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朴与虚静,是心灵修炼的重要步骤。抱朴即保持纯真质朴的心态,不被世俗的繁华所动摇;虚静则要求心灵达到一种空灵的状态,能够洞察万物而不被其左右。通过这些修炼,心灵逐渐摆脱尘世的束缚,达到一种超越尘世的境界。
修炼的最高点在于心灵的“逍遥”。这种境界的获得,需要长期的坚持与不懈的努力,但一旦达成,便能够真正体验到心灵的自由与宁静。最终,逍遥境界的达成,是心灵修炼的圆满结果,意味着心灵能够自由地遨游于地之间,与万物同在,尽享自然的恩赐。
道家主要有两种修心之法,分别为心斋和坐忘。
心斋,即心灵之斋戒,一般斋戒是戒酒肉,心斋则是不听不思,达到精神的虚静。心斋一词出自《庄子·人世间》,庄子在《人间世》中借孔子教育颜回表述了自己对如何处世的看法,即内修心斋以达虚静,追求内圣之道进而用世、自保。
庄子认为感官并不能使人完全认知世界、体悟大道,反而还会有桎梏。因此要求人们精神统一,关闭耳目感官通道,停止一切思虑活动,达到心灵的虚静。心斋的关键在于,虚而又虚,以至忘却自身的存在。唯有精神虚静可以得道,唯有得道才能真正达到虚静。“心斋”后为道教吸取,作为静功中的高层次,称为庄子心斋法或庄子听息法,即从听息入手,以入于忘我的境界。明代全真教道士刘一明在 《修真辩难》曾提出“身斋”“意斋”“眼斋”“耳斋”“鼻斋”“舌斋”“心斋”在内的“六斋”,并将“心斋”看作“六斋”之首。
心斋这一观念为庄子哲学中处世应物部分提供了方法论,这一思想影响了明代泰州学派何心隐、徐樾和明清之际的李颙等思想家,产生了然良知、虚明寂定等思想。此外,心斋思想在当代又启发了美学学者从审美体验与审美创造方面把握和阐释庄子思想,也有人把这一方法用于气功锻炼。
修炼方法以虚为要,从倾听自己的呼吸入手,专心致志地将太虚之气与道相结合,以便进入虚无忘我的境界。
意念专一,排除干扰;专注听呼吸之气,因鼻息无声故不以耳听,而用意念听,功夫深入,意念联成一片,无须再着意于听,而是听其自然,听之任之地听,意念归一后,即停止听,渐入混沌境界,心的知觉失去作用,最后不知不觉地进入虚无境界。
心斋法第一步“若一志”。“若”字作“你”字解。“志”就是思想,也可以是念头。当起首做工夫的时候,心中思想要专一,不要有许多杂念在里面打搅,杂念如果不扫除干净,工夫很难做得好。
第二步“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等于“毋”,也可以作“勿”字解;“之”字是代名词,指所听的对象而言;“以”字作“用”字解。念头归一了,就开始做工夫,用“听”字诀。普通所谓听,本是用两个耳朵听各种声音;此处所谓听,绝不是听声音。人们就要发生疑问了:既是听,必有所听的对象,不听声音,又听什么?这个问题,在各家注解上都找不到明确的回答。今日特为指出,初下手就是听鼻中呼吸之气。凡呼吸系统正常而不发生障碍的人,鼻中气息都没有声音,所以“勿用耳听”;虽是没有声音,但自己却能够知道鼻中气息一出一入,或快或慢,或粗或细,纵然是聋子,也会有这个感觉,所以“听之以心”。
第三步“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此处又引起问题了;心是有知觉的,还可以得上一个“听”字;气是没有知觉的,如何也能够用它来听?心所听的对象是气,气所听的对象又是什么?若用气来听气,这句话在埋论上讲不通,究竟怎样解释才好?答曰:听息的工夫做得时间长久,心和气已经打成一片,分不开了,气不能作为心的对象了,不能再用这个心,听那个气,所以“无听之以心”。此时身中的神和气虽然团结在一起,尚未达到混沌境界,还稍微有点知觉,继续做下去,并不需要很多时间,自然就完全无知觉了。从有知觉到无知觉这一段暂时的过程中,与其以心听气,使心和气相对立,不如以气听气,使心和气二者之间泯去裂痕,所以“听之以气”。此处虽仍旧“听”,实际上就是不要再着意于“听”,成语所谓“听其自然”、“听之而已”、“听他去罢”,这几个“听”字是此处最好的解释。
第四步“听止于耳心止于符”。初下手做工夫,注重在“一”字诀;等到念头归一之后,就注重“听”字诀;假使长久的抱住一个“听”字不肯放松,也嫌过于执着,再后就要用“止”字诀了,所谓“听止于耳”,就是教人不要再着意于听。此时,功夫已渐渐的入于混沌境界,身中是神气合一,心的知觉已不起作用,所以“心止于符”。这种神气合一的状态是无知无觉的,外表上看来和睡着了一样,但内部的情况是不相同的。
第五步“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以前由浅而深的境界,一步一步的都经过了,最后到了“虚”的境界。这个“虚”是从无知无觉以后自然得到的,不是用意识制造出来的,如果做工夫时候,心里常常想着要虚,反而不能虚了。全部功夫原是由后返还到先,所以第五步功夫,应该就先境界去体会。若问如何叫作先,这件事已越出疗养法范围之外,此处不必深谈。普通用静功疗病;只要做到身中神气合一的境界,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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