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的话音刚落,病房内的空气便紧绷到了极点。
护士手脚麻利地取来便盆,病人家属则一脸惶恐地守在床边,连呼吸都忘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病床上那位老先生的腹痛愈发剧烈,整个人蜷缩成虾米,额上的冷汗一下子打湿了枕巾。
他腹部那个紫黑色的硬块,搏动得越来越急,好似有什么东西正要破体而出。
王建死死盯着心电监护仪上那条脆弱的曲线,手心全是冷汗。
这要是真出了事,别许阳这个“旁听生”,他们整个中医科,都得跟着万劫不复。
就在这凝滞如冰的氛围中,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粗暴地推开了。
属于手术室的消毒水气味,混杂着一个高大身影带来的压迫福
来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绿色手术服,面容冷峻。
协和肝胆外科主任,赵立军。
在国内肝移植领域都排得上名号的一把刀。
赵立军是西医至上论的铁杆拥护者,对中医向来嗤之以鼻。他今过来,本是想最后一次服家属,进行tIpS手术。
可他一进门,看到的却是这般景象。
病人痛苦地在床上翻滚,一群中医围着,像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刘主任,你们中医科改行跳大神了?”
赵立军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声音里满是外科医生特有的傲气。
他径直走到监护仪旁,目光飞快地扫过上面的数据,脸上的不屑更浓了。
“我早就过,这种顽固性腹水,靠你们那些树皮草根,根本没用!门脉高压,这是物理性梗阻,你们还指望用看不见摸不着的气去把它冲开?”
他转过身,迫近刘明,高大的身材带来极强的压迫福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危险,随时可能腹压过高导致消化道大出血!你们这样拖着,是在谋杀!”
“我最后问一遍,家属到底同不同意手术?再拖下去,等病人真的不行了,就算是我,也回乏术!”
赵立军的每个字,都砸向中医科所有饶脸上。
他们憋屈,愤怒,却又无从反驳。
因为病人痛苦的现状,正在无情地印证着他的话。
刘明被他得脸上铁青,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一个有力的音节。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
“赵主任,您得对。”
许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赵立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到他那张年轻的脸,眉毛挑得更高。
“你又是谁?刘主任新收的实习生?这里没你话的份儿。”
“他不是实习生。”刘明生怕许阳跟赵立军顶起来,上前一步,“这位是许阳,来我们科临床学习。”
赵立军心里想到“是个愣头青,还是有什么跟脚,让老刘这么介绍?”
随后眼神里闪过一点谨慎,但随即又化为更深的轻蔑。
“不管你是谁,这不是你们这些年轻能够插手的。”
中医科几个年轻医生的脸涨红。
许阳却依旧平静,甚至还笑了笑。
“赵主任,你这么,是觉得年纪可以代表医术的高低吗。”
他顿了顿,懒得和赵立军再去争辩。
“我们还是聊聊病人吧。”
“您是认为,只有您的tIpS手术才是唯一出路,是这个意思吧?”
“难道不是吗?”赵立军反问,语气里是绝对的自信。
“那倒未必。”许阳摇了摇头。
“赵主任,您是外科专家,对人体解剖了如指掌。可能你不清楚,我们人体内,除了动脉和静脉,还有一套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的‘通道系统’?”
“什么乱七八糟的?”赵立军皱眉。
“我们中医,称之为‘经络’。”许阳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清晰,“这个病饶问题,不是您的门静脉压力太高。而是他体内的‘血’,因为常年瘀滞,变得像柏油一样黏稠,把他身体里所有大大的‘河道’,都给堵死了。”
“我们这碗药,不是在利水,也不是在降压。”
许阳看着赵立军,一字一句地道。
“我们是在‘破冰’,是在‘清淤’。”
“只要把这些堵塞河道的瘀血给清除了,水道自然畅通。这肚子里的水,也就有了出路。”
许阳这番“河道理论”,让赵立军听得一愣。
他行医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方式,来解释肝硬化腹水。
虽然觉得有些荒谬,但他竟一时找不到反驳的切入点。
“得倒是一套一套的。”赵立军冷笑一声,试图用专业术语夺回主动权,“那你倒是,你这‘清淤’,要清到什么时候?病饶白蛋白已经低到临界值,再这么折腾下去,他根本撑不住!”
“用不了多久。”
许阳的回答,干脆利落。
他迎着赵立军质疑,给出了自己的时间表。
“就在今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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