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前文书到,李采臣半路杀出,要把黑风口卖给半路杀出来的美国人,这一招直接戳中了日本饶死穴。
安田急了!
他昨晚才验过货,那是真龙脉啊!要是真让美国人把那块地买了,帝国的“断龙计划”岂不是泡汤了?而且那可是一亿五千万的真金白银啊!要是让美国人插手,帝国在华北的布局就全完了!
就在李采臣的手即将触碰到文件,准备把地契收回去的一瞬间。
“且慢!请等一下!”
藤井猛地站了起来,但他没有发火,而是做出了一个令全场都震惊的动作。
“刷!”
只见这位平时趾高气扬、眼高于顶的特使,竟然对着段合肥和徐又铮,深深地、标准地鞠了一个90度的大躬!
“段执政!徐次长!实在是对不起!刚才是我态度不好!请务必原谅!”
藤井特使抬起头,脸上哪还有半点刚才的傲慢?此刻的他,满脸堆笑,那笑容里透着十二分的诚恳、谦卑,甚至还有几分讨好:
“是我们考虑不周!是我们变卦在先!但这都是因为我们对贵国的土地爱得深沉啊!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安田也反应过来,赶紧跟着鞠躬,脑袋都快磕到桌子上了,语气急切而谄媚:
“嗨!段桑!请您千万不要生气!我们怎么能让美国人插手咱们邻居之间的生意呢?那帮西洋人懂什么风水?”
“既然美国人出一亿五千万……那我们为了表示歉意,愿意出同样的价格!不!我们再加五百万作为给您的‘精神损失费’和‘清理费’!”
“一共一亿五千五百万!现金!马上签约!拜托了!”
完,两个岛国人又是一个深鞠躬,久久不起,那姿态,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
加钱了!还跪舔着求着签!
段合肥坐在椅子上,手都在抖。那是激动的,但在岛国人眼里,那是“气”的,是“舍不得”。
徐又铮在一旁适时地补了一刀,叹了口气,摇着折扇道:
“唉,藤井先生,您这又是何必呢?前倨后恭,这让我们很难做啊。毕竟美国人那边……”
“没有美国人!”
藤井特使直起腰,几步冲过来,紧紧握住段合肥的手,眼眶都红了(急的),声音颤抖:
“为了两国亲善!这块地,必须给我们!求您了!”
段合肥看着藤井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沉默了良久。
终于,他长叹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把他半辈子的精气神都叹出去了。
他睁开眼,满脸的萧索与无奈,甚至眼角还挤出了两滴“鳄鱼的眼泪”,一副被逼无奈、丧权辱国的样子:
“罢了……罢了!既然贵国如此有诚意,连这种……这种凶地都不嫌弃……”
“为了国家的统一,为了练兵的大计……我段合肥,哪怕背上这‘惊扰亡灵’、‘出卖禁地’的骂名,哪怕冒着谴的风险……也认了!”
他颤抖着手,拿起毛笔,在那份早已被顾振庭偷偷换成了“黑风口”的合约草案上,重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盖上了执政府的大红印章。
“啪!”
印章落下,尘埃落定。
“签了!签了!”
安田看着那个鲜红的印章,激动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那表情就像是刚才在鬼市抢到文书一样。
真龙脉!大清国运!到手了!
他在心里狂笑:愚蠢的华夏人!只要稍微给点面子,稍微加点钱,你们就守不住底线了!这龙脉,终究是我们帝国的!
李采臣在一旁看着,心里也在狂笑:
傻缺的鬼子!这鞠躬鞠得真标准!恭喜你们,求爷爷告奶奶地花了一亿五千五百万,买了个全中国最大的乱葬岗!
藤井和安田如获至宝,捧着草案,生怕段合肥反悔,连句客套话都懒得,带着人兴冲冲地走了。他们急着回去准备钱款和正式合同,好把这华夏的国运彻底钉死。
……
“咔哒。”
随着会议室的大门关上,脚步声远去。
屋里那股子凝重、悲壮、压抑的气氛,瞬间就像是戳破的气球一样,没了。
段合肥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哪还有半点刚才的颓废?那张老脸上笑得全是褶子,简直比过年还喜庆。
“哈哈哈哈!又铮,李先生!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段合肥学着刚才藤井的样子,弯腰鞠了一躬,然后自己笑得直不起腰:
“瞧见没?刚才那鬼子,头都快磕地上了!还得加钱!这辈子没做过这么爽的买卖!”
徐又铮也收起了折扇,笑着摇头:“岛国人这次是被咱们给忽悠瘸了。这一手‘欲擒故纵’,妙极。”
李采臣也是嘿嘿直乐,把腿从椅子上放下来,整理了一下衣领:
“老段,你刚才那两滴眼泪挤得不错,有点水平。不去桥唱戏可惜了。”
“不过……” 段合肥笑罢,神色一肃,“这只是草签。真正的决战,在明晚六国饭店。要想把那一亿五千五百万真正落袋,咱们还得防着这帮孙子在合同里下套。”
李采臣把量尺往腰里一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放心吧。进了咱们嘴里的肉,就是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抠出去!”
“明儿晚上,我就陪这帮洋鬼子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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