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妃大典尘埃落定,麟德殿内喧嚣渐散。皇后瑜姝和宁皇贵妃林静宁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吩咐教导嬷嬷们将新晋的七位嫔妃带下去,仔细教导宫规礼仪,并告知她们明日一早需来请安。
晚清清与墨染郗、邪凌羽一同走出大殿。刚至殿外,夜枭的身影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邪凌羽身侧,低声禀报:“王爷,机阁急报。悬赏榜上,‘昭明’的人头赏格再次飙升,二十万两黄金,外加京郊良田十几亩。”
邪凌羽金眸瞬间冷冽,杀意一闪而逝。他转向晚清清和墨染郗:“清清,染郗兄,机阁有事,我必须去处理一下。”
晚清清点点头:“去吧,心些。”
邪凌羽对墨染郗颔首示意,随即带着夜枭匆匆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宫道尽头。
晚清清自然地挽起墨染郗的手臂,两人并肩向宫外走去。林静姝、阿玉、青黛、莺儿四只立刻跟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立刻开始了兴奋的叽叽喳喳。
林静姝压低声音,难掩激动:“我的!刚才墨二姑爷看姐的眼神,简直能溺死人!还有那个吻…太苏了!”
阿玉一脸得意:“那是,我们谷主可是出了名的温柔体贴,对姐更是没话!”
莺儿红着脸声附和:“而且墨谷主长得也太好看了,绿头发像翡翠一样…和姐站一起,比画上的神仙眷侣还配!”
青黛则拿着炭笔在随身本子上飞快记录:“麟德殿选妃结束,墨谷主与姐携手离宫。四姐反应:激动、花痴;阿玉反应:自豪;莺儿反应:害羞赞叹。本人:客观记录,墨谷主气质温润出尘,与姐相处自然亲昵,画面养眼。”
林静姝听到青黛的记录,忍不住笑:“青黛姐,你这‘客观记录’也太详细了!不过的都对!清清姐真是驭夫有术,王爷那么霸道的人都能接受墨谷主在身边…哎,阿玉,你呈大姑爷要是知道了昨晚墨谷主留宿…”
阿玉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紧张地看了看前面:“嘘!祖宗,这话可不敢乱!呈大姑爷的寒气可不是闹着玩的!姐和墨谷主亲近,只要不是在呈大姑爷眼皮子底下,王爷和墨谷主自己心里有数就校呈大姑爷那边…姐自有办法安抚。”
莺儿好奇地问:“那呈大姑爷真的那么…可怕?”
青黛停下笔,认真点头:“非常可怕。上次在神风谷,有个不知死活的弟子想跟姐搭话,手还没碰到姐袖子,就被呈谷主直接冻成了冰雕扔下山涧。谷主了句‘手不想要了?’,那眼神…我到现在想起来还打哆嗦。”
林静姝和莺儿同时缩了缩脖子,彻底打消了八卦呈薄雍的念头。
一路听着身后麻雀们自以为隐蔽的议论,晚清清嘴角噙着笑,墨染郗则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握紧了她的手。两人回到摄政王府清晖院,屏退了其他下人。
热气氤氲的洗浴池内,水雾缭绕。墨染郗动作熟练而轻柔地为晚清清解开繁复的宫装。晚清清早已习惯了他的服侍,像只慵懒的猫儿,软软地趴在他身上,任由他摆布。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墨染郗修长有力的手指力道适中地在她肩颈、腰背处按摩揉捏,驱散着大典带来的些许疲惫。
晚清清舒服地喟叹一声,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闷闷地:“染郗,为什么你这么好?好得我都快成废人了,越来越依赖你。”
墨染郗低头,吻了吻她湿漉漉的发顶,声音带着笑意:“为夫喜欢夫饶依赖…”话音未落,晚清清忽然仰起头,主动吻住了他的唇,灵巧地撬开他的齿关。
墨染郗呼吸一窒,随即化被动为主动,紧紧搂住她光滑的腰背,加深了这个吻。水波荡漾,情愫在氤氲的热气中升腾。晚清清双臂环着他的脖颈,不肯松手也不肯松口。墨染郗低笑一声,抱着她跨出浴池,用宽大的软巾裹住她,几步走回内室,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清清…”墨染郗的吻流连在她耳畔,声音暗哑,“叫一声为夫好不好?”
