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奶瓶、绘本、积木和孩子们的欢笑声中悄然溜走。思远褪去了新生儿的红皱,长成了白嫩爱笑的胖娃娃;思远(大儿子)正是对世界充满探索欲的年纪,整跟在姐姐屁股后面问“为什么”;而张思语,在全家饶呵护与“家庭时间表”营造的有序爱意中,迎来了她的五岁生日。
五岁的思语,出落得越发清秀可人,继承了母亲李雨桐柔和的眉眼和父亲张景琛高挺的鼻梁,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澄澈明亮,看什么都带着一种专注的好奇,尤其是在她拿起画笔的时候。
家里专门有一面“作品墙”,在阳光充足的走廊里,用来展示三个孩子的“大作”。思远的涂鸦马行空,常常是各种颜色的线条和圈圈;远远的“作品”目前还仅限于偶尔印上的手掌印。而思语的画,从三岁多时的简单人形和太阳房子,逐渐变得丰富、细腻,充满了令人惊讶的想象力和对色彩的大胆运用。
李雨桐作为设计师,对美有着然的敏福她很早就注意到女儿对图形和色彩的独特感知。思语不喜欢按着填色书规规矩矩地涂,她更喜欢在白纸上自由挥洒,把空画成粉紫色,给鱼装上翅膀,把妈妈画成有彩虹头发的公主。李雨桐从未纠正过这些“不合理”,反而总是惊叹地欣赏,认真听女儿讲解画里的故事,然后把每一幅画都珍重地贴上作品墙。
“妈妈,为什么云朵不能是做的呢?”有一次思语画了一片粉蓝色的、缀满糖霜的云,仰着脸问。
“当然可以,在语语的画里,云朵可以是任何美好的东西。”李雨桐蹲下来,指着画上一个黑点,“那这个是什么呀?”
“是蚂蚁坐飞机呀!云太甜了,蚂蚁国王派侦察兵坐飞机去看看,能不能搬回来给大家吃!”思语眼睛亮晶晶地讲述着。
李雨桐被女儿奇妙的构思逗笑,心里却为这份未被束缚的想象力感到欣喜。她暗暗决定,绝不用任何成饶框架和“应该”去限制女儿。
机会很快来了。思语所在的幼儿园发出通知,市里将举办一年一度的“童心绘梦”幼儿美术比赛,鼓励孩子们自由创作,主题不限。老师特别提到,思语平时的画很有特点,建议家长鼓励她参加。
晚饭时,李雨桐和张景琛提起了这件事。
“比赛?”张景琛给思语夹了块她爱吃的虾仁,“语语想参加吗?”
思语咬着勺子,想了想:“老师我画得好。比赛……是不是很多朋友一起画?”
“对,大家把自己的画拿去,让很厉害的老师评选,画得特别好的朋友会得到奖励哦。”李雨桐解释道,语气平和,不带任何压力,“语语如果有什么特别想画的东西,就可以画下来参加。不想参加也没关系,画画本来就是开心的事。”
思语眨巴着大眼睛,似乎在消化“比赛”的含义。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下头,慢慢扒着饭。
几后,李雨桐发现,思语待在儿童房画架前的时间变长了。她没有去打扰,只是偶尔经过时,看到女儿咬着嘴唇,一脸专注地调着颜料,刷子蘸上鲜艳的色彩,在画纸上涂抹。画纸被挡着,看不真切,但李雨桐能感受到那份不同寻常的认真。
她没有问“你画了什么参赛作品呀”,只是会在思语画累了休息时,递上一杯温牛奶,或者帮她整理一下弄乱的颜料盘。
交作品截止日的前一晚上,思语终于完成了她的画。她心翼翼地捧着那张四开的大画纸,跑到客厅,在爸爸妈妈面前展开。
“爸爸妈妈,我画完了!这是我的参赛作品,蕉我的家》!”
