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染透府郊枯草，冷雾像浸了冰的纱，裹着五十里刚通的平安路，青灰路面凝着薄冰，踩上去咯吱作响，像咬碎了冬日的骨头。晨色未亮，边只泛着一抹淡青，府郊至襄阳府城的荒地上，已响起此起彼伏的号子声，混着铁锤砸石的钝响、推车轱辘的锐响，撞碎雾霭，在山南道的腹地荡开一片热血的声响。
李望川踏着霜露走来，玄色劲装外裹了件粗布短袍，袍角沾着枯草与水泥灰，鞋边结着薄冰，每一步踩在冻土上，都留下深而稳的脚印。他手里捏着一把磨得发亮的木尺，尺身刻着细密的刻度，是第一段路修建时用了无数次的旧物，此刻正被他攥在掌心，透着一股冷硬的温度。
路边的空地上，青壮们已列队站好，三百余人，身着统一的灰布劲装，腰间束着麻绳，手里握着铁锹、凿子、木夯，个个脊背挺直，眼神里满是悍勇与期待。他们脸上结着霜花，却挡不住额角渗出的热汗，热气遇冷成雾，在头顶凝成一片白汽，像一团团燃烧的云。
赵大牛光着膀子，黝黑的脊梁上爬着汗珠，顺着肌肉的沟壑往下淌，滴在冻土上，瞬间凝成一片冰碴，他却浑然不觉，高声喊着号子：“磨好锹哟！备好夯哟！路通府城福满堂哟！”
青壮们跟着号子声齐声应和，声音洪亮，震得霜雾都散了几分，手里的工具在晨光里闪着冷光，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干劲。
李石头站在队伍旁，怀里抱着一个陶瓮，里面装着新调配的水泥粉，脸上沾着些许灰白，眼神里满是笃定。他身边堆着几摞碎石，大均匀，色泽黝黑，是从黑石谷采石场运来的好料，比第一段路用的碎石密度更高，抗压性更强。
“总领！”见李望川走来，赵大牛、李石头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声音沉稳。
李望川点头，目光扫过列队的青壮，又看向远处的襄阳府城方向，城楼的轮廓在雾霭里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他沉声道：“第一段路贯通，商队云集，百姓受益，这是大家拼出来的成果。今日，平安路第二段——府郊至府城五十里，正式开工。有邻一段的经验，采石、烧炭、浇筑、养护，每一步都要更顺、更快、更好，质量不打折扣，效率再提三成，争取年前贯通，让百姓们过个安稳年，让商队走得更顺畅。”
青壮们齐声应道：“遵总领令！保质提速，年前贯通！”
声音震彻地，雾霭彻底散去，晨阳穿透云层，洒在青壮们的脸上，映着他们眼里的光，像一团团跳动的火。
李望川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道：“采石场由赵大牛统筹，沿用火药爆破，李石头已改进钻孔技巧，孔深减至四寸，药量精准把控，既保效率，又防塌崖；运输队分十组，每组三十人，马车二十辆，民团派五十人护卫，避开府城官吏的眼线，每日运送四十车碎石、二十车水泥，确保工地供应不断；浇筑由李石头牵头，水泥配方已优化，石灰石、粘土、铁矿粉比例调整为三七一，加入少量草木灰，凝固更快，硬度更强，浇筑厚度依旧三寸，排水坡筑高六分，应对府城附近多雨的气候；养护由墨尘道长的徒弟们协助，每日早晚洒水，覆盖草席防冻，确保路面不开裂；石破山带一百名护卫队，守在工地外围，巡逻警戒，防止王乡绅或官府派人破坏；李锐带斥候队，盯着府城方向的动静，一旦有异常，立刻回报。”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锐利：“记住，质量是根基，效率是保障，安全是底线。青壮们干活时注意防护，别伤了自己；民团弟兄们护好工地，护好百姓，谁要是敢来捣乱，不管是土匪、乡绅，还是官府的人，直接拿下，塌下来，我顶着！”
“是！总领！”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里满是坚定，透着一股李家坪独有的悍勇——这股悍勇，是从一次次与土匪厮杀、与乡绅周旋、与困境抗争中练出来的，是护家护路、护民护商的底气。
李望川抬手一挥：“开工！”
“轰！”一声巨响，从远处的黑石谷采石场传来，火药爆破的火光在晨阳里一闪，碎石顺着崖壁滚落，青壮们立刻冲上前，用铁锹劈凿、分拣，动作熟练利落，比第一段路时快了不止一倍。
第一段路修建时，青壮们对火药爆破生疏，钻孔慢、药量把控不准，常常要么炸不开岩石，要么炸成碎末，浪费了不少料；如今，他们早已练熟了技巧，李石头又改进了钻孔工具，铁制钻头加了合金，钻得更快更稳，药量按孔深精准调配，每一次爆破都能将岩石炸成大均匀的石块，劈凿起来毫不费力，采石效率直接提升了三成。
“大牛哥，你看这碎石，比之前的还好，铺路基肯定更扎实！”一名年轻青壮抱着一块碎石，笑着道，脸上满是自豪。
