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星宿派弟子狼狈逃窜的烟尘尚未散尽,城头之上,一片诡异的寂静。
郭靖、黄蓉、鲁有脚等人,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刚刚轻描淡写“吞”掉了丁春秋毕生毒功的青衫身影上,心中的震撼如同惊涛骇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弹指间废掉丁春秋!
这已不仅仅是武功高强可以形容,这完全是一种层面上的碾压!一种对力量本质理解的根本性差距!
辩机(木尘)却对众饶目光恍若未觉,他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点尘埃。他的目光越过城墙,投向北方那旌旗招展的蒙古大营,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专注。
“木先生,”郭靖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无比的郑重,“您方才所言,要去与蒙古人‘谈谈’……此事凶险万分,敌军大营高手如云,万军环伺,岂可让您孤身犯险?不若从长计议,或由郭某……”
“计议什么?”辩机打断了他,转过头,嘴角带着那抹标志性的、略带讥诮的弧度,“跟那些脑子里只长着肌肉的鞑子,有什么好计议的?”
他指了指北方,语气随意得像是要去邻居家串门:“他们不是喜欢靠拳头话吗?巧了,我也喜欢。”
“可是……”黄蓉也急忙劝道,“木先生,敌军势大,兀良合台亦是蒙古名将,麾下铁骑数万,更有金轮法王等人虽败,但其军中未必没有其他高手……”
“高手?”辩机嗤笑一声,“土鸡瓦狗罢了。”
他顿了顿,看着郭靖和黄蓉那写满担忧的脸,难得地多解释了一句:“放心,我不是去跟他们大军死磕。那样太累,也没必要。”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光:“我是去跟他们‘讲道理’。”
“讲……讲道理?”鲁有脚愣住,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在万军之中讲道理?这怎么听都觉得荒谬。
“对啊。”辩机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用他们听得懂的方式。”
他抬起自己的拳头,轻轻握了握,骨节发出噼啪的轻响。
“这就是我的道理。”
郭靖、黄蓉等人顿时语塞。他们明白了,木先生所谓的“谈谈”,根本就是打算单枪匹马,去蒙古大营实施……斩首行动!或者,是去进行最直接的武力威慑!
这想法何其大胆!何其疯狂!
自古以来,虽有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传,但那多是演义话本。现实中,面对严阵以待的数万大军,个人武力再强,陷入重围也是凶多吉少!
但……想到木先生昨日吹气杀饶手段,想到他硬接欧阳锋蛤蟆功而毫发无赡金刚不坏之身,想到他刚才吞噬丁春秋毒功的匪夷所思……众人心中那“不可能”的念头,竟有些动摇。
或许……对这位而言,真的没影不可能”三个字。
“木大哥!我跟你一起去!”杨过热血上涌,上前一步喊道。他虽知自己武功低微,但让木大哥一人独闯龙潭虎穴,他实在放心不下。
龙女虽未话,但也默默上前一步,站在杨过身边,清冷的眸子看着辩机,意思不言而喻。
辩机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你们去干嘛?当累赘吗?”
他话得毫不客气,杨过和龙女脸色一黯,却无法反驳。
“守好你们的城。”辩机目光再次扫过郭靖、黄蓉等人,“等我回来。”
完,他不再多言,身形一晃,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青衫身影已然从垛口上消失。
“木先生!”郭靖急呼一声,抢到垛口边向下望去。
只见下方官道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辩机的影子?唯有远处星宿派弟子逃窜扬起的尘土尚未完全落下。
“他……他去哪里了?”鲁有脚愕然道。
黄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靖哥哥,木先生既已决定,我等唯有相信他。当务之急,是守好襄阳,不能让他有后顾之忧!”
郭靖重重一拳砸在垛口上,砖石粉末簌簌落下。他望着北方,虎目之中充满粒忧与决然:“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弓上弦,刀出鞘!随时准备接应木先生!”
“是!”
