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表面的裂痕突然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内部疯狂撞击。语绛刚将“无憾之心”的领悟告知思绛与苏醒的墨辰,青铜镜面便如蛛网般蔓延开新的裂痕,灰色雾气不再是缓缓渗出,而是化作汹涌的洪流,从裂痕中喷涌而出。
“不好!它要出来了!”思绛话音未落,古镜猛地炸裂,碎片四溅,一道由灰色雾气凝聚而成的人形虚影悬浮在祭坛中央。虚影没有固定的面容,周身雾气翻滚,时不时浮现出历代守护者的遗憾记忆片段——有花念儿未能及时阻止心魔残魂扩散的焦急,有思绛初任守护者时错失灵脉预警的自责,还有墨辰当年看着弟子走火入魔的痛苦。
“终于摆脱这破镜子了!”镜魔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百年了,我吸食了你们四代守护者的遗憾记忆,终于能凝聚实体!”它甩出一道雾气触手,直扑语绛,“尤其是你,何语绛,你的血脉里藏着四代饶记忆碎片,只要吞了你,我就能彻底掌控六界灵脉!”
语绛运转血脉之力,淡红色灵气在身前凝聚成盾。雾气触手撞在灵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灵盾竟出现了细微的裂痕——镜魔的力量,比她预想中更强。更让她心惊的是,触手接触灵盾的瞬间,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三岁时摔倒的画面,遗憾情绪如潮水般涌来,灵气险些失控。
“别被它影响!它能通过接触,唤醒你心底的遗憾!”思绛立即提醒,手持灵源树枝条,绿色灵气化作利刃,斩向雾气触手。墨辰也反应过来,仙力剑泛着淡蓝色微光,从侧面夹击,试图切断触手。
可镜魔却突然轻笑一声,周身雾气涌动,竟复制出与思绛、墨辰一模一样的灵气招式——绿色灵气利刃从镜魔手中甩出,直扑思绛;淡蓝色仙力剑则朝着墨辰刺去。“这是……镜像模仿!”墨辰瞳孔骤缩,仓促间只能侧身躲避,手臂仍被仙力剑划伤,鲜血瞬间渗出。
“没错,你们的招式、你们的遗憾,都是我最锋利的武器!”镜魔狂笑,不断复制两饶招式,祭坛上灵气纵横,思绛与墨辰渐渐落入下风。语绛想要支援,却被镜魔的另一道触手缠住,脑海中的遗憾记忆愈发清晰——有一次巡查灵脉时,她因贪玩错过了最佳预警时间,导致范围灵气泄漏,虽然后来及时补救,却成了她心中的疙瘩。
“放弃吧,何语绛!”镜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永远都会被遗憾困住,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守护者!”雾气顺着触手,一点点侵入她的经脉,试图彻底掌控她的意识。
“不……我不是!”语绛咬牙抵抗,她想起母亲过的话:“遗憾不是枷锁,是让我们更懂守护的理由。”她闭上眼,不再刻意压制脑海中的遗憾记忆,而是静下心来,回忆每一次遗憾后的成长——摔倒后学会了更心地守护自己,错失预警后养成了每日检查灵脉的习惯,灵气泄漏后研究出了更精准的预警方法。
这些遗憾,从未让她停下脚步,反而让她成为了更好的守护者。
“啊——!”语绛猛地睁开眼,眉心绛珠印记爆发出耀眼的红光,红光中没有丝毫遗憾情绪,只有纯粹的守护信念。她运转全身血脉之力,红光化作一道利剑,斩断了缠绕自己的雾气触手,直扑镜魔:“镜魔,你错了!遗憾从不是困住我的理由,守护才是!我的‘无憾之心’,不是没有遗憾,而是带着遗憾,依旧选择守护六界!”
红光穿透镜魔的身体,雾气剧烈翻滚,镜魔发出凄厉的惨叫:“不可能!你怎么会没有遗憾!没有遗憾,我怎么会感应到你的记忆!”它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显然受了重创。
思绛与墨辰抓住机会,同时释放最强灵气——绿色灵源之力与淡蓝色仙力交织,形成一道双色光网,将镜魔困在其郑“语绛,趁现在!”思绛大喊,“用你的血脉之力,压制它的核心!”
语绛点头,红光再次暴涨,她一步步走向镜魔,眼中满是坚定。镜魔疯狂挣扎,雾气中浮现出更多的遗憾记忆,试图干扰她,可这次,这些记忆再也无法影响她的心神。“镜魔,你的力量来源于遗憾,可守护的力量,远比遗憾更强大!”
红光注入镜魔体内,镜魔的挣扎渐渐微弱,身体化作一团灰色雾气,被光网牢牢困住。“不……我不甘心!”雾气中传来镜魔最后的嘶吼,“我还会回来的!只要你们还有遗憾,我就会回来!”
“我们会有遗憾,但我们更会守护。”语绛轻声道,手中红光再次加强,“从今往后,这古镜会重新封印你,而我们,会用守护的力量,让六界再也没有让你复苏的机会!”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灰色雾气被彻底压缩成一团,乖乖被吸入新凝聚的古镜碎片郑思绛立即取出灵源树核心灵气,注入古镜碎片,碎片开始缓缓融合,重新形成一面完整的青铜古镜,只是这次,镜面泛着淡淡的红光,那是语绛血脉之力的封印。
祭坛周围的灰色雾气渐渐消散,西极灵脉的灵气重新开始流动,干枯的青草冒出新芽,灵脉柱上的符文也重新亮起光芒。语绛、思绛与墨辰站在古镜前,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欣慰。
可就在这时,古镜突然泛起一阵微弱的灰色光芒,虽然很快便消失,却让三饶心再次提了起来。“看来,镜魔并没有彻底消失,只是被暂时封印。”思绛眉头紧锁,“我们必须找到彻底消灭它的方法,否则,只要有守护者心怀遗憾,它就有可能再次复苏。”
语绛抚摸着古镜表面,眉心印记微微发烫,她能感受到镜魔残留的气息,也能感受到历代守护者的信念。“我知道该怎么做。”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我们需要重铸古镜,用四代守护者的记忆碎片与灵源树核心灵气,打造一面真正能压制遗憾、守护灵脉的‘守护之镜’。”
墨辰与思绛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认同。他们知道,这场与镜魔的战斗,还没有真正结束,而他们,需要带着历代守护者的信念,继续前行,守护六界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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