赵大牛抹了把额角的汗，咧嘴一笑：“那是自然！总领教的法子，石头兄弟改的配方，咱们兄弟的力气，哪能不越来越好？第一段路咱们走了弯路，第二段路，咱们得一步到位，让府城的人看看，咱们李家坪修的路，比官府修的石板路还结实！”
青壮们纷纷附和，干劲更足了，铁锤砸石的声音、石块碰撞的声音、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在采石场里回荡，热闹非凡。
运输队也很快动了起来，二十辆马车排成一列，每辆马车上都堆着满满的碎石或水泥，马夫们挥着鞭子，赶着高头大马，在已通的平安路上疾驰。路面平整光滑，马车行驶得又快又稳，比第一段路修建时的土路运输快了两倍不止。民团护卫们骑着马，跟在马车两侧，手持长矛与连弩，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防止意外发生。
“以前拉碎石，走土路，五十里路要走大半，还怕陷车、怕土匪，现在走平安路，两个时辰就能到工地，太方便了！”马夫张老汉笑着道，手里的鞭子挥得更欢了。
护卫队队长笑着点头：“是啊，路通了，咱们运输也顺了，只要守住工地，别让王乡绅那老东西捣乱，咱们的进度肯定能提前！”
马车抵达工地时，青壮们早已做好了准备，碎石垫层已经夯实，木夯整齐地摆放在一旁，工匠们拿着抹子，等着浇筑水泥。李石头打开陶瓮，将水泥粉倒入木桶，加入适量的水，工匠们拿着木棍，快速搅拌，很快就调成了均匀的青灰色水泥浆，质地比第一段路用的更细腻，流动性更好。
“大家看好了，浇筑时先铺碎石垫层，厚度五寸，夯实后再抹水泥浆，厚度三寸，表面找平，排水坡筑高六分，别留坑洼，不然下雨积水，容易冻裂路面。”李石头高声叮嘱，手里的抹子在水泥浆里搅动几下，朝着垫层上抹去，动作熟练利落，比第一段路时的生疏模样判若两人。
工匠们纷纷跟着操作，抹子在他们手里灵活自如，青灰色的水泥浆摊开，像一层薄霜铺在碎石上，表面渐渐找平，边缘的排水坡也筑得规整扎实。青壮们拿着木夯，在水泥浆未凝固前轻轻夯实，确保水泥与碎石紧密结合，不留空隙。
李望川拿着木尺，在工地上来回走动，时不时弯腰量一下垫层厚度与水泥厚度，指尖按压在水泥浆上，触感细腻扎实，满意地点点头。他走到一名正在浇筑的老工匠身边，见他手臂有些发抖，连忙上前扶住他：“张大爷，慢点干，别累着，实在不行就歇会儿，让年轻人顶上。”
老工匠笑着摆手：“总领，没事，我还能干！这路修通了，我孙子去府城上学就方便了，不用再走泥泞的土路，我多干点，心里踏实。”
李望川心里一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老工匠：“这里有几块糖，您累了就吃一块，补充点力气。”
老工匠接过布包，感动得热泪盈眶：“总领，您太关心我们了，跟着您，我们就算累点、苦点，也值了！”
周围的青壮们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暖暖的，干劲更足了，手里的活计做得又快又好，工地的进度一点点推进，青灰色的水泥路面像一条巨龙，朝着襄阳府城的方向延伸。
上午时分，府城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十几名身着官服、骑着马的人朝着工地走来，为首的是一名中年官吏，身着青色官袍，腰间佩着官印，脸上满是倨傲，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正是襄阳府的通判王怀安——王乡绅的侄子，平日里靠着王乡绅的关系，在府城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王怀安骑着马，在工地旁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青壮们干活，嘴角撇出一抹不屑：“尔等是李家坪的乡野村夫？未经官府批准，私自动工修路，胆子倒是不！”
青壮们停下手里的活计，纷纷看向王怀安，眼神里满是不满，却没有贸然上前——他们知道，这是官府的人，不能轻易得罪，只能等着李望川处理。
李望川快步走来，玄色劲装在晨阳里泛着冷光，眼神平静地看着王怀安，沉声道：“王通判，平安路修建，是为了方便商队往来、百姓出行，造福山南道百姓，何来‘私自’一？再者，我已派人将修路的申请递交给刺史大人，只是尚未收到批复，修路事急，百姓与商队都等着，只能先行开工，还请王通判理解。”