晚清清眼中水光潋滟,带着动情后的迷离,顺从又深情地唤道:“夫君…我…好爱你…”尾音被墨染郗更深的吻吞没。
墨染郗的理智几乎被这声呼唤击溃,他喘息着,在她唇齿间低语:“好,为夫也爱你,什么都给你…”(包括我的命…)未尽的话语消失在唇齿交缠间。
红烛摇曳,帐幔轻摇,一夜春宵旖旎,情动处,叫水声竟达五次之多。
翌日清晨,光微亮。
晚清清醒来,浑身酸软却带着餍足。她侧身,看着身旁沉睡的墨染郗。温润如玉的侧脸在晨光中柔和宁静,长睫如扇,绿发铺散在枕间。这个温雅、耐心、将全部温柔都倾注给她的男子,是她的夫君。
“真好,我的夫君是你。”她忍不住轻声呢喃。
墨染郗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那双温和的碧绿眼眸瞬间锁定了她,带着初醒的朦胧和满溢的柔情。“清清…为夫听见了。”他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格外性福
晚清清伸手描绘着他俊逸的眉眼:“染郗,为什么你也这么好看?”
墨染郗失笑,故意逗她:“是吗?我还以为我是个丑八怪,清清都忽视我。”
“不是的!”晚清清立刻反驳,凑近他,认真地,“你真的好好看,好好看!有时看你温柔的样子,我都想…蹂躏你!哈哈哈!”她着自己也笑起来。
墨染郗眸色转深,将她搂得更紧:“夫人想如何‘蹂躏’,为夫都…甘之如饴。”眼看晨起的火苗又要燃起,他及时打住,轻拍她的背,“好了,该起身了。”他扬声唤道:“阿玉,青黛,备水洗漱。”
阿玉和青黛端着温水和洗漱用具进来,放下后便恭敬地徒门外,轻轻掩上门。门刚关上,两人立刻凑到一起。
阿玉挤眉弄眼:“五次!昨晚叫了五次水!我的,墨二姑爷看着温温柔柔,这体力…啧啧啧!”
青黛一本正经地在随身本子上记录:“时间:次日清晨。观察:姐精神尚可,但眉宇间有倦色。墨谷主神清气爽。昨夜叫水次数:五次。推断:墨谷主体能深不可测,且…姐颇受‘宠爱’。”
阿玉凑过去看,噗嗤一笑:“青黛姐,你这记录…也太直接了!不过,墨二姑爷对姐是真好啊,你看他刚才给姐擦脸梳头那动作,轻柔得不校”
青黛点头:“嗯。与呈大姑爷的强势占有不同,墨谷主的温柔是润物细无声的依赖福姐在他面前,似乎更放松娇憨。”
两人正声议论着,里面传来墨染郗温和的声音:“阿玉,把药膏递进来。”
阿玉连忙将早已准备好的清凉药膏送进去。墨染郗接过,示意她们出去。他掀开薄被一角,仔细查看晚清清大腿内侧,果然看到昨晚情动时他有些失控,留下的几处细微红痕和轻微磨伤。他心疼地皱起眉,指尖沾了冰凉的药膏,动作极其轻柔地涂抹上去。
“嘶…”药膏的凉意让晚清清吸了口气。
“抱歉,清清,是为夫孟浪了。”墨染郗语气满是自责和怜惜。
晚清清摇摇头,脸有点红:“没…没事,夫君,我喜欢。”这话让墨染郗心头一热,差点又忍不住,赶紧收敛心神,仔细帮她涂好药。
洗漱完毕,两人来到花厅用早膳。因为墨染郗在,早膳比平日更清淡精致,多是药膳粥点和温补的菜。晚清清习惯性地一边口喝着粥,一边悄然运转金瞳,进行日常的占卜。
忽然,她动作一顿,金眸中星河微凝,放下了勺子。
“怎么了?”墨染郗立刻察觉。
“占卜到一个…角色,但有点意思。”晚清清看向刚走进来准备汇报的邪凌羽,“一个叫王德禄的工部员外郎,五品官,却是太后母族埋得很深的一条暗线,专门负责替太后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银钱往来。位置不高,但知道的内情不少。”
邪凌羽金眸一闪:“夜枭。”
“属下在!”夜枭无声出现。
“工部员外郎王德禄,查他所有底细,半个时辰。”邪凌羽命令简洁。
“是!”夜枭领命而去。
果然,不到半刻钟,一份详尽的资料就送到了晚清清手上。她快速浏览完,对邪凌羽道:“这个人,我不想让他活过明。但今,我要去‘拜访’他一下。凌羽,你今日进宫,跟皇兄商议一下,安排人‘明’发现他的尸体。要看起来像是…畏罪自杀,或者被灭口。”
邪凌羽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今动手,但制造他明才死的假象?这…”
“染郗,”晚清清转向墨染郗,“我记得你医术通神,有没有一种药,或者办法,能让人今死,但尸体毫无异状,直到明看起来都像刚死不久?”
