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飘散着家常材香气,众人正听着星际和平播报的新闻。
“时隔千年,星穹列车重新启航。这辆传奇列车将再次铺设银轨,连接遥远星海。让我们对这群勇敢的开拓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白珩的狐耳瞬间竖起,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长歌会心一笑,温声道:“白珩,星穹列车既已重启,日后定会经过罗浮。你向往星海的梦想,终于能实现了。”
长玥好奇地歪着头:“原来白珩姑姑的梦想是登上星穹列车,成为一名开拓者呀?”
白珩轻抚长玥柔顺的白发,眼中带着追忆:“是啊,那是姑姑一直以来的心愿。”
她话锋一转,笑问道:“那咱们玥儿的梦想是什么呢?”
长玥放下筷子,目光扫过围坐在桌边的灵汐、应星、丹枫和景元,最后落在父母身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的梦想啊……还是和以前一样,先成为像娘亲这样出色的剑客!”
灵汐温柔地追问:“怎么不想成为像你爹爹这样的剑仙呢?”
长玥朝长歌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还不是爹爹总不认真教我!”
景元闻言轻笑,放下茶盏道:“师妹此言差矣。师父与师伯的剑道早已殊途同归,臻至化境。待你超越师父之时,自然也就达到了师伯的境界。”
长歌无奈摇头,给女儿碗里夹了块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问心剑诀》的精髓在于明心见性,招式反而是末节。你娘亲的剑凌厉决绝,是历经百战磨砺而出;而你的剑……”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该走出自己的路。”
镜流轻轻擦拭着嘴角,接口道:“你爹得对。我的剑为守护而执,你的剑该为何而握,需要你自己去寻。”
长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跳下椅子,跑到院中折了根树枝,有模有样地比划起镜流教她的起手式。
月光下,十岁少女的身姿已初具剑客风骨,银发飘扬间竟隐约可见其母当年的风采。
白珩看得入神,喃喃道:“这孩子,不定真能超越你们……”
丹枫默默将一枚温润的玉佩系在长玥腰间:“清心凝神,助你悟剑。”
应星不知从哪取出一柄木剑,剑身刻着细密的符文:“试试这个,会根据你的力道调整重量。”
灵汐笑着将长玥揽入怀中:“无论玥儿想成为剑客还是开拓者,记得我们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晚风拂过庭院,带着星海的芬芳。长歌与镜流相视一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期待。
夜色如水,众人皆已回屋,唯长歌独坐庭院石凳,指尖无意识地轻叩桌面。星子疏朗,落在他微蹙的眉间。
神战序幕已启,此局无人可置身事外...他望着建木方向低语,星穹列车将至黑塔空间站,是该提醒停云作防备了。只是幻胧此次会以何种姿态潜入罗浮...
温软触感忽然贴上后背,银发如月华倾泻在他肩头。镜流从后环住他,下颌轻抵发顶:玥儿正与灵汐她们玩闹,夫君独坐在此,所虑何事?
长歌反手将人揽入怀中,指尖抚过她蹙起的眉峰:命途纷杂,纵是我也难窥全貌了。
镜流仰首,赤瞳映着星辉:众人皆在,纵前路千难万险又何妨?
流儿的是。他低笑,垂首将轻吻印在她额间,气息交融间轻声喟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月华流转,为相拥的两人镀上清辉。远处传来长玥与灵汐嬉戏的笑语,夹杂着白珩清脆的铃音。
待星穹列车抵达...镜流忽然轻声开口,我与你同去。
长歌指尖微顿,望进妻子坚定的眼眸。那双向来清冷的赤瞳此刻燃着灼灼光华,与当年执剑立誓守护罗浮时如出一辙。
他执起她的手,指腹摩挲着虎口薄茧,这次我们并肩而战。
夜风拂过庭前桃枝,振落三两花瓣。
镜流倚在丈夫肩头,忽觉眉心微凉——原是长歌折了枝初绽的桃花别在她鬓间。
明日我便让驭空传讯停云。他执起石桌上温着的半盏清茶递到她唇边,现在...陪为夫赏会儿月可好?
檐下风铃轻响,与远处笑语应和成曲。建木枝桠在月下舒展,仿佛也沉醉在这片刻安宁郑
“嗯…等明日我回来后,便与你一同教玥儿练剑吧,时间着实不多了,至于剑心,在她练的时候兴许能自己发现。”
镜流点零头:“好!”
次日上午,长歌信步来到舶司寻访驭空。
“驭空司舵,近日航路可还安稳?”
驭空放下手中卷宗,含笑回应:“剑仙大人,目前各航线运转如常,未现异常。”她略显好奇地问道,“不知大人传讯停云,所为何事?”
长歌神色微凝,示意借一步话。二人步入静室后,他压低声音:“停云目前尚未离港吧?”
“确实尚未动身。”驭空狐耳轻颤,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不过她已报备,近日将代表商团外出采买。莫非此行有何不妥?”
“即刻取消这次任务。”长歌语气郑重,“有情报显示,绝灭大君可能正在暗中布局。”
驭空神色一凛,当即会意:“我明白了。这就下令暂停部分商团外出任务,并提升全域警戒级别。”
“但愿能避开这场风波。”长歌微微颔首,转身往太卜司行去。
太卜司内,符玄正凝神推演星图。长歌望着她专注的侧影,唇角不觉扬起欣慰的弧度。
“符玄妹妹近日可好?”
符玄闻声抬头,见是长歌,疲惫的眉宇间泛起笑意:“原是长歌兄长。诸事尚可,只是...”
她指向穷观阵中紊乱的星轨,“近日象混沌,前路如坠迷雾,实在令人忧心。”
长歌凝视着阵中翻涌的黑雾,沉吟道:“果然如此...不过放心,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断不会让宵之辈在罗浮放肆。”
符玄闻言展颜,眉间阴郁顿时消散几分:“有兄长这句话,我便安心了。还望兄长多为众人保驾护航。”
“分内之事。”长歌含笑应下,正欲告辞,却见符玄转身对角落唤道:“青雀,这些文书交由你整理。”
望着新任太卜雷厉风行的模样,长歌会心一笑,信步返回剑首府。
晨光正好,将他离去的背影拉得修长,唯有檐角风铃在风中轻响,仿佛在诉着暗流涌动的序曲。
回到剑首府时,恰见镜流在院中指导长玥剑术。
十余岁的姑娘手握木剑,一招一式已初具风骨,银发在晨光中舞动,恍若幼年版的镜流。
“爹爹!”长玥收势转身,雀跃地扑来,“娘亲我今剑式很有进步呢!”
长歌弯腰将女儿抱起,目光与镜流交汇,彼此都明白对方眼中的忧虑与坚定。
他轻抚长玥的发丝,柔声道:“那今日午膳,爹爹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鱼可好?”
“好呀!”长玥开心地搂住他的脖颈,忽然压低声音,“爹爹刚才去太卜司,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童言无忌,却道破了此刻罗浮上空凝聚的阴云。
长歌与镜流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意——无论未来如何动荡,他们誓要守护这片灯火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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