王怀安冷笑一声，翻身下马，走到李望川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语气里满是嘲讽：“理解？李望川，你不过是个乡野村夫，也配让本通判理解？没有官府的批复，就是私自修路，按律当罚！立刻停工，拆除已修的路面，否则，本通判就派人将你们全部抓起来，关进大牢！”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不过，要是你识相，给本通判送五百两白银，再给我叔父王乡绅送一千两，本通判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们继续修路，怎么样？”
周围的青壮们气得浑身发抖，纷纷握紧手里的工具，想要上前理论，却被李望川抬手拦住。李望川眼神冰冷地看着王怀安，沉声道：“修路是为了百姓，不是为了讨好官吏。银子我有，但绝不会用来行贿，只会用在修路、护民上。王通判要是想抓我，尽管动手，只是你要想清楚，平安路贯通后，商队云集，税收大增，这是造福襄阳府的好事，你要是强行停工，耽误了工期，刺史大人怪罪下来，你承担得起吗？”
王怀安脸色一变，心里有些发怵——他知道，李嵩刺史虽然野心勃勃，却也重视税收，平安路的繁荣能给襄阳府带来不少税收，要是自己真的强行停工，李嵩怪罪下来，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但他又不想就这么放过李望川，毕竟叔父王乡绅交代过，要给李望川找点麻烦，阻止他修路。
“你……你别拿刺史大人吓唬我！”王怀安色厉内荏地喊道，“就算刺史大人重视税收，你私自修路，也必须受罚！至少给本通判送三百两白银，否则，我绝不罢休！”
李望川眼神一冷，抬手一挥，石破山带着一百名护卫队快步走来，手持长刀与连弩，眼神锐利地盯着王怀安与他的手下，气势凶悍，吓得王怀安的手下们纷纷后退，眼神里满是恐惧。
“王通判，别给脸不要脸。”李望川的声音冰冷如铁，“修路我不会停，银子我也不会送，你要是敢动手抓人，我的护卫队不会让你好过。你要是识相，现在就走，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王怀安看着眼前悍勇的护卫队，心里彻底慌了，他知道，自己带来的十几名手下，根本不是李望川护卫队的对手，要是真的动手，自己肯定会吃亏。他咬牙道：“李望川，你等着！本通判会向刺史大人禀报，让大人来收拾你！”
着，王怀安转身翻身上马，带着手下们，狼狈地朝着府城的方向逃去，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李望川一眼，眼神里满是怨毒。
青壮们见状，纷纷欢呼起来，高声喊道：“总领厉害！总领威武！”
李望川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沉声道：“继续干活，别让这点事耽误了工期。王怀安回去后，肯定会向李嵩禀报，咱们要加快进度，同时做好防备，防止官府派人来捣乱。”
青壮们纷纷应声，立刻投入到工作中，工地的热闹声响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响亮了几分。
接下来的几日，第二段路的修建进展顺利，得益于第一段路的经验积累与技术改进，采石、运输、浇筑、养护每一步都有条不紊，效率比第一段路提升了三成，质量也更优。水泥凝固后的路面，质地坚硬，表面平整，排水坡设计合理，就算下雨，雨水也能顺着路边快速流走，不会积水；碎石垫层夯实扎实，就算两辆马车并行，也不见丝毫凹陷，比官府修的石板路还要结实耐用。
商队们得知第二段路开工，纷纷称赞李望川务实能干，不少商队主动提出，愿意出资支持修路，虽然被李望川拒绝了，但商队们依旧用实际行动支持——他们优先选择走平安路，缴纳过路费，还帮着宣传平安路的便捷与安全，越来越多的商队从各地赶来，平安路的名气越来越大，李家坪的商业也越来越红火。
百姓们的日子也越来越舒心，第一段路贯通后，他们去府郊客栈摆摊、卖货，每能赚不少银子；第二段路修建，不少百姓参与其中，按劳计酬，每月能赚五十两白银，比之前种地赚得多了好几倍。村里的私塾、医馆也越来越完善，孩子们能读书识字，老人们能看病抓药，流民们也都安了家，分到了土地与种子，在李家坪扎根，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李望川每都在工地上忙碌，从清晨到深夜，看着青灰色的路面一点点朝着府城延伸，心里渐渐踏实了些。他知道，第二段路贯通后，李家坪与襄阳府城的联系会更紧密，百姓们的日子会更红火，商队的往来会更频繁，李家坪的根基会更稳固。但他也清楚，王怀安不会善罢甘休，李嵩刺史也肯定会注意到李家坪的势力壮大，接下来的麻烦，只会多不会少。
果然，三日后，李锐带着斥候队，从府城方向匆匆赶回，脸色凝重地向李望川禀报：“总领，王怀安向李嵩刺史禀报了咱们私自修路的事，孙彪也投靠了李嵩，在李嵩面前颠倒黑白，您‘私建武装、对抗官府、劫掠商队’，还您有谋反之心，李嵩已经派了心腹参军张谦，带着五百名官兵，前来调查咱们，估计明日就到工地了。”
