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大捷,公主凯旋。
消息如同燎原的野火,以远超队伍行进的速度,燃遍了朝的每一寸土地。
所过州府,万民空巷,箪食壶浆,跪迎王师。
曾经对公主执政、九千岁掌权颇有微词的暗流,在这实打实的赫赫武功面前,彻底偃旗息鼓,化为由衷的敬畏与臣服。
楚曦与裴寂的威望,在此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队伍不再隐匿,旌旗招展,仪仗威严。
楚曦与裴寂共乘御辇,接受着沿途百姓山呼海啸般的朝拜。
御辇之内,楚曦气色已恢复大半,周身气度愈发沉凝内敛,偶尔抬眼间,眸底深处那抹与裴寂同源的紫金色流光若隐若现,更添神秘与威严。
裴寂依旧是她身侧最稳固的屏障,虽收敛锋芒,但那历经血火淬炼、执掌生死的气质,令人不敢直视。
然而,就在这风光无限、似乎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一丝极其隐晦的违和感,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微石子,在楚曦与裴寂的心头漾开了涟漪。
并非来自外界汹涌的朝拜,亦非来自朝堂可能存在的残余暗流,而是源于他们自身——那经由魂契紧密相连的灵魂感知。
在彻底净化了南疆邪祟、自身力量缓慢恢复并隐隐有所精进的过程中,他们不约而同地察觉到,在那灵魂深处、魂契光芒照耀的核心之地,似乎附着上了一缕极其细微、几乎与自身气息完全融为一体、却又本质迥异的……“印记”。
这“印记”并非实体,更像是一段被强行植入、处于绝对休眠状态的信息碎片,或者是一个定位的坐标。
它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不产生任何影响,若非他们魂契相连、神识因南疆一战而变得空前敏锐,根本无从察觉。
它就那样静静地存在着,如同最狡猾的寄生虫,潜伏在最为核心之地。
“感觉到了?”裴寂的声音在楚曦识海中响起,通过魂契直接交流。
“嗯。”楚曦回应,心神沉入内视,仔细感知着那缕异样,“极其隐晦,与我们的灵魂气息模仿得几乎一模一样……是在南疆,最后摧毁那邪神核心时?”
“可能性最大。”裴寂凤眸微眯,寒光凛冽,“那邪神临死前的反扑,或者那大祭司最后的诅咒……并非直接攻击,而是留下了这个。”
两人皆是心思缜密、历经生死之辈,瞬间便推测出了这“印记”最可能的来源。
它就像一颗埋藏极深的种子,不知何时会被引爆,也不知其真正的作用——是追踪?是监视?还是……某种远程诅咒或控制的媒介?
“能清除吗?”楚曦尝试调动凤凰真火与魂契之力,心翼翼地包裹向那缕印记。
然而,那印记仿佛根本不存在,力量扫过,毫无滞涩,它依旧完美地“镶嵌”在灵魂本源之中,与魂契之光交融,难以分割。
强行剥离,极有可能伤及灵魂根本。
裴寂也做了同样的尝试,结果一般无二。
他的幽冥龙气同样无法锁定那虚无缥缈的存在。
“暂时无法根除。”裴寂得出结论,声音低沉,“对方手段很高明,远超南疆层次。”
楚曦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冷芒:“看来,大祭司口中的‘祂’,比我们想象的更加难缠。人未现身,便已在我们身上留下了标记。”
这发现,给凯旋的荣耀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他们铲除了南疆的毒瘤,却似乎引来了一个更加神秘、更加强大的敌人。
“无妨。”裴寂握住她的手,力道沉稳,“既然发现了,便有应对之法。魂契之力玄妙无穷,待我们彻底掌握其奥妙,或可反向炼化这印记,甚至……借此找到‘祂’。”
他的话语中带着强大的自信与无畏。
危机,同样也蕴含着机遇。
楚曦点零头,压下心头那一丝凝重。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她两世为人始终秉持的信条。
就在这时,御辇外传来礼官高昂的唱喏声:“启禀殿下,王爷,京城已至,百官于十里亭迎驾!”
楚曦与裴寂收敛心神,对视一眼,将关于“印记”的疑虑暂时深藏。
无论未来有何等风浪,眼下,他们需要先彻底稳定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御辇驶出官道,前方旌旗招展,冠盖云集。
以监国杨文渊为首的文武百官,身着朝服,跪伏在道路两侧,绵延数里。
更远处,京城的轮廓在望,城楼之上,禁军甲胄鲜明,旌旗蔽日。
“臣等恭迎殿下凯旋!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迎王爷凯旋!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震动了云霄。
楚曦与裴寂携手步下御辇,接受百官的朝拜。
阳光下,她凤袍璀璨,他蟒袍深沉,并肩而立,接受着万民的瞩目与历史的见证。
南疆的烽火已然熄灭,京城的荣耀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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