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上午九点,经贸大学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沈教授、系主任、还有三位任课老师坐在前排。
李文斌坐在左侧,穿着崭新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油亮。晓晓坐在右侧,穿着洗得发白的列宁装,帆布书包放在脚边。
陆霆骁坐在最后一排,军装笔挺,面无表情。
系主任清了清嗓子:“今这个会,主要是澄清一下关于作业抄袭的争议。李文斌同学,你先。”
李文斌站起来,声音洪亮:“各位老师,我发现谭晓晓同学的作业,和我家收藏的一份珍贵参考资料高度雷同。
这份资料是我父亲早年从香港带回来的,市面上根本没樱
谭晓晓同学一个食堂工作人员,怎么可能接触到这种资料?明显是抄袭!”
他话时,目光不时瞟向系主任。
系主任点点头,看向晓晓:“谭晓晓同志,你怎么解释?”
晓晓站起来。她先向老师们鞠躬,然后转身面对李文斌:“李文斌同学,你我抄袭你的参考资料。
那么请问,你参考资料第15页,关于1977年中日贸易逆差的分析,结论是什么?”
李文斌愣了愣:“是……是2.5亿美元。”
“错了。”晓晓声音清晰,“是2.9亿美元。而且,逆差主要集中在下半年,因为日本对华出口的机械设备激增。这个分析,你的参考资料里有吗?”
“当、当然有!”
“那请你现在出来。”晓晓步步紧逼,“逆差集中在哪个月份开始扩大?主要涉及哪些商品类别?日本方面的出口企业是哪几家?”
李文斌张了张嘴,脸色渐渐发白。他显然根本没仔细看过那份资料。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几位老师交换着眼神。
晓晓转向老师们:“教授,我的数据来源主要有三个:
第一,我爱人从部队带回的1977年度外贸简报;
第二,沈教授上周借给我的内部参考资料;
第三,我在北大荒时,一位下放的外贸局老同志口述的历年数据。”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几个笔记本,双手递给沈教授:“这是我整理的数据笔记,从1970年到1977年,每年中日贸易的详细数据和分析。
最后一页,有那位老同志的签名——他叫周国栋,原外贸部亚洲司副司长,1970年下放到北大荒,1975年平反回京。”
沈教授接过笔记本,快速翻看。越看,他脸色越严肃。
最后,他抬头看向系主任:“这些数据……确实是内部资料才有的精度。”
系主任的脸色不好看了。
这时,陆霆骁从最后一排站了起来。
他走到前排,向老师们敬了个军礼:“各位老师,我是谭晓晓的爱人,陆霆骁。
关于那些内部资料——是我从部队借阅的。如果这违反规定,责任在我,不在谭晓晓。”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文斌:“至于这位同学的香港资料……我恰好有个战友在海关工作。
需要的话,我可以请他查查,1978年以来,有没有一份关于中日贸易的繁体字资料,通过正规渠道进入内地。”
这话得平静,但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1978年,私自携带境外资料入境,可不是事。
李文斌的脸色彻底白了。他求助地看向系主任,系主任却移开了目光。
沈教授合上笔记本,缓缓开口:“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李文斌同学,你的作业,存在严重抄袭行为,还诬陷同学。根据校规,这门课的成绩,我会给你不及格。”
“系主任!”李文斌急了。
系主任摆摆手,疲惫地:“按沈教授的办。”
散会后,晓晓和陆霆骁走出教学楼。春风和煦,阳光正好。林晚秋等在梧桐树下,看见他们,快步走过来。
“谭晓晓,”她低声,“李文斌刚才在厕所哭呢。活该。”
晓晓笑笑,没话。
林晚秋从书包里掏出一包大白兔奶糖,塞进晓晓手里:“给你。压压惊。”
糖纸里又夹了张纸条。晓晓展开,上面写着:“你是我见过最酷的女人。”
那晚上,晓晓坐在自行车后座,剥了颗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她忽然笑了。
“笑什么?”陆霆骁问。
“我在想,”晓晓靠在他背上,“有时候,实力真的是最好的反击。”
陆霆骁低笑:“我媳妇本来就有实力。”
车子拐进大院时,夕阳正好。食堂的烟囱冒着炊烟,孩子们在空地上跳皮筋。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却又有些不一样了。
晓晓知道,从今起,函授部不会再有人质疑她的能力。那些窃窃私语,那些怀疑的目光,都会随着这场“降维打击”烟消云散。
而她,可以继续安心地学习,做她想做的事。
回到家,三个孩子扑上来。暖暖举着一张画:“妈妈,我今画了你在上课!”
画上的晓晓头顶冒光(大概代表智慧),站在讲台上,下面一群人(学生)眼睛里都画着星星。
晓晓抱起女儿,亲了亲她的脸:“画得真好。”
山山递过来作业本:“妈妈,我今数学全对。”
阳阳不甘示弱:“我跑步第一名!”
陆霆骁看着这一幕,眼里有笑意。他走过来,大手揉了揉三个孩子的头,然后看向晓晓。
两人目光相遇,什么都没,却又什么都了。
窗外的梧桐树在春风中沙沙作响,新绿的叶子在夕阳下泛着金边。这个四月,一切都在生长,一切都有希望。
而晓晓知道,她的路,还很长。但有了身边的这些人,有了那些温暖的支持,她可以走得稳稳当当。
就像陆霆骁常的——
一步一个脚印,总会走到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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