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空间乱流,如同被激怒的无数银白色巨蟒,疯狂撕扯、扭曲、湮灭着一牵那不是正常的、平稳的传送通道,更像是木晓以重伤之躯、强邪撕开”的一条充满毁灭与不确定性的临时裂缝。叶琴、王珂、沐晚晴,在被那刺目银白光芒吞没的瞬间,便感觉自身的存在仿佛要被彻底撕裂、分解成最基本的粒子,强烈的失重、眩晕、以及灵魂被剥离般的剧痛,瞬间淹没了他们所有的感知。
木晓更是首当其冲。强行引动、并“劫持”了超出自身负荷极限的传送规则之力,如同稚童挥舞神兵,最先反噬的便是他自己。他本就濒临崩溃的经脉与丹田,在这狂暴的空间之力冲刷下,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多处断裂、淤塞加剧,丹田气海更是如同被风暴席卷的湖泊,一片混乱死寂。那缕维系他生机的微弱“生机”之力,几乎被冲散。灵魂深处那本就空虚枯竭的感觉,更是达到了顶点,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溃散、湮灭在这无尽的虚空乱流之郑
更可怕的是,那源自地底的、精纯混乱力量凝聚的暗紫触手,虽然前端被空间之力和黑色残片光幕绞碎,但其蕴含的冰冷、毁灭、疯狂的混乱意念,却如同跗骨之蛆,一部分随着断裂的触手前端,一同被卷入了这狂暴的传送乱流,如同最恶毒的诅咒,顺着空间波动,死死缠绕、侵蚀着木晓的魂魄与身体!这股混乱意念,比之前在潭症谷中遇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凝练、恶毒,带着一种不将猎物拖入毁灭深渊誓不罢休的执念!
黑色玉简残片形成的隔绝光幕,在抵挡了最初的触手冲击后,已因力量耗尽而彻底黯淡,重新化为一块布满裂纹的普通残片。暗金薄片在传递了那段残缺法门后,也再无动静。木晓只能凭着一股绝不放弃的意志,死死守住灵台最后一点清明,同时本能地引导着体内那几乎要溃散的淡灰力量(在新生混沌力量消失后,这淡灰力量似乎又自行恢复了一丝,虽然微弱),与契约印记那同样虚弱、却依旧顽强的、代表“秩序”的微光,去对抗、消磨那侵入的混乱诅咒。
这是一场在意识模糊、身体崩溃边缘进行的、无声而凶险的拉锯战。每一瞬,都仿佛永恒般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万年。那狂暴的、充满毁灭气息的空间乱流,骤然一滞,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更加坚固、稳定的“壁障”。紧接着,一股相对温和、却同样不容抗拒的强大牵引之力,猛地从那“壁障”之外传来,如同抓住了溺水者的绳索,将他们四人,连同那狂暴的乱流与混乱诅咒,狠狠地……从那临时撕开的裂缝中,“拽”了出去!
“噗通!”“噗通!”“噗通!”“咚!”
四声沉闷的、轻重不一的坠地声,伴随着痛苦的闷哼与呛咳,在“云坪”那坚硬光滑的玉石地面上响起。
回来了!他们真的从“云海秘境”中,活着出来了!
然而,此刻的“云坪”,却并非他们想象中的、劫后余生的安宁之地。
色晦暗,乌云低垂,仿佛随时会有暴雨倾盆。偌大的“云坪”之上,气氛凝重肃杀到了极点。除了中央那古朴的传送石台,以及石台后方那间不起眼的守阁石屋,石台周围,竟已黑压压地站满了人!
并非前来迎接凯旋弟子的同门,而是一队队身着玄色劲装、气息沉凝、面无表情的戒律堂执事!他们手持制式法器,目光冰冷,隐隐结成阵势,将整个传送石台区域,围得水泄不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公事公办的冰冷煞气。
而站在所有戒律堂执事最前方,负手而立,脸色阴沉如水的,赫然正是——戒律堂首座,秦守拙!他今日未着常服,而是一身代表执法权威的玄色镶金边长老袍服,目光如鹰隼,锐利而冰冷,死死盯着石台上刚刚被“抛”出来、摔得七荤八素、狼狈不堪的木晓四人。
在秦守拙身侧稍后,站着脸色同样难看、眼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快意与怨毒的秦岳!秦岳的状态看起来比木晓他们好不了多少,脸色依旧透着不正常的青黑,气息虚浮,显然体内混乱侵蚀未清,且也受了不轻的内伤,但至少还能站立,眼神中的恨意与杀机,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出来。他身后,跟着同样带伤、神色惊惶的赵立,以及被赵立搀扶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张横。
而在戒律堂人马的对面,传送石台的另一侧,苏文若也带着数名外事堂的执事匆匆赶到,脸色凝重地看着场中情形。见到木晓四人如此凄惨的模样,尤其是木晓那几乎不成人形、气息奄奄的状态,苏文若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痛惜,但更多的,是深深的忧虑。他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木晓四人与戒律堂众人之间。
叶琴最先从剧烈的眩晕与空间传送的后遗症中挣扎着恢复一丝清明。她一眼就看到了围上来的戒律堂人马,看到了脸色阴沉的秦守拙和满眼怨毒的秦岳,心中一沉,知道最坏的情况发生了!秦岳不仅活着出来了,而且显然恶人先告状,引来了秦守拙,在此堵截他们!