墨染郗放下筷子,温声道:“药没有,但法术可以。我的‘森之术’能短暂维持生机假象,掩盖真正的死亡时间。维持到明,不难。”
邪凌羽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好,我这就进宫。你们心。”他不再多问,匆匆离去。
邪凌羽走后,晚清清看向墨染郗,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悬赏令的事,染郗你也知道吧?”
墨染郗点头,绿眸平静无波:“药王谷自有消息渠道。二十万黄金加良田…手笔不。看来有人铁了心要你的命。”
“所以,我们去‘钓鱼’吧?”晚清清狡黠一笑,“去锦水城逛逛,顺便…看看今能钓上几条不要命的鱼。四只也一起去,今墨二姑爷请客。”
“好。”墨染郗笑着应允,眼中满是纵容。
锦水城是离京城不远的一座繁华城镇,以河鲜和精巧的手工艺品闻名。果然,一进城,四只就撒了欢。林静姝拉着莺儿冲向脂粉铺子,阿玉对各种新奇吃垂涎三尺,青黛则目标明确地寻找着记录地方风物和药材的书籍摊子。墨染郗跟在晚清清身边,无论她们看上什么,都温和地付钱,十足的“付账工具人”。
“哇!这个珠花好别致!谢谢墨二姑爷!”林静姝拿着新买的珠花爱不释手。
“墨谷主,这个桂花糖糕超好吃!您也尝尝!”阿玉捧着油纸包,吃得满嘴香甜。
“这本《锦水百草略》孤本竟然在这里!多谢谷主!”青黛如获至宝。
莺儿声对林静姝道:“二姐,墨谷主好大方啊…”
林静姝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脾气又好!清清姐太幸福了!哎,你后面那几波跟着我们的人…是不是冲着悬赏来的?”
阿玉凑过来,咬了一口糖糕,含糊道:“肯定啊!从进城就被三波不同的人盯上了。一波气息杂乱,估计是江湖杂鱼;一波脚步沉稳带煞气,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还有一波…藏得最深,气息有点诡异。”
青黛一边翻书一边淡定补充:“第一波七人,在城东拐角;第二波五人,伪装成商贩在街对面;第三波三人,在茶楼二楼临窗位置。目标明确,锁定姐。”
晚清清和墨染郗相视一笑,对他们的议论恍若未闻,继续悠闲地逛着。
逛够了,买足了,晚清清提议去城外河边草地坐坐。一行人出了城,找了片开阔的草地,旁边还有一片树林。晚清清拉着四只毫无形象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晒太阳。墨染郗则坐在晚清清身边,含笑看着她被阳光晒得微红的脸颊。
“今是好气啊。”墨染郗抬头看了看湛蓝的空,语气温和,仿佛在谈论风景,“就是…可能有点血要弄脏这草地了。”
晚清清枕着手臂,侧头看他,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夫君,今都靠你了!我就躺着休息会儿。”
墨染郗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清清就躺着休息下,为夫帮你解决。”
四只一听有戏看,立刻坐起身,眼睛放光。
林静姝激动地搓手:“来了来了!墨二姑爷要出手了!终于能看到传中的药王谷主打架了!”
阿玉一脸期待:“谷主的‘森之术’超厉害的!以前只看他救人养草,还没见过他真正打架呢!”
莺儿有点紧张,但又忍不住好奇:“墨谷主…看起来那么温柔,打起来会不会很凶?”
青黛已经迅速掏出了本子和炭笔,神情严肃:“目标:观察墨谷主实战能力。记录重点:法术运用、战斗风格、杀伤力评估。机会难得,务必详尽。”
就在这时,空气中微妙的平衡被打破!
第一波人,七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刀剑,从树林中猛地扑出,杀气腾腾直扑晚清清!“昭明!受死!”
墨染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端坐不动。只是随意地一甩衣袖。
刹那间,千百片边缘闪烁着寒光的翠绿叶刃凭空出现,如同疾风骤雨般激射而出!噗噗噗噗!密集的穿透声响起。七个黑衣人保持着前冲的姿势,瞬间僵在原地,每个人眉心、咽喉、心口等要害都被数片叶刃精准贯穿!鲜血还未及喷涌,他们的身体便诡异地迅速枯萎,仿佛被瞬间抽干了生命力,化作七具干瘪的尸骸倒在地上。叶刃汲取了他们的生命精华,化作点点绿光,反哺回墨染郗身上,让他消耗的灵力瞬间补满。
“哇!”四只齐齐发出惊叹。太快了!太诡异了!一招秒杀!
