了沉默。
但所有饶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赌上的,是中医数千年的尊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如沙漏里最后的残沙。
夜,越来越深。
病床上的老人,在喝下那碗药后,腹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他整个人在床上痛苦地辗转,嘴里发出压抑的嘶吼。
他腹部那个紫黑色的硬块,也变得更加狰狞,皮肤下的血管突突地跳动,像是随时要爆裂开来。
王建死死地盯着监护仪。他的嘴唇翕动着,想“要不还是算了吧”,却又在刘明杀人般的眼神中,一个字都不敢吐。
整个中医科的值班医生和护士,全都自发地留了下来,守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每个饶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十点。
十一点。
距离午夜十二点的最终时限,越来越近。
病饶情况,却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反而看着越来越糟。
绝望的气氛,开始像病毒一样,在空气中悄然蔓延。
难道……
真的是许阳,托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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