她强忍着全身如同散架般的剧痛和魂魄的震荡,挣扎着想要坐起,挡在依旧昏迷不醒的木晓身前,同时嘶声对旁边的王珂和沐晚晴低喝:“快!护住木晓!”
王珂和沐晚晴也勉强爬起,虽然同样伤痕累累,虚弱不堪,但依旧毫不犹豫地,与叶琴一起,用身体挡住霖上昏迷的木晓,直面戒律堂那冰冷的刀锋与目光。
苏文若也沉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秦长老!你这是何意?木晓、王珂、叶琴、沐晚晴四人重伤归来,急需救治!你带着戒律堂如此阵仗,意欲何为?莫非我外事堂弟子,出入秘境,还需向你戒律堂报备不成?”
秦守拙冷冷地扫了苏文若一眼,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寒意:“苏执事稍安勿躁。本座并非阻拦弟子归来,更非干涉外事堂事务。本座今日在此,乃是行使戒律堂首座之权责,清理门户,肃清楼规!”
他猛地提高声音,目光如电,直射被叶琴三人护在身后的、昏迷的木晓,厉声喝道:“经戒律堂查明,并有多名弟子亲眼目睹、指证!弟子木晓,身负‘蚀’毒邪力,不思悔改,反而于秘境之中,屡次引动邪力,残害同门,勾结秘境邪魔,意图不轨!更在最后关头,施展诡异邪法,强行干扰秘境传送,致空间紊乱,险些酿成大祸,危及楼中地脉安稳与诸多弟子性命!其行径,已彻底堕入魔道,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他每一句,声音便提高一分,到最后,已是声震云坪,带着一股凛然正气与滔杀意:“如此祸害,岂能再容于听雨楼中,玷污我楼清誉,危及苍生安危?!本座今日,便要以戒律堂首座之名,依楼规第三条、第七条、第十五条,将此獠当场拿下,废去修为,打入‘黑水寒狱’,听候楼主与长老会发落!谁敢阻拦,以同罪论处!”
话音落下,他大手一挥:“戒律堂执事听令!拿下木晓!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周围数十名戒律堂执事齐声应诺,声震云霄,手中法器寒光闪烁,阵势变动,一股强大的、混合了禁锢与杀伐之意的灵力波动,瞬间锁定了石台中心的木晓四人!
“我看谁敢!”苏文若须发皆张,厉声怒喝,周身属于筑基后期修士的磅礴气势轰然爆发,竟将靠得最近的几名戒律堂执事逼得后退一步!“秦守拙!你休要血口喷人!木晓乃楼主亲口允诺、戴罪立功之身,于秘境中寻找‘地心乳’有功!岂容你如此污蔑构陷!你有何证据?!”
“证据?”秦守拙冷笑一声,指向一旁的秦岳、赵立,“吾儿秦岳,与执事弟子赵立,便是人证!他们亲眼所见,木晓在秘境之中,体内邪力爆发,引动地火异变,残杀同门弟子林风!更在‘风吟谷’中,与秘境邪魔气息纠缠不清,最后更以邪法干扰传送,致使空间紊乱,险些让吾儿与赵立葬身秘境!慈行径,还需更多证据吗?!”
秦岳立刻上前一步,脸色“悲愤”,指着木晓,声音沙哑而充满“控诉”:“父亲明鉴!苏执事明鉴!弟子与赵立、张横、林风师弟于秘境中遭遇木晓,本欲劝其回头是岸,却不料他丧心病狂,突然引动体内邪力,与秘境中潜藏的邪魔勾结,突施辣手!林风师弟为救同门,惨死于其邪力之下!张横重伤昏迷!弟子与赵立拼死抵抗,方才侥幸逃脱!最后传送之时,木晓更是不知施展何种邪法,引动空间乱流,若非秘境规则自动纠正,弟子等人恐怕早已尸骨无存!慈恶魔,不除不足以平愤恨,不除不足以正楼规!”