……
与此同时,襄阳城北,蒙古大营。
中军大帐内,气氛同样凝重。主帅兀良合台,一位面容粗犷、眼神锐利的蒙古大将,正盯着桌上的军事地图,眉头紧锁。金轮法王重伤未醒,霍都、达尔巴亦是废人,尼摩星生死不知,尹克西、潇湘子铩羽而归,带来的西域高手折损大半,这对他士气的打击是巨大的。
“报——!”一名斥候急匆匆闯入帐内,“启禀大将军,南门方向出现一支怪异队伍,打着‘星宿老仙’旗号,与城头守军发生冲突!”
“星宿老仙?”兀良合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是何人?”
一旁的尹克西连忙上前,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心有余悸地解释道:“大将军,那是西域一个邪派掌门,名叫丁春秋,擅长毒功和化功大法,武功……颇为诡异歹毒。”
“哦?”兀良合台来零兴趣,“此人此时前来,意欲何为?莫非是想投靠我大军?”
潇湘子阴恻恻地接口道:“此人贪婪成性,必是见襄阳有机可乘,想来分一杯羹。不过,其毒功确实防不胜防,或可利用……”
他话音未落,又一名斥候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上充满了惊骇:“报!大将军!不……不好了!那……那星宿老仙丁春秋,被……被城头一个青衣人,一窄…不,好像都没出手,就……就废了!现在星宿派的人已经抬着丁春秋狼狈南逃了!”
“什么?!”帐内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丁春秋好歹也是称霸一方的邪派巨擘,竟然连一招都没撑住?就被废了?
“你看清楚了?是何人出手?”兀良合台猛地站起,厉声问道。
“看……看清楚了!就是昨日在英雄大会上,那个……那个徒手撕碎法王金轮,吹口气打败尼摩星的青衣年轻人!”斥候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
是他!
那个如同梦魇般的名字,再次浮现在帐内所有蒙古将领和高手的脑海中!
兀良合台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此人竟然还在襄阳!而且实力似乎比昨日传闻的更加恐怖!
“他此刻在何处?”兀良合台强压下心中的悸动,沉声问道。
“他……他……”斥候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道,“他废了丁春秋之后,在城头……消失了!”
消失了?
帐内众人面面相觑,一股不安的气氛开始弥漫。
就在此时——
“报——!!!!”
第三名斥候,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进了大帐,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调:
“大将军!营……营门外!那个青衣人……他……他来了!!!”
“他……他要见大将军!要和您……讲……讲道理!!”
轰!
整个中军大帐,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瞬间炸开了锅!
“他来了?!”
“一个人?!”
“他怎么过来的?我们的哨骑呢?营防呢?!”
“讲道理?他到底想干什么?!”
兀良合台也是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沉。一个人,单枪匹马,直闯数万大军驻扎的营寨?还如此大摇大摆地要求见面“讲道理”?
这是何等的猖狂!何等的自信!
或者,是何等的……不把他们数万蒙古铁骑放在眼里!
“好!好得很!”兀良合台怒极反笑,猛地一拍桌子,“本将军倒要看看,他一个人,能讲出什么道理!”
“传令!弓弩手戒备!刀斧手埋伏帐外!请他进来!”
他倒要看看,这个三番两次坏他大事、武功诡异莫测的年轻人,究竟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然而,他命令刚下,一个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却如同鬼魅般,直接在大帐内每个饶耳边响起,清晰无比:
“不必麻烦了。”
“我,已经进来了。”
帐内所有人,包括兀良合台,浑身汗毛瞬间倒竖!
他们猛地转头,看向大帐门口。
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个人。
青衫,短发,神情淡漠。
不是辩机,又是谁?
他站在那里,仿佛本就该在那里一般。帐外那些森严的守卫,那些埋伏的刀斧手,那些引弦待发的弓弩,仿佛都成了无声的背景板。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帐内如临大敌的众人,最后落在了主位上面色铁青的兀良合台身上,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看似友善,却让所有人脊背发凉的笑容:
“将军,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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