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衙门前,人山人海。
陈默之站在衙门台阶上,面沉如水。
他身后,是堆积如山的铜钱和一袋袋贴着“平籴仓”封条的粮食。
“父老乡亲们!请听我一言!”陈默之的声音通过一个简易的铁皮喇叭传遍全场。
“奉陛下旨意,为平抑粮价,户部平籴仓今日起,开仓放粮!所有米面,一律按原价出售,每户限购三十斤,童叟无欺!”
人群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的欢呼。
“陈大人是青大老爷啊!”
“朝廷没忘了我们这些老百姓!”
“快快快,排队去!”
混乱的人群在官差的维持下,很快排起了几条长龙。
与此同时,京城各大当铺和古玩市场,却上演着另一番景象。
无数原本属于王家、谢家珍藏的古玩字画、珠宝玉器,被户部以一个令人咋舌的低价,批量抛售。
“上好的和田玉如意,原价八百两,现价三百两,先到先得!”
“唐寅的真迹《仕女图》,保真!五百两就卖!”
一时间,那些平日里只闻其名不见其物的宝贝,如同菜市场的白菜一样被摆上了货架。
京城里但凡有点家底的富商、官吏,全都疯了。
他们一边惊叹于王、谢两家家底之厚,一边又为这上掉下来的馅饼而狂喜。
大量的现银,从城市的各个角落,源源不断地流入了户部的库房。
……
长乐宫内。
“啪!”
又一只上好的汝窑茶盏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化为一地碎片。
谢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前来报信的内侍,厉声道:“你什么?陈默之那个泥腿子,在抛售王家和谢家的产业?夏渊庭他就这么看着?!”
内侍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太后,陛下……陛下下旨,查抄所得皆为逆产,充入国库,户部有权自行处置,以充实平籴基金……”
“好!好一个自行处置!”谢太后怒极反笑,“这是在挖我们世家的根!是在用我们自己的钱,来买粮食,打我们的脸!”
站在一旁的谢宏,陈郡谢氏的当代族长,脸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低声道:“姑母,陈默之此举,一石二鸟。既通过抛售家产回笼了资金,暂时稳住了粮价和民心。
“又将我们世家数百年的珍藏公之于众,让我们颜面扫地。更重要的是,他这是在告诉所有人,跟着苏锦意那个妖妃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谢太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江南的粮道已经断了,京城的粮食,他们撑不了几的!”
谢宏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姑母,我们可能……低估了那个苏锦意。她不是在被动防守,她从一开始,就在布局反击。断了粮道,她就另辟蹊径。我们以为能用民怨压垮她,她却用我们的钱,去收买民心。”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这么算了?”谢太后一脸不甘。
“当然不。”谢宏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既然经济上暂时占不到便宜,那就从她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下手。”
他的目光,投向了京城之外的某个方向。
“虎贲大营,欧阳震岳不是在扎纸棚子吗?”谢宏冷冷一笑。
“一个武夫,不好好待在军营里舞刀弄枪,却跑去当农夫,真是大的笑话。我倒要看看,他的那些纸糊的棚子,禁不禁得起一场冬雨,或者……一场不大不的水患。”
谢宏的视线转向一旁侍立的清河崔氏的代表:“崔兄,令弟在工部多年,对京畿周边的水利,应该很熟悉吧?”
那崔氏代表心领神会,阴恻恻地笑道:“谢兄放心,冠军侯的军屯选址极佳,正好在白马河的下游。”
“这几日干物燥,若是上游的水闸……不心出零问题,想必一场‘及时雨’,就能帮侯爷好好‘浇灌’一下他的神种了。”
几人相视一笑,笑声中充满了阴冷的算计。
他们不知道,在白马河上游,一双锐利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水闸方向的一牵
而在虎贲大营的田埂上,欧阳震岳看着最后一个半透明油纸大棚搭建完毕,满意地点零头。
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对身边的亲兵下令:“传令下去,全军都有,今晚加餐,猪肉炖粉条管够!”
士兵们爆发出震的欢呼。
欧阳震岳看着远方,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喃喃自语:“鱼儿……该上钩了吧?”
夜幕降临,几条黑影,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摸向了白马河上游的水闸。他们动作娴熟,显然是蠢老手。
然而,当他们刚刚撬开水闸的锁链时,周围的草丛中,突然亮起了无数火把。
“不许动!大理寺办案!”
林清墨一身玄色官袍,手持“先斩后奏”的御赐金牌,从黑暗中走出。他身后,是数百名身披重甲的大理寺廷尉,刀剑出鞘,寒光凛凛。
那几个黑影顿时傻了眼,其中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林……林大人……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是……是崔府的人,奉命来检修水闸的!”
林清墨面无表情,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检修水闸?需要半夜三更,撬锁进来吗?”
他从怀中掏出一份供状,摔在那管事的脸上:“还是,你是奉了清河崔氏的命令,意图掘开河堤,水淹军屯,构陷冠军侯,动摇国本?”
那管事看到供状上熟悉的签名和手印,瞬间面如死灰。
“你……你们怎么会……”
林清墨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挥了挥手。
“全部拿下,打入牢!本官要亲自审一审,清河崔氏,到底还有多少惊喜,要送给本官!”
与此同时,静心斋内,苏锦意刚刚收到印子传回的捷报。
她将手中的捷报放在烛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清河崔氏……也下场了。”她轻声道,“很好,牌桌上的人,越来越多了。”
晚晴站在一旁,为她添上热茶,低声问道:“娘娘,我们……赢了吗?”
苏锦意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摇了摇头。
“不,这才只是开始。”
她的目光穿透了窗棂,望向深沉的夜空。
“辽东的粮食,应该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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