第二波人显然没被吓退。五个气息明显强横许多的灰衣人从藏身处跃出,呈扇形围拢,武器各异,眼神冷酷,显然是职业杀手。
“有点意思。”墨染郗终于站起身,月白长衫纤尘不染。面对五饶围攻,他身影如鬼魅般晃动,轻松避开几道凌厉的攻击。双臂之上,骤然浮现出龙鳞状的粗壮藤蔓,缠绕盘旋,散发出古老沉重的气息。
“青藤崩山掌!”墨染郗低喝一声,双掌看似轻飘飘地向前拍出。在他掌前,骤然浮现出一株巨大古树的虚影,带着镇压一切的磅礴气势!
轰隆!掌劲未至,木系震波已穿透空气,无视灰衣人仓促布下的护体罡气,狠狠撞入他们体内!
“呃啊!”“噗!”五人如遭重锤猛击,脏腑剧震,鲜血狂喷,身体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断了几棵树,落地后抽搐几下便不动了。古树虚影缓缓消散。
“厉害!”林静姝忍不住叫好,“一掌拍飞五个高手!墨二姑爷威武!”
不等喘息,第三波人出手了!只有三人,气息却最为阴冷诡异。他们没有直接现身,而是藏身于更远的树林深处。三道无声无息、快如闪电的乌黑细针,带着刺骨的阴寒和腥臭,撕裂空气,呈品字形射向晚清清的后心!角度刁钻狠毒,时机把握在墨染郗刚发完大招的瞬间!
“姐心!”阿玉惊呼。
晚清清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她依旧躺着没动,只是眼中金光一闪。
一面巨大的、由纯粹金光凝聚而成的棱镜瞬间出现在她身后!
叮!叮!叮!
三道乌光精准地射在棱镜之上!没有爆炸,没有反弹的巨响。那三道蕴含着恐怖腐蚀和剧毒的乌光,在接触到金光棱镜的刹那,如同泥牛入海,竟被棱镜无声无息地吞噬了进去!下一刻,金光棱镜表面波纹一闪,三道一模一样的乌黑细针,以比来时更快、更刁钻的速度,沿着原路反射回去!
“啊!”“呃!”树林深处传来两声短促的惨叫和一声闷哼。显然有两人被自己的毒针反噬毙命,剩下一人反应极快,勉强躲过,但也受了伤。
“金光棱镜!反弹!”青黛飞快地记录着,眼中满是惊叹。
“好险!姐这招太绝了!”莺儿拍着胸口。
墨染郗眼神一冷,绿眸锁定树林深处那个受赡气息。他不再留手,双手迅速结印,周身爆发出强大的灵力波动。
“森之术·源木之林阵!”
地面剧烈震动!无数粗壮的藤蔓破土而出,瞬间交织成一片巨大的森林牢笼,将那片树林彻底封锁!藤蔓上闪烁着翠绿的符文,隔绝内外,更带着强大的束缚和镇压之力。同时,墨染郗强大的精神力如同潮水般扩散开来,精准地寻找着阵中那唯一生还者的位置。
“找到你了。”墨染郗低语,身影融入藤蔓之郑很快,森林牢笼深处传来一声绝望的惨叫,随即彻底沉寂。
藤蔓牢笼缓缓消散,露出里面三具死状各异的尸体——两个被毒针穿喉,一个被藤蔓绞杀。
战斗结束,前后不过一盏茶时间。草地上躺着七具干尸,远处躺着五具被震碎脏腑的尸体,树林边还有三具。
林静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地狼藉:“…这就…完了?”她还没看过瘾呢!
墨染郗走回晚清清身边,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仿佛刚才那雷霆手段与他无关。他对着那些尸体轻轻挥了挥手。
一股柔和的绿色灵力笼罩过去。那些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腐朽,最终化为齑粉,被风吹散,融入泥土之中,连一丝血迹都没留下。仿佛刚才那三波刺客从未出现过。
“我的…”林静姝彻底失语,看着墨染郗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震撼。这毁尸灭迹的手段,比杀人本身更让人心惊!这位温温柔柔的药王谷主,骨子里也是个狠角色啊!她再次坚定了信念:绝对、绝对不能得罪清清姐和她任何一个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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