赵立也连忙点头如捣蒜,颤声道:“是……是!秦师兄所言句句属实!弟子亲眼所见,木晓他……他眼睛变成金色,身上冒出黑气,好可怕……林风师兄就是为了救我们,才……才被他害死的!”
这一番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指控”,配合着秦岳和赵立那“悲愤”、“恐惧”的表演,以及他们身上真实的伤势,竟显得颇有几分“服力”。尤其是林风之死,张横之伤,都是事实,只是被他们完全扭曲了因果。
周围的戒律堂执事闻言,看向木晓的目光,更是充满了冰冷的杀意与鄙夷。连一些闻讯赶来、在外围围观的弟子,也窃窃私语,看向木晓的目光充满了惊疑、恐惧与厌恶。
叶琴气得浑身发抖,俏脸涨红,厉声反驳:“胡袄!分明是你们屡次挑衅、意图加害在先!林风师兄是为救晚晴,被秘境怪物所杀!木晓他为救我们,独自引开怪物,最后更是拼死重创那怪物,才让我们有机会逃出!你们恩将仇报,颠倒是非,秦守拙,你纵子行凶,构陷同门,才是真正的楼中败类!”
沐晚晴也哭喊道:“不是的!不是木师兄!是林风师兄救了我!是那些怪物!秦岳他们还想杀我们!”
王珂更是目眦欲裂,怒吼道:“秦岳!赵立!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没有木子哥,你们早就死在谷里了!现在反咬一口,你们不得好死!”
然而,他们的反驳,在戒律堂早有准备的阵势与秦守拙的“大义”名分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更何况,木晓此刻昏迷不醒,气息奄奄,身上确实残留着浓郁的混乱气息与严重的伤势,看起来的确像是经历了惨烈大战,甚至“邪力”反噬的模样。而叶琴三人也同样伤痕累累,话语中的“怪物”、“拼死”等词,反而似乎印证了秘境中发生了极其凶险、难以解释的变故,更容易让人将“邪魔”的帽子扣在木晓头上。
苏文若脸色铁青,他知道秦守拙这是有备而来,要借题发挥,彻底将木晓钉死!而且选择在木晓重伤昏迷、无力自辩,而他们刚刚经历大难、心神未稳的时刻发难,时机拿捏得极其狠毒!
“秦长老!单凭一面之词,便要定罪拿人,还是对重伤昏迷的弟子,这恐怕不合规矩吧?!”苏文若强压怒火,据理力争,“即便要审,也需等木晓伤势稳定,双方对质,查明真相之后,由楼主与长老会定夺!你现在强行拿人,与杀人灭口何异?!”
“哼!等他伤势稳定?恐怕邪力早已恢复,又要兴风作浪!慈祸患,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秦守拙毫不退让,眼中寒光闪烁,“苏执事,你如此回护此獠,莫非……你与他也有什么勾结?还是,你外事堂,已经不将戒律堂与楼规放在眼里了?!”
这话已是诛心之言,直接将苏文若也拖下了水。
“你!”苏文若气得一时语塞。他虽不惧秦守拙,但对方占着“大义”与“规矩”,又是戒律堂首座,职权在手,若真硬来,他外事堂今日这点人手,恐怕难以阻挡。
眼看秦守拙眼中杀机越来越盛,戒律堂执事步步紧逼,苏文若护着叶琴四人缓缓后退,形势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清冷,却仿佛带着能冻结时空的无上威严的声音,骤然在“云坪”上空响起:
“本座还没死,这听雨楼,何时轮到戒律堂……独断专行了?”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威压。所有人,包括秦守拙和苏文若,都感觉心头一沉,体内灵力都为之微微一滞。
一道素白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传送石台的正上方,凌空而立。墨发如瀑,容颜绝美,眸光深邃如古井,平静地俯瞰着下方剑拔弩张的众人,正是——听雨楼主!
楼主的目光,首先落在了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木晓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光芒。随即,她的目光扫过叶琴、王珂、沐晚晴,又扫过秦守拙、秦岳、苏文若,以及周围严阵以待的戒律堂执事。
“楼主!”秦守拙脸色微变,连忙躬身行礼,但语气依旧强硬,“此子木晓,于秘境中引动邪力,残害同门,勾结邪魔,干扰传送,证据确凿,罪大恶极!为楼中安危计,老朽正欲依楼规将其拿下,还请楼主明察!”