李望川眼神一凝，指尖握紧了手里的木尺，尺身硌得掌心生疼，却浑然不觉。孙彪投靠李嵩，王怀安添油加醋，李嵩本就野心勃勃，肯定会借这个机会打压李家坪，夺取平安路的控制权，这场危机，比之前的土匪袭扰、乡绅刁难，还要凶险。
“张谦此人，为人如何？”李望川沉声问道，眼底满是凝重。
“张谦是李嵩的心腹，为人阴险狡诈，手段狠辣，最喜欢栽赃陷害，不少百姓和官吏都被他害过，是个十足的人。”李锐沉声道，“他带着五百名官兵前来，怕是来者不善，咱们必须做好防备，防止他动手抓人或破坏工地。”
李望川点头，目光扫过正在忙碌的青壮们与延伸的路面，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做好防备，工地不能停，百姓不能慌。石破山，你带两百名护卫队，守在工地外围，备好连弩与手榴弹，要是张谦敢动手抓人或破坏工地，直接反抗，保护好青壮与百姓；李锐，你带斥候队，盯着张谦的动向，一旦他有异常，立刻回报；赵大牛、李石头，你们继续统筹修路，加快进度，尽量多修一段，让张谦看到咱们的成果，也让他知道，平安路是百姓的路，不是他想毁就能毁的；墨尘道长，你带徒弟们在工地旁设个临时医馆，备好伤药，随时准备救治受赡弟兄。”
“是，总领！”众人齐声应道，声音沉稳，没有半分惧色——就算面对官府的官兵，他们也不会退缩，因为他们守护的，是自己的家园，是百姓的希望，是用血汗铺成的平安路。
次日清晨，晨霜更浓，府城方向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与脚步声，张谦带着五百名官兵，身着铠甲，手持长矛与弓箭，朝着工地走来。官兵们队列整齐，气势凶悍，铠甲在晨阳里闪着冷光，透着一股压迫感，让工地上的青壮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眼神警惕地看着他们，手里的工具握得更紧了。
张谦骑着马，在工地旁停下，身着黑色官袍，腰间佩着长剑，脸上满是阴鸷，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扫过工地上的青壮与延伸的路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望川，你私自修路，私建武装，对抗官府，劫掠商队，证据确凿，今日，本参军奉刺史大人之命，前来抓你归案，拆除非法修建的路面，你若识相，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本参军手下无情！”
李望川站在青壮们身前，玄色劲装在晨霜里泛着冷光，眼神平静地看着张谦，沉声道：“张参军，我修路是为了百姓，护商是为了税收，何来‘私自’‘劫掠’一？孙彪是土匪，他的话岂能当真？王怀安是王乡绅的侄子，与我有过节，他的禀报也是栽赃陷害。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在场的商队与百姓，看看我是不是在造福大家！”
着，李望川抬手一挥，几名商队掌柜与百姓代表快步走上前，纷纷开口：“张参军，李总领是个好官，修路方便了我们，护商护民，从来没有劫掠过商队，您可别被孙彪和王怀安骗了！”
“是啊，张参军，平安路贯通后，商队云集，税收大增，这是造福襄阳府的好事，您要是拆除路面，就是害了百姓，害了襄阳府啊！”
张谦冷笑一声，根本不听众饶辩解：“一派胡言！你们都是李望川的同党，自然帮他话！本参军只听刺史大饶命令，今日，必须抓他归案，拆除路面，谁要是敢阻拦，一律按同党论处，格杀勿论！”
着，张谦抬手一挥：“来人，给我拿下李望川，拆除路面！”
官兵们立刻朝着李望川冲来，手持长矛，气势凶悍。石破山眼神一冷，高声喊道：“护卫队，守住总领，守住工地！”
两百名护卫队立刻上前，手持长刀与连弩，挡在李望川与青壮们身前，与官兵们对峙，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一场官府与民团的冲突，一触即发！
李望川看着冲来的官兵，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不想与官府为敌，却也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平安路，伤害百姓，就算面对五百名官兵，他也会一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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