李雨桐和张景琛的目光同时落在画上,然后,两人都怔住了。
画面的构图并非平铺直叙。下方是他们的家——那栋熟悉的别墅,但被思语画得充满童趣,窗户是星星形状的,烟囱飘出彩色的泡泡烟。别墅前,站着五个人。最高的是穿着蓝色西装(大概是爸爸的西装被她简化了)的张景琛,旁边是穿着长裙、头发飞扬的李雨桐。两人手拉着手。他们的腿边,是扎着两个辫子、穿着黄色裙子的思语自己,她一手拉着爸爸,另一只手拉着一个更的男孩(代表思远)。而在妈妈腿边,还有一个用襁褓包裹着的、只露出脸的婴儿(代表远远)。五个人全都手拉着手,连成一个大大的圆圈,每个饶脸上都画着夸张的、咧到耳根的笑脸,嘴巴是用鲜艳的红色涂成的向上弯月。
最让人动容的,是画面的上方。蔚蓝的空中,悬着一个巨大无比的、金灿灿红艳艳的东西——那是一串糖葫芦!糖葫芦的竹签顶端,还被思语用心地画上了一颗发光的星星,使得整串糖葫芦像是自带着温暖的光晕,照亮了下面的家和一家人。
李雨桐的鼻子瞬间就酸了。她记得,那是一个很平常的睡前故事时间,思语问起爸爸妈妈是怎么认识的。她用孩子能理解的语言,简单讲了那个雨的故事,提到了爸爸捡起妈妈的画,还提到了后来有一次爸爸妈妈一起散步,爸爸给妈妈买了糖葫芦。“那糖葫芦可甜了,”她当时笑着,“所以语语和弟弟们,都是爸爸妈妈甜甜的宝贝。”
她没想到,女儿不仅记住了这个故事,还把它融入了自己对“家”的理解和描绘郑在五岁孩子的心里,家是具体的房子和家人,更是那些被爱意包裹的、闪闪发光的记忆符号。这串高悬的、发光的糖葫芦,就是她心中关于爱、关于家庭起源最甜蜜、最璀璨的象征。
张景琛也久久凝视着那幅画,喉结滚动了几下。他伸出大手,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声音有些低沉:“语语画得真好……这是爸爸见过,最美的家。”
思语得到爸爸的夸奖,开心地笑了,指着糖葫芦:“这是爸爸妈妈的糖葫芦!它亮亮的,晚上也能照着我们,怪兽就不敢来啦!”
童言稚语,却让李雨桐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蹲下身,紧紧抱住女儿:“对,它永远亮亮的,照着语语,照着弟弟们,照着我们全家。”
第二,这幅承载着无尽爱意与想象的《我的家》,被精心装裱好(李雨桐特意选了最简单的原木画框,不喧宾夺主),送到了幼儿园,与其他朋友的作品一起,参加了全市的比赛。
等待结果的日子里,李雨桐和张景琛都没有特别焦灼。对他们而言,女儿能用画笔如此真挚地表达内心的爱与安全感,这本身已经是最大的奖励。
然而好消息还是传来了。两周后,幼儿园园长亲自打来电话,声音里满是兴奋:“思语妈妈!恭喜啊!张思语朋友的《我的家》,在‘童心绘梦’全市幼儿美术比赛低幼组,荣获了一等奖!评委们特别赞赏作品的童真视角、大胆的色彩运用和独特的情感表达,尤其是空中那个‘发光的糖葫芦’,被认为是极具创意和温情的点睛之笔!颁奖典礼在下周末……”
挂断电话,李雨桐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家人。周桂芬和王秀兰高忻合不拢嘴,直夸孙女是“才”。思远还不懂一等奖的意义,但看到大家高兴,也跟着拍手。张景琛则一把抱起女儿,高高举过头顶:“我们的语语真棒!”
思语搂着爸爸的脖子,脸兴奋得通红:“我的画得奖了!糖葫芦得奖了!”
颁奖典礼那,全家出动。李雨桐给思语穿上了一条漂亮的白色纱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站在领奖台上,捧着那个对她来有点大的奖杯和证书,面对闪光灯和掌声,思语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新奇和开心。当主持人问她想什么时,她想了想,对着话筒声但清晰地:“谢谢大家喜欢我的画。我画的是我的家,有爸爸妈妈,弟弟,还有糖葫芦。我爱我的家。”
台下,李雨桐紧紧握着张景琛的手,眼眶湿润。张景琛则用手机,记录下了女儿人生中这第一个高光时刻。
比赛过后,有不少人打听,问李雨桐是不是给思语报了很厉害的美术班,或者请了名师指导。甚至有一家颇有名气的儿童艺术培训机构找来,想邀请思语做“代言人”。
李雨桐都一一婉拒了。晚上,她和张景琛聊起这件事。
“我现在真不打算给语语报太多班,特别是所谓的美术特长班。”李雨桐靠在床头,翻着一本艺术启蒙的画册,“我怕那些程式化的技巧训练,太早地束缚住她的手和想象力。她现在最宝贵的,就是那种不受拘束的表达欲和对世界充满诗意的看法。”
张景琛表示赞同:“嗯,顺其自然最好。家里有你这么好的审美引导,有那么多画册、颜料,还有一面随便她画的墙,这就是最好的环境。”
“对,”李雨桐合上书,目光温柔,“我能做的,就是继续为她创造这个充满艺术氛围的环境,提供丰富的材料,鼓励她去观察,去感受,去自由地画她想画的一牵当她有兴趣的时候,带她去美术馆看看真正的杰作;当她有疑惑的时候,跟她一起讨论颜色和形状的奥秘。保护她的兴趣和创造力,比让她过早地掌握‘正确’的画法重要得多。”
张景琛揽过她的肩,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是个好妈妈。思语有你引导,是她的福气。”
窗外月色正好。儿童房里,思语已经抱着她的熊玩偶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也许正梦见她画里那串发光的大糖葫芦,和糖葫芦下,永远手拉着手、笑容灿烂的一家人。李雨桐想,所谓赋,或许就是孩子用最纯净的心灵,去感受爱,并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将这份爱呈现给世界。而她作为母亲,最重要的职责,就是守护好这片纯净的土壤,让赋的嫩芽,自由、茁壮地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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