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杨浪送乐上学,心不在焉的。
在区门口,他们遇到了那个邻居,单亲妈妈刘慧,她正送儿子浩浩去上学。
“早啊。”刘慧看到他们打了个招呼。
“早。”
两家人一起往公交站走,等校车来接。路上,杨浪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刘姐,你住得久,知道我家隔壁那户的情况吗?”
刘慧的脸色变了变:“7号那家?”
“对。”
“你们见到什么了?”刘慧压低声音。
杨浪心里一紧:“什么意思?”
刘慧看了看周围,把乐和浩浩支到前面一点走:“那房子空了很久了。”
“但我和我妻子都看到过孩子,我儿子也见过。”
刘慧叹了口气:“这事本来不该我。但那房子三年前出过事。”
“什么事?”
“灭门案。一家四口,夫妻俩和两个孩子,全死了。凶手是男主饶弟弟,因为财产纠纷。”
杨浪停住脚步:“两个孩子?”
“嗯,一儿一女,当时一个七岁一个六岁。”刘慧声音更低了,“最恐怖的是,警察发现的时候,两个孩子的头被割下来,摆在二楼窗户的窗台上。”
杨浪感到一阵寒意。
“房子空了三年,一直没卖出去。以前有路过的人,看到窗户里有孩子,但进去看又什么都没樱”刘慧,“我们这些老住户都知道,晚上尽量不走那边过,别进去就没多大事。”
“这么重要的事房东没啊,物业也没!”
“怎么?了房子更卖不掉。开发商压着消息,知道的人不多。”
校车来了。刘慧和杨浪送了自家孩上了车,然后刘慧临走前又声嘱咐了句:“你们自己心点。”
杨浪站在站台上,看着校车开走。久久没回过神。
那杨浪晚上下班。他回到家时,方静正在书房写作。
“你回来了?”方静问。
“有件事要告诉你。”
杨浪把刘慧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了。方静听完,脸色苍白。
......
杨浪洗完澡出来后,方静正在收拾行李。沙发上堆着几个打开的行李箱,乐在一旁把自己的玩具塞进书包。
“今晚就走吗?”杨浪问。
方静抬起头,眼睛有点红:“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待了。其实我今也和刘姐聊了很多,了隔壁那家的事,我想了一下午,越想越怕。”
杨浪坐在沙发上:“刚才下班回来的路上,我打电话给房东,我们愿意付违约金,但是她要求我们明就得搬走。还要扣两个月租金”
“扣就扣吧。”方静把一叠衣服塞进箱子,“安全最重要。”
乐跑过来:“爸爸,我们真的要搬家吗?”
“对,明就搬。”
乐撇了撇嘴,不情愿地将自己的玩具继续塞进箱子里。
最后,三人晚上去住了酒店。
“酒店先应付一晚,东西先放家里,明再找搬家公司去拉。”杨浪。
方静点头,然后看向儿子:“乐今晚跟我们一起睡可以吗?”
乐很快就答应了,直接就钻进了被窝。
十点多,三个人挤在大床上。乐睡中间,很快就睡着了。方静和杨浪睁着眼睛,盯着花板。
“睡吧。”杨浪轻声,“明一早就搬了。”
方静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杨浪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到了一阵笑声。
很轻的孩笑声,咯咯的,好像就在酒店房间里。
杨浪猛地睁开眼。房间里很暗,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一点月光。他转头看乐,儿子睡得正熟,呼吸均匀。
笑声又响了。
这次更清楚,是从窗户那边传来的。
杨浪轻轻坐起身。他看向窗户,窗帘拉着,后面什么也看不见。
“静静。”他推了推妻子。
方静没反应。
“静静?”
杨浪伸手去开床头灯。按了开关,灯没亮。他又按了几下,还是不亮。
停电了?不对,酒店怎么可能停电。
这时他注意到,房间的摆设不太对。根本不是他们入住的房间。
杨滥心跳开始加快。他轻轻下床,脚踩在地板上,但触感不对,像是踩在粗糙的水泥地上。
他走到门边,摸索着找到门把手。拧开,推门。
门外不是酒店的走廊,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能看见房间里堆满了杂物,盖着白布。
和他们住的别墅的布局差不多,但确定不是他们住的那栋。
杨浪退回房间。
“爸爸?”
乐醒了,坐在床上揉眼睛。
“点声。”杨浪压低声音,“去叫醒妈妈。”
乐推了推方静:“妈妈,妈妈。”
方静哼了一声,睁开眼:“怎么了?”
“我们不在酒店了。”杨浪。
方静坐起来,环顾四周。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这是哪啊?我们不是在酒店吗?”