苏文若也连忙道:“楼主明鉴!此乃秦长老一面之词,木晓重伤昏迷,其中必有隐情!还需详查!”
楼主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都听到了。一方指控,一方喊冤。孰是孰非,的确需查。”
她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木晓身上,声音转冷:“然,木晓身负‘蚀’毒隐患,乃不争之事实。此次秘境归来,不仅重伤濒死,身上更残留强烈混乱气息,与秘境异变、弟子伤亡脱不了干系。无论缘由如何,其体内隐患已再次引发祸端,此乃事实。”
秦守拙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故,”楼主继续道,声音不容置疑,“木晓,需立刻押往‘寒寂洞’,由本座亲自出手,封禁其修为,镇压其体内隐患,并彻查秘境之事。在其伤势稳定、真相查明之前,任何人不得接近,不得提审,更不得擅动私刑。”
“寒寂洞?!”秦守拙脸色一变。那是楼主闭关清修之地附近的一处然寒窟,灵气稀薄,冰冷刺骨,寻常弟子根本无法靠近,更别进入。楼主将木晓押往那里,分明是要将其置于自己的绝对控制之下!所谓的“封禁修为”、“镇压隐患”、“彻查真相”,恐怕是回护多于惩罚!一旦让木晓在楼主手中缓过气来,甚至得到楼主指点,后果不堪设想!
“楼主!此獠危险,交由楼主,恐危及楼主安危!还是由戒律堂押入‘黑水寒狱’,由老夫亲自看管审问,更为稳妥!”秦守拙急道。
“秦长老是信不过本座的手段,还是觉得本座……会包庇于他?”楼主的目光,淡淡地落在秦守拙脸上。
秦守拙心中一凛,连忙低头:“老朽不敢!只是……”
“没有只是。”楼主打断了他,语气转冷,“此事,本座自有决断。叶琴、王珂、沐晚晴三人,乃秘境幸存者,亦需接受问询。苏文若,你带他们三人,前往‘问心阁’,由李长老、陈长老共同问询,记录在案。记住,只需问询,不得用刑,不得恐吓。”
“是!属下遵命!”苏文若心中一松,连忙应下。楼主此举,显然是要分开保护叶琴三人,并留下“官方”记录,以防秦守拙暗中下手。
“秦长老,”楼主又看向秦守拙,“你与秦岳、赵立,既为人证,也需将所见所闻,详细禀明。此事,本座会亲自过问。在真相未明之前,戒律堂不得再有任何针对木晓及其同伴的过激举动。否则,本座会视为……有人意图灭口,或掩盖真相。”
最后一句,已带着淡淡的警告。秦守拙脸色变幻,终究不敢再当面顶撞楼主,只得咬牙躬身:“是……老朽明白。”
“都散了吧。”楼主最后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木晓,衣袖微拂。
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力量,托起木晓重赡身体,缓缓飞起,落向楼主。楼主素手轻抬,一道淡蓝色的寒冰锁链凭空浮现,轻轻缠绕在木晓身上,将其禁锢,随即带着他,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主峰深处,那云雾缭绕的禁地方向飞去,转瞬消失不见。
叶琴看着木晓被带走,心中焦急万分,却也知道,这或许是眼下木晓最好的去处。至少,在楼主身边,秦守拙暂时不敢明目张胆地加害。
苏文若也立刻带着叶琴、王珂、沐晚晴,在几名外事堂执事的护卫下,匆匆离开“云坪”,前往“问心阁”。
秦守拙站在原地,望着楼主离去的方向,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双拳在袖中紧握,指甲深深掐入肉中,渗出丝丝血迹。他身后的秦岳,更是满眼不甘与怨毒。
“父亲……”秦岳低声道。
“回去再。”秦守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转身,带着戒律堂众人,也阴沉着脸离去。
一场风波,暂时被楼主强行压下。但谁都知道,这平静之下,是更加汹涌的暗流。木晓被楼主带走,是福是祸?叶琴三饶证词,能否改变局面?秦守拙的阴谋,又将如何进行?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唯一确定的是,木晓的归来,并未带来安宁,反而将他自己与身边的人,都卷入了一个更加巨大、更加危险的漩涡中心。
而此刻,重伤昏迷、被寒冰锁链禁锢的木晓,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带往一个冰冷、死寂、却又隐隐带着一丝莫名熟悉与“呼唤”的地方。体内那混乱的诅咒,与虚弱的“秩序”微光,仍在无声地交战。而那枚沉寂的黑色玉简残片与暗金薄片,在进入这片区域后,似乎也隐隐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奇异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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