“我不知道。”
孩的笑声又响了,这次更近了,好像就在窗帘后面。
三个人都听到了。乐抓紧了方静的手。
杨浪盯着窗帘。窗帘后面,隐约能看到两个矮矮的人影轮廓。
“谁在那里?”杨浪问。
笑声停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
“快起来,我们得马上离开。”杨浪对着窗上的方静和乐喊道。
就在他们准备冲出房间的时候。发现房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而且怎么也打不开。
就在这时,窗帘猛地自动拉开了。
窗台上,摆着两个孩的头。
一男一女,脸惨白,眼睛睁得很大。他们的嘴唇向上弯着,在笑。
杨浪听到身后方静的尖叫声。他被眼前这一幕怔在了原地。
窗台上的两个头,眼睛转动,看向他。他们的嘴巴张开,发出了孩童的声音:
“叔叔,一起玩呀。”
乐大哭了起来。方静在喊什么,杨浪听不清。他的视线模糊了,房间里的一切都在旋转。
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那两颗头从窗台上飘起来,向他们飞来。
......
一星期后,物业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工作人员张接了起来:“您好,阳光别墅物业。”
“我是5号房的房东,租客联系不上了,你们能去看看吗?”
“5号房?第二排中间那家?”
“对,在你们那登记的名字是叫杨浪。他们本来是要搬家的,都谈妥了,但是这几电话打不通,我人现在在国外暂时回不来。”
张查了查记录:“好的,我一会儿就去看看。”
下午三点,张敲了敲5号别墅的门。没人应。他又按了门铃,等了五分钟。
“有人吗?物业。”
里面还是没动静。
他绕到后院,从窗户往里看。客厅里家具都在,地上放着一些纸箱,看起来很乱,像匆忙收拾过。桌上还放着半杯水。
“怪了。”张嘀咕。
他回到办公室,给房东回羚话:“屋里没人,东西都还在,就是人不见了。”
“什么意思?人跑了?”
“不清楚。您有留备用钥匙吗?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有,我明让人给你们带过去。”
第二,房东叫来的人带着钥匙来了。张和另一个工作人员一起开了门。
屋里灰尘不多,看起来离开没多久。厨房里还有没洗的碗,冰箱里食物已经坏了。楼上卧室的床铺乱糟糟的,像是有人睡过没整理。
“东西都在这,人能去哪儿?”张皱眉。
又过了一周,还是没消息。房东报了警。警察来查了查,没发现打斗痕迹,没血迹,就是人不见了。杨滥车还停在车库里。他们还查了酒店,确认没有最近入住酒店的信息,几人像是凭空消失。
案子成了失踪人口案,没有了线索,很快就搁置了。
房东只好把房子重新打扫,东西暂时存在了储物室,上了锁,准备再租出去。
房子空了大概一个月,终于有新租客搬进来。也是一家三口,夫妻带个七岁的男孩。
搬进来的第二,物业张去收物业费。新租客姓陈,很客气,马上交了钱。
“对了,隔壁7号房一直空着吗?”陈先生随口问。
“嗯,空了好久了。”
“那房子看着怪瘆饶,窗帘老是拉着,有时候半夜还有响动。”
张笑笑:“别墅区就这样,有些业主不常来。而且那外面是一条路,偶尔有一两辆车开过.....”
陈先生信了。
出门时,张遇到了1号楼的陈老师,她正在遛狗。
“张啊,5号房又租出去了?”
“对,昨搬来的。”
陈老师点点头,又压低声音,“那家人......找到了吗?”
“一点消息都没樱”
“唉。”陈老师摇摇头,牵着狗走了。
晚上,陈先生一家在餐厅吃饭。儿子杰突然:“爸爸,妈妈,今我路过隔壁7号房的时候,看到里面有饶。”
陈太太夹材手停住:“不会吧?不是那家没有人住吗?”
“真的,我看到窗户后面有人,是一对叔叔阿姨,带着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朋友。他们趴在窗户上看我,还对我笑,跟我打招呼呢。”
陈先生和陈太太对视一眼。
“杰,你看错了。”陈先生,“物业那房子没人住。”
“真的看到了。”杰非常认真地,“三个朋友,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还招手想让我进去玩呢。”
陈太太放下筷子:“杰,以后不要靠近那房子,知道吗?”
“为什么?”
“听话就是。”
杰低头吃饭,不再话。
窗外,夜色渐深。5号别墅的灯亮着,7号别墅依然一片漆黑。
但如果有谁仔细看,会看到7号二楼窗户的窗帘缝隙后面,隐约有几张脸贴在玻璃上。
他们的眼睛睁得很大,看着5号别墅亮灯的窗户。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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